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年終審計”這幾個字，像是一道無形的緊箍咒，套在了剛剛經曆逆塔大戰、還沒來得及把慶功酒喝痛快的眾人頭上。院子裏歡樂的氣氛瞬間凝固，隻剩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和【躺平靈】老頭在懶人沙發上幸福的鼾聲。
    “年……年終審計？”林淵感覺自己的頭皮像是過電一樣發麻，他仿佛已經看到一群穿著筆挺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手裏拿著激光掃描儀和超級計算器的“公司”審計員，麵無表情地站在農家樂門口，身後跟著一隊武裝機器人，“查賬？查什麽賬？我們哪有什麽賬本？難道要查我們幹掉了多少怪物？繳獲了多少戰利品？”
    “恐怕沒那麽簡單。”夏彌的臉色同樣凝重，她快速操作著“影襲”戰車上恢複部分功能的數據庫，調出一些關於“公司”內部架構的零星資料，“‘公司’的審計部門是獨立於武裝力量的另一套體係，直接對‘主腦’負責。他們不僅審查能源、物資、資產，更審查‘能量流向’、‘項目效益’、甚至……‘非法能量體雇傭’和‘未申報的古老遺物交易’。按照他們的標準，我們這裏……”她環顧了一下院子裏這群人和非人，以及車庫裏那些畫風清奇的載具，“……幾乎每一項都嚴重違規，且涉嫌巨額偷漏稅如果他們真有靈氣稅的話）。”
    “非法雇傭？”女鬼嚇得差點把凝魂香掉地上，虛影都波動起來，“奴家……奴家可是簽了勞動合同的！有kpi的！”
    書生鬼也急了：【小生乃合法勞務派遣！有文書為證！】
    土地爺跺腳：【俺有土地證！雖然是以前的）】
    蒙毅撓了撓機甲腦袋：【俺是自願跟著老板幹的！也要交稅？】
    就連在沙發裏酣睡的【躺平靈】老頭也嘟囔了一句夢話：【……獎金……稅後……】
    “關鍵是，‘審計風暴’雖然被嚇跑了，但‘主腦’顯然沒放棄。”老花鏡趙叔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反射著憂慮的光，“這種‘年終審計’更像是另一種形式的精準打擊，用規則和程序來瓦解我們。我們的陣法能防炮火，但防不了查賬啊。”
    “怕啥！”老李大爺一瞪眼，蒲扇拍在石桌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來查賬，咱們就……就給他們做一頓好的！張大嬸！再多烙幾張蔥油餅！多加蔥花！香死他們！”
    張大嬸：“好嘞！管夠！”
    林淵：“……” 大爺，這招對審計員可能不管用啊！
    然而，現實的緊迫感並未給他們太多準備時間。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院子角落那個一直安靜待著的、之前用來監聽“公司”通訊的“收音機”，突然又自動激活了！
    裏麵傳來一個極其清晰、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電子合成音，像是在宣讀通知：
    【通告：致‘龍脊區域異常能量點’臨時編號：r）】
    【依據《泛宇宙能量管理及稅收基本法》第7版、第11條第3款，《異常個體及遺物管理條例》第5版、第88條，《跨維度勞務派遣稅務征收補充說明》等相關規定，‘主腦’直屬審計部第三分局特派審計小組，將於標準時24單位後抵達你處，進行全麵年度審計及稅務稽查。】
    【請提前準備以下材料備查：】
    【1.近三個標準年度的能量收支明細及原始憑證需附帶宇宙標準時間戳及能量純度認證）；】
    【2.所有固定資產包括但不限於載具、武器、法器、不動產）清單及價值評估報告需由‘公司’認證評估師出具）；】
    【3.所有雇傭人員包括正式、臨時、契約、靈魂綁定、能量體附著等所有形式）的勞動合同、薪酬發放記錄、個人所得稅或等值能量）繳納證明；】
    【4.所有涉及‘古老遺物’、‘禁忌知識’、‘未注冊技術’的獲取、使用、交易記錄及安全合規聲明；】
    【5.近期所有戰鬥、探索、遺跡發掘等活動的項目報告及效益成本分析需量化至標準能量單位）；】
    【……清單長達數百項）……】
    【逾期未能提供或提供虛假材料，將視為嚴重違規，審計組有權采取包括但不限於：凍結資產、強製拍賣、能量回收、刪除非法雇員、直至啟動‘格式化’程序等強製措施。】
    【祝您審計愉快。——審計部第三分局。】
    漫長的清單念完，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
    這清單上的每一項，對他們來說都是天方夜譚！還能量收支明細？固定資產評估？個人所得稅？項目效益分析？這都什麽鬼！
    “這……這比讓我再打十個逆塔還難啊！”林淵抱頭哀嚎。
    夏彌也是眉頭緊鎖：“他們的目的是用合規性審查逼我們就範。我們根本不可能滿足這些要求。”
    “要不……咱們跑吧？”蒙毅提議道。
