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瓶小小的、沒有任何標簽的助眠噴霧，仿佛成了一個凝聚所有疑團的焦點。
    楚星玄盯著它，眉頭緊鎖。用？還是不用？這是一個問題。
    直接往自己枕頭上噴這來曆不明的東西，風險係數太高。萬一裏麵不是助眠精油，而是什麽高科技迷藥、追蹤劑甚至更離譜的東西，那他哭都來不及。
    但不用，又如何知道林薇的真實意圖？這或許是一個試探，也可能是了解對方的一個突破口。
    糾結再三，楚星玄決定采取一個折中且相對安全的方案——測試，但不直接用於自身。
    他找了一個舊的、不透光的密封袋，將噴霧瓶小心地放了進去，隻留出噴嘴部分。然後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吃外賣剩下的），拿著這簡陋的裝置，來到了窗邊。
    他推開窗戶，對著窗外無人處的空氣，小心翼翼地按壓了一下噴嘴。
    “嗤——”
    極其細微的噴霧聲響起，一股無色無味的極細微水汽噴出，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楚星玄立刻屏住呼吸，同時全力運轉呼吸法，並嚐試激發那極不穩定的自主感知力，去捕捉那消散的噴霧痕跡。
    一次，失敗。 兩次，失敗。 第三次，就在他快要放棄時，眉心猛地一跳，那微弱的感知力終於成功激發！
    然而，預想中的迷藥刺激性或者能量異常並未出現。在他的感知中，那消散的噴霧似乎……真的就隻是普通的水汽？頂多帶著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的、類似於草木的清新氣息，淡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正在快速消散，沒有任何攻擊性或者異常能量殘留。
    “嗯？”楚星玄愣住了。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這就真的隻是一瓶普通的、可能加了點植物精油的助眠噴霧？林薇真的隻是出於鄰居的好意？
    他有些不死心，又對著窗台上一盆半死不活的綠蘿噴了一下，然後仔細觀察。
    幾分鍾過去，綠蘿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枯萎，也沒有煥發生機，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楚星玄徹底迷惑了。
    要麽，這噴霧真的沒問題，是他被迫害妄想症發作。 要麽，這噴霧裏的東西高級到完全超出了他目前能感知的範疇，或者需要特定的觸發條件比如被人吸入體內？）。
    無論是哪種可能，直接對自己使用都是不明智的。
    他最終還是將噴霧瓶重新蓋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決定暫時雪藏，以後或許能找到更安全的檢測方法。
    這個小插曲雖然沒有解開謎團，卻讓楚星玄意識到自身感知能力的局限性。無論是係統的“微光洞察”還是自主激發的感知，都隻能捕捉到相對明顯和劇烈的能量或情緒波動，對於這種極其細微或者高度隱匿的東西，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要是感知能再敏銳一點，或者能‘看’到更本質的能量形式就好了……”他忍不住幻想。
    這個念頭一起，就如同野草般在他心裏滋生蔓延。
    他想起了“微光洞察”下看到的溫差和空氣流動，想起了那枚青銅袖扣的能量共鳴，想起了繪製符文時引動的微弱能量反饋。
    能量……這個世界似乎無處不在存在著各種形式的能量，隻是大多數無法被常人所感知。
    那麽，能不能……專門強化對“能量”本身的視覺感知？
    不需要看到具體形態，哪怕隻能模糊地感知到能量的強弱、屬性或者流動方向，那也是巨大的提升！無論是用於偵查、探索，還是輔助符文繪製甚至修煉，都將是神技！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不已。
    他立刻打開《都市至尊狂梟》的文檔，開始構思。他沒有直接修改林天已有的能力，而是為其設計了一個需要較高悟性和能量操控基礎才能學習的進階技巧——“初級能量視覺”。
    【……林天閉目凝神，將洞察之力與體內那絲微弱的氣感深度融合，不再局限於感知形體、熱源或惡意，而是嚐試去‘觀看’天地間無處不在的、各種形式的‘能量’本身……起初一片混沌，唯有自身氣感如螢火微亮。但隨著心神沉浸，他漸漸能模糊感知到周圍環境中那些黯淡的、流動的、或溫暖或冰涼的能量光點……它們微弱而稀疏，卻真實存在……】
