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抉·碎核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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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寂的狂笑如同億萬顆星辰在寂滅中發出的最後嘶鳴,碾過混沌虛空!那道由純粹枯寂本源凝聚的洪流,裹挾著終結萬物的意誌,撕裂沿途星域的光輝與法則,向著萬道碑底的毒海奔湧而來!黑暗之眼中貪婪的光芒幾乎凝成實質,要將那翻騰的文明怨毒吞噬殆盡,化為自身新生之基!
    碧火荊棘的催促尖銳如裂帛,燃燒的藤蔓猛地繃直,末端最鋒銳的尖刺幾乎要刺破莫離的眉心!林清羽最後的意誌烙印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如燒紅的烙鐵灼燙神魂:“斷吾!引毒!焚之!”
    莫離的手,握緊了識海中掙紮的心刃。暗銀色的鋒芒在道毒裂痕的侵蝕下明滅,蝕網與創蓮的虛影在悲愴的道韻衝擊中搖曳。斬下去?似乎是最快、最直接、甚至符合星尊遺命的道路。引道毒焚永寂,同歸於盡!
    但就在那尖刺即將觸及皮膚的刹那,莫離的目光,如同穿透了燃燒的碧火,死死鎖定了荊棘紮根之處——那道在萬道碑頂端裂開的、幽深如傷口的巨大縫隙!縫隙邊緣,碑體破碎的材質並非冰冷的岩石,而是凝固的、帶著奇異韻律的武道符文殘骸。而在那裂縫最深處,在翻湧的道毒黑氣與碧綠荊棘根係的間隙裏,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熟悉的暗金光芒,如同風中的燭火,頑強地閃爍了一下!
    歸源碎晶!林清羽裂心所化之核的碎片!
    “核碎碑現…其碎片…當鎮於此!”莫離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轟然貫通!林清羽裂心化核,鎮壓碑體最大裂痕延緩道毒反噬!門戶破碎核碎,碎片並未消失,而是隨著萬道碑的顯現,嵌入了這道最核心的裂痕之中!那閃爍的光芒,正是歸源碎晶的本源氣息,與莫離體內殘存的碎晶碎片遙相呼應!
    斬荊棘引毒,是飲鴆止渴!唯有尋回核之碎片,重續鎮壓,方有一線生機!
    “不!”莫離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孤狼,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響徹在這末日圖景之中!他非但沒有揮刃斬向麵前的荊棘,反而將識海中所有殘存的力量,包括那柄布滿道毒裂痕的心刃,全部灌注於雙腿!
    砰!
    腳下的平衡苔痕孤島碎片轟然炸裂!莫離的身影化作一道逆流而上的血色流星,竟是不退反進,迎著那垂落的、燃燒著催促與殺意的碧火荊棘,向著萬道碑頂端那道最深邃的裂痕,決然衝去!
    “莫離!你做什麽?!”青鳶駭然失色,世界樹虛影碧光大盛,不顧枯榮反噬的劇痛,強行催動生機試圖阻攔。這無異於自殺!荊棘的碧火蘊含林清羽最後的意誌與毀滅鋒芒,觸之必遭反噬!更遑論那裂痕深處翻騰的道毒本源!
    碧火荊棘似乎被莫離的“違逆”徹底激怒!燃燒的藤蔓猛地一甩,帶著刺耳的破空尖嘯,如同億萬柄淬毒的碧綠長矛,鋪天蓋地地刺向莫離!藤蔓所過之處,連翻騰的道毒黑氣都被其淩厲的意誌暫時逼開!
    噗!噗!噗!
    莫離的身體瞬間被數根燃燒的尖刺洞穿!左肩、右腹、大腿…碧綠的火焰在傷口處瘋狂燃燒,帶來一種深入骨髓、灼燒靈魂的劇痛!這火焰非但不帶來生機,反而在瘋狂侵蝕他的道基,引動他體內道毒裂痕的進一步惡化!識海中心刃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暗銀的刃身被碧火纏繞,道毒黑氣趁機瘋狂反撲!
    “呃啊——!”莫離痛得幾乎昏厥,鮮血混著碧火從傷口噴湧。但他衝勢不減反增!眼中隻剩下那道裂縫深處閃爍的暗金光芒!他竟借著荊棘藤蔓刺穿身體的力道,以身為盾,以痛為引,強行加速,如同撲火的飛蛾,狠狠撞向那道巨大的裂痕!
