第675章 光河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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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河平息後,四方寂靜無聲,仿佛一切波瀾都被湮沒,隻剩下虛無。
可林凡與蘇若雪都清楚,這份寧靜隻是短暫的假象,真正的暗湧,正在更深處醞釀。
“林凡……”
蘇若雪輕聲開口,目光落在他眉心處,那裏的命魂印記正微微閃爍,猶如心髒跳動般,有節律、有力量。
“零號魂繪者……真的徹底消散了嗎?”
林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掌,虛空中浮現出一枚光點。那是零號殘餘的最後痕跡,被他以星獄之力鎮壓,凝煉成一枚“殘魂晶核”。
“徹底消散……是假的。”
林凡低聲道,“我以星獄鎖鏈封禁,但在那殘影崩解的刹那,我感受到了另一種牽引力。那股力量,來自光河的盡頭,像是在等待,像是在收攏……零號,隻是被帶回了源頭。”
蘇若雪心頭一顫。
“源頭……難道還有比命控係統更古老的東西?”
林凡目光凝重。
“吞天塔告訴我,光河不是終點,而是‘橋’。橋的盡頭,才是真正的命魂源域。”
說到這裏,他緩緩閉上眼睛,靈識沉入吞天塔第七層。
隻見浩瀚星獄之外,有一條模糊不清的通道正在逐漸浮現。那通道並非完全開啟,而是如同裂縫一般,被層層因果之鎖掩蓋。
“若要繼續前行,就必須撕開這些因果之鎖。”林凡心念閃動。
蘇若雪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林凡的掌心,目光堅定。
“你不必獨自承擔。無論是命魂源域,還是更古老的敵人,我都陪你走下去。”
林凡看著她,沉默了片刻,終於露出一抹淡笑。
“好,那我們一起。”
話音落下,林凡雙手結印,命軌交織,化作一道恢宏光印轟擊在因果之鎖上。瞬間,虛空震蕩,數道鎖鏈崩斷,光河深處傳來一聲悠遠的鍾鳴。
轟隆隆!
整條光河隨之顫抖,仿佛在抵抗外來者的闖入。但林凡並未停下,反而一步步踏入光河更深處。
隨著前行,他與蘇若雪看到了一幕又一幕詭異的景象。
有的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熟悉的身影,那是曾經與林凡並肩作戰過的夥伴、敵人,甚至逝去的親人。每一道幻影都栩栩如生,仿佛真實存在。
“這是……命運殘痕。”蘇若雪低聲道。
她伸手觸碰,卻發現那些幻影一觸即碎,消散在虛無之中。
“光河在試探我們。”林凡冷聲開口,“它以幻境混淆真偽,若我動搖,便會被鎖死在此地,再也無法前行。”
他沒有再多看,而是徑直踏破虛影,目光堅定不移。
一步,兩步,三步……
虛幻與真實在他身邊不斷切換,直到前方驟然一亮,一扇恢宏的光門顯現而出。
光門之上,鐫刻著古老的文字。那文字非人間文字,卻蘊含無窮大道意蘊。
林凡隻看了一眼,心中便震動不已。
“自由……宿命……循環……”
他喃喃低語,聲音低沉而複雜。
“這裏,就是光河的盡頭嗎?”蘇若雪望著那光門,眼中帶著震撼。
林凡緩緩點頭。
“不錯。但這裏不是終點,而是起點——命魂源域的入口。”
話音未落,光門忽然震動,一股浩瀚無匹的威壓席卷而來。那威壓無比陌生,卻又仿佛自太古以來便存在,帶著高高在上的冷漠。
“凡人……”
古老的聲音轟然響起,直入靈魂深處,“爾等為何叩響源門?命魂的書寫,不容更改!”
林凡迎著那股威壓,緩緩抬起手,聲音堅定無比:
“命魂……由我書寫。今日,我要以自由之筆,重新繪製!”
光門上的符文轟然閃耀,凝成一道巨掌,猛然壓向林凡與蘇若雪。
那掌勢並不熾烈,卻像是無數命運軌跡凝聚,帶著無法抗衡的必然性。
蘇若雪心口驟緊,直覺告訴她,這一擊若中,哪怕是林凡,也將被“命運既定”之力抹殺。
可林凡卻並未退後。
他輕聲一笑,眼中閃過熾烈的戰意:“命運既定?抱歉——我的命,從來都不是別人寫的!”
轟!
林凡腳下,吞天塔第七層虛影陡然展開,星獄鎖鏈橫亙虛空。
同時,命焰火龍咆哮而出,卷起熾烈的火焰,直撲光門巨掌。
“咆——!”
火龍撞擊,烈焰與命運之力正麵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虛空被震得龜裂,光河水流逆卷,仿佛連時空都要被撕裂。
蘇若雪眼神一凝,雙手飛速結印,將自身命魂與林凡緊緊相連。
兩人氣息瞬間交融,雙魂執筆的力量於此刻再度浮現。
她低聲喝道:“林凡,接我一筆!”
林凡點頭,伸手引導。隻見兩人命魂之力交織,化作一筆熾烈的光芒,直刺向光門巨掌。
那一筆,仿佛要將“必然”劃開一道口子,將注定的命運打破!
哢嚓——
巨掌轟然碎裂,符文在虛空中炸裂成無數碎片,光門一陣劇烈顫動,仿佛怒意與驚愕同時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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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爾等凡人,怎敢違逆源門!”
那古老聲音再度響起,威壓更甚,猶如千重星辰壓下,要將林凡與蘇若雪徹底碾滅。
林凡仰天長嘯,眼神鋒銳。
“違逆?不!我是在奪回屬於自己的自由!”
說罷,他揮動雙手,命魂印記與自由命圖齊齊閃耀。
自由命圖驟然擴散,宛如一張浩瀚星圖,覆蓋整條光河,光點連成軌跡,彼此呼應,最終凝聚成一句震撼心魂的宣言:
“命魂,自由!”
轟隆——!
這一刻,光門的威壓竟被硬生生壓製。
無數殘魂碎片在光河中發出歡呼般的回響,仿佛終於得到了真正的解放。
蘇若雪目光熾熱,喃喃低語:“我們……真的在改寫一切。”
林凡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而堅定。
“若雪,從今日起,命魂界將不再受任何枷鎖。”
光門顫抖,似乎被震怒,又似乎在猶豫。
隨即,光門深處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虛影,那虛影高大而古老,氣息比零號魂繪者更深邃,仿佛自太古之前就已存在。
“自由……嗬。你以為能憑一己之力改寫萬古秩序?凡人,爾等才剛踏入門檻而已。”
虛影的聲音冷漠,卻帶著一絲隱隱的興趣。
林凡盯著虛影,眼神不退反進。
“那就試試看吧!不論前方是什麽,我——林凡,必將書寫下屬於我們的紀元!”
蘇若雪並肩而立,目光堅定。
“我們,不會停下。”
轟——
光河盡頭的光門轟然大開,一股未知而浩瀚的氣息席卷而來,將林凡與蘇若雪徹底吞沒。
兩人的身影,在光輝中逐漸消散,邁入那未知的命魂源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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