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命運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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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穹之上,那尊龐然身影緩緩凝實。
    它沒有明確的麵容,仿佛由無數命軌線條織就,每一條都閃爍著古老而冰冷的光輝,匯聚成了一尊模糊的“命運之主”投影。它既像人,又像神,更像是整個命魂界意誌的化身。
    林凡渾身浴血,手中的光劍已化作碎芒飄散,他死死撐住身體,抬頭直視那尊存在。
    “終於出現了……”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抹近乎嘲諷的笑意,“你這所謂的命運,本該早該來找我。”
    蘇若雪一瞬間呼吸凝滯。她感受到那身影散發出的壓迫,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審判虛影與敵影。那是一種源自本源的窒息感,像是所有的生靈在麵對自身命運時,都會本能地俯首。
    “林凡……”她伸出手,卻被無形的命軌屏障隔絕,根本無法靠近。
    那尊命運投影緩緩開口,聲音如同無數古老洪鍾疊加而成,震得人心神欲裂:
    “你,名為林凡者。”
    “你生於凡塵,卻逆改命軌,破碎天書,撕裂魂界長空。”
    “你所行之路,已超脫既定之序。”
    每一個字落下,虛空便隨之震顫。
    林凡大口喘息,胸膛起伏劇烈,眼中卻閃過冷厲光芒:“所以呢?你要替命運來判我罪?還是要像那些傀儡一樣,把我徹底碾碎?”
    命運投影靜默片刻,隨後那無數命軌線條忽然交織,化作一雙空洞的眼睛,凝視著林凡。
    “你……是例外。”
    “你本不該存在。”
    “命魂界的書卷上,從來沒有屬於你的篇章。你走到今日,皆因命狩係統的瑕疵,因吞天塔的失落,因你一次又一次在不可能中扭曲了軌跡。”
    “可例外,終將被清算。”
    聲音落下,整個命魂界仿佛瞬間靜止。無數命魂生靈,無論身在何處,都心頭一顫,像是感應到有某種無形的裁決在暗暗落下。
    林凡心中一震,但隨即咬牙冷笑:“例外?那就讓我這‘例外’,把你所謂的命運徹底掀翻!”
    轟!
    他體內吞天塔轟然震動,塔影浮現於身後。第六層“命獄龍影”已全然展開,而第七層的光輝也愈發清晰,仿佛下一刻便要徹底開啟。
    但與此同時,命運投影抬手,虛空中無數命軌線條驟然垂落,宛如天羅地網,將林凡死死籠罩。
    那些線條並非尋常力量,而是代表“可能性”的剝奪。
    林凡猛地發現,自己所有的動作都被限製。揮劍的未來,被剝奪;爆發的未來,被剝奪;甚至連繼續呼吸的未來,都被一點點削去。
    “命運剝奪……”林凡喃喃自語,喉嚨湧出血絲,卻仍在咬牙堅持。
    他雙眼赤紅,死死撐起最後一絲命魂力量,怒吼:“休想!我的未來,不容你抹殺!”
    嗡——
    刹那間,林凡胸口的命焰猛然暴漲,那抹火焰中,燃燒出一道極為特殊的紋路——那是命魂深處,屬於“命運主宰”的雛形烙印。
    烙印閃爍,吞天塔亦隨之共鳴,塔壁上流淌出無數古老銘文,像是回應林凡的執念。
    “命狩剝奪未來?那我就以吞天之道,吞盡命軌!”
    林凡一步踏出,腳下的血跡染紅虛空,他的聲音嘶吼而起:“命運之主又如何!若命軌注定滅我,我便撕碎命軌!”
    話音落下,吞天塔第七層驟然轟開一角,散發出宛如混沌初開的氣息。
    那股氣息一出,命運投影的眼眸第一次閃爍波瀾。
    “竟敢……撕開命軌本源。”
    蘇若雪淚眼模糊,她明白,這已不再是簡單的渡劫,而是林凡與命魂界最深處存在的正麵對抗。
    虛空中,無數命軌線條同時崩碎,化作漫天火雨灑落,整個命魂長空都在顫抖。
    林凡披著血與火的光輝,傲然立於破碎的天幕之下,眼神堅定如鐵。
    “命運若真要壓我,那我便以血與魂……書寫屬於我的命!”
    轟隆——
    第七層吞天塔的角落被林凡強行撕開,一股混沌初開的氣息席卷而出。那氣息無比古老,似乎超越了命魂界的根基,甚至連命運投影周身的命軌線條,也在瞬間顫抖。
    “這是……混沌之初的烙印!”命運投影第一次語調動容。那眼眸之中湧現波瀾,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而是深深的忌憚。
    林凡胸口鮮血狂湧,他的身體幾乎被撕碎,但那股混沌之力卻如同他的執念延伸,化作無數碎片,反向吞噬命軌之線。
    “既然你說我不該存在……”
    “那我就讓你看看,不該存在的命運,如何逆轉一切!”