    “給我…開!”在身體即將撞上堅硬碑體的刹那,莫離染血的右手猛地探出!識海中心刃的鋒芒,不顧自身的崩裂,被他強行逼出指尖,化作一道微弱卻凝練到極致的暗銀細線,並非斬向荊棘,而是精準地刺向裂縫深處那點閃爍的暗金光芒!目標——剝離!取出!
    轟隆——!
    心刃鋒芒刺入裂縫的瞬間,如同捅了馬蜂窩!粘稠如實質的道毒黑氣如同被激怒的億萬毒蛇,從裂縫深處狂湧而出,瞬間將莫離的手臂連同半截身體淹沒!恐怖的怨毒與湮滅意念瘋狂衝擊他的神魂!同時,碧火荊棘的根係也因這“褻瀆”之舉而瘋狂暴動,更多的燃燒藤蔓纏繞上來,碧火與道毒在他體內瘋狂對衝、撕扯!
    莫離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無間煉獄的最底層!身體被撕裂,神魂被毒蝕與碧火反複灼燒!視野被粘稠的黑與刺目的綠完全占據!但他那隻探入裂縫的手,卻在心刃鋒芒的指引下,在道毒與碧火的雙重煉獄中,死死地、一寸寸地,抓向那點暗金!
    指尖,終於觸碰到了!
    一股溫潤、浩大、帶著林清羽本源氣息與蝕創平衡道韻的暖流,瞬間從指尖湧入!如同幹涸大地突逢甘霖!那正是歸源之核碎片的本質!
    “就是…現在!”莫離用盡最後一絲意誌,五指猛地合攏,不顧指骨在道毒侵蝕下發出的碎裂聲,狠狠攥住了那枚隻有指甲蓋大小、卻重若星辰的暗金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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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碎片離位的刹那!
    吼——!!!
    整個萬道碑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悲鳴!那道巨大的裂痕如同失去了最後的塞子,粘稠的道毒黑氣如同決堤的汙穢洪流,狂暴地噴湧而出!碑體上無數搏動的裂痕同時擴大,噴湧出更多的道毒!翻騰的毒海瞬間暴漲,掀起萬丈汙濁巨浪,仿佛要將整個虛空徹底淹沒!
    而失去了核心碎片鎮壓的裂痕,其邊緣的碑體結構在道毒的瘋狂衝擊下,開始發出令人心悸的、如同宇宙骨架斷裂般的“哢嚓”聲!巨大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四周蔓延、崩解!
    “蠢貨!汝…毀了最後屏障!”永寂的狂笑變成了驚怒交加的咆哮!枯寂洪流已至近前,但失去了核心鎮壓的萬道碑裂痕加速崩潰,噴湧的道毒之猛烈遠超預計,甚至反過來衝擊著枯寂洪流!兩股滅世之力在碑前瘋狂對衝、湮滅、又催生出更混亂的毀滅風暴!
    莫離的身體被狂暴噴湧的道毒洪流狠狠衝飛,如同斷線的風箏,向著下方翻騰的毒海墜去!他手中死死攥著那枚滾燙的歸源核碎片,碎片的光芒透過指縫,映照著他殘破染血、被碧火與道毒雙重侵蝕的臉龐,也映照出上方那道正在瘋狂擴大的、如同天之傷疤的巨大裂痕!
    青鳶的世界樹光暈在道毒洪流的衝擊下瞬間黯淡到極致,她看著墜落的莫離,看著崩裂的天碑,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絕望的神色。荊棘的碧火因核心裂痕的崩潰而劇烈搖曳,林清羽的意誌烙印在莫離識海中發出最後一聲悠長的、帶著無盡複雜意味的歎息。
    違命孤身探天痕,碧火毒潮噬骨寒!
    碎核入手天碑裂,毒海怒潮湮星寰。
    永寂驚怒枯潮滯,崩天之痕誰可填?!歸源碎片灼手,道毒滅頂在即,天碑崩塌的轟響中,刺世者能否在墜入毒海前,找到一線補天之機?林清羽那聲歎息,是失望,是釋然,還是…未盡的指引?終局死劫,於此刻攀至絕巔!
