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蓮皿·薪火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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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顆蓮子——我的道!還來!”
    青鳶的厲喝撕裂天都峰頂粘稠的金色空氣,裹挾著初燃薪火的涅盤碧燼鋒,化作一道焚盡虛空的流星,悍然刺入第一武碑那沸騰翻滾的蓮蓬空洞!
    劍鋒所指,並非空洞內粘稠的、蘊含磅礴能量的金色蓮漿,而是蓮漿深處,那顆形如青鳶展翼、碧光流轉、與她靈魂本源緊密相連的武道蓮子!
    “嗡——!”
    劍尖觸及蓮漿的刹那,一股源自靈魂本源的劇痛與吸扯力轟然爆發!仿佛要將青鳶整個人都拽入那蓮漿深處,與她自己的“道”融為一體,成為這罪蓮皿永恒的一部分!蓮漿中殘留的、屬於金光巨掌顧九冥意誌)的冰冷意念,化作無數細碎的金色利齒,瘋狂啃噬著劍鋒上的黑金琉璃紋路,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休想!”青鳶右眼赤紅如血,左眼金蓮瞳印的裂紋中,碧芒與醫道白光熾烈燃燒!她將師父林清羽穿透空間傳遞而來的純淨醫道之力,化作穩固心神的定魂金針,狠狠刺入自身識海!同時,衛擎琉璃星火殘燼的守護意誌在劍身咆哮,莫離斬斷宿命的刀魂碎片在婚書指環中錚鳴!
    “碧燼——焚道!”
    青鳶將全身的初燃薪火,毫無保留地灌注於劍鋒!那不是毀滅,而是決絕的剝離與淨化!是斬斷自身與這竊道禁術的肮髒聯係,是向這不公的宿命奪回屬於自己的“道”!
    “嗤啦——!”
    纏繞著琉璃星火與黑金災力的劍鋒,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寒冰!沸騰的金色蓮漿被強行排開、蒸發!劍尖精準無比地點在那顆碧色蓮子的核心!
    轟——!
    無法形容的爆鳴在靈魂與物質雙重層麵炸響!
    那顆形如青鳶展翼的碧色蓮子,在劍尖觸及的瞬間,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密的、與青鳶體內完全一致的武道脈絡虛影!這些脈絡被薪火點燃,如同導火索般急速蔓延至整個蓮子!蓮子劇烈震顫,發出悲鳴,碧色的外殼在琉璃星火與黑金災力的焚燒下迅速變黑、碳化、崩裂!一股精純無比、卻又帶著青鳶獨特印記的本源武道之力,如同掙脫囚籠的狂龍,從蓮子核心噴薄而出!
    蓮子崩裂的瞬間,青鳶如遭雷擊!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虛弱感瞬間席卷全身,仿佛身體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剜去!左眼的金蓮瞳印灼痛達到頂點,裂紋蔓延,仿佛隨時會徹底崩碎!但與此同時,那股從蓮子中噴薄而出的、屬於她自身的本源武道之力,並未回歸她的身體,而是被涅盤的碧燼鋒貪婪地吸收!劍身上的黑金琉璃紋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劍,在吞噬她的“道”!
    第一武碑在蓮子崩裂的刹那,發出驚天動地的哀鳴!碑體劇烈搖晃,表麵剝落的金蓮紋路大片大片地化為飛灰!蓮蓬空洞內粘稠的蓮漿如同失去了核心,開始無序地沸騰、蒸發!整個光牢隨著第一武碑的動搖而瘋狂閃爍,籠罩天都峰的金色巨罩上,一道貫穿天地的巨大裂痕驟然顯現!
    億萬失控的蓮奴中,所有體內蓮種與青鳶武道本源有微弱聯係的個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動作猛地一滯,發出痛苦的嘶嚎!他們體表瘋狂生長的蓮根出現了枯萎的跡象!
    極北冰原,道殤之門縫隙中,林清羽以醫道心火凝聚的光針長劍驟然一亮!她似乎感應到了天都峰的變化,抵抗災劫與禁術侵蝕的力量猛地增強了一分!眉心血金崩裂的瞳印中,那代表著青鳶意誌的碧芒也隨之一盛!
    “成了?!”青鳶心中一振,虛弱感被狂喜衝淡。斬滅自身蓮子,果然能動搖這罪蓮皿根基!
    然而——
    “竊!道!者!誅!”
