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 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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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眾人就此別過,各走各的路。

    喬仙兒他們也不再遊玩了,在這座城裏發生了很多沒料想到的事情,遇到了一個被父親逼迫要自殺的李三,又聽聞了關於丐幫前幫主後人的事情,搞得大家都沒了心情,一路上也是沒什麽話了。

    尤其是小花朵,就象是打了蔫的茄子一樣,在很小的時候,她就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們在哪裏?為什麽就那麽殘忍地拋棄了自己?可是現在忽然有人說自己有可能是丐幫幫主的後人,這消息讓她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有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驚的是那幫主已然去世了,就算最後證實了自己是她的骨肉,那不也是再見不到她了麽?那與沒找到還有什麽區別呢?

    所以,這一路她小小的腦瓜是越想越不開心,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命真的是很苦的。

    而喬仙兒在這時忽地就很想自己的父皇與母後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急成什麽樣了?寶貝女兒出逃了,一點音信沒有,那他們該是多麽的難受啊!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就想著出來玩,沒有顧忌父皇與母後的心情?他們是愛自己的,他們也是希望自己快樂的,可他們卻是比自己很清楚這紅塵裏的是非的,所以他們才一直不舍得,也不忍讓自己涉獵紅塵,備受疾苦。可是自己卻認為他們是在禁錮自己,不讓自己得到應有的快樂。這是怎麽樣一個不仙兒的女兒啊!喬仙兒心裏愧疚著,就下了決心了,等這次到靖安遊曆過了,那就立刻回安國,好好地向父皇母後認錯,解了他們的擔憂之苦。

    她想到了這些,心情一釋然,抬起頭的時候,忽然就發現那個李三正在定定地看著自己,很是癡迷的樣子,她心上一羞,這臉就緋紅如朝霞了。

    心兒也觸電般地跳得無規律而急促。

    她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社會裏發生的事兒,那時她的名字叫安以藍。

    。。。。。

    1

    就那麽站在街角拐彎的地方,眼神默默地跟隨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

    晨風吹起了她的頭發,一絲淒涼的清爽就撲麵而來。

    好一會兒,她才一個人走開。

    走出了很遠,才看到了一處公用電話亭。

    電話被接了。

    傳來一個男孩子很是不耐煩的聲音,“是誰?一大早的,找死麽?”

    “正南,是我。”

    安以藍輕聲說。

    “是以藍麽?你沒走麽?你在哪裏?”

    電話裏的秦正南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正南,我……”

    終於沒忍住,安以藍的淚還是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以藍,你不要哭啊,別哭啊……”

    秦正南在電話裏語無倫次了。

    自己怎麽能不哭呢?

    就在剛才,自己的老爸、老媽。還有弟弟安以諾那個小鬼頭離開了!

    他們的離開是多麽的不情願啊!

    可是有什麽辦法?

    安家的企業破產了。

    他們家的房子抵押給了銀行,今天銀行的人就要來收房子了。

    他們不走,難道要淪落街頭麽?

    不得已老爸安健舉家搬遷,回安平鄉下的老家。

    就在要出發的這天早晨,安以藍偷偷躲了起來,她不想走,也不能走,心中一個聲音很是強烈地在慫恿她,你是老爸心中的酷酷小公主,你怎麽能就這樣看著老爸頹廢這餘下的一生?

    可自己一個高中女生,那又能做什麽呢?

    發覺她不見了,老爸安健是憤怒的,老媽舒曼卻是擔心的,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留在這裏,是不是會有意外?

    那個小鬼頭安以諾更是哭鬧不已,說什麽自己要等姐姐回來再走啦!

    沒容分說,他被老爸提溜上了搬家公司的車子裏,車就絕塵而去了。

    “正南,我想要見你,有話和你說,好不好?”

    電話裏安以藍的聲音很是柔弱。

    “好,怎麽不好!”

    說出這話,秦正南有種

    剛剛老媽舒曼憂慮的聲音還在耳邊。

    “安健,你說以藍那裏去了?她會不會有什麽事情啊?怎麽找也找不到她人影,就看見她留下的那麽一張紙條。”

    “不用管她,這死丫頭就是擰,安家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麽還那麽不懂事,我們都要搬家了,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幹嗎?”

