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沙盤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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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濺的鍺化矽碎片如同致命的霰彈,其中一片銳利的邊緣在黎落揚起的手臂手背上劃開一道血口。
    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布滿複雜按鍵的物理控製鍵盤上,仿佛是某種古老儀式的獻祭——
    嗡!!!
    整個全息主沙盤猛地一震,畫麵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徹底倒轉、顛倒!
    戰場實錄量子級時空幹涉驗證)?
    ?彈道奇跡?:1937年宛平城,趙鐵柱用盡全身力氣將集束手榴彈奮力擲出。投彈角度:42.1°與量子係統“建議”值僅偏差0.1°)。
    ?生理同步?:2025年朱日和演習場,虛擬夏河同步扣下演習激光步槍扳機。射擊瞬間心率驟降至46與二十九軍老兵戰後應激生理數據庫最高匹配度記錄完全吻合)。
    ?記憶汙染?:虛擬日軍機槍手射擊動作出現致命0.3秒遲滯僵直精確對應真實戰史記載:彈藥手在同一時刻被二十九軍神槍手流彈擊傷事件時間點)。
    ?時空烙印?:黎落手背傷口提取物生化分析:檢出高濃度二氧化矽、氧化鋁及微量1937年宛平城磚特定礦物粉塵成分同位素衰變特征完全匹配)。
    當那團由三枚晉造手榴彈共同孕育的、象征著毀滅與複仇的熾熱火球,在震天動地的轟鳴中徹底吞噬日軍重機槍陣地的瞬間,趙鐵柱也被狂暴的氣浪狠狠掀飛。
    身體在空中失控翻滾的短暫刹那,他布滿血絲、被硝煙熏得生疼的視網膜上,毫無征兆地閃過一片從未見過的、刺目的銀白色景象:
    無數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粗大線纜,如同瀑布般從望不到頂的高處垂落;
    光影交錯間,一個穿著雪白長褂的女人身影輪廓浮現,她正將一塊染著暗紅、形狀猙獰的金屬碎片,用力地按在自己的額前……
    那景象冰冷、詭異,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宿命感。
    “保…保存…數…據…”趙鐵柱對著被硝煙和火焰染成赤紅色的天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出聲。
    這穿越時空的、飽含血淚的呐喊,在宛平城殘垣斷壁的呼嘯風聲中回蕩,竟與2025年朱日和量子計算機陣列核心深處發出的、代表數據臨界存儲完成的急促蜂鳴聲,在量子糾纏的維度上,形成了一道跨越八十八年、悲愴而永恒的共振弦波!
    宛平城西垣那裹挾著鐵與火的硝煙,尚未在量子沙盤幽藍的粒子流中完全沉降,朱日和地下機房的刺耳警報燈已然將黎落的側臉塗抹成一片不祥的血色。
    趙鐵柱那包撕裂現實與數據壁壘的集束手榴彈,不僅炸碎了1937年日軍的鋼鐵壁壘,更在量子計算機“長城”那由無數邏輯門構築的、看似堅不可摧的核心算法層,撕開了一道扭曲蠕動的裂縫。
    林玥手中緊握的青銅密鑰,此刻正發出高頻的嗡鳴,深深插在控製台的物理接口中,滾燙的金屬表麵,蝕刻著《義勇軍進行曲》的精密五線譜紋路,正貪婪地吮吸著她掌心滲出的、富含鈉鉀離子的汗液——生物電解質在譜線溝壑間奔流,如同激活了沉寂的古河道。
    就在黎落手背那道新鮮傷口滲出的殷紅血珠,滴答一聲墜入控製台冰冷接口的瞬間,全息沙盤上那片象征宛平城廢墟的數字沙礫,驟然泛起一片冰冷的、金屬淬火般的幽藍光芒
    ——這場穿透八十八年時光隧道的戰爭推演,正以一種殘酷而不可控的方式,將抽象的數據流鍛打、淬煉,化作一柄懸在雙時空頭頂的、無形卻致命的鋼刀!
    時空坐標:2025年7月8日 0617朱日和·紅藍對抗演習場)?
    演習環境監測實時)?
    地表溫度:42.3c突破本地十年同期氣象記錄極值,熱浪扭曲視野)
    全域電磁幹擾強度:7級接近飽和閾值,嚴重影響無人機集群協同通信及製導)
    參演員‘夏河’生理參數異常:血清腎上腺素濃度驟降至常態值31與其激烈戰術動作形成矛盾)
    烈日炙烤著無垠的戈壁,空氣在熱浪中蒸騰扭曲。
    夏河沉重的作戰靴碾過滾燙得幾乎要熔化的砂石,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就在他剛接收到一道戰術指令時,腰間的軍用加固戰術平板毫無征兆地驟然點亮,迸射出刺目欲盲的猩紅光芒!
