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異化的盆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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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們去看看。”陸方抱著小鯨魚向那個方向走去。他忽然想起李德恒曾說過,盆兒大校長辦公樓原來就叫阿卡夏的莊園。自己在傳送到阿卡夏的莊園時意外來到了這個地方,難道說現在自己是在阿卡夏莊園的外麵?
    如果這裏真是阿卡夏莊園的外麵,那麽周圍景物的布局與盆兒大很相似也就說得通了。不過,為什麽這裏會被扭曲成這個樣子?周圍那些活動的東西又是什麽?
    很快,陸方便知道了答案,那些活動的景物是人。確切的說,是人形的生物。
    這些生物籠罩在灰煙形成的長袍中,麵孔被長袍兜帽所遮擋無法看清。從長袍中露出的手臂幹枯消瘦猶如幹屍,指甲也是鋒利袖長。陸方覺得,比起那條黃金手臂,這些幹屍的大比抖一定更會讓自己難受。
    還好,煙霧人形似乎對陸方視而不見,它們自顧自的行走著,一些人形還抱著各種說不出名的東西,有機械設備,也有各種奇怪的生物器官。
    陸方沒敢深入探究這些人形生物,他抱著魚低頭快走,生怕引起那些人形的注意,不大功夫,他終於來到了校長辦公樓外。不,不是辦公樓,而是一顆巨大的腦袋!
    “我去!這特麽什麽東西!?”看著百米外的巨大腦袋,陸方停下了腳步。
    這顆頭顱處於半腐化狀態,大片皮膚脫落,露出了岑白的頭骨。它的眼窩中沒有眼睛,無數光點在眼眶中不停閃動。它的頭上生著兩隻彎彎的羊角,羊角上有層狀結構,就像蜿蜒的樓梯。抬頭向上看去,那彎彎的羊角直通天穹,一眼看不到頭,遠遠看去就像是頭顱上長著兩條長長的天線。
    踟躇了一會,陸方還是決定先過去看看。走得近了些,頭顱和周圍的細節逐漸展現。
    原本種著太陽花的花圃中伸著一根根昆蟲足肢般的東西,那些又細又長的足肢不停搖擺,在陸方接近後,足肢的尖端又都指向了他。一些仿佛竊竊私語般的聲音傳入陸方耳中,他無法辨別這些私語說的是什麽,但卻知道它們來自於那些足肢。
    盡可能遠離那些足肢和花圃,一人一魚來到巨型頭顱麵前。抬起頭,陸方發現頭顱上的羊角其實是兩個高高的書架。羊角的階梯狀分層結構中塞滿了圖書,那些書每一本都有一人般大小。羊角狀的書架蜿蜒直上,沒入灰蒙蒙的天空根本看不見頂,在羊角周圍,無數書頁紙張繽紛飛舞,發出嘩嘩的聲音。
    再看頭顱的兩隻眼眶,眼眶中那些閃閃的亮點其實都是一隻隻眼球。這些眼球擁擠在眼眶中,有大有小,怪異非常。
    頭顱的下顎不像人類一般上下開合,而是左右分開,乍一看就像是蝗蟲的口器。
    “陸方哥哥,咱們要進去嗎?”貘問道。
    “不進!”陸方眼皮直跳,扭頭就走。這口器一看就能把人撕碎,傻子才往裏走!
    “那我們怎麽才能找到鳥鳥呀?”貘又問道。
    陸方停了下來,他也沒招。這地方實在太過怪異,話說這裏可是秩序之源啊,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大片汙染存在?而且還是在全世界第一所大學中出現的?李德恒不是校長嗎?難道他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
    就在陸方左右為難之時,一個身影從巨頭旁邊繞了出來。
    那是一位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子,她的頭發很長,將自己的臉徹底遮擋住。她露出的手臂修長而又慘白,上麵布滿了屍斑。她的腳上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隨著她的腳步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
    “鬼鬼鬼鬼鬼!”陸方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東西一看就比椅女士要恐怖得多!好歹那椅子女還能交談,但這東西低著頭向自己走來,分明就不是能交流的貨!
    紅裙女鬼根本沒注意陸方,隨著高跟鞋的哢噠聲,她路過了陸方。陸方看到,在她的脖子上纏著一條黑色的麻繩,麻繩長長的托在她的身後。
    “吊,吊死鬼!”陸方後退兩步,大氣也不敢喘。就在這時,他懷裏的小鯨魚忽然抽了抽鼻孔。
    “呀,好好吃啊。”
    “啥?”聽到這話,陸方連忙看向小鯨魚。就見這家夥忽然變大,直接恢複成了在夢界陸方見過的樣子!
    “夢,她有夢!”變成一條巨型鯨魚的貘張大了嘴巴猛地一吸,那女鬼一身的色彩都退了下去,那色彩形成的彩霧直接被貘一口吞下!
