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供銷社的體麵與閨房秘語

字數:8450   加入書籤

A+A-


    秦淮茹捏著何雨柱給的十塊錢和三斤糧票,站在供銷社門口愣了愣神。
    這錢和票金貴得很,帶回賈家是萬萬不能的,賈東旭那性子,追問起來準得露餡,她隻能在這兒把東西置辦妥當。
    掀開門簾進了供銷社,裏頭彌漫著一股混合了肥皂、糖果和布匹的味道。
    櫃台後的售貨員正低頭打著算盤,見有人進來,抬眼瞥了一下。
    秦淮茹深吸口氣,走到櫃台前,指著玻璃櫃裏的東西一樁樁說:“同誌,給我打二斤散裝白酒,要最烈的那種。”
    她知道爹就好這口,平時舍不得喝,帶回去準能讓老頭樂嗬樂嗬。
    售貨員麻利地拿起酒提子,“嘩啦”一聲舀滿酒,倒進個玻璃瓶裏,用軟木塞封好,稱了稱遞過來。
    “再要兩條‘經濟’煙,”秦淮茹又說,“還有那桃酥,來三斤。”
    秦淮茹在供銷社櫃台前轉了兩圈,目光落在角落那個擺著小百貨的玻璃櫃上。
    售貨員剛把兩條“經濟”煙捆好,她忽然想起湘茹那亂糟糟的辮子,心裏打定主意要好好哄勸這個強脾氣的妹妹。
    “同誌,”她指著櫃台裏的物件,聲音柔了些,“再拿兩根紅頭繩,要最亮的那種。”
    接著她又挑了個塑料發卡,嫩黃色的,上麵印著朵小小的月季花。
    “這個也裝上。”
    她記得湘茹前陣子總念叨村裏二丫有個帶花的發卡,當時沒好意思跟爹媽要。
    最後她的視線停在一麵巴掌大的小圓鏡上,鏡麵嵌在紅色塑料殼裏,邊緣還壓著波浪紋。
    “這麵鏡子也給我包起來。”
    湘茹正是愛美的年紀,平時總對著水缸裏的影子理頭發,有麵正經鏡子該多歡喜。
    售貨員把這些小物件往紙袋裏一裝,算賬時特意說:“這幾樣不用票,總共兩毛三分。”
    秦淮茹摸出何雨柱給的錢遞過去,心裏盤算著——紅頭繩、發卡、鏡子,再配上那塊香皂,湘茹縱有再多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
    售貨員一邊記賬一邊打包,秦淮茹看著櫃台上花花綠綠的布,心裏又盤算了盤。
    她自己攢的那點布票和糖票一直沒舍得用,今兒正好派上用場。
    “同誌,那塊水紅色帶小碎花的布,給我扯三尺。”
    她指著最顯眼的那塊布,那花色鮮亮,給湘茹做件新褂子正合適,小姑娘家就該穿得俏氣點。
    “還要二兩水果糖,用油紙包好。”
    家裏小侄兒狗蛋愛吃甜的,帶回去準能圍著她轉,再說,給湘茹塞幾粒,也能緩和緩和氣氛。
    東西一樣樣稱好包好,秦淮茹算著賬,何雨柱給的糧票用完了,錢倒是還剩下5塊多,沒辦法有錢沒票很多東西也買不了。
    她把剩下的五塊多錢小心翼翼揣進貼身的兜裏,心裏琢磨著,這五塊錢裏拿三塊錢給老娘,就說是自己平時省吃儉用攢的,老人家準信。
    再從裏頭抽兩塊錢給湘茹,讓她往後想去城裏找自己,也能有個路費。
    秦淮茹一手拎著滿滿當當的網兜,另一手穩穩挎著從自家帶出來的籃子。
    剛掀開門簾踏出供銷社,門簾擺動的“嘩啦”聲裏,就混進櫃台後低低的議論。
    “這小媳婦出手真大方,網兜都快拎不動了,瞧著就不像村裏的。”
    是剛才給她拿紅頭繩的售貨員,語氣裏帶著點咋舌。
    另一個聲音跟著應和:“可不是嘛,你看她挎著的籃子,裏頭還塞著好酒,指定是城裏來走親戚的,不然哪能這麽闊氣?”
    秦淮茹腳步沒頓,胳膊肘輕輕往籃子上靠了靠,瓶底撞著籃底發出悶悶的響。
    網兜勒得手心發緊,可那點緊繃裏偏透著股說不出的熨帖。
    她嘴角悄悄挑了挑,眼尾浮起絲藏不住的笑意——心裏頭忽然冒出個念頭,跟了何雨柱,倒真是不虧。
    從前哪敢想能這麽痛快地買東西?別說兩條煙、三斤桃酥,就是給湘茹扯塊花布都得掂量半天。
