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命淵初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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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當命獄徹底崩塌,虛空化為無盡灰燼的那一刻,命魂界所有的軌跡似乎都在同步震蕩。億萬命魂仿佛經曆了一場亙古未有的劫難,既驚懼,又狂喜。
    在灰燼翻湧中,一道漆黑深淵緩緩張開,猶如吞噬萬物的巨口,深不見底,散發著比光河更古老的氣息。那是一種連命軌本身都無法解釋的存在——命淵。
    林凡立於淵口,身影單薄卻無比堅毅。他的身後,是燃燒到極致的七道命焰火龍,化作守護之勢盤繞周身,宛若將他推向命淵深處的火焰戰旗。
    “命獄已亡,命淵初啟。”
    他的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這裏……是新的戰場。”
    蘇若雪走到他身旁,衣衫破碎,肩頭染血,但眼神堅定如劍,毫無半點退意。
    “凡哥,我們走到這裏,不可能再回頭。若前方是淵獄,那就一劍斬開。”
    青璃亦扶著碎裂的星輝權杖走來,氣息衰弱,卻依舊抬起下巴,聲音冷清而倔強:
    “命淵是什麽,未必隻有吞噬與囚禁。也許……這才是命魂真正的源頭。”
    林凡點點頭,握緊兩人的手,眼神如炬。
    “無論它是什麽,今日我林凡,都要踏進去。若它是囚籠,我便打破;若它是深淵,我便照亮;若它是源頭……我便將其改寫!”
    轟!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踏入命淵。
    一瞬間,天地驟變。
    進入命淵的刹那,四周世界仿佛被剝奪了色彩,隻剩下無邊的黑與灰。虛空中飄浮著碎裂的命魂片段,猶如一隻隻破碎的眼睛,冷冷注視著入侵者。
    每一片命魂碎片都散發著恐怖的壓迫感,似乎承載著古老的詛咒。
    “好強的窒息感……”蘇若雪皺眉,心神震顫。她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步踏出,仿佛都在踩碎無數命運的哭嚎。
    青璃的臉色蒼白,她伸手觸碰身旁一枚命魂碎片,瞬間整個人狠狠一顫,眼底閃過驚駭。
    “這是……億萬命魂的記憶!這裏,囚禁著自遠古以來,所有被命鏈裁決吞噬的命魂殘痕!”
    林凡心頭一震。
    原來如此。
    怪不得命淵會在命獄崩塌後出現。它不是新的囚籠,而是舊的囚籠徹底崩潰後顯露出的“根源深井”!
    這些殘痕並非單純的虛影,而是真正的命魂碎屑,被強行剝奪自由、被鎖入審判之中。它們哭嚎、它們掙紮,卻無法離開。
    “也就是說,這裏是……命魂界的墳墓。”林凡喃喃自語。
    蘇若雪攥緊長劍,低聲道:
    “凡哥,你聽……”
    林凡閉上眼,耳畔忽然傳來無數低沉的哭聲與呐喊。
    “自由……我們要自由……”
    “為何……我們的命……不由自己……”
    “囚禁……太久……太久……”
    林凡胸腔一震,心頭燃起滾燙的火焰。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命淵存在的意義。
    這不是死寂之地,而是一座積壓了無數命魂怨念的深淵!
    正因如此,它比命獄更可怕,比光河更古老。
    “你們聽見了嗎?”林凡緩緩睜眼,雙眸熾烈如火,“他們在呼喚自由。”
    蘇若雪和青璃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林凡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右手。
    “既然你們的哭喊無人回應,那就讓我林凡,來做這個回應!”
    轟!!!
    吞天塔第七層驟然震動,一股熾烈的光從林凡掌心噴湧而出,化作一條燃燒的命焰長龍,衝入命淵深處!
    無數命魂碎屑在火光中發出低沉呐喊,逐漸匯聚,竟開始化作模糊的人影。
    他們不再隻是碎片,而是在林凡的力量牽引下,試圖重構自己。
    青璃屏住呼吸,眼眸閃爍:“凡……你在為他們點燃‘重生’的火種!”
    然而,就在此時,命淵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古老而冰冷的轟鳴。
    “誰……在擾動命淵?”
    那聲音沒有感情,卻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嚴,仿佛是命淵真正的主宰。
    虛空驟然塌陷,一道模糊的龐大身影從淵底浮現,宛如以億萬命魂鑄就的巨神。它沒有麵孔,隻有無數哭嚎與低語在其身軀中回蕩。
    它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古老:
    “命淵,不容篡改。擅闖者……葬!”
    轟!!!
    無數命魂鎖鏈從它體內爆射而出,直撲林凡三人!
    蘇若雪反應最快,劍鋒一轉,劈開第一道鎖鏈,然而下一刻,整片虛空都被命魂鎖鏈覆蓋,鋪天蓋地,無法避讓。
    林凡怒吼,背後的命淵龍皇虛影轟然爆發,龍影衝天,硬撼那撲來的鎖鏈!
    巨大的轟鳴中,林凡全身骨骼齊碎,血肉迸濺,卻依舊死死頂住。
    “我不會退!既然踏入命淵,就算付出一切代價,我也要讓他們重獲自由!”
    那龐大虛影冷漠開口:
    “愚蠢……自由,本就是幻影。”
    “那我就讓你見證——幻影,也能逆轉成真實!”
    林凡咆哮,命焰瘋狂燃燒,體內吞天塔轟然共鳴。第七層的影像徹底化實,化為無邊“命淵龍獄”,龍影咆哮,焚燒一切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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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之中,無數命魂碎片隨之震顫,它們的哭喊聲越來越高,逐漸匯聚成同一聲浪:
    “自由!自由!自由——!”