    女鬼變成了淡淡的人形,漸漸化成了和陸方之前所見的灰霧人形一模一樣。從她口中發出了一聲哀怨似的歎息,隨即,她漸行漸遠。
    “貘,你幹了什麽?”陸方連忙問道。
    小鯨魚重新恢複成了之前的模樣,跳進陸方的懷裏愜意的說道,“魚魚飽餐了一頓。她的夢很好吃!”
    “她……她的夢?”
    “對呀。她一直在做夢。她的夢裏有一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對她很好,但後來又不要她了。她把一條繩子纏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掛在房梁上蕩秋千。一邊蕩,一邊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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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有拿脖子蕩秋千的嗎!那叫上吊好不好!”陸方嘴角不停抽抽,“貘,你說你剛才吃了她的夢。然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這麽說這裏的……灰色人形都是被吃掉夢的鬼魂?”
    “魚魚不知道。”貘搖了搖頭,隨即小鼻孔又吸了幾下,“陸方哥哥,那邊還有夢,帶魚魚過去吃。”
    陸方無語。轉頭又看了看巨型頭顱,終於還是沒敢進去,抱著貘去尋找它所說的下一個夢了。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幢扭曲的大樓前。大樓的窗戶全已脫落,裏麵冒出滾滾濃煙,似乎還有火光閃現。憑借記憶,陸方認得這裏是源力機械實驗樓。
    站在實驗樓前,陸方再次打起了退堂鼓。雖然不像剛才那個巨型頭顱的口器,這個實驗樓的入口正常了很多。但那兩扇破敗的木門後麵卻是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
    “貘,你確定這裏有夢吃?”陸方抱緊了懷裏的小鯨魚問道。
    “對呀,裏麵有三個……不,四個夢。魚魚想吃掉它們。”貘歡快的說道。
    “那,那走吧。”陸方還是決定進去看看。畢竟在這個地方,貘似乎要比他厲害的多。方才那個一看就很恐怖的吊死鬼不也是被貘一口吃掉了渾身顏色嗎。
    走進漆黑的實驗樓,陸方發現自己的視線最多落在兩三米以內,再往外就是一片漆黑。
    在這有限的視線範圍內,陸方看到走廊兩側的教室門上印著不同的名牌:源能應力實驗室、機械傳動實驗室、初級引擎構造間、符文魔板印刷間……
    陸方沒去過現實的源力機械實驗樓,但看這些教室的銘牌應該與現實中一一對應。
    “陸方哥哥,左邊有個樓梯,上樓。”貘顯然不受周圍黑暗的影響,給陸方指路道。
    陸方很奇怪自己這麽一個不怕汙染的奇居子都看清路的地方,貘魚竟然能很輕易的找到路,但也沒多深究,抬腳走上了樓梯。
    木質樓梯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聽得陸方一陣心慌,但想到貘魚可以對付鬼魂,他便稍稍安了下心。
    “就是這裏。”走上了樓梯,貘忽然說道。“陸方哥哥,你在原地等魚魚,魚魚很快吃完。”
    說完,陸方懷裏一鬆,貘魚不見了。
    隻聽周圍響起了嗚嗚風聲,似鬼哭狼嚎,似冤魂哀歎,直聽得陸方頭皮發麻。
    不多時,風聲停歇,周圍的黑暗也盡皆散去。陸方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破敗的走廊中。這走廊顯然經曆過一場慘烈的火災,周圍的教室門仿佛從內部經曆了爆破,碎片散落在走廊上。火災的餘燼尚未熄滅,四個灰煙人形從一片狼藉的教室中走了出來,踩著星火餘燼路過陸方,沉默著走下樓去。
    走廊上空,巨大的,體內閃爍著五彩星星的貘於半空中歡快的徜徉著。
    “好吃!好吃!”貘歡快的叫著,隨即縮小重新鑽進陸方懷裏,“還有夢!這簡直太好了!好多好吃的夢!”
    抱著貘,陸方離開了這個實驗樓,開始順著貘的指引在這個變異的校園內四處溜達。
    整整半天時間,陸方和貘幾乎逛遍了這個地方。與陸方推測的一樣,這裏的布局和盆兒大簡直一模一樣,隻是建築和景物產生了極大的扭曲。
    在探索這裏的過程中,陸方也嚐試著用莉莉絲教過的汙染辨別法來分辨此地是否存在汙染。很遺憾,無論什麽方法,他都沒能得出這裏存在汙染的結論。最終,一無所獲的他不得不又回到了校長辦公樓前。
    “嘶……進去,還是不進去。這是個問題。”陸方越來越覺得離開此地的關鍵就在於這裏。但一看到巨型頭顱那布滿尖刺的口器就心裏發慌。
    他慢慢的走近那昆蟲般的口器,想要湊過去仔細觀察。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祈禱聲,對猶格索托斯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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