    一個比之前更加宏大、更加冰冷、更加漠然無情的意誌,如同九天驚雷,直接在青鳶的靈魂深處、在所有崩裂的武碑上空、甚至在道殤之門的縫隙中同時炸響!
    蓮蓬空洞深處,那些崩散的金光碎片並未消失,而是急速匯聚!這一次,它們不再凝聚成手掌,而是化作一尊模糊不清、卻頂天立地的暗金色巨人虛影!虛影的麵容混沌不清,唯有那雙眼睛,如同兩顆燃燒著冰冷金焰的星辰,俯瞰著螻蟻般的青鳶!巨人虛影的胸口,赫然鑲嵌著七十二顆緩緩轉動的蓮子投影!其中一顆,正是剛剛被青鳶斬滅的、屬於她的那顆碧色蓮子,此刻已化為灰暗的虛影!
    更可怕的是,隨著這巨人虛影的出現,其餘七十一座武碑蓮蓬空洞內,那些沉浮的武道本源蓮子,仿佛受到了某種至高指令,同時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蓮子與蓮子之間,蓮子與暗金巨人虛影之間,蓮子與光牢內億萬蓮奴之間,瞬間建立起無數道金色的能量鎖鏈!
    蓮子共振!萬道歸一!
    “不好!”青鳶臉色劇變!她瞬間明白了顧九冥或者說這竊取了天道權柄的禁術意誌)的終極後手!斬滅一顆蓮子,非但未能徹底摧毀係統,反而像是觸動了某個終極開關,加速了其餘蓮子與蓮奴的“歸一”進程!這暗金巨人虛影,便是以萬道本源蓮子為能源核心、以億萬蓮奴為血肉祭品,正在強行凝聚的偽天道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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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牢內,那些因青鳶斬滅蓮子而出現枯萎跡象的蓮奴,在金色能量鎖鏈的強行抽取下,身體以更快的速度幹癟、崩解!他們的生命精華、混亂的武道本能,甚至殘留的靈魂碎片,都化作磅礴的、渾濁的金色洪流,沿著鎖鏈瘋狂湧向各自對應的蓮子!蓮子在洪流灌注下急速膨脹、跳動,散發出越來越恐怖的氣息!
    暗金巨人虛影的氣息,以幾何倍數瘋狂攀升!它緩緩抬起一隻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手臂,指尖繚繞著湮滅萬物的金光,遙遙指向天都峰頂渺小的青鳶,以及她手中那柄吞噬了自身蓮子、光芒萬丈的碧燼鋒!
    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整個天地都要傾覆碾碎的滅頂之威,轟然降臨!青鳶腳下的山峰開始崩塌,空間都為之扭曲!她手中的碧燼鋒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剛剛吞噬的本源之力在滅世威壓下劇烈震蕩!
    “三刻…還剩兩刻!” 道殤之門內,林清羽焦急的意念穿透空間,帶著焚心般的灼痛!
    偽天道化身——那頂天立地的暗金巨人虛影——的滅世一指,裹挾著萬道歸墟的湮滅氣息,如同天穹傾塌,轟然碾向天都峰頂的青鳶!
    指未至,威壓已讓空間凍結、山巒哀鳴!青鳶腳下的峰岩寸寸化為齏粉,涅盤的碧燼鋒在她手中發出瀕臨極限的錚鳴,吞噬自身蓮子獲得的本源之力在偽天道的絕對規則壓製下,如同狂濤中的孤舟,隨時可能傾覆!
    “三刻…僅餘一刻!” 道殤之門內,林清羽焚心般的意念帶著焚盡一切的決絕穿透而來!
    生死刹那,青鳶右眼瞳孔深處,倒映的不再是那毀天滅地的巨指,而是師父林清羽在破碎星穹下掙紮的身影、衛擎焚魂繪星圖的最後咆哮、莫離刀魂斬斷災劫的凜冽寒光…以及,那億萬蓮奴眼中殘留的最後一絲人性光芒!
    “我的道…不是竊來的!我的火…由血與魂點燃!” 青鳶發出一聲裂帛般的嘶吼!左眼那布滿裂痕的金蓮瞳印,在偽天道極致威壓的刺激下,非但沒有崩碎,反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橋梁之力!它將道殤之門內林清羽穿透空間燃燒的醫道心火、碧燼鋒中衛擎咆哮的琉璃星火、莫離不屈的斬命刀魂碎片、以及自身被吞噬蓮子後殘存的、最精純的碧燼武道意誌——四股力量,通過瞳印裂紋強行貫通、融合!