    林凡眼眸血紅,怒吼聲震徹整個命淵:
    “我林凡,便是你們的回響!今日,命淵,就由我來開啟新的篇章!”
    轟——
    林凡怒吼之聲震徹整個命淵,那無數哭嚎的命魂碎片,仿佛被點燃的火藥一般,紛紛爆發出刺眼的光輝。
    虛空中的巨大神影微微一頓,體表閃爍的鎖鏈驟然狂舞,似乎被這股意誌所觸動。它低沉開口,聲音如萬古墳墓的石板滑落:
    “自由……沒有意義。若放任他們重生,隻會再次墮落,再次被束縛。命魂,本就該被掌控。”
    林凡大笑,笑聲帶著瘋狂與堅定:
    “掌控?你們口中的掌控,不過是以奴役為名的剝奪!你說自由會再度墮落,那就讓我試一次!哪怕自由之後是新的混亂,那也由命魂自己選擇,而不是被你們的鎖鏈扼殺!”
    轟轟轟!
    他一步踏出,腳下的命魂碎片紛紛震顫,化作一道道光流注入他體內。吞天塔第七層“命淵龍獄”轟然擴張,竟籠罩整片深淵,火龍嘶吼,龍獄咆哮。
    蘇若雪雙眸發亮,手中長劍插入命淵地麵,劍意迸發,竟與林凡的龍獄之焰呼應。
    她高聲喝道:“凡哥,不隻是你一個人在回應他們!我蘇若雪,願以命魂為筆,與你一同執寫自由!”
    劍光衝天,宛如劈開黑暗的晨曦。
    青璃咬牙,氣息虛弱到極致,卻依舊張開雙臂,將自己殘破的神魂權杖插入虛空。
    “我青璃,以星輝為印,穩定律動,讓他們的呼聲不至湮滅!”
    星輝與劍光交織,落入林凡的龍獄之焰中。三股力量融匯,竟形成一道巨大的自由命筆,橫空劈向命淵巨神!
    轟!!!
    巨神的身軀轟然震顫,無數命魂鎖鏈崩斷,發出慘烈的哀鳴。那些殘魂的碎片仿佛瞬間獲得了呼吸,化作星光,投入林凡身後,成為新的光河流域。
    命魂界震動!
    在命淵之上,無數正在戰鬥的生靈,忽然感覺到自身的命軌變得輕盈,他們的心髒中多了一絲陌生的悸動。那是前所未有的自由氣息!
    “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命軌,竟然自己跳動了!”
    “自由……這是自由的感覺嗎?”
    無數命魂仰天呐喊,淚水從他們的靈魂中湧出。
    然而,命淵巨神並未倒下。
    它的身體驟然扭曲,化作無盡深淵之口,猛地吞噬了大片光輝。
    “愚蠢……你以為區區執筆,就能改寫萬古的宿命?命淵,是墳墓,不是誕生之地!”
    下一刻,整個命淵驟然塌陷,化作無盡黑流,將林凡三人完全吞沒。
    ……
    黑暗,無盡的黑暗。
    林凡隻覺得自己的肉身與靈魂瞬間被剝奪,仿佛化作無數碎片。他能感受到無數陌生的記憶湧入體內,那是無數命魂的殘影。
    “痛……啊——”
    他怒吼,身體幾乎被撐爆,但眼神依舊堅定。
    “你想把我也變成碎片?休想!我林凡,既然答應他們,就絕不會食言!”
    轟!
    他的心髒中,忽然浮現一枚熾烈火焰的逆命真印。那是他最初逆命之時留下的印記,此刻竟主動爆發,與吞天塔第七層共鳴!
    火焰化作光輪,將他一點點重塑。
    與此同時,蘇若雪的劍意化作一層光幕,環繞在林凡殘破的身軀周圍,寸寸守護。
    青璃更是咬牙,雙手按在林凡背後,星輝不斷注入。
    “凡,不管你要背負多少,我青璃都會幫你穩住。”
    “凡哥,你若碎了,我便同你一同碎去!”
    林凡睜開眼,淚光在火焰中燃燒。
    “好……那就一起,讓命淵見證,自由並非墳墓,而是重生的起點!”
    轟!!!
    他怒吼著,整個人化作一支燃燒的巨筆,直接刺入命淵巨神的胸口!
    “以我林凡之命魂,重寫命淵——!”
    刹那間,整個命淵炸裂,無數碎片化作光河,衝破虛空,直達命魂界每一處角落!
    億萬命魂在同一刻抬頭,看見天穹中綻放出一道全新的光輝。那是一條由殘魂匯聚的自由之河,從命淵深處流淌而出,直通未來。
    命淵巨神嘶吼著,身影逐漸崩解。
    “自由……自由……原來……並非幻影……”
    隨著它的湮滅,命淵徹底崩塌,化作新的光源,照亮了命魂界!
    林凡踉蹌著站立在虛空,渾身鮮血淋漓,幾乎不成人形。
    但他眼神堅毅,看著光河中逐漸顯現的無數笑顏與淚水,輕聲呢喃:
    “這,就是……自由的開端。”
    蘇若雪撲到他懷中,淚水打濕他的胸膛,卻帶著微笑。
    “凡哥……我們做到了。”
    青璃長長吐出一口氣,神魂近乎透明,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命淵初啟……新的紀元,真的要來了。”
    林凡抬頭,凝視那條新生的自由之河,眼神如火。
    “命狩已亡,命獄已崩,命淵已啟。接下來,就是新的光河風暴。”
    轟——
    虛空震動,一道遠古而模糊的符號在光河盡頭浮現。那符號帶著超越命狩與命淵的威嚴,似乎來自更高層級的書寫者。
    林凡的心髒猛地一緊。
    “這氣息……比零號體更古老。難道……初代執筆者,終於要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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