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利爪下的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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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力量減弱的瞬間——
嗡!!!
陳默胸口的玉佩再次爆發出強烈的混沌光芒!這一次,光芒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秩序”與“淨化”之力!它強行接管了湧入陳默體內的、那如同熔岩洪流般的狂暴能量!
玉佩的力量如同最高效的熔爐和過濾器!它以驚人的速度,強行剝離、湮滅著能量洪流中蘊含的淵蝕的暴戾意誌碎片和毀滅性的負麵雜質!同時,引導著被淨化後的、精純而龐大的生命本源能量,不再衝擊陳默脆弱的經脈和氣旋,而是……如同甘霖般,瘋狂地注入他左臂那道猙獰的傷口深處!
準確地說,是注入傷口內,那些被《九劫煉體圖錄》第一幅圖“勢”所引動、又被淵蝕能量強行刺激而異常活躍的肌肉纖維和筋骨之中!
轟!
陳默感覺自己的左臂像是被投入了煉鋼爐!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劇痛和力量的狂暴灼熱感,在傷口深處轟然爆發!被固定的夾板和繃帶瞬間被內部湧出的力量崩碎!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碎裂的骨頭發出劈啪的脆響,被強行接續、強化!肌肉纖維如同鋼絲般虯結賁張,皮膚下閃爍著暗紅色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光芒!
一股沛然莫禦的、純粹而狂暴的肉體力量,在他左臂中蘇醒!這股力量,源自《九劫煉體圖錄》的引子,被玉佩吞噬淵蝕能量後淨化反哺的生命本源,以及淵蝕那蠻橫的肉體力量特性,三者被玉佩強行熔煉為一爐!
左臂的劇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能撕裂鋼鐵、捏碎山石的爆炸性力量感!
“吼——!!!”
淵蝕徹底暴怒了!額心豎瞳的劇痛和能量被強行吞噬的恥辱,讓它陷入了瘋狂!它無視了機甲的攻擊,巨大的頭顱猛地一轉,那張布滿螺旋利齒的巨口,帶著吞噬一切的毀滅氣息,狠狠咬向那個膽敢竊取它力量、讓它受傷的螻蟻——陳默!
速度快到超越了視覺的捕捉!
腥風撲麵!死亡的氣息瞬間將陳默籠罩!
剛剛獲得力量的狂喜被冰冷的死亡預兆瞬間澆滅!陳默甚至來不及思考!剛剛被強化的左臂,在本能的驅使下,帶著那股新生的、狂暴無比的力量,猛地向上格擋!同時,丹田內那黯淡的暗金色氣旋被壓榨出最後一絲力量,覆蓋在手臂之上!
砰——!!!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
陳默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迎麵撞上!左臂傳來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聲!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狠狠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房間另一側扭曲的金屬牆壁上!牆壁被砸出一個深深的人形凹痕!
“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五髒六腑仿佛移位!剛剛愈合的左臂再次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暗紅色的光芒明滅不定,顯然遭受了重創!暗金色氣旋更是徹底黯淡,幾乎熄滅!
差距太大了!即便獲得了新力量,麵對這頭洪荒凶獸,他依舊脆弱得如同嬰兒!
“能源管道被破壞!基地主能源中斷!備用能源啟動!自毀程序倒計時無法終止!重複!自毀程序倒計時無法終止!剩餘時間:3分17秒!”基地刺耳的電子警報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響起!
整個基地的燈光瞬間變得昏暗,隻有應急紅燈更加瘋狂地閃爍!所有正在運行的設備發出低沉的嗡鳴,功率明顯下降!
“媽的!”趙鐵岩的咒罵聲在頻道裏響起,充滿了不甘和決絕,“清道夫!執行最終協議!‘殉爆’!把它給我拖進深淵!林薇!帶‘包裹’走!立刻!走b7緊急通道!快!!!”
“明白!”林薇博士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
通道內殘存的幾台傷痕累累的“清道夫”機甲,引擎瞬間爆發出刺目的紅光!它們放棄了所有防禦,如同自殺的蜂群,悍不畏死地撲向淵蝕!機甲的裝甲縫隙中透射出危險至極的、不穩定的能量光芒!
“為了749!!”通訊頻道裏響起駕駛員們最後的、嘶啞的怒吼!
轟!轟!轟!轟!轟!!!
震天動地的殉爆瞬間將淵蝕龐大的身軀徹底淹沒!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通道!金屬牆壁如同黃油般融化!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在這毀滅性的爆炸光芒中,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衝入了陳默所在的房間,正是林薇博士!她身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藍色能量護盾,抵擋著爆炸的餘波和飛濺的熾熱金屬碎片!她的臉色蒼白,眼神卻冷靜得可怕!
她一把抓住癱在牆角、意識模糊、左臂流淌著暗紅色血液的陳默,動作粗暴卻精準!同時,另一隻手飛快地將一張閃爍著幽藍色微光的卡片塞進陳默的掌心!
