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河畔試槍生情愫,往事難平訴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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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都是年輕人喜歡的,你我都老啦,按照年輕人的說法,跟不上時代啦。”
老餘解釋,鄭夫人倒也不生氣,“哼,誰沒年輕的時候呀,你我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有幾個能比的?”
“夫人說的是。”
老餘笑嗬嗬的,“不過夫人,少爺承襲老爺的將軍名號,一直沒上過戰場,萬一哪天……我是說萬一哪天皇上真的要少爺上戰場的話,少爺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
鄭夫人說完歎了口氣:“誰讓他是威武將軍的兒子,從他承襲這個名號起,多少人的眼睛盯著呢。”
另一邊,在河邊,陸淮瑾開始給蘇扶楹展示槍的威力。
“看好,這樣上子彈,然後這樣……”陸淮瑾全都弄好後遞給了一臉懵的蘇扶楹。
“要小心哦!有可能走火的!”
陸淮瑾這個調皮鬼,還不忘嚇唬蘇扶楹。
“來,我教你怎麽開槍。”
陸淮瑾站在蘇扶楹的身後,握著她舉槍的手。
“手伸直,然後這裏,手臂放鬆,手用力……”
蘇扶楹緊張的按照陸淮瑾的要求來做,對方的呼吸、手上的溫度,她都能感覺到。
這讓她更緊張。
“你……在嚇唬我吧?”
蘇扶楹想要掩蓋自己的不知所措,她稍稍別過頭問。
“什麽?”
陸淮瑾歪著頭問。
這下子貼得更近了,蘇扶楹不由得渾身戰栗。
“注意看前方。”
陸淮瑾的提醒讓她清醒過來,她回過頭看著前方樹上掛著的酒壇。
“看到這個準星了吧?這個能幫你瞄準,透過它看到前麵的獵物,扣動扳機……”
蘇扶楹按照陸淮瑾說的一步一步的來,忽然“砰”的一聲,蘇扶楹嚇得眨了下眼睛,前麵的酒壇子已經碎了,酒全都撒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蘇扶楹傻眼,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她覺得血氣上湧,於是她竟然主動舉起了槍。
這完全在陸淮瑾的意料之外,他有些欣喜的看著這個女人舉起槍,朝著掛著的破碎酒壇子又開了一槍,酒壇子掉了一個角。
這是蘇扶楹自主開的一槍,她興奮的轉過身來看著陸淮瑾,激動之下她竟然說:“把這個送給我好嗎?”
陸淮瑾愣了,蘇扶楹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唐突了。
“我亂說的,你別當真。”
她不由得收回了笑容,眼神飄到一旁,臉都紅了。
陸淮瑾不自覺笑了,“反正就放在書房,你可以隨時拿出來,不過記得要在沒有人的地方用。”
“嗯。”
陸淮瑾這算是答應了,蘇扶楹點點頭,羞紅了臉抬起頭,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發燒了。
“走吧,回家。”
“嗯。”
陸淮瑾也覺得渾身不舒服,剛剛他的心分明在悸動,可是這份悸動帶給他的不是欣喜、不是羞澀,而是罪孽。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陸淮瑾看起來也不自然,自己的婆婆在一旁看著,蘇扶楹便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相公?”
問了幾聲,都得不到回應,隻看到他筷子停在半空,像是在嚼空氣,雙眼無神的軀殼。
“你別管他。”
鄭夫人提醒兒媳:“吃你自己的。”
這話,蘇扶楹看向自己的婆婆,鄭夫人趕緊解釋:“他沒事,不用擔心。”
蘇扶楹點點頭,想的更多的是剛剛這位相公教自己打槍的時候。
晚上回到房中,蘇扶楹還在想著這件事呢,與其說是想事情,不如說是想當時的感覺。
那種肌膚貼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已經嫁人了,可是他們根本還沒有夫妻之實呢。
讓她頗為傷心的是,今天晚上陸淮瑾根本連屋子都沒進。
“小姐,怎麽還不睡啊。”
看到出來的蘇扶楹,正收拾東西的桃溪趕緊上前,“當心著涼啊。”
“不要緊的,你趕緊回去睡吧。”
不過看蘇扶楹欲言又止,桃溪直接把對方想說的話說出來,“您是想知道姑爺怎麽還沒回來?那我去問問。”
說著就跑去了別的院子。
不一會兒,桃溪就跑回來了。
“小姐,姑爺出門了,八成不會回來了,您還是早點兒歇著吧。”
桃溪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說。
蘇扶楹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但還是想在院子裏轉轉。
“桃溪,陪我走走吧。”
“桃溪當然樂意。”
一主一仆挽著手在院子裏來回走,時不時的抬起頭看看月亮。
“小姐,今晚是彎月啊,真好看。”
“嗯……”
蘇扶楹抬頭看去,“好看是好看,就是覺得很淒美。”
她大概把月亮當成了自己了。
可是桃溪會說話,“小姐你看,彎月不遠處有一顆星星,好像在互相看著對方一樣。”
“是嗎……”
這讓蘇扶楹心中更加難過了。
院子外,鄭夫人正朝這邊走來。今晚,是她放任自己兒子出去的。
那孩子看著也是太可憐了。
……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恨我?”
趁著兒媳婦不在,鄭夫人質問自己的兒子:“你時不時的鬧一鬧,十五歲起就逛風月場,我是能忍則忍,可是你長大了娶妻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責任有多大了,我是不是也同意你將寶紅贖身,可是她不願意跟你走,你要我怎樣?”
“當年的事,我和娘娘不是沒努力過,可是所謂的證據確鑿,根本翻不了案了。”
“娘。”
陸淮瑾抬頭,那雙無情的眼睛瞪著自己的母親:“您是怕會牽連陸家吧?”
陸淮瑾的質問讓鄭夫人沉默,但她緊緊盯著自己的兒子,雖然眼前的兒子早就比她還高了,但在她的眼中,依然是那個稚嫩的孩子。
“我怕有錯嗎?難道要我把陸家上下,把你的性命置之度外嗎?”
陸淮瑾低下頭,他明白母親的苦心,他也知道母親當時的無奈和心酸,從小他就知道有時候取舍是多難的事。
“母親,孩兒難受,孩兒……好像動心了,我很痛苦。”
說到這兒,陸淮瑾甚至流下眼淚。
鄭夫人沉默了,幾十年了,除了呱呱墜地那一刻,這小子隻哭過兩次,一次是父親過世、一次是心愛的女孩子墮入風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