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斯圖亞特老宅的書房裏還亮著燈。
    伊恩剛跟總部通完話，眉頭皺得很緊。
    米迦爾趴在旁邊的地毯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地麵。
    “所以，”米迦爾打了個哈欠，“我們白忙活了？”
    “不，”伊恩搖了搖頭，“總部那邊說，傑西卡是『慈悲者』的人，想複活『愛神』埃斯米。但還有個更麻煩的事...”
    話還沒說完，屋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
    突然，兩個人心裏都平靜了下來。伊恩剛才看報告還心煩意亂，現在一下就覺得思路清楚了。米迦爾也感覺心裏特別安寧。
    一個念頭很自然的出現在伊恩腦子裏：“也許...把『神血』還回去才是對的。我爸媽就是為了這個死的，這東西肯定不能碰...”
    差不多同時，米迦爾也想到了：“那瓶神血真是個麻煩......要是還回去，是不是就都結束了......”
    這個念頭在兩人腦子裏越來越強，就好像是他們自己想明白的一樣。
    “伊恩...”米迦爾輕聲叫他，聲音有點迷茫，“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應該...”
    就在這時，伊恩左手心傳來一陣刺痛，是他縫在裏麵的眼球在動。這一下讓他猛的清醒過來：不對！這不是我自己的想法！
    “米迦爾！醒醒！”伊恩大吼一聲，用左手猛的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米迦爾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金色的豎瞳縮了起來：“剛才那是...有人在影響我們的想法？”
    伊恩已經飛快的拿出了一枚徽章，是卡洛斯留給他的緊急聯絡器。
    他一把捏碎徽章，嘴裏快速念了句密語，用徽章的碎片把消息傳了出去。
    伊恩剛做完這些，書房裏的空氣就開始扭曲了。
    一個身影緩緩的出現，他穿著深灰色大衣，戴著秘銀眼罩，眼罩上的貓眼石在黑暗裏閃著冷光。
    “警覺性不錯。”萊特的聲音很平淡，“序列六『道標』的指引，加上『連續』概念的強化，一般都能讓目標自己覺得那個選擇很合理。看來你們比我想的更有意思。”
    伊恩把米迦爾護在身後：“你就是一直在追蹤『神血』的人？”
    “不是追蹤。”萊特搖了搖頭，“是回收。你的父母，斯圖亞特夫婦，從我們的祭壇上偷走了那滴血。那是真的神血，來自『逆諦之謬像』，也就是吾主『原初之盲目』在人間的化身。”
    這話讓伊恩和米迦爾都愣住了。真的『神血』？
    “我們信奉一切最終都會消失。”萊特繼續用平淡的語氣說，“存在的意義最後都會被證明是假的。但好笑的是，正因為我們信這個，才更想親眼見證——見證那個最後的虛無。而真的神血，就是我們看見神明本質最直接的指引。”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卡洛斯的聲音響起：“喂！大半夜隨便闖進別人家可不是好習慣！”
    赫克托冷靜的補充：“檢測到很強的思維幹涉，已經記下來了。”
    伊沃爾的身影直接出現在萊特身後，一股看不見的壓力籠罩了整個房間。
    萊特看了看周圍，輕輕歎了口氣：“看來今晚收集情報的計劃要提前結束了。不過...”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米迦爾身上：“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需要研究的錯誤。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空間開始扭曲，萊特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前，他留下最後一句話：“記住，在真理麵前，抵抗是沒用的。”
    萊特徹底消失後，米迦爾才鬆了口氣，跟著想起了什麽，嚇得一把抓住伊恩：“等等！伊恩！我之前把剩下的『神血』...倒馬桶裏了？！”
    伊恩愣了一下，點點頭。
    “那可是真的『神血』啊！”米迦爾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們現在用的那個馬桶...豈不是成『神器』了？！它會不會哪天自己活過來？！或者把上廁所的人傳送到什麽怪地方去？！”
    卡洛斯忍不住笑出了聲，赫克托卻推了推眼鏡，認真的思考起來：“從理論上說，如果神血真的能改變現實的話...”
    伊恩看著嚇壞了的米迦爾和認真討論的隊友，隻覺得頭疼。萊特的威脅還在，現在又多了個被神血汙染的馬桶要擔心......
    他們都明白，這隻是個開始。萊特，那個『時之眼』的序列六強者，絕對不會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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