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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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金的歸墟原點,爆發出吞噬萬物的幽暗光芒,如同黑洞,瘋狂撕扯著冰魄原點那凍結萬物的恐怖本源!純白的星鑒之火,不再僅僅是秩序之光,而是被注入了磐石的堅韌、水流的韌性、火焰的爆裂,以及無數生命意誌的呐喊,化作了更加純粹、更加熾烈的意誌之火,猛烈灼燒、熔煉!
    而那一點被強行吞噬、桀驁不馴的冰魄原點,在這內外交攻、無數“薪火”意誌的催化下,終於發生了質變!
    它不再僅僅是純粹的、毀滅性的極寒法則。在歸墟的吞噬熔爐中,在星鑒意誌之火的煆燒下,在那些微弱卻無比珍貴的“薪火”力量的滋養下,它最核心的本質被強行剝離、解析、重構!
    一種全新的、前所未有的感悟,如同混沌初開的第一縷光,驟然照亮了陳默被冰封的意識!
    “寒…非終結…乃歸藏…寂滅深處…蘊生之機…”
    “冰…非死寂…乃秩序…凝固之態…萬物蟄伏…以待春雷…”
    “法則…非外物…乃吾念…吾心…吾道所映…”
    歸墟星鑒核心內,那點頑固的冰魄原點,在三色神輝的瘋狂熔煉和無數意誌“薪火”的催化下,終於不再僅僅是被動承受。它的核心,一點全新的、極其微小的、散發著幽藍與暗金交織光芒的“種子”,頑強地突破了最堅硬的外殼,探出了第一縷稚嫩的“根須”!
    歸墟冰魄之力——融合了極寒法則的凍結寂滅、歸墟本源的吞噬熔煉、星鑒秩序的守護意誌,以及磐石部族那無數生命“薪火”所點燃的生機——在這一刻,於死亡的絕境中,艱難地萌芽了!
    這萌芽初生的瞬間,一股全新的、微弱卻無比精純的冰寒波動,如同初生嬰兒的第一聲啼哭,猛地從陳默胸前那三色漩渦的中心爆發開來!
    嗡——!
    覆蓋他全身的幽藍冰殼,以胸前那道細小的裂紋為中心,驟然蔓延出無數蛛網般的裂痕!裂痕深處,不再是死寂的幽藍,而是透出一種深邃內斂、仿佛能凍結時空的暗金光澤!一股源自生命本源深處的磅礴生機,如同被壓抑了億萬年的火山,在冰封之下,開始劇烈地搏動!
    艦橋內,那道最初出現的細小裂紋,如同投入平靜冰湖的石子,瞬間引發了連鎖反應!
    喀嚓!喀嚓!喀嚓嚓——!
    密集而清脆的碎裂聲如同爆豆般響起!覆蓋陳默全身的幽藍冰殼,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出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裂紋!這些裂紋不再是簡單的物理裂痕,每一條裂痕深處,都流淌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暗金色澤,冰冷、深邃,卻又蘊含著一種凍結萬古時空的恐怖威儀!
    一股無形的、冰冷刺骨卻又帶著磅礴生機的波動,如同蘇醒的遠古巨獸的心跳,猛地從陳默冰封的軀體中擴散開來!
    “裂…裂開了!”一個瀕臨凍僵的星火衛瞪大了眼睛,嘶啞地喊道,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星鑒之主…星鑒之主要醒了!”阿穆的聲音帶著哭腔,按在冰殼上的雙手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
    沐雲苓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她不顧一切地再次壓榨自己,將最後一絲帶著精血氣息的本源靈力注入那正在瘋狂蔓延的裂紋之中:“助他一臂之力!”
    石垣長老老淚縱橫,布滿皺紋的臉上卻煥發出驚人的神采:“有救了!有救了!法則在鬆動!生機在勃發!全力灌注!”
    幸存的戰士們,無論傷勢多重,此刻都爆發出最後的力氣,將殘存的力量瘋狂地注入那遍布裂痕的冰殼!他們仿佛看到了穿透這無盡寒夜的第一縷曙光!
    然而,就在這希望之火剛剛點燃,即將燎原的瞬間——
    異變陡生!
    “嗡——!!!”
    一聲沉悶、巨大、仿佛來自整個冰塵雲團深處的恐怖嗡鳴,毫無征兆地炸響!這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作用於所有人的靈魂!冰冷、殘酷、帶著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
    緊接著,艦橋上方那厚重、緩慢翻滾的灰白色冰塵雲層,如同被一隻無形的、覆蓋蒼穹的巨手狠狠撕裂!
    嗤啦——!!!
    一道巨大無比的裂口被強行撕開!刺目的、冰冷慘白的光芒從裂口外狂暴地湧入,瞬間照亮了這狼藉絕望的艦橋!光芒之中,一艘造型猙獰、完全由剔透的幽藍冰晶構成的巨大戰艦,如同破開冰海浮出的洪荒巨獸,緩緩顯露出它龐大而充滿壓迫感的艦艏!戰艦表麵流動著無數玄奧的冰藍色符文,散發出凍結靈魂的法則波動!
    冰骸議會的追兵,到了!