    “跑不了。”老周搖了搖頭，指著“收音機”，“他們既然發了通知，肯定已經鎖定了這片空間，恐怕早就布下了防止轉移的結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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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絕望的氣氛開始蔓延時，一直沒說話的書生鬼，忽然弱弱地舉起了手虛影）：
    【諸位大人……小生方才細聽了那清單要求……似乎……皆與‘賬目’、‘規矩’相關。然其所依之‘法’，是否真能管到我等？其所定之‘標準’，又是否適用於此處？】
    書生鬼的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林淵的腦海！
    對啊！“公司”的規矩，憑什麽來管我們“守陵人”和這幫秦朝老古董？這不是管轄權爭議嗎？！
    而且，說到“算賬”和“規矩”……
    林淵的目光，猛地投向了那輛剛剛嚇跑了“審計風暴”、此刻正因為能量透支而顯得有些蔫頭耷腦的“無名”老車，以及自己丹田內那位雖然沉寂但似乎對“權限”和“規則”有著特殊理解的殺神大佬！
    一個大膽到堪稱瘋狂的計劃，瞬間在他心中成型！
    “有了！”林淵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得嚇人，“他們不是要來審計嗎？咱們就給他們來個‘反向審計’！用咱們的‘規矩’，去查他們的‘規矩’！”
    “反向審計？”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錯！”林淵越說越興奮，“咱們確實沒有能量收支明細，但咱們有‘赳赳老秦’的戰魂意誌！沒有固定資產評估報告，但咱們有殺神白起投影）坐鎮！沒有個人所得稅繳納證明，但咱們有kpi績效考核係統！沒有項目效益分析，但咱們幹掉了逆塔，保衛了世界和平！這哪一項不比他們那破紙片子有分量？”
    “咱們就給他們擺開陣勢，用咱們的方式，‘審計’一下他們這次行動的合法性、合理性、以及有沒有超額報銷差旅費！”
    這個計劃聽起來簡直離譜到家了，但不知為何，放在這群人身上，卻又顯得異常……合理？
    “幹了！”老李大爺第一個響應，蒲扇一揮，“就跟他們耍耍！論起老規矩，咱們才是祖宗！”
    夏彌沉吟片刻，也點了點頭：“雖然風險極大，但確實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我們需要立刻準備。”
    計劃既定，整個農家樂立刻如同一個巨大的機器般高速運轉起來！
    大爺大媽們開始利用農家樂本身的陣法根基，以及從月球基地帶來的部分材料，緊急加固和改造院子裏的環境。他們不是要強化防禦，而是要營造一種獨特的“場域”——一種融合了“守陵人”古老盟約、“赳赳老秦”戰魂意誌、以及農家樂特有“煙火氣”的混合規則領域！
    林淵則再次將手放在“無名”車上，嚐試與丹田內的殺神投影溝通。
    “大佬……白起將軍……再幫幫忙唄？這次不用打架，就……就幫忙鎮個場子，展現一下咱們的‘古老權限’和‘軍事化管理’成果？說不定還能收到點‘供奉’啥的……”
    殺神投影毫無反應，似乎對這種“文鬥”毫無興趣。
    林淵不放棄，繼續絮叨：“您想啊，這‘公司’一看就是不懂規矩的暴發戶，咱們得教教他們什麽叫‘尊古法’、‘重傳承’！再說了，他們要是把咱們這兒查沒了，您以後上哪兒找這麽舒服的丹田待著去？還得重新找地方，多麻煩……”
    也許是最後一句“麻煩”起了作用，殺神投影極其微弱地波動了一下，一道細若遊絲的、關於如何引動和顯化“軍陣煞氣”與“古老契約”力量的意念，傳遞給了林淵。
    雖然不多，但足夠了！
    林淵立刻引導著這股力量，注入“無名”車內。“無名”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車頭那盞獨眼大燈再次亮起，投射出的光芒不再灰紅，而是變成了一種肅殺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暗金色，光芒中仿佛有無數古老的秦軍將士虛影在列陣、操演！
    蒙毅見狀，也駕駛著“檮杌”機甲，走到院子一側，如同門神般矗立，機甲表麵的傷痕仿佛都變成了榮耀的勳章。
    女鬼和書生鬼則開始布置“文化陣地”——女鬼用陰氣幻化出各種淒美哀怨的壁畫，講述打工鬼的艱辛與不易；書生鬼則用文氣書寫著巨大的、看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古老律條。
    土地爺忙著調整地脈，讓院子裏的氣息更加“根正苗紅”。
    【躺平靈】老頭……算了，讓他繼續睡吧，他的惰性能量場本身就是對“過度審計”的一種無聲抗議。
    而張大嬸，則真的支起了好幾個大鍋，熱火朝天地烙著蔥油餅、燉著殺豬菜！濃鬱的、霸道的食物香氣，如同最具穿透力的武器，彌漫在整個場域之中，構成了一種奇特的、“活著”的規則力量——生存與享樂的權利不容侵犯！
    二十四標準時大約相當於地球時間一天）轉眼即至。
    當天邊泛起第一縷微光時，農家樂上方的空間如同水麵般波動起來。一道光滑如鏡的銀色光門悄然打開。
    沒有龐大的艦隊，沒有武裝到牙齒的士兵。