    屏幕中央,無需任何指令輸入,一個由無數線條精確構建的宛平城西垣三維模型正自動生成、旋轉放大。
    那挺曾在七十分鍾前吞噬生命的日軍92式重機槍陣地,被精準定位,其理論最大射程和彈道覆蓋區域,被冷酷地用血紅色的半透明扇形死死標注出來——坐標分毫不差,正是趙鐵柱用血肉和奇跡抹去的那個死亡點位!
    “藍軍全員注意!a7區域偵測到未授權火力點!疑似高威脅重武器!”
    演習指揮部公共頻道裏,王銳少校的聲音帶著強行壓製的震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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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河的身體遠比思維更快,如同被無形的弓弦彈射,閃電般撲向右側的沙丘背後。
    幾乎就在他身體貼地的瞬間,“轟!”——一顆激光模擬彈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炸開一蓬灼熱的沙塵。
    落點與他戰術頭盔顯示器上自動標注出的、來自1937年的某個真實彈坑位置,誤差竟不足半米!這絕非巧合。
    更詭異的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
    當兩架模擬敵軍攻勢的藍軍無人機發出尖銳的俯衝呼嘯,帶著死亡陰影壓頂而來時,夏河沒有遵循《城市反恐作戰手冊》中標準的掩蔽規避規程,反而做了一個令所有觀察員瞠目結舌的動作
    ——他迎著無人機俯衝的方向和卷起的沙暴,身體緊貼滾燙的地麵,以一種不可思議的低姿態向前翻滾了整整三周半!
    飛揚的黃沙瞬間遮蔽了他的身影。就在這迷蒙的沙幕中,他左手閃電般拔出大腿槍套中的手槍,看也不看,甩手就是連續三聲急促的點射!
    那拔槍、擰腰、手腕下壓的流暢姿態,淩厲得近乎蠻荒,竟與二十九軍老兵演練大刀斜劈砍脖頸的經典起手勢,在動作軌跡上一模一樣!
    “嗶——!”尖銳的電子音宣告左側無人機被判定擊落。
    指揮台上,王銳少校手中的高倍望遠鏡猛地一抖,視野拉近到夏河身上。
    他清楚地看到夏河在翻滾停止後,瞬間單膝跪地、上身筆挺穩定如磐石的開槍姿態——那絕非現代射擊術!
    分明是自己祖父那本泛黃日記裏,用崇敬又惋惜的筆觸反複描述過的、二十九軍神槍手“鷂子李”賴以成名的絕技:鷂子翻身跪!
    一種利用重心瞬間變化抵消後坐力、在極限姿態下追求高速精準的古老槍法,早已失傳!
    一股冰冷的戰栗瞬間穿透了少校的脊柱。
    時空坐標:1937年7月8日 0619宛平城防司令部臨時急救點)?
    戰場態勢報告絕望)?
    西垣城牆缺口寬度:37米目擊報告:日軍工兵正利用屍體與門板瘋狂架設簡易浮橋!)
    守軍彈藥存量告警:步槍彈人均不足8發,手榴彈迫擊炮彈僅餘個位數基數。
    生物電異常:‘趙鐵柱’體溫驟降至35.2c嚴重失溫,伴隨劇烈疼痛及失血性休克前兆)。
    彌漫著血腥、汗臭和硝煙焦糊味的狹窄掩體裏,趙鐵柱癱坐在由彈藥箱和沙袋臨時堆砌的角落裏,臉色灰敗得像蒙了一層塵土。
    一個滿臉稚氣、雙手沾滿泥汙和血跡的衛生員,正顫抖著用最後半卷肮髒的繃帶,試圖捆紮他肋下那道被彈片撕裂、深可見骨的傷口。
    每一次觸碰都帶來劇烈的抽搐。
    那本染血的《白刃戰十要訣》攤在他的膝頭,紙頁上那些用墨筆繪製的、姿勢笨拙卻殺氣騰騰的持刀小人圖案,正被從他傷口不斷滲出的、溫熱粘稠的新鮮血液緩緩浸潤、暈染開來,墨跡與血汙交融,形成一幅殘酷詭異的圖畫。
    “鐵柱哥…你…你剛才咋知道那鬼子的鐵蛤蟆重機槍)要歇火的?跟掐準了點兒似的?”旁邊一個嘴唇幹裂、臉上全是黑灰的少年兵,死死盯著趙鐵柱腰間那個用特殊手法漁夫結)捆紮手榴彈的繩扣,眼神裏混雜著恐懼和一絲莫名的依賴。
    趙鐵柱茫然地搖了搖頭,嘴唇翕動卻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他的視線有些渙散,視網膜上殘留著那冰冷、光滑、布滿垂落光纜的銀色大廳幻影,與現實破敗的城牆景象重疊、閃爍,帶來劇烈的眩暈感。
    就在這時,城外猛地傳來一陣沉重、粗暴且充滿壓迫感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如同巨獸的低吼,震得腳下的磚石都在簌簌掉落塵土!
    趙鐵柱渾身猛地一僵,後頸的汗毛瞬間炸立!
    這聲音…這該死的、令人骨髓發冷的轟鳴頻率!絕不是他聽過的任何日軍坦克!
    分明就在半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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