    薪火——不再是初燃,而是——焚天!
    “師父!衛叔!莫離!助我——問天!” 青鳶雙臂肌肉賁張,血管根根暴起,皮膚因承受不住內部奔湧的恐怖能量而寸寸開裂,滲出燃燒著琉璃星火與碧色光焰的血珠!她將融合了所有犧牲、所有意誌、所有覺悟的終極薪火,盡數灌入碧燼鋒!
    “錚——昂!!!”
    碧燼鋒爆發出超越物質層麵的、震撼靈魂的終極鳴響!劍身不再是黑金琉璃紋路,而是徹底化為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內蘊琉璃星點、外纏碧焰刀芒、核心流淌純淨醫道白光的三色焚天之虹!劍柄上莫離的婚書指環,在力量灌注下轟然碎裂,化作點點熾熱的玄鐵星芒,融入劍虹!
    劍虹所指,非偽天道巨指,而是——巨人虛影胸口那七十二顆蓮子投影的核心!那顆代表竊道意誌本源的、最為璀璨的暗金核心!
    碧燼·薪火問天!
    劍虹離手!
    時間仿佛被拉長、凝固。那道凝聚了人間至情、至勇、至絕意誌的焚天之虹,撕裂了偽天道滅世一指的恐怖威壓,無視了空間與規則的阻隔,如同刺破永夜的第一縷晨曦,精準無比地貫入暗金巨人虛影的胸膛——正中那顆暗金核心蓮子投影!
    “不——!!!”
    偽天道那冰冷漠然的意誌,第一次發出了震怒與驚恐的咆哮!暗金核心蓮子投影瘋狂旋轉,試圖抵禦、吞噬這蘊含著“人”之極致意誌的薪火之劍!
    然而——
    醫道心火林清羽)至純至淨,如同淨化汙穢的聖焰,瘋狂灼燒著核心蓮子投影中竊取的天道權柄碎片!
    琉璃星火衛擎) 守護的意誌化作不滅的星辰烈焰,焚燒著禁錮萬道的規則鎖鏈!
    斬命刀魂莫離)破滅宿命的決絕鋒芒,撕裂著核心蓮子投影的防禦外殼!
    碧燼意誌青鳶) 不屈的武道本源,如同鑿穿頑石的利錐,狠狠釘入核心深處!
    哢嚓——!轟隆!!!
    一聲仿佛宇宙根基斷裂的巨響!
    暗金巨人虛影的胸口,那顆璀璨的核心蓮子投影,在薪火之劍的焚燒與穿刺下,轟然崩碎!無數暗金色的、蘊含著竊取權柄的碎片,如同破碎的星辰,四散飛濺!
    偽天道虛影發出一聲不甘的、驚天動地的哀嚎,龐大的身軀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那連接著七十一顆蓮子與億萬蓮奴的金色能量鎖鏈,如同被斬斷命脈的毒蛇,寸寸斷裂、消散!
    連鎖崩壞!
    七十二武碑,核心蓮蓬空洞內的七十一顆本源蓮子,在核心崩碎的瞬間,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光芒驟然黯淡!蓮子表麵浮現無數裂痕,內部儲存的磅礴武道本源開始失控地逸散、衝突!七十二座巍峨武碑劇烈搖晃,碑體上最後的金蓮紋路徹底熄滅,根基處顧九冥的古老醫道符文如同燃盡的灰燼般飄散!整座天都峰在武碑根基崩解下,開始大規模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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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牢破碎!籠罩天地的金色巨罩,在失去核心支撐與武碑能量供給後,如同脆弱的琉璃,轟然炸裂!化作漫天飄散的金色光雨。
    蓮奴解脫!億萬蓮奴體內瘋狂生長的蓮根瞬間枯萎、消散!那控製心神的邪惡指令消失無蹤。幸存者們茫然地停下互相廝殺,眼中混亂的金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茫然與深入骨髓的虛弱。他們骨肉間滲出的金蓮虛影也隨之消散。
    道殤之門! 極北冰原,隨著偽天道核心崩碎,道殤之門縫隙中洶湧的災劫黑氣如同退潮般急速收縮!林清羽以醫道心火凝聚的光針長劍光芒大盛,趁機將門縫狠狠撐開一線!一道純淨無比、蘊含著林
    清羽最後生命精華與醫道真諦的白色光流,如同跨越時空的橋梁,穿透而出,目標直指——天都峰頂虛脫倒下的青鳶!