    補天劫·蓮根鎮海
    汙穢的浪濤在下方咆哮,粘稠的道毒黑氣帶著億萬怨靈的尖嘯撲麵而來!莫離如同墜入無底墨淵,身軀被腥臭的毒風撕扯,碧火在傷口灼燒,道毒裂痕在識海蔓延。視野被翻騰的汙濁完全占據,隻有手中緊攥的歸源核碎片,散發著微弱卻執著的暗金暖意,如同溺斃前最後的浮木。
    “莫離——!”青鳶淒厲的呼喊被道毒黑海翻湧的轟鳴與萬道碑崩裂的巨響淹沒。她眼睜睜看著那道血色身影被汙濁的浪頭吞噬,世界樹虛影在道毒洪流和碑體崩塌的恐怖壓力下,碧光已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絕望如同冰冷的毒藤,纏繞心髒,勒得她無法呼吸。
    轟隆——哢嚓!
    萬道碑頂端那道失去核碎片的巨大裂痕,如同被無形巨斧劈砍,發出令整個混沌母河都為之震顫的哀鳴!蛛網般的裂紋從主裂縫瘋狂蔓延,碑體表麵凝固的武道符文大片大片地剝落、湮滅!更多的粘稠道毒如同潰堤的汙血,從無數擴大的裂痕中狂噴而出!翻騰的毒海瞬間暴漲,汙穢的浪頭幾乎要舔舐到碑頂!
    與此同時,永寂枯潮的前鋒,那裹挾著終結萬古星辰的灰暗洪流,終於狠狠撞上了噴薄的道毒黑海!
    嗤——轟!!!
    無法形容的恐怖景象發生了!枯寂與湮滅,兩種滅世本源的對撞,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法則層麵的互相侵蝕與湮滅!接觸點爆發出混沌的漩渦,灰暗與汙濁瘋狂攪拌、撕裂、吞噬!枯寂之力試圖凍結、終結道毒的活性;道毒怨念則瘋狂腐蝕、崩解枯寂的秩序!大片大片的虛空在無聲中塌陷、化為虛無的塵埃!毀滅的餘波如同億萬柄無形的刮骨鋼刀,橫掃四野!
    “呃啊!”僅存的幾名星衛連慘叫都未能發出,身體便在雙重滅世之力的餘波中,如同沙堡般無聲崩解,化為最原始的粒子塵埃,匯入那混沌的湮滅漩渦!
    青鳶的世界樹光暈如同被重錘擊中,碧綠光幕瞬間布滿裂痕,她噴出一口帶著冰晶與火星的汙血,身體被狠狠掀飛,撞向一塊崩落的巨大碑體碎片!枯榮反噬在體內瘋狂肆虐,左臂冰晶蔓延至肩胛,右臂焦炭般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下麵灼紅的血肉。
    死亡的冰冷,從未如此清晰。
    就在她即將撞上堅硬碑體的刹那,目光無意間掃過下方那翻騰的、正在與枯寂洪流瘋狂對耗的汙穢道毒黑海。一個源自她醫道本心、曾在生死邊緣無數次掙紮求存的念頭,如同黑暗中的驚雷,猛然劈開了絕望的陰霾!
    “蝕創…非僅為毀滅與新生…更在…轉化與調和!”
    “毒海翻騰,枯寂侵蝕…此乃…失衡之劫!平衡…平衡何在?!”
    她的目光,猛地釘在了自己那雙正在被枯榮之力徹底摧毀的手上!左臂冰藍死寂,如同枯寂晶原的延伸;右臂焦紅灼熱,如同星髓炎流的餘燼!
    一個近乎瘋狂、卻又是唯一生路的念頭,如同燎原之火,在她瀕臨破碎的識海中轟然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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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盡頭…非無敵…醫心…方可續道存…” 青鳶染血的唇角,竟勾起一絲決絕而明悟的弧度,“林師…弟子…懂了!”
    她不再試圖對抗那將她掀飛的毀滅餘波,反而借著這股力量,將殘存的世界樹生機與蝕創之力,毫無保留地、逆向灌注於自己那雙瀕臨崩潰的手臂!