    隻有三個身影，從光門中緩緩走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剪裁合體、沒有任何ogo的銀灰色西裝、戴著無框眼鏡、表情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他手裏拿著一個閃爍著數據流的透明平板，眼神銳利如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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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左側，是一個穿著同樣製服的年輕女子，手裏拿著一個不斷發出細微滴答聲的、像是能量測量儀的設備。
    他的右側，則是一個……圓滾滾的、如同一個銀白色金屬桶的機器人？它的“眼睛”是兩個不斷旋轉的紅色掃描儀，機械臂上探出各種奇怪的探頭和傳感器。
    他們看起來專業、冷漠、高效，與農家樂這古樸甚至有些雜亂的環境格格不入。
    為首的審計員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嚴陣以待的眾人，以及那肅殺的暗金光場和濃鬱的飯菜香，臉上沒有絲毫波動，隻是用冰冷的電子音開口：
    “審計部第三分局，特派審計員，編號735。開始執行r號點年度審計。請出示授權碼並配合檢查。”
    林淵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營業式微笑雖然有點僵）：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審計組的領導蒞臨指導！授權碼沒有，不過我們這兒有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還有剛烙好的蔥油餅，您看……先嚐嚐？”
    審計員735的眼神毫無變化：“拒絕。請立刻出示授權碼，否則將視為抗拒審計，啟動強製程序。”
    他身後的那個機器人掃描儀紅光大盛，發出警告性的嗡嗡聲。
    “別急嘛。”林淵保持著笑容，暗中卻引動了“無名”的力量！
    嗡！
    那肅殺的暗金色光場猛地一亮！仿佛有無形的千軍萬馬同時向前踏出一步！一股磅礴的、不容置疑的古老戰意和規則力量，如同泰山壓頂般籠罩向三名審計員！
    審計員735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眼鏡片上數據流瘋狂刷新，似乎正在分析這股力量的性質和權限等級。他旁邊的年輕女子手中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表盤上的指針瘋狂亂轉。那個機器人則像是受到了強烈幹擾，原地轉起了圈圈，傳感器探頭胡亂伸縮。
    “檢測到……未知高優先級古老規則力場……幹擾審計程序運行……”審計員735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極細微的波動，“請……立即停止幹擾！”
    “幹擾？”林淵一臉“無辜”，“這是我們這兒自古以來的‘待客之道’和‘議事規矩’啊！入了此門，就得按我們的規矩來。要不，咱們先聊聊你們這次審計的‘合法性’？你們的審計通知書依據的是《泛宇宙能量管理及稅收基本法》，請問這部法律經過我們‘大秦靈脈維護部’和‘守陵人聯席會議’的批準了嗎？有沒有進行過合規性聽證？”
    審計員735：“……‘公司’法律適用於所有管轄區域及關聯個體。”
    “管轄區域？”林淵指了指腳下，“這塊地，是我們老李家……啊不，是老嬴家秦始皇）當年蓋章認證的，後來由曆代‘守陵人’托管。你們‘公司’是哪年注冊的？有營業執照嗎？給我們發過管理費嗎？”
    審計員735：“……”
    年輕女審計員試圖操作儀器掃描林淵，但儀器在暗金光場和濃鬱油煙的雙重幹擾下，不斷報錯。
    機器人還在轉圈。
    蒙毅適時地操控“檮杌”機甲，向前邁出一大步，地麵為之震動，金屬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仿佛在說：“此乃軍事重地，閑人免近！”
    女鬼適時的發出一陣幽怨的哭泣，訴說著打工鬼的艱辛和kpi的壓力，聽得那年輕女審計員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書生鬼則開始大聲朗誦根本聽不懂但感覺很有道理的古老律法條文。
    審計員735的臉色似乎更冷了一些，他顯然沒遇到過這種“胡攪蠻纏”的抵抗方式。他嚐試強行突破規則力場，但那混合了戰魂、契約、煙火氣的場域異常堅韌，而且極其“粘人”，仿佛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
    更讓他難受的是，那無處不在的、濃鬱的蔥油餅和殺豬菜的香味，不斷地往他鼻子裏鑽！他的高級合成纖維西裝似乎都無法完全隔絕這種氣味！這味道……仿佛在攻擊他的邏輯處理中心！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那個一直轉圈的審計機器人，突然停止了轉動。它的掃描儀對準了張大嬸那口熱氣騰騰的大鍋，以及鍋裏金燦燦、油汪汪、蔥花點綴得恰到好處的蔥油餅，發出了一個清晰的、機械的電子音：
