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暫的沉默
    “誒誒誒，別扔啊，這藥膏我調配了好長時間啊”
    倆人爭執中，藥膏灑在了地上
    一隻耗子路過，舔了一口
    死了。
    死的非常幹淨利落。
    楊遲深吸一口氣。
    他不由得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孩子
    靠造假藥給自己造成黑環囚徒，估計死在她手裏的人扔河裏屍體都能阻斷河道
    “嗯，效果倒是比我想象的迅速多了。”，希露薇看著地上死耗子，掏出筆記錄了下來它的狀態。
    “合著你自己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是吧”，楊遲罵道。
    “欸！此言差矣”，希露薇搖搖頭，“藥理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一切結論需要根據臨床表現來判斷”
    “所以你的藥經過臨床試驗了嗎？”
    “沒有”
    “那你敢給別人吃？”
    “給別人吃的過程就算臨床試驗啊。”
    “你做這種人體實驗難道沒有心理負擔嗎？”
    希露薇嘟起嘴，“我的試藥對象基本都是自願的，他們自願找我求藥的，我一般不收錢，而且我也會告知他們可能的副作用與風險，找我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走投無路自願承擔風險的，我可一點沒有逼迫欺騙他們的意思。”
    “那你把他們都治好了？”
    “嗯……”，希露薇用食指摸了摸下巴，“從治病的角度來講他們的病都好了”
    “但我的主要目的又不是這個，滿足他們的要求隻是我答應他們的條件罷了。”，希露薇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們應該感到慶幸，能投身於藥理學進步這種偉大的事業之中。”
    楊遲大概能猜到他們的下場了……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眼前這個女孩子會被關到這裏，還是一位黑環。
    “不過你也不用多想，大大方方用我的藥就行了”，希露薇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帝國皇家醫學院百年難遇的天才，在帝國的所有藥理學認證中拿到了紅紋徽章的認可帝國認證最高榮譽），我的藥別人絕對製作不出來。”
    不過希露薇沒說完的是，因為她，帝國修改了藥劑師認可管理辦法，自她以後開始著重強調藥劑師的道德素養
    並且由於她的影響，帝國皇家醫學院的錄取分數線大幅度縮水
    “你放心就行了，我的藥理學水平是登峰造極的”，希露薇驕傲地說道，小尾巴歡快的擺動起來。
    “而且我一般是對症下藥，我造出來的藥，百分之百能解決症狀”
    “副作用你是一點也不提。”，楊遲低頭瞅了一眼那隻死耗子，“而且我怎麽感覺副作用才是你的目的。”
    “哎，是藥三分毒嘛”，她擺擺手，“這是實驗誤差，不得不品，畢竟我沒有足夠的樣本”
    楊遲歎了口氣
    “我就問一句，你的藥你自己敢吃嗎”
    “啊？”，希露薇愣了一下。
    “這個啊……”，她撓了撓臉，“我自己倒是沒怎麽生過病。”
    “我再問一遍，你的藥你自己敢吃嗎？”
    “我可不能擔風險，畢竟我死了會讓藥理學損失慘重的”，希露薇被問煩了，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活著就讓藥理學損失挺大了，楊遲心說
    鑒定完畢，混沌邪惡
    單從道德水平來講，她足夠黑環的水平了。
    不過除此之外，經過幾天的相處，楊遲發現她是個很普通的女孩，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很好相處
    隻要別跟她聊藥理學就行……
    一聊起這個，她就會興致勃勃地描述那些病人的死狀，那些奇形怪狀的死法足以讓人吃不下飯。
    楊遲想罵她沒有人類最基本的同理心，不過後來想起她確實不是人。
    牢房裏的時間隻能根據頭頂的燈光判斷，楊遲打發時間的方式隻有躺在床上數質數和希露薇聊天。
    當然和她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希露薇總會有意無意地勾引他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相比之下還是躺在石床數質數更有意思，也更安全。
    唯一的問題是，牢房裏的石床硬的嚇人。
    “你要是睡覺的時候嫌硌得慌，可以過來枕著我的身子。”
    剛開始楊遲是拒絕的。
    然後就這樣硬撐了幾天，石床差點把他的脖子硌斷
    每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脖子都能歪一截。
    希露薇告訴他，可以選藥物療法或者物理療法，物理療法就是枕著她的身子蛇身），藥物療法就是抹藥膏
    楊遲當然不會抹藥膏
    “我先事先說好啊，睡覺的時候不許摸我的尾巴”，希露薇認真說道。
    話音剛落，楊遲就抓住了她的尾巴
    “啊！”
    她整條人激靈了一下。
    這是楊遲第一次看見她臉紅。
    也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麽生氣。
    “尾巴是敏感帶嗎”，楊遲問道。
    “你都試完了你還問”，希露薇紅著臉，又羞又氣地說道
    其實尾巴不隻是敏感帶，後來楊遲跟希露薇相處久了，就學會了根據尾巴來判斷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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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情好的時候，尾巴尖會左右搖晃，並且搖晃的速度和興奮程度正相關
    她說謊的時候，尾巴尖會卷起來
    她生氣的時候，尾巴尖會折起來
    她害怕的時候，尾巴尖會立起來
    至於她悲傷的時候……
    不知道這算不算她的優點，希露薇從來沒有情緒低沉的時候，她真正在乎的隻有實驗結果，無論實驗結果是否在她的意料之內她都會感到興奮。
    “對了，你有沒有興趣幫我試試藥呀”，希露薇湊了過來，蛇尾已經蠢蠢欲動了
    楊遲堅定地拒絕了她，這已經是他第十七次拒絕希露薇了。
    楊遲有理由懷疑，之前希露薇的獄友是不是都被她當成消耗品了。
    “你說我之前的獄友嗎，我倒是跟克萊卡小姐談過條件，她會定期送一些半死不活的囚犯和我要的原材料給我，作為回報，我得幫她製作一些特殊的藥。”
    除了一些王庭專門要求的藥物，希露薇的藥主要用來刑訊逼供和並不那麽安樂的安樂死。
    作為毒蛇，她其實是長有毒牙的，雖然楊遲對此一點也不奇怪，應該說希露薇不是有毒的品種才讓會他驚訝。
    但是希露薇平時總會拿自己的毒液作為原料，提取一些鎮定劑成分和溶劑，然後有時候毒液消耗過大會讓她自己暈乎乎的。
    “然後那你原來的那些“獄友”後來都怎麽樣了？”，楊遲問道。
    “？你說他們嗎，他們不算我的獄友，他們本來就是死囚，我隻是按照克萊卡小姐的要求物盡其用罷了，說起來你應該算是我的第一個獄友，話說你是怎麽跟我分配到一起的啊。”
    楊遲不是很想告訴她，他本來隻是想要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當獄友來著。
    “那這裏的囚犯屍體一般怎麽處理掉？”，楊遲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扔到外麵堆肥”，希露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總不能當食堂夥食吧，黑石塔的絕大部分囚犯可不吃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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