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的不知啊。”
    薑淵聞言搖了搖頭，故意裝傻充愣。
    “你給我打一打招式，我來瞧瞧。”
    作為尚武監的管事之一，田海的功夫自然不差，如今已經是四品武者，又經常在皇庭武庫行走，自然眼力也不差。
    薑淵打了一番簡化的萬象通天拳，田海出言製止他，然後在功法那一欄草草地寫了‘形意拳’三個字了事。
    看樣子他是完全沒認出薑淵這拳法的出處，不過形意拳的影子還是很濃鬱的，這一點他還不至於走眼。
    “小德子，你小子是個人才。”
    “你可有興趣來我們尚武監？”
    田海為薑淵錄完信息之後，笑眯眯的出言說道。
    “小的福薄命賤，當不得大人如此厚愛。”
    薑淵婉言拒絕道。
    “嘿嘿。”
    “又是一個愛躲清閑的家夥，小小年紀怎麽也不懂得往上爬呢。”
    “罷了罷了罷了，你去吧！”
    田海擺了擺手，十分無奈的說道。
    薑淵拱手一拜，如逢大赦般地離開了。
    尚武監的確是個好地方。
    禦前帶刀侍衛在平日裏隻守衛在前庭，或者是跟在皇帝身邊，沒有命令不會前往後宮之所。
    這樣一來雖然皇帝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但是後宮的妃子、皇子皇女的安全可就得不到保障了。
    所以尚武監應運而生，尚武監專門招納武道資質出眾或者實力強大的武者太監，讓他們負責保護後宮嬪妃和皇子皇女的安全。
    甚至有些妃子想要依靠練武保持身材，提升身體的柔韌性，也會請尚武監的太監去指定武學。
    除此之外，若是皇子皇女想要學武，武道啟蒙也大都是由尚武監的太監教導。
    所以尚武監的太監在後宮之中還是有地位的。
    雖然皇庭的太監數量破萬，看似不少，但是有武道資質的還真的不太多，所以尚武監看到了薑淵這塊璞玉，才想要招攬他。
    但是尚武監風頭太盛，是各大嬪妃、各大皇子皇女拉攏的對象，一不小心就要卷入權力鬥爭的旋渦之中，這要是站錯了隊，被清算了，哪怕是一品武者也很難擺脫殺身之禍！
    所以薑淵覺得自己在能苟著的時候就苟著，絕不出風頭。
    回到冷宮之中，繼續下棋、賞花、推牌九。
    薑淵還推廣了麻將、撲克、五子棋、象棋等多種玩法，這些玩意從冷宮向著皇庭四處蔓延，使其風靡皇庭。
    現在經常可以看到兩個小宮女在那裏下五子棋，亦或者是幾個太監忙裏偷閑，在那裏打麻將，甚至後宮的嬪妃都加入進來。
    薑淵則是深藏功與名。
    既然冷宮的同僚們都知道了薑淵是為七品武者，薑淵自己索性也不裝了，經常在冷宮的院子裏練習萬象通天拳。
    小桂子和小梁子對於練武也很感興趣，去尚武監申請了一門三流功法傳承，在薑淵的指點下也開始練武。
    但是這兩個小子底子太差，毅力更差，練武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估計這輩子也很難入品。
    不過這也是太監們的常態。
    從小被淨身入宮，五十歲之後才可以告老還鄉，沒有後代，甚至出宮之後物是人非連親人都已經不在人世。
    他們可以依靠和追求的隻有錢。
    多攢些錢，回到鄉裏找自己親族過繼個兒子，讓繼子為其養老送終，而繼子也可以獲得一筆豐厚的遺產。
    要是沒有錢，誰會給你這個沒有卵蛋的太監當兒子啊！
    所以皇庭裏的太監們最終極的追求就是搞錢！
    隻不過每個人搞錢的方式不一樣。
    有的人想要拚命往上爬，提升地位，獲得金銀財寶。
    有的人想要得到一份美差，頂著掉腦袋的風險吃拿卡要，貪墨銀兩。
    有的人則是想著習武壯大己身，令貴人高看一眼，獲得權勢地位。
    還有的人想要以美色取悅於人，賣屁股，這特麽是真的下賤！
    而小桂子和小梁子不屬於以上任何一種類型。
    薑淵將他們劃分為躺平式賺錢。
    隻要他們躺得夠平，活的夠久，哪怕是一個月俸祿不多，攢他個三五十年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天才’的想法！
    “陛下因為此刻的事情受到了驚嚇，再加上天氣轉涼，受了風寒，導致身體每況愈下，恐怕沒有多少活頭了。”
    “不過也有人說，當日陛下其實被刺客所傷，中了毒，雖然消息被封鎖得十分嚴實，但是有心人也發現了端倪。”
    “陛下若是駕崩，太子年幼，又沒有監國理政經曆，恐怕會被朝中文武大臣耍得團團轉。”
    “長公主素有智慧，又是皇後嫡出，可惜是個女兒身，其餘皇子要麽年幼，要麽荒淫，要麽無能，無一可以挑起大梁。”
    “這個時候若是朝中宰相剛正不阿，能夠震懾群臣，為新帝保駕護航，或可為皇朝延壽，但是如果朝中奸佞頻出，那麽恐怕就不妙了。”
    “你們說皇後娘娘到時候會不會臨朝聽政，這個時候要是去抱大腿，豈不是要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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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說，皇太後還活著呢，而且太子又不是皇後親生的，隻是認皇後為嫡母，到時候搞不好太子的生母香妃、皇後、皇太後三後臨朝，上演一出四聖理政也說不定。”
    “……”
    這幾日，皇庭的氣氛越發的微妙。
    冷宮裏的包打聽小栗子在其他的宮殿聽到許多風言風語，冷宮裏的幾位太監正緊閉宮門，討論得熱火朝天。
    “你們幾個家夥真的是敢說敢想，這也就是在冷宮，關起門來說點悄悄話也無傷大雅，這要是在其他宮殿，你們上午說了這話，下午恐怕就人頭不保。”
    李青李爺出言說道。
    他還有一年就要出宮了，如今他是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了，隻等著安心出宮返鄉。
    “特殊時期，謹言慎行，勿談國事，勿談政事！”
    張爺張羽也出言提點道。
    張羽還有三年也可以申請告老還鄉，作為一個十幾歲入宮的資深太監，他這三十多年見識了太多的風風雨雨。
    因為經曆事情太多，也讓他明白，在宮裏當差，就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不錯不錯！
    “小德子，你怎麽看？”
    小桂子看了一旁正在當吃瓜群眾的薑淵，出言說道。
    “我？”
    薑淵聞言指了指自己，十分淡然的出言說道：
    “我站著看，也可以坐著看，甚至可以趴著看，躺著看。”
    “這些事情還是距離咱們太遠了，與其想這些東西，還不如想想這個月的月錢什麽時候發，咱們的月錢什麽時候漲！”
    眾人聞言頓感無趣。
    本來他們還以為七品武者是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結果和薑淵這麽一接觸，他們發現七品武者毫無高手風範。
    也許隻有那些中三品的武者才有高手風範吧。
    不過薑淵對此毫不在意，七品武者，很快他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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