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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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肌肉、筋膜、骨骼在樁功的微調下,以一種玄奧的方式協同發力,引導著被震蕩淬煉過的精純真元,絲絲縷縷地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角落。一種沉重、厚實、如同大地般的力量感,正從內而外地緩慢滋生。丹田內,那暗金色的氣旋旋轉得越發沉穩,核心深處那被三道星光符文牢牢鎖住的混沌區域,在這股厚重凝實的力量持續不斷的“擠壓”與“安撫”下,如同被壓入深海的火山口,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沉寂狀態。
汗水沿著陳默的額角滑落,他眉頭微蹙,忍受著真元淬煉筋骨血肉時帶來的酥麻、酸脹甚至輕微的撕裂感。這《磐石凝元訣》修煉起來,遠比他想象的更為艱難痛苦,如同將自身當作一塊頑鐵,置於無形的鍛錘之下千錘百煉。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因吞噬淵蝕能量而倉促凝成、根基虛浮的氣旋,正變得越來越凝練、厚重,真元的恢複速度與總量也在穩步提升。更重要的是,肉身的力量、韌性、乃至承受力,都在同步增強!這讓他對承載和壓製體內的混沌隱患,終於有了一絲實實在在的底氣。
一個時辰過去,陳默緩緩收功。他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斂,沉靜如古井。長長吐出一口帶著灼熱氣息的濁氣,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保持樁姿而略顯僵硬的四肢,骨節發出輕微的爆鳴聲,充滿了力量感。
“總算初步穩固了凝元初期的境界,肉身也強化了不少。”陳默內視自身,頗為滿意。他取出星樞令,上麵貢獻點顯示為“50點”,是時候去藏經閣換取後續的修煉法門了。
他起身,換上靜廬區提供的灰白道袍,推門而出。靜廬區依舊寧靜,靈植芬芳,靈氣怡人。他沿著小徑走向星璿廊,匯入稀疏的人流。這一次,他刻意收斂了大部分氣息,隻顯露出引氣後期的波動,如今他凝元初期的真實境界已能自如控製顯化程度了,加上一身最低階的灰白道袍和丁級令牌,在星樞院弟子中顯得毫不起眼。
再次踏入藏經閣那浩瀚的知識星河,陳默輕車熟路地來到索引總樞。
“搜索:《磐石凝元訣》後續樁功、《靈犀指要·初解》。”
光幕很快列出位置。他支付20點貢獻點《磐石》12點時,《靈犀》8點時),獲得了借閱權限。
在漂浮的蒲團光台上,陳默首先沉浸於《磐石凝元訣》的第二式“抱山守嶽”和第三式“不動如峰”。這兩式樁功比第一式更為精妙複雜,對肌肉、筋膜、骨骼的協同與微調要求更高,真元運行的路線也更加繁複,著重於強化胸腹核心力量、穩固下盤根基以及提升整體防禦反震之力。他一邊記憶圖譜和心法,一邊在腦海中反複模擬演練,體悟其中蘊含的“不動如山、力由地起”的意境。
一個時辰後,他轉而研讀《靈犀指要·初解》。這本典籍讓他如獲至寶。其中關於冥想、專注訓練、意念微控的技巧,正是他掌控自身那強大卻危險的靈覺視野所急需的!他按照書中所述,嚐試收斂意念,摒除雜念,將精神力如同細絲般緩緩探出,感知周身三尺範圍內靈氣的細微流動。起初晦澀艱難,意念如同脫韁野馬難以約束,但憑借著堅韌的意誌和書中技巧的引導,他漸漸找到了一絲門道,意念的凝聚度和感知的靈敏度都有了微弱的提升。他甚至嚐試著用意念去“觸碰”身旁光台上散發出的微弱禁製能量波動,雖然立刻被彈開,但這種嚐試本身,就是巨大的進步。
兩個時辰轉瞬即逝。陳默帶著滿滿的收獲,離開了藏經閣。
他沒有直接回靜廬,而是走向星璿廊上的“庶務堂分點”。貢獻點就是資源,就是知識,就是力量!他需要盡快賺取更多。
平台上任務石碑信息滾動。陳默仔細篩選,目光很快鎖定:
【丁級:清理‘百草園外圃’第七區‘凝露草’苗床雜草需辨別,勿傷靈草),時限:半日。貢獻點:6點。需求:2人。】
任務簡單,環境相對好,貢獻點尚可,且需要合作,不易生事端。他果斷接取,扣除5點押金,令牌空間多了兩副薄如蟬翼、能隔絕微弱毒素的靈植手套和一份雜草圖譜。
當他趕到百草園外圃第七區時,另一名接取任務的弟子已經到了。那是一名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身著和陳默一樣的灰白道袍,容貌清秀,眼神卻有些怯生生的,看到陳默走來,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低聲道:“你…你也是來清理雜草的嗎?我叫柳小芽,丁亥十一屆。”
“陳默,丁亥七屆。”陳默點點頭,言簡意賅。他看出這少女修為不過引氣中期,氣息虛浮,顯然也是底層弟子。
兩人不再多言,戴上手套,對照圖譜,開始埋頭清理苗床中那些與凝露草幼苗極其相似的雜草。工作枯燥但需要耐心和細心。柳小芽動作很慢,但很認真,不時對照圖譜確認,生怕拔錯了靈草。
陳默動作則快得多,磐石訣帶來的沉穩讓他的手異常穩定,靈覺視野雖然收斂,但那份對能量細微差別的本能感知,讓他幾乎能一眼分辨出雜草與靈草那極其微弱的生命氣息差別,效率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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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陳師兄,你好厲害啊,拔得又快又準。”柳小芽看著陳默麵前迅速變得整潔的苗床,忍不住小聲讚歎,眼中帶著一絲羨慕。
“熟能生巧。”陳默淡淡道,並未多言。他感受到少女的善意和弱小,但問道學院的殘酷讓他明白,過度的善意有時反而會招致麻煩。
半日勞作結束。兩人各自領取了6點貢獻點。柳小芽對陳默道了聲謝,便匆匆離去,似乎不願多待。
陳默看著令牌裏回升到36點的貢獻點,心中盤算著下一步。他需要更多的貢獻點換取修煉時間,也需要更安靜的環境練習新得的樁功和精神力法門。
就在他準備離開百草園區域,沿著一條較為僻靜的輔助廊道返回靜廬時,異變突生!