“拿著!最高權限的一次性密鑰卡!能打開b7通道盡頭的應急氣閘門!”她的語速快如連珠炮,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外麵是地下暗河支流!能不能活,看你自己!記住!活下去!你的存在……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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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根本不給陳默任何反應的時間,猛地將他推向房間另一側牆壁上,一個被爆炸衝擊波震開的、僅容一人通過的金屬管道裂縫!那裂縫後麵,是深邃的黑暗和隱約的水流聲!
“走!!!”
林薇博士猛地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手槍,槍口對準了爆炸光芒中、那正發出痛苦而暴怒咆哮、掙紮著想要衝出來的龐大暗影!她要用自己,為陳默爭取最後幾秒鍾!
陳默被巨大的力量推入冰冷的管道裂縫,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林薇博士那纖細卻決絕的背影,獨自迎向爆炸火光中那如同魔神般的恐怖巨獸!
生的通道在身後,地獄的圖景在眼前。
自毀倒計時的冰冷電子音如同喪鍾,在昏暗的基地中回蕩。
“剩餘時間:2分59秒…”
冰冷、粘稠、帶著濃重鐵鏽與血腥味的黑暗,如同厚重的裹屍布,瞬間將陳默吞噬。
他被林薇博士那決絕的一推,狠狠撞入了冰冷的金屬管道裂縫,緊接著便是失重的墜落感!身體砸進洶湧湍急的地下暗河支流,刺骨的冰寒如同億萬鋼針,瞬間穿透了早已濕透的衣物,狠狠紮進皮膚,直透骨髓!
“咕嚕嚕——!”
渾濁腥臭的河水蠻橫地灌入口鼻,窒息感如同鐵鉗扼住了喉嚨。剛剛被玉佩強行修複、又被淵蝕一擊重創的左臂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丹田內那黯淡的暗金色氣旋在這極致的冰冷和衝擊下,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徹底熄滅。意識在劇痛、冰冷和窒息的夾擊下,迅速沉淪。
“活下去!你的存在……很重要!”
林薇博士最後那冰冷決絕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即將沉淪的意識中炸響!還有那塞入掌心的、帶著一絲冰冷金屬觸感的卡片!
求生的意誌如同被澆上汽油的餘燼,猛地爆燃起來!
“呃啊——!”陳默在冰冷的水流中猛地睜開眼!渾濁的河水刺激得眼球劇痛,視野一片模糊的黑暗,隻有湍急的水流裹挾著他翻滾、衝撞的觸感無比真實!他拚命掙紮,僅存的右臂在水中瘋狂劃動,試圖穩住身形浮出水麵。
每一次動作都牽扯著左臂的劇痛和胸腹的內傷,冰冷的河水嗆入肺腑,帶來火燒火燎的灼痛。但他死死咬緊牙關,牙齦幾乎要滲出血來!他不能死!絕不能死在這裏!
他拚命回憶玉佩賦予的、那模糊的“環境能量場”感知。意念高度集中,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努力去感應玉佩傳來的微弱溫熱,以及周圍水流的“勢”!
嗡……
胸口沉寂的玉佩,似乎感應到了宿主瀕死的意誌和冰冷水流的刺激,極其極其微弱地震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溫熱感蕩漾開來,同時,一絲極其模糊的牽引感,如同黑暗中飄搖的蛛絲,傳遞到陳默混亂的意識中——不是方向,而是某種趨利避害的本能指引!指向水流中相對平緩、衝擊力較小的“縫隙”!
順著它!
陳默不再徒勞地對抗整個激流,而是放鬆身體,將殘存的意念死死纏繞上玉佩那微弱的牽引,努力調整著翻滾的姿態,嚐試去“順應”那幾道被玉佩標記出的、相對安全的能量流線!
如同昨夜在暗河中一般,當他勉強讓自己的身體姿態趨近於那幾道平緩流線時,狂暴水流施加在他身上的撕扯和撞擊力量明顯減弱了!雖然依舊被裹挾著高速前進,但不再是那種隨時會被撞碎在岩壁上的失控狀態!
他貪婪地抓住這微小的喘息之機,一邊奮力劃動右臂保持平衡,一邊將左手劇痛讓手指幾乎無法彎曲)艱難地抬到眼前。借著洞頂零星鍾乳石散發的、極其微弱的慘綠磷光,他終於看清了林薇塞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張約莫銀行卡大小、通體漆黑、邊緣鑲嵌著暗金色細密紋路的卡片。材質非金非玉,入手冰涼沉重。卡片中央,蝕刻著一個極其複雜的、如同電路板與古老符文融合的幽藍色徽記——正是749局的鷹隼側影與“749”數字的變體!此刻,這徽記正散發著極其微弱、卻穩定無比的幽藍光芒,如同黑暗中的一點螢火。
最高權限的一次性密鑰卡!通往生路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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