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曉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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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內的時光,在無盡的修煉、學習與對秘法的改造嚐試中,如水銀般悄然流逝。永夜·加雷特已經徹底適應了這種存在形式,他的靈魂與這具血族之卵的結合愈發緊密,那變異了的道家能量如同血液般在他能量化的經脈中奔流不息,形成了一個穩固而強大的內循環。
艾倫管家依舊是那位最忠誠的導師與仆從,他的存在驅散了漫長孤寂可能帶來的瘋狂。他們之間的對話,從最初單純的知識傳授,逐漸擴展到哲學探討、曆史評述,甚至偶爾會涉及一些艾倫漫長生命中經曆的趣聞軼事。
“艾倫,你說這座城堡已經廢棄了三百年,外界如今是何等光景?” 永夜以意念詢問。隨著自身力量的不斷增強,他對外界的好奇心也日益增長。
“回稟殿下,” 艾倫的聲音帶著一絲回憶的悠遠,“暮光城堡位於暗影山脈的邊緣,在人族與諸多黑暗種族的緩衝地帶。三百年前那場襲擊之後,老仆啟動了城堡最終的防禦機製,將其徹底封閉並偽裝成徹底荒廢的死域。外界……想必已是滄海桑田。人族帝國或許興衰更迭,精靈或許依舊隱居森林,獸人部落仍在曠野上遊蕩。但具體的局勢,老仆亦不知曉。唯有等待殿下破卵而出,親自去探索了。”
永夜“望”著那通過管家法術維持的、展示著地下室荒涼景象的“真視之窗”,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前世的他,困於方寸之地,潦倒終生。這一世,他擁有近乎永恒的生命,掌握著詭異強大的力量,還有一個廣闊而未知的世界等待他去探索。這怎能不讓人心潮澎湃?
他的修煉也進入了新的階段。卵內沉積了三百年的死氣,早已被他吸納一空,徹底煉化,成為了他力量的基石。現在,他主要的力量來源,是透過艾倫小心翼翼控製的縫隙,引入的微量陽光。這些陽光能量被他的“蝕日者”天賦高效轉化,與體內原有的能量融合,使得那太極格局的能量流愈發磅礴精純。
他甚至開始嚐試,利用這融合能量,去衝刷、滋養卵殼本身。這血核之卵,不僅是保護,也是一種束縛。他能感覺到,當能量積蓄到一定程度,便是他破殼而出的時刻。
在他的能量浸潤下,原本暗紅如凝固血液的卵殼,開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變化。色澤變得更深,近乎墨黑,但在那深邃的黑色之中,卻又隱隱流動著如同陽光穿透琉璃般的淡金色細密紋路,顯得神秘而尊貴。
艾倫管家注視著卵殼的變化,靈魂之火激動地跳躍著:“榮耀的蛻變!殿下的卵殼,已然超越了加雷特家族曆史上任何記載!這紋路……蘊含著光與暗的協奏,這是神跡!”
永夜能清晰地感知到,卵殼的堅韌程度在提升,同時與他自身的聯係也愈發緊密,仿佛成了他身體的外延。他有一種預感,這卵殼在他破殼之後,或許還能有其他的用途。
“殿下,您的力量波動日益強大,破殼之日想必不遠矣。” 艾倫恭敬地稟告,“老仆已經開始檢查城堡的基礎法陣,清理由塵埃堆積的走廊,雖然大部分區域依舊破敗,但至少確保您蘇醒後,有一個相對……體麵的環境。”
永夜心中泛起一絲暖意。這位巫妖管家,考慮得確實周到。
“辛苦了,艾倫。” 他回應道,“待我出世,必將重振加雷特之威名,你這三百年的守護,絕不會被辜負。”
“能為殿下服務,是老仆無上的榮光。” 艾倫深深鞠躬盡管永夜看不到)。
永夜將意念沉入體內,感受著那如同江河奔湧的融合能量。光與暗在他體內達成了微妙的平衡,道法的自然無為與血族的優雅詭秘交織在一起。前世的憋屈與不甘,早已在這三百年的蟄伏與錘煉中,化為了邁向未來的堅定基石。
他“看”著卵殼內壁上,那些由自身能量映照出的、流轉不息的金色紋路,心中一片平靜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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