    這是老爸安健的聲音。

    聲音裏不無頹廢與蒼老。

    好象記憶裏老爸都是那麽富有朝氣的,一點也不象40多歲的人。

    可就短短的幾個月,安家的事業宣布破產了。

    安健的精神好象也倒了。

    看上去忽然老了很多,隱約地頭上竟有了白頭發了。

    事業,是男人的生命!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信這樣的話。

    “可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能放心讓她留在這裏?”

    舒曼鬱鬱。

    “不管她,她紙條上不是說她留這兒有重要的事情做麽?那就隨她好了,想我當年不也就她這樣大的時候,就一個人出去闖天下了,一步步做成了安家企業,這要不是劉越他暗中使壞了,我的企業能倒掉麽?劉越,劉越!我就是死了做鬼也絕不放過你!”

    說到這裏,安健的臉上都是憤恨。

    都是懊惱。

    想來他自己也是明白的。

    在做事業上別人下套那是會遇到的。

    可要不要中套,那就是自己的判斷能力問題了。

    “可我真的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

    舒曼邊說邊朝下裏張望著。

    希望在下一秒鍾自己那活潑可愛的女兒以藍會小白兔一樣地跳出來。

    可是她失望了。

    因為街上到處都是安靜的。

    這時才是淩晨時間,這裏所處的位置是臨海市的富豪別墅區。

    他們身後那棟三層的法式洋房,是自安以藍出生以來就住著的家。

    可在安健的事業失敗後,它不得已被抵押給了銀行。

    銀行今天就要來收這房子了。

    而安健實在不能忍受自己被人掃地出門的尷尬,這才與自己的家人淩晨搬家。

    他們不再生活在這座城市了,要回安健的老家,平南鄉下。

    可就在他們出發前的一刻,他們發現自己的女兒安以藍不見了。

    她的房間裏留了一張紙條。

    說是她要留在臨海,有自己的事情做。

    這讓媽媽舒曼很是焦急。

    一個高中的女孩子有什麽事情可做?

    但安健現在的心情正鬱悶。

    偏偏以藍又不辭而別,這更讓他很是惱火,索性連找也不找,就招呼家人上車,出發。

    “爸爸,我要等姐姐回來。”

    安健7歲兒子安以諾哭了。

    他與安以藍的感情很好,真的不舍得這樣與自己的姐姐分開。

    “你走不走?不走都留這裏吧,我一個人不管去那裏都毫無牽掛,反正這個世界與我也是沒有什麽意義了!”

    安健在說這話的時候,那是很說不出的絕望。

    他是個男人,男人輕易不能哭。

    尤其是在自己的家人麵前,他就是那座山,他不能倒的。

    若不,家人怎麽辦?

    所以,他一直忍著,在堅強地挺立。

    所以,他的內心正著著一團火,那恨的火,那急的火,那失望的火。

    唉!

    舒曼歎息了。

    最後朝四下裏看了一眼,沒有見到安以藍的身影。

    她無奈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安健,那會毀了他的。

    拉著以諾,她也上了車。

    車是搬家公司的,箱式貨車。

    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臉色是黑黝黝的,可是看樣子很快樂,正在響亮地吹著口哨。

    但舒曼有點不適應。

    車裏有一種難聞的男人的汗臭味,想來這樣的味道很多男人身上都有的,隻是有人不注意自己的按時洗澡罷了。

    眉頭皺了下,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安健看見了妻子舒曼的動作。

    他心裏一陣酸楚,與自己婚後,她就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現在落魄了,也要跟著自己遭罪。

    舒曼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安健心裏覺得很是內疚。

    感覺到了安健的歉疚,舒曼放下了自己的手。

    心裏知道這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自己不能就那麽打擊安健的信心,他的心裏已經有很重的挫敗感了。

    很親切地,她衝安健笑了笑。

    安健也笑了,患難之時才見真情的,這是經典名句。

    車子一路顛簸而去。

    安以藍從拐角處走出來。

    臉上是紛紛的淚,“老爸,老媽,以諾……”她喃喃著。

    她又何嚐不想與自己的家人一起離開這裏?