    餘燼溫·琉璃問道
    朔風卷過崩塌的天都峰廢墟,揚起漫天混著金屑與塵土的雪沫,如同為逝去的時代送葬的紙錢。幸存者們掙紮在斷壁殘垣間,呻吟與嗚咽是這片死寂大地上唯一的聲響。他們體內蓮種雖枯,根基卻損,如同被抽幹了水分的樹木,空餘軀殼,茫然四顧。目光偶爾掠過廢墟中心那個昏迷的身影——青鳶,琉璃化的右臂在昏暗天光下折射出冰冷詭異的光澤,成了這劫後世界最刺目的傷痕與象征。
    “師…師父…” 昏迷中的青鳶,意識沉淪在一片冰冷的黑暗裏。唯有心口那團林清羽留下的醫道白光,如同寒夜孤燈,溫暖著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白光中流淌著師父最後的意念,一遍遍撫過她瀕臨破碎的神魂:“活下去…薪火…已燃…” 然而,一股更深的、源自琉璃右臂的刺骨寒意,如同跗骨之蛆,正順著經脈逆襲而上,瘋狂侵蝕著這僅存的溫暖!
    那寒意並非純粹的低溫,其中夾雜著偽天道核心崩碎時殘留的、混亂而暴虐的暗金意念碎片!它們如同無數細小的毒蟲,啃噬著青鳶的意識,試圖將她拖入永恒的冰冷與虛無。琉璃化的手臂,此刻不再是力量的殘骸,而成了偽天道意誌反撲的橋頭堡!
    冰原深處·暗湧搏動:
    極北冰原,萬載玄冰之下。
    那塊最大的、蘊含著最核心竊道權柄碎片的暗金流光,已深深嵌入冰髓核心。它如同擁有生命的心髒,搏動得越來越有力!每一次搏動,都引動方圓百裏的冰層發出低沉共鳴,冰隙中滲出絲絲縷縷暗金色的霧氣,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與扭曲規則的混亂力量。
    冰髓深處,一個由純粹寒冰與暗金碎片能量共同構築的、模糊的人形輪廓正在緩緩成型!輪廓的眉心,一點深邃的暗金光斑明滅不定,散發出與昔日偽天道化身同源、卻更加內斂、更加危險的意誌波動。它在沉睡,在汲取冰原萬載寒氣與殘存的竊道權柄,等待著…蘇醒的契機。
    青鳶的掙紮與琉璃問道:
    “呃啊——!” 廢墟中,青鳶猛地睜開僅存的右眼!瞳孔中血絲密布,充斥著被暗金碎片侵蝕的痛苦與掙紮!左眼那灰敗的瞳印死寂依舊,但右臂的琉璃光澤卻在瘋狂閃爍,內部的暗金細絲如同活物般遊走、膨脹,試圖徹底控製這具虛弱的軀體!
    她本能地想要運轉碧燼真元抵抗,丹田卻如被冰封,空空如也!心口的醫道白光在琉璃寒意的侵蝕下,光芒急劇收縮!
    “放棄吧…融入永恒的冰寂…才是歸宿…” 混亂的暗金意念在她腦中低語,帶著偽天道殘留的漠然誘惑。
    就在意識即將被徹底凍結的刹那,青鳶右眼餘光瞥見了斜插在不遠處、靈光盡失的碧燼鋒殘骸!劍柄上,那碎裂的玄鐵婚書指環殘留的星點光芒,如同感應到她的危機,竟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莫離…
    一個名字,帶著刀鋒般的決絕與溫暖的回響,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在她混亂的意識中激起一絲微瀾!
    “不!”青鳶發出一聲嘶啞的咆哮,並非對偽天道,而是對自己即將沉淪的意誌!她猛地抬起還能活動的左手,五指如鉤,狠狠抓向自己那冰冷僵硬的琉璃右臂!
    指尖觸及琉璃臂的瞬間,一股刺透骨髓的極寒與混亂意念逆衝而上,幾乎將她左手也凍結!但她不管不顧,將殘存的所有求生意誌、對師父的承諾、對逝者的責任、以及對那未曾熄滅的“薪火”的執念,盡數凝聚於左手五指!
    “我的道…不在竊取的天…而在走過的路!在衛叔的星火裏!在莫離的刀鋒上!在師父的白光中!更在——我這身骨血之中!”
    “哢嚓!”
