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醫生露出微笑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本本在“妄想症”一欄的後麵打了個勾，然後故作驚訝的說道：“真的？你竟然見過龍皇？話說它是東海龍王還是西海龍王？它兒子是不是小白龍？”
    “什麽東海西海，它是龍山的龍皇。而且我不是說了嗎，它是條紅龍，能噴火的那種，它兒子當然也是紅龍，不是白龍。”薩格羅斯覺得這醫生腦子有問題，沒聽說過龍是住海裏的啊。
    “哦，不好意思，我聽錯了。”醫生順著薩格羅斯的話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是巫妖？跟我說說你的種族唄。”
    “說到巫妖啊，我可是世界上第一個巫妖。當年導師命我在右邊建立冥府，說是要給人類的靈魂一個歸宿。但我來到右邊後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無法以人類的身體長時間的保留記憶。那時候我想起一個老對手有一種黑魔法，可以將人的靈魂困在身體內，讓記憶以靈魂為載體，這樣便能保持我的記憶了。”
    薩格羅斯覺得這個醫生態度比之前那警察好多了，話也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於是我借鑒了這種黑魔法，對我的死靈魔法進行改良，創造了巫妖轉生之術。然後我用這種法術對自己的身體進行了改造，就變成巫妖了。不過因為我是第一個巫妖，我的法術在那時還有一些缺陷，所以五千多年來我的記憶也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現代的巫妖已經不用我那時候的法子了，它們改良了我的巫妖轉生術，已經不用再擔心記憶丟失的問題了。對了，我看你歲數也不小了，要不要等你死了以後我幫你轉生成巫妖？話說你隻是個凡人，按理說隻有4級以上超凡者才能變成巫妖。不過你也別擔心，有我堂堂大巫妖王在，就算凡人我也能幫你變成巫妖。”
    聽到這話，醫生又笑了笑，然後在“妄想症”一欄的後麵加了倆字：重度。
    “可以啊，不過我現在還沒死，等我死了以後一定找你幫忙。”醫生笑嗬嗬的說道，“話說剛才你說你已經變成巫妖五千多年了？這麽說你應該見過五千年前的人？比如黃帝？炎帝，蚩尤什麽的？”
    “沒聽說過。”巫妖王搖著雞蛋腦袋說道，“五千多年前比較有名的存在我都見過，比如光明神，十一使徒，劍宗那幫修真的。當然，最有名的就是我的導師。不過我的導師沒有在曆史中留下姓名，他的名字就算我說了你也記不住。”
    說到這裏，巫妖王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說道：“哦對了，還有個存在也很牛逼，它叫鯤鵬，你知道不？這裏是不是它的誕生地？”
    “鯤鵬？”醫生笑著點了點頭，“當然，鯤鵬當然是在這裏誕生的。有詩為證：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對吧？”
    “對對對，就是這句，叫……對，《逍遙遊》！鯤之大，一鍋燉不下！”巫妖王驚喜的說道，“快跟我說說這鯤鵬，它是導師的夥伴，我要見它！”
    “你想見鯤鵬？”醫生爽快的答應道，“沒問題，不過它現在出去旅遊了，可能得過些日子才會回來。要不你先跟我們這裏住幾天？等它回來我帶你去見它？”
    “好的好的！多謝你啦，你人不錯，等你死了以後我給你變成巫妖，然後安排你進我的薩格羅斯城議會。不過你可得小心，議會裏有個死亡騎士。這貨打人成癮，前幾天還跟議會大鬧了一場，拆了不少巫妖的胳膊腿兒。”巫妖王心情大好，開始和醫生叭叭叭的介紹起自己的冥府。
    巫妖王嘮嘮叨叨說了半個多鍾頭，醫生一直耐心的聽著，但他手裏的小本本上則寫滿了字，比如：重度妄想症，認知障礙，睡眠障礙，輕度狂躁症潛質，強迫症，人格障礙等。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趁巫妖王說到一個階段，醫生插話道，“最近呢，你就安心在我這裏住下，千萬別亂跑啊，要不鯤鵬回來找不到你就不好辦了。”
    “曉得曉得。”巫妖王一口應道，然後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皮帶，“啊對了，能幫我解開嗎？”
    “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因為你是偉大的巫妖王，你的力量可能會對其他人造成威脅。請你不要在我這裏使用你的力量傷害他人。ok？”醫生說道。
    “沒問題。我怎麽會傷害其他人呢，我又不是死亡騎士那個愣頭青。”巫妖王答應道。
    見這個病號還算配合，醫生向身旁的壯漢示意了一下，解開了巫妖王身上的束縛，然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在病房門外，醫生揉著發疼的額頭喃喃自語，“這孩子病的不輕啊，重度認知障礙，根本說不清自己是誰，這可怎麽找他的家人呢？”