    轉身看看那豪華的別墅。

    曾經是自己溫暖的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與家人竟會無處可去,竟會被迫離開!

    都是那個什麽劉越,他也算是本市的能人了。

    輝煌集團的老總。

    可是他為什麽就不遵守商業道德?

    要暗裏下套來陷害自己的老爸,讓老爸的公司倒閉,讓他帶著遺恨離開?

    我不能走,我就要留在這裏。

    我是老爸心裏的天使,現在他被人害了,我要替他複仇。

    做一個真正的複仇天使,讓那劉越知道安健並不是他想象裏的那麽容易打倒。

    就是安健倒下了,可是他還有女兒,我安以藍是會毫不客氣地給他以重擊!

    劉越,我們走著瞧!

    輝煌集團,我看你還能風光多時!

    安以藍恨恨地。

    天已經亮了,她走到了街邊的公用電話亭,撥了個號碼。

    電話被接了。

    傳來一個男孩子很是不耐煩的聲音,“是誰?一大早的,找死麽?”

    “正南,是我。”

    安以藍輕聲說。

    2

    “是以藍麽?你沒走麽?”

    電話裏的秦正南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知道安以藍父親公司倒閉的事情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

    順遠高中的很多學生都在傳,說是安以藍就要上不了學了,因為她家沒錢了。

    也有的花癡說是,該,再叫安以藍憑著自己的美麗與出身富貴就傲慢,就見不得凡人!

    秦正南得到了這樣的消息,是在安家就要搬家的前夕。

    他是以藍家的鄰居。

    父親也是做生意的,進出口生意,家境也很富裕。

    他在初中時與安以藍在同一所學校。

    到了高中的時候,由於他的父母經常出國,無法照顧他,就把他送去了市裏最出名的聖大私人貴族學校。

    吃住都在學校裏,那樣他的父母也就少了些心事。

    可秦正南並不願意去。

    他習慣了每天和安以藍一起上學,一起回家。

    甚至是一起嬉鬧,忽然的有人要給自己改了這習慣,他真是感覺很是惱火。

    但他還是沒擰過他的老爸。

    他老爸說了,“你是我的兒子,現在你還沒成氣候呢,那麽你就要聽我的安排,什麽時候,這吃住上你都不需要我管了,那麽我尊重你的意見,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換句話說,那就要等到秦正南大學畢業,工作了,才會有自己獨立的能力與做事的決定權吧。

    就這樣,秦正南與安以藍在高中的時候分開了。

    但假期的時候,兩個人還是經常會碰到一起。

    隻是不知道是怎麽了,也許大家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他們見麵說話都不是那麽隨便了。

    有時甚至很多話想說,可不知道是不是能說?該怎麽說?

    偶爾相互看一眼。

    也是心裏亂跳,眼神低低的。

    聖大高中的夜晚,秦正南經常會做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女孩子,就那麽翩然而至。

    一身潔白的裙衫,舞起來如雲般輕柔。

    多麽美麗的女子啊,她是誰?

    總是在秦正南想要看清楚這女孩子容顏的時候,她悄然離去了,不曾回頭過。

    醒來的秦正南就很是怨恨,自己怎麽就不能在夢裏拉住她,問問她是誰呢?

    但其實在他心裏,關於那個女孩子的樣子,他象是早就知道了。

    隻是他不敢承認,不想與人言說罷了。

    知道安以藍家的變故是在與自己的媽媽通電話的時候,她說安家的事業失敗了,就要搬走了。

    還說以藍那孩子好象一夜之間就長大了,看人的眼神又憂鬱,又讓人心疼。

    秦正南一聽就急了,說是要回去看看以藍去。

    但是媽媽不允許,說是你回來了能怎麽樣?

    他們家照樣是要走的。

    秦正南不聽,就私自跑去了老師那裏請假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