丹田深處,那被星光符文重重封印、沉寂如死的混沌區域,毫無征兆地……極其微弱地悸動了一下!
不是爆發,更像是一種被遙遠同源氣息吸引而產生的、源自本能的“呼喚”!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若非陳默此刻精神高度集中,且與這隱患朝夕相處,幾乎難以察覺!
嗡!
幾乎在同一瞬間,他懷中緊貼胸口的那枚沉寂黯淡的玉佩——玄元鑒碎片,仿佛被這悸動牽動,極其輕微地震顫了一下!一股微弱到極致、幾乎無法感知的、帶著古老同源氣息的波動,不受控製地散逸出來,瞬間又被玉佩自身收斂!
“嗯?!”陳默猛地停住腳步,瞳孔驟縮!他豁然抬頭,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廊道盡頭,那片被巨大陰影籠罩、通往星樞院更深處某個區域的古老石拱門!門上布滿了斑駁的歲月痕跡,隱約可見殘破的星辰符文。那股引發悸動和玉佩震顫的、若有若無的同源氣息,正是從那拱門深處彌漫而來!
“玄元鑒……同源碎片?還是……核心殘留的氣息?”一個驚雷般的念頭在他腦海炸響!雜記中“核心碎片,星樞永鎮”的字句瞬間變得無比鮮活!難道這拱門之後,就是星樞院鎮壓核心碎片之地?或者至少,是某個殘留著核心本源氣息的遺跡?!
這個發現讓他心髒狂跳!但他立刻強行壓下所有激動和探究的欲望!墨長老冰冷的警告言猶在耳!那混沌隱患如同懸頂之劍!此刻的他,實力低微,身份敏感,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那拱門附近看似無人,但焉知沒有強大的禁製或隱形的監測?
更重要的是,剛才玉佩那一下不受控製的微弱波動……雖然極其短暫微弱,但在這問道學院深處,是否會被某些強大的存在感知到?
陳默眼神瞬間恢複清明,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的茫然。他仿佛隻是走累了稍作停歇,隨意地掃了一眼那古老拱門,便如同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自然地轉過身,沿著原路,步伐沉穩地朝著靜廬區方向走去。隻有緊握在袖中的拳頭,泄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他必須忍耐!必須蟄伏!必須變強!
星樞院“靜廬”甲字七號靜室。
玉床之上,陳默身形如山,脊背如槍,雙腳微分,足趾緊扣玉床,膝蓋微曲,穩穩紮根。他雙臂環抱於胸前,掌心相對,虛按丹田,肘尖下沉,肩背的肌肉群以一種獨特的韻律微微起伏、繃緊、放鬆,如同呼吸。這正是《磐石凝元訣》第三式——“不動如峰”!
深沉悠長的磐石呼吸法帶動著丹田內那暗金色的氣旋,以一種更加沉重、更加緩慢的頻率震蕩、壓縮。每一次壓縮,都如同無形的巨錘敲打著一塊正在被鍛造成神兵的粗胚,發出沉悶的、隻有陳默自己能“聽”到的嗡鳴。真元在反複淬煉中變得更加凝練、粘稠,色澤也愈發深邃。
與此同時,一股遠比前兩式更加渾厚、更加沉重的力量感,從腰腹核心升騰而起,順著脊椎如同地脈般向上傳遞,擴散至四肢百骸。肌肉纖維在真元滋養和樁功微調下變得更加致密,骨骼仿佛被鍍上了一層無形的金屬,發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強化聲。汗水早已浸透灰白道袍,在他身下匯成一小灘水漬,蒸騰起絲絲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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