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城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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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白石砌成的城門,如同山巒般橫亙在眼前,其上雕刻著繁複的聖光符文,在陽光下流淌著肉眼可見的淡金色輝光。這就是聖城艾拉瑞亞,光明的核心,信仰的源泉,也是永夜洛迦)此行的目標,以及……未來的戰場。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到化不開的光明元素,如同溫暖的潮水,包裹著每一個進城的人。對於虔誠的信徒而言,這是無上的撫慰與恩賜;但對於洛迦,這無異於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無時無刻不在灼燒著他的熔爐。他必須將【光暗同調】運轉到極致,如同在體表維持一層薄而堅韌的過濾膜,既要吸收足夠的光能維持“洛迦”這個身份的消耗,又要將其中最具侵蝕性的部分悄無聲息地導入體內陰影位麵,或是中和掉。
城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有商旅、傭兵,但更多的是來自大陸各地、眼神中充滿渴望與虔誠的年輕人和他們的引薦者。審查極其嚴格,身著亮銀鎧甲的聖殿騎士目光銳利如鷹,手持鑲嵌水晶的法杖的低階祭司則用神術探測著每一個入城者的靈魂波動,防止任何邪惡或異端混入。
輪到洛迦時,他平靜地遞上馬爾斯神父的引薦信。
一名騎士接過信,粗略掃過,目光落在洛迦身上:“岩溪鎮的馬爾斯神父推薦?荒野苦修者?”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洛迦的裝扮過於樸素,氣息也收斂得近乎平凡,與周圍那些衣著光鮮、天賦外露的年輕才俊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洛迦微微頷首,眼神清澈而坦然。
旁邊那位低階祭司已經舉起了法杖,柔和但不容抗拒的白光籠罩了洛迦。這是初步的【偵測邪惡】。洛迦放鬆心神,任由那光芒掃過,同時精準地控製著體內的光暗平衡,將暗影本源深深掩藏,隻展現出經過“淨化”和“同調”後的純淨光明天賦。他甚至模擬出一絲對聖光本能的親近與舒適感。
光芒掃過,毫無異狀。祭司點了點頭:“靈魂純淨,信仰堅定,光明天賦……很獨特,內斂而深厚。”他給出了評價。
騎士臉上的審視稍緩,將引薦信還給他:“進去吧。去內城教導團報到,參加統一選拔。願聖光指引你。”
“感謝。”洛迦接過信,平靜地穿過那巨大的門洞。
一步踏入,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宏偉的建築鱗次櫛比,清一色的白色石材,屋頂覆蓋著金箔或琉璃瓦,在永恒法陣的光芒下熠熠生輝。寬闊的街道以巨大的石板鋪就,幹淨得幾乎一塵不染。街道兩旁矗立著曆代教皇、聖徒的雕像,每一尊都散發著莊嚴的氣息。空中,偶爾有騎著神聖獅鷲的巡邏騎士掠過,投下巨大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檀香、鮮花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屬於絕對秩序和權力的氣息。無處不在的聖歌從城市中心的大教堂隱隱傳來,洗滌著人們的心靈,也無形中強化著某種精神枷鎖。
洛迦微微眯起眼,適應著這過分“明亮”的環境。他能感覺到,城市地下和空中,遍布著龐大而精密的能量網絡,那是聖城防禦與淨化法陣的一部分。在這裏,任何大規模的黑暗力量波動,都會瞬間引發警報。
‘真是……滴水不漏的牢籠。’他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循著路牌和人群的流向,朝著內城教導團的方向走去。
他的到來,如同滴入油鍋的一滴水,微小,卻注定要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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