    “檢測到……高價值……未登記……能量聚合體！香氣分子結構……異常活躍！疑似……規則級造物！申請……采樣分析！”
    說完，它竟然無視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伸出機械臂，朝著蔥油餅抓去！
    張大嬸眼疾手快，一鍋鏟拍在機械手上雖然沒什麽實際傷害）：“哎呦！這機器人怎麽還上手搶呢！還沒好呢！”
    審計員735：“……” 他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林淵見狀，立刻趁熱打鐵，拿起一張剛出鍋、燙得他直吹手的蔥油餅，走到審計員735麵前，故意晃了晃：
    “領導，你看，這就是我們這兒的核心資產和硬通貨！你們那冷冰冰的能量單位、數字報表，有這實在嗎？有這香嗎？要不咱們別查那些虛頭巴腦的了，坐下來，邊吃邊聊？聊聊怎麽用蔥油餅抵稅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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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濃鬱的、混合著碳水和油脂焦香的霸道氣味，直接糊了審計員735一臉。
    審計員735那萬年不變的冰冷表情，終於徹底崩了！
    他的喉結似乎極其輕微地滾動了一下，雖然立刻控製住，但沒能逃過林淵的眼睛。
    “我們……不接受……實物抵稅……”他的聲音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堅定了。
    “那太可惜了。”林淵惋惜地歎了口氣，自己狠狠咬了一大口蔥油餅，咀嚼得格外香甜，“那我們隻能繼續按我們的規矩辦了。老李大爺！把咱們的‘賬本’搬出來！”
    老李大爺會意，和幾個大爺一起，吭哧吭哧地抬出來幾個巨大的、落滿灰塵的、看起來像是古代賬冊的木箱，裏麵堆滿了各種玉簡、獸皮卷、甚至還有刻著字的龜甲！
    “這是我們近三千年的能量往來記錄全是鬼畫符），固定資產清單包括山神土地的口頭證明），員工考核表kpi係統自動生成），以及項目報告比如《關於成功驅逐不明逆塔並維護位麵穩定的工作報告》）……請領導過目！”
    審計員735看著那堆“原始憑證”，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蒙毅、哭哭啼啼的女鬼、之乎者也的書生、香得要命的蔥油餅、以及那無處不在的暗金規則力場……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終，他推了推眼鏡，用毫無起伏的電子音說道：
    “r號點……環境複雜……原始憑證保存方式特殊……審計程序無法正常執行。”
    “本次審計……暫時中止。”
    “數據……已記錄。我們將……返回匯報。”
    “期待……下次……更規範的……審計環境。”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帶著那個還在試圖掃描蔥油餅的機器人和一臉茫然的女助理，快步走回了銀色光門，仿佛生怕走慢一步，就會被那蔥油餅的香味徹底腐蝕了堅定的審計之心似的。
    光門迅速關閉，消失不見。
    院子裏，一片寂靜。
    過了好幾秒。
    “就……就這麽走了？”蒙毅難以置信地放下機甲手臂。
    “好像……是的。”夏彌也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嗷！！！”下一刻，震天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他們成功了！用這種極其離譜的方式，逼退了“公司”的審計小組！
    “蔥油餅萬歲！”林淵高舉著剩下的半張餅，大聲宣布。
    張大嬸樂得合不攏嘴，又烙了一大摞。
    所有人都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中。唯有林淵，在興奮之餘，隱隱感覺到，丹田內的殺神投影，似乎對那審計員最後提到的“數據已記錄”和“下次”，傳遞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易察覺的……凝重。
    “公司”的這次退讓，恐怕……並非結束。
    而那個圓滾滾的審計機器人，對蔥油餅異常執著的掃描，也總讓人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與此同時，深陷於懶人沙發中的【躺平靈】老頭，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夢話：
    “……賬……不是這麽算的……”
    他體內那點極致的黑暗，微微閃爍了一下，仿佛一個沉默的旁觀者，記錄著這一切。
    第八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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