    “枯寂為骨!星炎為血!蝕創為媒——此身,即為平衡之橋!”
    “啊——!!!” 超越之前所有痛苦的慘嚎從她喉中迸發!逆轉力量帶來的反噬,如同億萬把燒紅的銼刀,在她四肢百骸、神魂深處瘋狂刮擦!
    左臂,蔓延的冰藍晶化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驟然加速!整條手臂連同半邊肩膀,瞬間化為純粹、剔透、散發著絕對枯寂寒意的冰晶之臂!但這冰晶之中,卻詭異地流淌著世界樹最精純的碧綠生機脈絡,如同冰封的河流!
    右臂,焦炭般的皮膚徹底剝落,露出下方赤紅如烙鐵的血肉筋骨!星髓炎流的鎏金法則在其中奔騰咆哮,焚滅的意誌幾乎要將她徹底點燃!但蝕創之力的暗紅紋路卻如同血管般纏繞其上,艱難地“蝕”去其最狂暴的無序,“創”出一點微弱的穩定框架!
    青鳶的身體,成為了枯榮兩種極端毀滅力量最慘烈、卻也最奇異的平衡點!她猛地張開雙臂,如同擁抱末日!
    “給我…定!”
    她竟以這雙枯榮異化的手臂為引,狠狠插向下方翻騰洶湧的道毒黑海與枯寂洪流對撞形成的混沌湮滅漩渦!
    噗!噗!
    左臂·枯寂冰晶之臂,如同定海神針,狠狠刺入狂暴的道毒黑海!世界樹的生機脈絡在冰晶中瘋狂閃爍!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粘稠汙穢、充滿湮滅怨念的道毒,在接觸枯寂冰晶的瞬間,其最狂暴的“活性”竟被強行凍結、遲滯!如同奔騰的毒龍被瞬間冰封了頭顱!雖然隻是極小範圍,但黑海翻騰的勢頭,竟在冰晶刺入點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滯!
    右臂·星炎創生之臂,則悍然插入奔湧的枯寂洪流之中!蝕創暗紋與鎏金星炎在毀滅的灰暗中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蝕創之力瘋狂“蝕”取枯寂洪流中終結萬物的“寂滅意誌”,而星炎法則則被引導,化作相對穩定的“創生之火”,如同在絕對零度的冰原上點燃了一簇微弱的篝火!枯寂洪流那無可阻擋的衝刷之勢,在這創生之火的灼燒與蝕創之力的“否定”下,竟也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頓挫!
    一枯一榮,一冰一火,一蝕一創!青鳶以身為祭,以雙臂為錨,竟在這兩股滅世洪流的對撞湮滅點,強行開辟出一個極不穩定、卻真實存在的緩衝地帶!如同在滔天洪水中,用血肉之軀撐起了一根脆弱的砥柱!
    代價是毀滅性的!道毒的怨毒侵蝕順著冰晶左臂瘋狂湧入,試圖凍結她的生機本源;枯寂的終結之力順著星炎右臂洶湧而上,試圖焚滅她的存在烙印!她的身體劇烈顫抖,冰晶與星炎在軀幹交界處瘋狂對衝,皮膚不斷崩裂又瞬間被冰封或灼焦!世界樹虛影在她身後瘋狂搖曳,碧綠的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不夠…還不夠!”青鳶七竅流血,意識在劇痛與侵蝕中模糊,但她死死盯著下方那片被自己雙臂暫時“定”住的、相對“平靜”的混沌區域。那片區域,正是道毒與枯寂互相湮滅、暫時“中和”出的奇異空間,翻湧著汙濁與灰暗的混沌漿流!
    她的目光,穿透翻騰的毒浪與灰潮,死死鎖定了混沌漿流深處——一點微弱卻熟悉的暗金光芒,正在汙濁中頑強地閃爍、沉浮!那是莫離!他手中的歸源核碎片,如同黑暗中的燈塔!
    “莫離…接住…最後的…生機!”青鳶用盡最後的力量嘶喊,那枯榮異化的雙臂猛地爆發出最後的光華!
    左臂冰晶,末端驟然生長出無數晶瑩剔透、如同寒冰根須般的脈絡,狠狠紮入道毒黑海深處,瘋狂汲取著被凍結遲滯的道毒本源!
