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鳥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它聽到陸方的詢問後也開始了緊張的回憶。半晌，鳥嘴裏終於吐出了一句話，“方砸，本鳥覺得事情大條了！本鳥就記得那個傻大個那天的事兒！之前的事兒本鳥全不記得了！”
    “傻大個？哪個傻大個？”陸方腦門上浮現出了個問號。
    “就是那個教咱們外形命名法的那個傻大個！”
    “是阿諾德……”陸方回憶起了那個強壯的法師，然後呆呆地跌坐在沙發裏。
    “那是我第一天穿越時的情景。路德鳥的記憶，也是從那一天開始的。我的前身也叫陸方，但我關於他的記憶卻缺失的極其嚴重。就好像……某個遊戲背景裏殘缺不全的設定，又或是這個設定根本不會存在，這個世界原本的陸方……其實根本不存在！？”
    想到這裏，陸方不禁看向路德鳥。此時，這貨也一改往日賤嘴的風格，變得安靜了下來。路德鳥雖然沒有表情，但陸方能感覺出，它也陷入了沉思。
    “路德鳥剛一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的腦海裏其實是自動浮現出了關於它的記憶。這就好像是專門為了解釋它的存在而強行灌輸到我腦子裏一樣，但在這之前的其他記憶，我全都想不起來。”
    “而路德鳥也一樣，它知道一些陸方前身的事，但那都是在我問起它的時候它臨時想起來的。無論是我還是它，這些自動浮現在腦海裏的記憶就像無根之水經不起推敲。”
    “我不怕汙染，它也不怕汙染。我練出的仙氣兒它也能用。小鯨魚說過，它可以進入路德鳥的夢裏。沒有任何人工智能可以釋放法術，但路德鳥可以。也沒有任何人工智能可以做夢，但路德鳥也可以。”
    “路德鳥究竟是什麽？它和我究竟有什麽關係？它……”陸方腦海中靈光一閃，“它是和我一起穿越的！”
    陸方的思路越來越清晰，腦海中浮現出他和路德鳥相處時的一幕幕，不禁豁然開朗，“究竟有什麽是跟我一起穿越的！？地球模樣的金屬球，以及……大品天仙係統！”
    念及此處，陸方一把抓住路德鳥，放在麵前仔細端詳，他的雙眼中透露出興奮的光芒，似乎要把路德鳥從裏到外看個透徹。
    “傻鳥！你知道大品天仙係統嗎！？”陸方急切的問道。
    “哎呦喂！放手！本鳥快被你捏碎啦！”一聲大叫，陸方連忙鬆手。路德鳥撲棱到他腦袋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剛你說啥？什麽大屁股仙女？”
    “我說的是大品天仙係統！這六個字你有沒有印象？”
    “沒。”路德鳥飛快的搖晃著腦袋。
    “難道路德鳥不是我的係統？”陸方有些失望的想到，“也是，人家的係統都是得道高人模樣的老爺爺，能教主角修仙的那種。我這貨除了嘴賤給我拉仇恨，簡直沒別的用了。”
    “既然路德鳥不是係統，那它難道是那顆金屬地球？”陸方覺得自己想多了。他怎麽也不願意相信代表自己家鄉的那個金屬球會變成一隻賤兮兮的鐵鸚鵡。
    “陸方哥哥，你和鳥鳥在說什麽呀？魚魚聽不懂。”一旁的小鯨魚忽然打斷了陸方的沉思說道。
    “哎，我遇到個問題。”陸方看著小鯨魚和它身旁的小金說道，“你們倆也給我出出主意，看看有什麽新思路。”
    陸方說道，“我和路德鳥都失憶了，我想找回我們倆之前的記憶，這個很重要。你們倆有什麽頭緒嗎？”
    小金做了個ok的手勢，“我看過你們人類的電影，電影裏說，失憶以後隻要鉚足了勁抽一巴掌就能恢複記憶！”
    陸方臉色一黑，“你要鉚足了勁抽我一巴掌，我就直接掛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小金的大比鬥有多麽不科學——開玩笑！終結者都頂不住！我這小身子骨挨它全力一巴掌，估計腦袋直接飛出天際！
    “找回記憶？魚魚可以試試呀。”這時，小鯨魚忽然說道，“隻要小鯨魚去陸方哥哥的右邊吐一吐就行了呀。”
    對啊，之前李老師不是說夢界在左，記憶在右嗎？小鯨魚不是能穿梭夢界與記憶嗎，說不定它真能幫我找回記憶。不過……什麽叫吐一吐？
    “貘，你說的吐一吐是怎麽回事？”陸方決定先搞清楚。
    “就是我可以先吃左邊，吃飽了以後去右邊吐出來，然後右邊就有左邊的吐吐啦。”小鯨魚搖晃著大腦袋說道。
    陸方嘴角一抽。這意思是把我的夢變成真實的記憶？那有雞毛用啊！
    “貘，你聽我說。你不要吃左邊，你就隻去右邊，看看我的腦子裏到底有什麽，然後出來告訴我。右邊的東西千萬別吃！”陸方決定先讓小鯨魚探探路，看看能不能發掘出一些隱秘。
    “好噠。”小鯨魚點了點大腦袋，然後dun的一下跳了起來，直接撞在了陸方的腦門上。
