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忘川渡:紅影破妄<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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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京城去的官道上,秋霧一日濃過一日。笑紅塵策馬行至黃河渡口,剛要上渡船,卻見船頭立著個穿緋色羅裙的女子,手裏把玩著半枚龍紋佩——與巡撫密信中掉出的那半枚,紋路恰好能對上。
“玄水宮蘇晚晴。”女子先開口,聲音似浸過冰水,指尖的佩玉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青燈客讓我等你,說你手裏有影閣秘冊。”
笑紅塵握緊護魂劍,眼底滿是警惕:“你怎麽知道秘冊?又為何持有鎮國佩?”
“當年先帝將鎮國佩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太子,一半給了我母親——也就是你母親的師姐。”蘇晚晴將佩玉拋過來,語氣驟沉,“而錦衣衛抓你父親和戰天狼,根本不是為了秘冊,是為了逼你帶影魂玉去天牢,開啟‘影主祭’的陣眼。”
渡船行至河心時,蘇晚晴突然掀開船板,露出下麵藏著的暗格——暗格裏放著一幅卷軸,展開竟是京城天牢的地形圖,標注著一處通往“地脈陰眼”的密道。“天牢底下就是幽冥之門的分支,錦衣衛背後的人,想借影魂玉的力量,提前喚醒陰煞。”她指尖點在地形圖的紅點上,“這裏是關押你父親的牢房,也是陣眼的關鍵處。”
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搖晃。笑紅塵探頭去看,隻見水麵下翻湧著黑色的霧氣,數條纏著陰煞的水蛇,正朝著渡船遊來。“是錦衣衛的‘陰煞蠱’!”蘇晚晴揮袖甩出一道水線,將水蛇斬成兩段,“他們早就盯著我們了!”
笑紅塵立刻拔出護魂劍,金光劈向水麵,黑霧遇光即散。可水底下的陰煞越來越濃,竟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影,張開巨口就要吞噬渡船。蘇晚晴臉色一變:“是‘水煞傀儡’!得用鎮國佩合力破它!”
兩人將半枚佩玉對在一起,玉佩瞬間爆發出藍光,與護魂劍的金光交織,化作一道光柱直刺黑影。黑影發出一聲慘叫,漸漸消散在水中。渡船雖保住了,卻也漏了底,兩人隻能棄船登岸,沿著河岸往京城趕。
入夜時分,兩人終於潛入京城。天牢外守衛森嚴,燈籠上的“衛”字在夜色中透著肅殺。蘇晚晴掏出一包藥粉,撒在牆角:“這是‘迷魂散’,能讓守衛昏睡半個時辰。我們從密道進去,動作要快!”
密道裏潮濕陰冷,牆壁上爬滿了青苔,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水滴的聲響。笑紅塵的護魂劍越往裏走,震顫得越厲害,劍刃的金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警示前方的危險。行至密道盡頭,推開暗門,竟直接進入了牢房——笑淵被鐵鏈鎖在牆上,臉色蒼白,卻依舊緊握著半截護魂劍的劍鞘。
“爹!”笑紅塵衝過去,剛要解開鐵鏈,卻見笑淵突然搖頭,眼神裏滿是急切:“別碰鐵鏈!上麵纏著陰煞,一碰到就會觸發陣眼!”
話音剛落,牢房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錦衣衛頭領提著燈籠走進來,臉上的疤痕在燈光下格外猙獰:“笑紅塵,果然來了。隻要你把影魂玉放進陣眼,我就放了你父親和戰天狼。”
笑紅塵握緊影魂玉,目光掃過牢房角落——那裏藏著個黑色的陣盤,盤上刻著與無妄城相同的陣紋。“戰天狼在哪?”她厲聲問道。
“他在另一個牢房,不過……”頭領冷笑一聲,拍了拍手,兩個錦衣衛押著渾身是傷的戰天狼走進來,“他要是再等不到你,恐怕就撐不住了。”
戰天狼看到笑紅塵,艱難地笑了笑:“別信他的話……這是個陷阱,他們想借你的血……激活陣眼……”
就在這時,蘇晚晴突然揮袖甩出一道水箭,直刺頭領的胸口。頭領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同時按下牆上的機關——牢房的地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的地脈陰眼,黑色的陰煞從裏麵湧出來,瞬間彌漫了整個牢房。
“啟動陣眼!”頭領嘶吼著,指揮錦衣衛撲上來。笑紅塵揮劍抵擋,金光與陰煞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蘇晚晴則趁機解開戰天狼的鎖鏈,將他扶到一邊。
笑淵看著越來越濃的陰煞,突然開口:“紅塵,別管我!當年你母親就是為了阻止影主祭,才犧牲了自己。你一定要毀了陣盤,不能讓陰煞危害江湖!”
笑紅塵咬著牙,剛要揮劍劈向陣盤,卻見頭領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笑淵的脖子上:“你敢動陣盤,我就殺了他!”
就在這僵持之際,密道裏突然傳來一陣鈴鐺聲——青燈客提著青燈走了進來,青火照亮了他的臉,竟與笑淵長得一模一樣!“你……你是誰?”笑淵愣住了。
青燈客摘下鬥笠,露出與笑淵相同的麵容,聲音沙啞:“我是你當年被幽影會擄走的雙胞胎弟弟,笑溟。當年他們抓我,就是為了用我的血冒充影魂玉持有者,開啟影主祭。”
笑溟揮起青燈,青火化作一道火焰,直刺頭領。頭領猝不及防,被火焰燒到手臂,匕首掉在地上。笑紅塵趁機揮劍斬斷鐵鏈,將笑淵扶到一邊。笑溟則衝向陣盤,青火與護魂劍的金光合力,劈向陣盤。
陣盤發出一聲巨響,漸漸裂開。地脈陰眼的陰煞不再湧出,反而漸漸消退。頭領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跑,卻被戰天狼一刀劈中後背,倒在地上。
可就在這時,牢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鍾聲,整個京城的燈籠都熄滅了,隻剩下漫天的陰煞,從四麵八方湧向天牢。笑溟臉色一變:“不好!他們不止一個陣眼!整個京城,都是一個巨大的影主祭陣!”
笑紅塵抬頭望向窗外,隻見京城的上空,陰煞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幽冥之門虛影,無數黑影從虛影中鑽出來,朝著大街小巷飛去。她握緊護魂劍,眼神堅定:“不管有多少陣眼,我們都要毀了它。影閣守護江湖的責任,不能斷在我們手裏!”
笑淵、笑溟、蘇晚晴和戰天狼紛紛點頭,五人並肩站在牢房中央,護魂劍的金光、鎮國佩的藍光、青燈的火焰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直衝幽冥之門虛影。
京城的夜,突然被這道光芒照亮。而在遙遠的皇宮深處,一個穿著龍袍的人影站在窗前,看著天牢方向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這場江湖與朝廷的漩渦,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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