    就在這時，巫妖王的兜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幾隻小蜘蛛爬到了他的肩頭。
    “你大爺的！搞清楚這是哪了嗎？我們還要去找媽媽呢！”一隻小蜘蛛問道。由於變成了拇指蓋大小的蜘蛛，這些織幕者的聲音很細很輕，隻有巫妖王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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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急啊，你們知道這是哪嗎？這是鯤鵬的誕生地！找到鯤鵬可比找到你媽的重要多了。你媽的充其量是個8級記憶女神，最多9級，但鯤鵬可是真正的大佬。它絕對有巨頭級的實力。咱們先找鯤鵬，然後讓它帶咱們去找你媽的。”
    “哼！你大爺的喜新厭舊！有了鯤鵬就不要媽媽了！”一隻小蜘蛛叫道。
    “妹妹，喜新厭舊這個詞兒不是這麽用的。”另一隻小蜘蛛說道，“媽媽是主人的，不是你大爺的，所以應該用：始亂終棄！”
    巫妖王若是有眼睛，肯定已經翻起了白眼。這都哪跟哪啊？什麽喜新厭舊，什麽始亂終棄，不會說話就別說！
    他不知道的是，房間外那個醫生還沒走，在聽到屋裏巫妖王自言自語的說什麽找鯤鵬不找媽媽，臉上一黑，直接在病曆上又寫下了一行字：重度精神分裂。
    入夜，已經變成凡人的巫妖王終於再次體會到了睡覺是什麽感覺。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沒有鼻孔的蛋臉上掛著個鼻涕泡，七八隻小蜘蛛則蜷縮在他身旁也睡了起來。
    這些外來戶不知道的是，距離他們三十八萬公裏的天上，一輪明月正在發生無人能看到的變化。
    這輪明月高懸於天際，散發著柔和的月光。此時並不是中秋，但卻是一輪標準的滿月。一些天文愛好者或風雅人士在夜色中賞月，但卻沒人發現，這顆月亮上裂開了一道縫隙。
    那是一個長達三千多公裏的巨大裂縫，成紡錘狀，遠遠望去，整顆月球就好似一顆帶著豎瞳的眼球。奇怪的是，這個驚悚的畫麵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到，無論是那些天文愛好者還是賞月的人都沒能發現。在這些人，或者籬笆女人和狗的眼中，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星星還是那個星星。
    月亮眼球用它那豎瞳掃視著大地，最終聚焦在了西城區安康胡同的安定醫院上，一股莫名的思緒回蕩在深邃的太空中。
    “嘶……‘祂’沒上課？‘祂’又逃課了？哎？為什麽要說‘又’？”眼球的瞳孔開始收縮，目力穿透了醫院病房的天花板，最終落在了巫妖王和他身旁的小蜘蛛們的身上。
    “不對，不是‘祂’！也不是老大！但……這幾個闖入者身上卻帶著‘祂’或老大的氣息。他們應該接觸過老大或‘祂’，但……他們怎麽進來的？按理說山海界隻有老大或‘祂’才能進啊。”
    眼球陷入了思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難道這也是老大的計劃？不對啊，老大跟我再三強調過這裏隻有他和他同源的存在才能找到啊。要不……嗯，讓玉兔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想到此處，眼球上的豎瞳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粒。光粒凝聚成了一艘小舟，小舟上，一隻潔白的兔子正懶洋洋的躺在甲板上，翹著二郎腿哼著歌謠。
    “小兔子乖乖，把臉湊來，大比抖抽開。不對，不是這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聽到這歌謠，月亮眼球傳出了一個無奈的思緒，“你明明有第一權限，為什麽要用我的第二權限？”
    “第一權限太難念了。”兔子耳朵一邊打圈一邊說道，“那什麽黑化肥揮花會花灰念起來太繞口。老大也真是的，為什麽搞出這麽難念的認證口令。”
    “老大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巨眼說道，“而且這更說明他對你們幾個信任。據我所知，第二權限除了你以外，就隻有紮伊坎特才有完整版了。就連我這個他最信任的財政大臣也隻拿到了一半，他甚至都沒有把第一權限的全文告訴過跟他最親密的記憶女神。”
    “切，我看老大就是故意刁難我。他明明知道我的口齒結構很難把這句話念完。”兔子齜著大板牙說道，“哼！我看他分明就是記恨當年我打劫他！”
    “是是是，你不光打劫了他，還差點把幼年期的我下鍋呢。”巨眼道。
    兔子回過頭打量了一眼巨大的眼球，“我看你現在下鍋也不錯，夠老娘我吃上一陣子了。”
    說完，兔子也不再等巨眼的回複，操縱小舟駛向了下方的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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