    額頭上傳來布偶的觸感，陸方眼前的小鯨魚迅速變得虛幻，最終消失。隨即，陸方隻感到有什麽東西鑽到了自己的腦子裏。
    “陸方哥哥，你的右邊沒什麽奇怪的東西呀。好多東西我都見過。”陸方的腦海裏傳來小鯨魚的聲音，他略一想便明白了，這是小鯨魚在看他現在已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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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往以前走，時間……呃，大概半年多前吧，看看那邊有什麽。”陸方想道。
    “好噠。”小鯨魚感受到陸方的思想後開始往前追溯。忽然，陸方感到腦海裏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隨即聽到了小鯨魚的哭聲。
    “嗚……魚魚磕到頭了。陸方哥哥，你右邊怎麽有堵牆啊。”陸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條大腦袋魚坐在地上，兩條小短鰭正努力的捂著額頭。
    “牆？什麽牆？這牆在哪？你能分辨出這牆所處的時間點嗎？”陸方緊張的問道。
    “唔……這牆大概是在六個多月前，也許五個月？魚魚有些分不清。不過這牆很黑，魚魚穿不過去。”
    陸方明白了，小鯨魚說的時間應該就是自己穿越的時間點。那堵黑牆應該就是豎立在那個時間點上，成為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邊界。也許牆後麵什麽都沒有，更也許隱藏著一些極其重要的秘密。
    “陸方哥哥，這堵牆讓魚魚好怕怕，魚魚能出來嗎？”陸方的腦海裏再次傳出了小鯨魚的聲音。
    “嗯，你出來吧。”既然小鯨魚無法幫助自己恢複記憶，那麽讓它再待在自己腦袋裏也是沒用。
    小鯨魚又dun的一聲從陸方的腦門上蹦了出來，恢複成了布偶魚的狀態。它看看路德鳥，問道，“我需要再去看看鳥鳥的右邊嗎？”
    “嗯，去看看。如果還是有那堵牆就回來吧。哦，順便幫我看看那堵牆的時間點是不是和我一樣。”陸方說道。
    不大功夫，小鯨魚返回，確認了陸方的猜測。路德鳥果然和他一樣，記憶的邊界就在自己穿越的時候。
    “看來想要通過小鯨魚是無法找回記憶了……”陸方看著這仨貨你一根我一根的抽煙陷入了沉思，“究竟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我了解一下我的前身究竟是否真的存在呢？”
    忽然，他想起了一個名字。
    一把抓起正在抽煙的路德鳥，陸方把這貨放在了耳邊念了個許久不用的號碼——就算路德鳥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但語音撥號功能還是提供的。
    第九世界一處民宅外，全副武裝的阿方索正在帶隊絞殺一名危險的邪教徒。
    “突擊組注意，目標現在還未發現我們，等狙擊手開槍後你們立刻實施爆破！狙擊倒計時，5秒鍾！”阿方索按著太陽穴的腦電波放大器想道。
    現在這處民宅已經被調查局探員團團包圍，周圍的群眾也早已疏散。阿方索要對付的邪教徒有3級實力，且已經遭到了嚴重的汙染。為防止汙染擴散，擊殺目標後對目標所在區域進行淨化式爆破也是調查局的常規操作。
    隨著倒計時結束，一聲淒厲的槍響劃破了天空，來自三公裏外的一枚附魔子彈以十倍音速瞬間擊中了作為目標的邪教徒。那個邪教徒的上半身直接炸碎，因汙染而冒著黑煙的肉塊散落在房間各處。隨即，作為突擊組的調查員直接轟開了大門，並向裏麵丟了一顆等離子手雷。
    熾熱的等離子火球瞬間吞沒了整個房間。爆炸範圍被很好地控製在了十平方米左右，沒有波及範圍外的任何物體。爆炸過後，三個機器人衝進了現場，在它們身後跟著兩名調查局魔法師。
    魔法師揮動法杖，一大片冰霧覆蓋了整個房間，將等離子體爆炸帶來的高溫消退。此時房間內已經空無一物，包括那名邪教徒在內的所有有形之物都在等離子火球中被蒸發。
    探員又搜索了一遍房間，確認並沒有邪教徒殘留的魂魄逃離，阿方索滿意的在戰術pda上點了個勾，代表行動已經圓滿結束。就在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阿方索拿起電話一看，上麵的備注是一個很久沒有聯係的名字：賤鳥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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