    寫完這段設定，楚星玄看著那【2.710】的能量，歎了口氣。這“初級能量視覺”聽起來就比“微光洞察”高級，消耗的能量肯定不止3點，他現在這點家底根本不夠看。
    隻能先記下來，作為未來的發展目標。
    雖然無法立刻具現，但這個構思本身卻給了他新的啟發。
    他重新拿出那枚青銅袖扣和幾張自己繪製的、效果最好的“初級靈能符文”紙。
    他再次運轉呼吸法，集中精神，但這次不再是單純激發感知，而是嚐試著模仿剛才描寫的“能量視覺”狀態——用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去“看”。
    他將袖扣握在手心，閉上眼睛，全部心神沉浸其中，努力去“感覺”那曾經出現過的、微弱的冰涼觸動和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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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兩次……
    就在他感覺精神快要耗盡時，一種極其模糊的、不同於以往的“視覺”突然閃現了一下！
    那不是通過眼睛看到的圖像，而更像是一種直接投射在腦海中的、極其朦朧的感應！
    他“感覺”到掌心的袖扣內部，似乎有一小團極其微弱、卻異常凝聚的“冰涼”能量團，正在極其緩慢地散發著細微的、如同水波般的能量漣漪。
    而他放在旁邊的符文紙上，也隱隱散發著更加微弱、更加渙散的“清涼”能量波動，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這感應一閃即逝，快到讓人無法捕捉細節，但卻真實無比！
    【叮！宿主成功進行初步的‘能量感知’嚐試！精神力量微弱提升！對能量流動的感知力提升！】 【當前能量：2.710】未消耗）
    係統的提示音再次肯定了他的努力！
    雖然離真正的“能量視覺”還差得遠，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他從隻能被動接受能量反饋，開始向著主動感知能量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楚星玄興奮地睜開眼睛，看著手中的袖扣和符文紙，眼神火熱。
    這條路，走得通！
    他不再猶豫，立刻將這種全新的、模糊的“能量感知”體驗融入到今天的碼字當中。他詳細描寫了林天初步開啟“能量視覺”時的艱難、困惑以及發現新世界的震撼，寫得更加身臨其境，細節飽滿。
    上傳章節後，他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反饋。
    果然，這種深入探索“能量”本質的設定再次引爆了讀者的興趣。
    “能量視覺？這設定牛逼啊！豈不是能看到靈氣了？” “作者腦洞越來越大了吧！不過我喜歡！” “感覺主角要起飛了！”
    “不是小迷妹是真的迷妹”再次出現，打賞了300點幣，並留言：“哇！能量視覺！這個設定太酷了！好像能想象出那種看到整個世界能量流動的感覺！作者大大是不是又有什麽奇遇了？(≧≦)”
    【叮！檢測到讀者強烈的興奮與新奇情緒…能量恢複+1.2！】 【當前能量：3.910】
    能量飛快地回升著！
    楚星玄看著評論和增長的能量，笑容滿麵。然而，在眾多評論中，他敏銳地注意到了一條不起眼的新評論。
    一個陌生的id“觀測者739”評論道：“能量感知的方向有點意思，但忽略了‘場’的疊加效應和背景幹擾，過於理想化了。建議從‘差分感知’和‘頻率濾波’的角度思考，或許更接近真實。”
    差分感知？頻率濾波？
    這評論的語氣……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搞信號處理或者物理學的？而且內容直指他設定中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漏洞？
    楚星玄皺起眉頭。這個“觀測者739”，又是何方神聖？
    他感覺自己的小說評論區，都快變成某些神秘存在的留言板了。
    第二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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