    冰冷、宏大、毫無情感波動的意念,如同億萬根冰針,直接刺入艦橋內每一個幸存者的腦海,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與毀滅意誌:
    “褻瀆冰骸聖域之罪徒…”
    “竊取永凍渦流本源之竊賊…”
    “於此…湮滅!”
    隨著這意念的降臨,那艘冰晶巨艦的艦艏,一道足有數丈粗細、純粹由高度凝聚的極寒法則構成的巨大冰矛,瞬間凝聚成型!冰矛通體晶瑩剔透,矛尖一點幽藍深邃到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矛身上無數細密的冰晶符文急速流轉,散發出凍結萬物、破滅靈魂的恐怖威壓!它鎖定的目標,赫然是控製台上,冰殼正在碎裂、生機正在複蘇的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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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滅的矛尖,直指希望的核心!
    “不——!”沐雲苓和阿穆同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絕望瞬間淹沒了剛剛燃起的狂喜!
    就在那根毀滅冰矛即將撕裂空間,帶著凍結時空的恐怖威能激射而下的千鈞一發之際——
    “星火衛——!”
    一聲沙啞、卻如同瀕死凶獸般充滿暴戾和不屈的咆哮,猛地從艦橋入口處炸響!
    是岩錘長老!他不知何時,拖著那條完全碎裂的腿,渾身浴血,如同一座燃燒的熔爐,擋在了陳默與控製台的前方!他身邊,是僅存的七名還能勉強站立的星火衛!他們每一個人都傷勢慘重,有的甚至隻剩下一隻手臂,胸膛塌陷,鮮血染紅了凍結的甲板。但他們的眼神,卻燃燒著同樣的瘋狂與決絕!
    “結陣!磐石!!” 岩錘長老須發戟張,布滿血汙的臉上青筋暴跳,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咆哮!他雙手猛地向地麵一拍,僅存的、狂暴的土係靈力不顧一切地燃燒爆發!
    “喏!!!”
    七名星火衛齊聲暴喝,聲音嘶啞卻震得冰屑簌簌落下!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沒有去看那即將降臨的死亡冰矛,而是瞬間以岩錘為核心,結成了一個極其簡陋、卻充滿慘烈意味的三角戰陣!沒有複雜的符文流轉,沒有耀眼的光華,隻有七具殘破的身軀,爆發出各自最後殘存的、微弱的靈力光芒——火焰的赤紅、磐石的土黃、還有純粹的、燃燒生命的血氣之芒!
    七道微光,如同風中殘燭,卻義無反顧地衝天而起,在岩錘長老燃燒生命引動的磐石靈力引導下,勉強交織成一麵單薄、虛幻、布滿裂痕的赤黃色光盾,擋在了陳默的上方!
    這麵盾,在冰骸議會那蘊含著化神後期法則之力的恐怖冰矛麵前,脆弱得如同蛋殼!
    “螳臂當車。” 冰冷無情的意念再次掃過,帶著赤裸裸的蔑視。
    那根巨大的幽藍冰矛,終於動了!
    無聲無息,卻快到了極致!它撕裂空間,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凍結、吞噬,隻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幽暗冰冷的死亡軌跡!矛尖那一點深邃的幽藍,瞬間在所有人的瞳孔中放大,充斥了整個視野!凍結靈魂的寒意,提前一步降臨!
    轟——!!!
    冰矛,毫無花哨地,狠狠撞在了星火衛們燃燒生命和殘軀結成的赤黃光盾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令人牙酸的、如同琉璃被巨錘砸碎的清脆爆鳴!
    哢嚓!
    那麵由微弱靈力與不屈意誌構成的盾牌,連萬分之一秒都未能阻擋,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瞬間崩碎、湮滅!
    冰矛的威能,甚至沒有被削弱一絲一毫!
    赤黃色的光芒碎片如同風中殘燼般消散。冰矛恐怖的尖端,帶著湮滅一切的極寒法則,毫不停滯地,刺入了那七名星火衛組成的血肉之牆!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聲沉悶、令人頭皮炸裂的聲響,幾乎在同一刹那響起!那不是金屬撕裂血肉的聲音,而是法則凍結、粉碎一切物質的聲音!
    七名星火衛,連同擋在最前方的岩錘長老,他們的身體,在冰矛觸及的瞬間,就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脆弱琉璃,從接觸點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覆蓋上一層幽藍的冰晶!然後——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七具人形的冰雕,連同他們臉上凝固的決絕與瘋狂,在下一刹那,被冰矛蘊含的恐怖衝擊力和法則之力,徹底震碎!化為漫天猩紅與幽藍交織的、細密的冰晶血霧!
    濃烈的、帶著刺骨寒意的血腥氣,瞬間在艦橋內彌漫開來!那猩紅的冰霧,如同最慘烈的祭品,在冰冷的空氣中緩緩飄散、沉降,落在凍結的地板、控製台,落在陳默布滿裂痕的冰殼上,也落在了下方沐雲苓、阿穆、石垣等人瞬間凝固、布滿血絲和滔天悲憤的瞳孔之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那猩紅的冰霧凍結了。
    犧牲。如此直接,如此慘烈,如此…毫無價值?僅僅是為了阻擋那毀滅之矛萬分之一秒都不到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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