    右臂星炎,末端則綻放出一朵由蝕創之力與星炎法則融合而成的、燃燒著暗紅與鎏金火焰的奇異蝕創蓮蓬!
    “以毒為壤…以寂為薪…燃此身…鑄…平衡…蓮台!”青鳶的聲音如同杜鵑啼血!
    嗤嗤嗤——!
    被冰晶根須汲取的道毒本源,混合著被蝕創蓮蓬強行轉化的枯寂洪流之力,化作一股混沌粘稠、充滿毀滅與創生矛盾的漿流,被強行灌注入青鳶的身體!她整個人瞬間被汙濁的混沌漿流包裹,如同一個巨大的繭!
    “青鳶——!”混沌漿流深處,莫離目眥欲裂,他看到了青鳶最後的決絕!他強忍著道毒與碧火侵蝕的劇痛,不顧一切地催動識海中心刃最後的力量,哪怕刃身已布滿裂痕,猛地將手中緊攥的歸源核碎片,狠狠擲向那被混沌漿流包裹的青鳶!
    “用這個!”
    暗金碎片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沒入包裹青鳶的混沌漿流之繭!
    轟——!!!
    繭內爆發出無法直視的璀璨光芒!枯榮、道毒、枯寂、蝕創、歸源…數種滅世與創生的本源力量在繭內瘋狂對衝、融合!包裹青鳶的混沌漿流劇烈翻騰、收縮、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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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散去。
    一座奇異的“蓮台”,懸浮在道毒黑海與枯寂洪流對撞的湮滅漩渦之上!
    蓮台底座,是凝固的、流轉著汙穢道毒符文的黑色晶石源自道毒本源)。
    蓮台莖幹,是交織著枯寂冰藍脈絡與星炎鎏金熔火的藤蔓源自枯寂洪流與青鳶雙臂)。
    蓮台中央,端坐著一個身影——青鳶!她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琉璃質感,左半身依舊冰晶流轉,右半身星炎明滅,眉心處,一點暗金的歸源核碎片深深嵌入,散發出柔和而堅韌的平衡道韻,如同蓮台的核心!無數細密的、由蝕創之力構成的暗紅根須,從蓮台底座蔓延而下,深深紮入下方的道毒黑海與枯寂洪流的湮滅層,如同貪婪的根莖,瘋狂汲取、調和、轉化著兩股滅世之力!
    “蝕創蓮台…鎮!” 青鳶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左眼冰藍死寂,右眼金焰創生,聲音恢弘如同天道綸音!
    蓮台緩緩旋轉!一股浩瀚、古老、帶著母河最原始調和意誌的磅礴道韻,以蓮台為中心轟然擴散!下方狂暴對撞的道毒黑海與枯寂洪流,在這股無上調和道韻的衝刷下,竟如同被馴服的怒龍,衝擊的勢頭肉眼可見地減緩,互相湮滅產生的混沌漩渦也開始趨於穩定!
    萬道碑崩裂的速度,似乎也減緩了一絲!
    “不——!螻蟻…安敢阻道?!”永寂的咆哮充滿了驚怒與難以置信!枯寂洪流瘋狂衝擊,試圖碾碎那礙眼的蓮台。道毒黑海中的怨靈也發出更刺耳的尖嘯,衝擊著蓮台的根基。
    蓮台劇烈震顫,青鳶琉璃般的身體上瞬間布滿裂痕!歸源碎片的光芒急促閃爍。她死死支撐,蓮台底座延伸出的蝕創根須更加瘋狂地汲取、轉化,將毀滅之力強行轉化為維持蓮台運轉的養分。每一次轉化,都讓她身體裂痕更深一分,琉璃質感下的神魂如同風中殘燭。
    莫離掙紮著在相對“平靜”的湮滅層穩住身形,看著蓮台上那道承受著非人痛苦卻依舊挺立的身影,看著那枚嵌入她眉心的歸源碎片,一個念頭如閃電劃過:“碎片…共鳴…修補…裂痕?!”
    他猛地看向萬道碑那道最大的、仍在緩緩崩裂的“天之痕”。
    蓮台劫海鎮雙極,枯毒為壤鑄奇基!
    青鳶焚身化砥柱,歸核嵌眉心燈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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