    林凡嘶吼著,腳下碎裂的虛空被焚燒,他手臂猛然抬起,一道由命焰與混沌交織的劍影橫空斬出。
    轟!!!
    那一劍,斬斷了十餘條命軌!
    這在整個命魂界,是不可思議的景象。無數生靈同時心頭震動,仿佛各自未來的某個可能被強行改寫,心口湧現一絲刺痛。
    “他……竟然真能斬斷命軌?”遠處,命魂議會的數位長老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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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若雪更是淚水模糊雙眼,想要靠近,卻仍被那命軌屏障隔絕,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凡與那尊命運投影撕殺。
    命運投影眼眸冷厲,聲音如雷:“你動搖了命軌,動搖了整個命魂界的平衡!”
    “你終將被吞沒!”
    轟轟轟!
    它抬手間,千萬條命軌線條再度降臨,每一道都像是承載著無數未來的重量,齊齊朝林凡鎮壓而來。
    林凡渾身是血,麵容蒼白,但眼中那抹倔強未曾熄滅。他瘋狂咆哮:“命軌壓我?那我就以血祭塔!”
    說罷,他咬破舌尖,鮮血噴灑而出,被吞天塔第七層的混沌裂口吞沒。
    刹那間,塔身轟然震顫,一股比先前更為恐怖的氣息擴散。那股氣息並非純粹的毀滅,而是“吞噬一切因果”的力量!
    虛空震蕩,命軌線條紛紛寸寸崩裂。
    林凡一步踏出,身影宛如化為“命獄龍影”與混沌初力的結合體,整個人仿佛從血與火中重鑄而生。
    “命運若要碾我,便先看我手中之劍——能否斬開你的虛偽!”
    轟!!!
    那一劍劈下,直擊命運投影的軀體。
    整個命魂長空轟然崩碎,碎裂的時空中無數片段浮現,像是億萬生靈的未來、過去與可能被打亂,化作一片片殘影飛舞。
    命運投影龐大的身軀被斬中,胸口位置出現一道狹長裂痕,命軌之線如同流血般不斷外泄!
    “不可思議……他真的……傷到了命運之主的投影!”有人在遙遠之地失聲尖叫。
    然而林凡自己卻清楚,這一擊並非真正擊碎命運投影,隻是借助混沌裂口的力量,撕開了它的一角。
    投影微微動蕩,但旋即恢複平穩。
    “愚蠢的凡人,你不過借來了一絲混沌初力。”投影低沉開口,眼眸中恢複冷漠,“你還不夠資格。”
    轟!!!
    下一瞬,龐大的命軌線條再度合攏,瞬間把林凡全身鎖死,壓製力比之前更為可怕。
    林凡喉嚨一甜,再度噴出血來,整個人被釘在虛空之中,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徹底粉碎。
    蘇若雪拚命呼喊:“林凡——!”
    她眼淚決堤,手中命魂印瘋狂燃燒,竟以自己的生命為祭,化作一道火焰衝擊命軌屏障。
    “若凡生死,我願同他!”
    轟!
    命軌屏障劇烈震動,命運投影的眼神驟然一凝。它低頭凝視著蘇若雪,似乎第一次看向一個“本該是無足輕重的凡女”。
    林凡眼中閃過劇烈波瀾,他怒吼:“若雪!不要!”
    然而,蘇若雪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她的命魂火焰化作一絲絲光點,融入吞天塔第七層裂口之中。
    刹那間,吞天塔光輝驟然大盛,那尚未完全開啟的第七層,竟被硬生生推開了一道巨門!
    轟轟轟——
    混沌之光全麵爆發,籠罩林凡全身,他瞬間掙脫命軌鎖定,反手一劍橫掃,將壓製的命軌徹底劈裂!
    “命運之主……”林凡咬牙低吼,聲音透出凶烈的執念,“今日你或許依舊屹立,但終有一日,我會將你徹底碾碎!”
    這一刻,林凡周身混沌火焰與命焰交織,他整個人化作一柄燃燒的“逆命之劍”,在無數生靈的注視下,與那尊命運投影正麵硬撼!
    轟!!!
    光芒吞沒了整個命魂界,天地瞬間失色。
    當光芒散去,虛空已經恢複寂靜。
    命運投影依舊存在,身影模糊,卻在胸口留下一道裂痕,那裂痕宛若不可抹滅的烙印。
    而林凡渾身浴血,氣息急劇衰弱,倒在蘇若雪懷中。
    他喃喃:“若雪……我還沒輸……”
    吞天塔第七層,卻再次閉合,仿佛隻暫時開啟了一瞬。
    命運投影低聲喃喃:“未竟的命軌……終有一日,會徹底清算。”
    說罷,那龐大投影緩緩消散,隻留下籠罩整個界域的壓迫感,久久未散。
    而林凡,緊握著蘇若雪的手,眼神死死望著遠去的虛空,眼底燃燒著比以往更熾烈的光。
    “第七層……我一定會徹底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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