    並非琉璃臂碎裂,而是她左手五指因承受不住反噬而骨節錯位!劇痛卻讓她意識更加清醒!她並非以力相抗,而是以意誌為引,以心口醫道白光為源,強行溝通琉璃右臂深處,那被暗金碎片掩埋的、屬於衛擎焚魂星火的最後一點守護餘燼!
    琉璃問道——引星火!
    心口白光驟然一亮!如同受到召喚,琉璃右臂深處,一點微弱的、幾乎被暗金寒潮撲滅的琉璃色星芒猛地跳動了一下!那是衛擎燃燒心魂時,融入她血脈最深處的、最純粹的守護意誌!它從未消失,隻是被偽天道的碎片冰封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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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星芒的跳動,如同在無邊的黑暗冰海中點燃了一豆燈火!雖然微弱,卻瞬間照亮了琉璃臂內部的部分脈絡!青鳶“看”到了!在琉璃化的骨骼與冰冷的能量脈絡之間,那些暗金碎片並非鐵板一塊!它們在衛擎星火餘燼的照耀下,顯露出細微的、如同蛛網般的規則裂痕!那是偽天道崩碎時留下的、規則層麵的創傷!
    “原來…破綻在此!” 青鳶眼中精光爆射!她放棄了對右臂的控製權爭奪,轉而將全部心神與心口白光,灌注於引導那一點星火餘燼之上!白光化作無數細密的醫道金針虛影,並非攻擊,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導引,護持著那點星火,小心翼翼地穿行於琉璃臂內部的能量脈絡,精準地刺向那些暗金碎片上的規則裂痕!
    嗤…
    微不可查的輕響。當醫道金針護持的星火餘燼,觸及第一條規則裂痕時,裂痕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到的冰,竟然…微微融化擴張了一絲!一絲極其精純、卻不再混亂暴虐的原始規則氣息,從裂痕中逸散而出,融入琉璃臂本身!
    有效!雖然代價是左手的劇痛和心口白光又黯淡一分,但這微小的成功,如同在絕境中鑿開了一絲縫隙!青鳶找到了方向——以衛擎守護星火為刃,以師父醫道之力為鞘,以自身意誌為引,去“雕琢”琉璃臂內的暗金碎片,剝離其竊取的混亂意誌,抽取其純淨的規則本源!
    這過程緩慢、痛苦、凶險萬分,如同在萬丈深淵的冰麵上行走。但每“雕琢”一絲裂痕,琉璃右臂的冰冷僵硬便減弱一分,那原始規則的氣息便融入一分,她自身與這片天地的隔閡感便消融一分!這琉璃臂,竟在成為她解析、容納、乃至重構天地規則的獨特“器皿”與“橋梁”!
    冰髓異變與蓮胎呼應:
    就在青鳶於廢墟中開始“琉璃問道”的凶險曆程時,極北冰原深處,異變陡生!
    冰髓核心,那搏動的暗金碎片似乎感應到了遙遠南方琉璃臂內發生的“雕琢”與規則抽取!它猛地劇烈一震!正在成型的冰霜人形輪廓眉心,暗金光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厲芒!
    “竊…道…者…死!” 一道冰冷、憤怒、帶著毀滅一切生機的意念,如同無形的冰風暴,瞬間席卷整個冰原!無數巨大的冰刺從冰層中暴凸而出!冰髓核心的搏動頻率陡然加快,瘋狂抽取著冰原萬載寒氣與地脈能量!那冰霜人形輪廓的凝聚速度驟然提升,其散發出的威壓,甚至讓厚重的冰蓋都開始龜裂!
    更令人心悸的是,這股冰寒毀滅的意念,竟穿透了空間阻隔,隱隱與天都峰廢墟深處,那塊沾染了暗金碎片的巨大武碑殘骸產生了共鳴!殘碑上,由顧九冥古老符文勾勒出的殘缺蓮胎虛影,在冰原意念的刺激下,驟然亮起慘白的光芒!蓮胎虛影中心,竟浮現出一枚微縮的、與冰髓核心暗金碎片同源的冰晶蓮子!它散發出強大的吸力,開始貪婪地吞噬著廢墟中幸存者們剛剛恢複的微弱生機與逸散的混亂武道本源!
    雙核聯動!收割再啟!
    冰原在孕育終極的寒寂毀滅之身,而廢墟中的蓮胎,則成了收割殘存生機、為其提供養料的邪惡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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