    如今手裏攥著他給的錢,買起東西來腰杆都硬氣,連售貨員都得高看兩眼。
    風順著街麵溜過來,吹得籃子把手的布條打了個結,她抬手理了理,指尖觸到冰涼的酒瓶。
    這點實實在在的好處,比啥甜言蜜語都管用。她挺直了脊背,腳步也輕快了些。
    這一路緊趕慢趕,快到娘家門口時,就見個小不點蹲在自家門檻上,正拿著根小樹枝劃拉泥巴,不是狗蛋是誰。
    “狗蛋!”秦淮茹遠遠喊了一聲。
    那小不點猛地抬頭,瞧見是她,手裏的樹枝“啪嗒”掉在地上,光著腳丫子就衝了過來。
    小臉蛋上沾得一道黑一道黃,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大姑姑!你咋才來呀,我都等你好幾天了!”
    秦淮茹被他撞得晃了晃,趕緊把網兜往高提了提,笑著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蛋:“慢點跑,當心摔著。”
    說著從兜裏摸出那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剝開,拿了幾粒裹著透明糖紙的水果糖遞過去,“看大姑給你帶什麽了,快拿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謝謝大姑姑!”
    狗蛋把糖緊緊攥在手心裏,又想起什麽似的,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大姑姑,小姑姑剛從外麵回來,不知道怎麽就哭起來了,把自己關在屋裏。”
    秦淮茹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沒顯出來,隻是拍了拍狗蛋的後腦勺:“知道了,你先去找二柱子他們玩會兒,姑姑去看看你小姑姑。”
    狗蛋攥著糖,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秦淮茹站在院門口,定了定神,才抬腳往裏走。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幾隻老母雞在雞窩旁邊刨著土,咯咯地叫著。
    她把網兜往堂屋的八仙桌上一放,先從網兜裏翻出那個裝著紅頭繩、發卡和小圓鏡的紙袋,又拎起那卷水紅色帶小碎花的布——布料被粗麻繩捆得紮實,邊角處露出的鮮亮花色在昏暗的堂屋裏格外惹眼。
    最後,她彎腰從籃子最底下摸出紅紙包著的香皂,將這幾樣東西一並往懷裏揣了揣。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裏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一聲接著一聲,聽得人心裏發堵。
    “湘茹?”秦淮茹輕輕敲了敲門,“是姐來了,給你帶了好東西。”
    屋裏的哭聲停了一下,接著傳來悶悶的一句:“我不想見你,你走!”
    秦淮茹歎了口氣,揚了揚手裏的紙袋:“真不看看?錯過可就沒了。”
    這話像是起了作用,屋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吱呀”一聲開了道縫。
    湘茹站在門後,眼睛紅腫得像核桃,頭發亂糟糟的,辮子也散了一半,看見秦淮茹手裏的紙袋,眼神明顯亮了一下,卻還是梗著脖子,聲音硬邦邦的:“誰稀罕你的東西。”
    “傻丫頭,跟姐還強啥。”
    秦淮茹推開門擠了進去,反手把門掩上,先把香皂往她手裏塞,又把紅頭繩、發卡和小圓鏡還有那塊水紅色的布料一一擺出來,“你瞧瞧這都是啥?”
    湘茹捏著香皂的手抖了抖,目光先掃過紅頭繩上的亮澤、發卡上的月季花,落在圓鏡上時,鏡麵映出她紅著眼圈的模樣,倒讓她不好意思地別過臉。
    最後視線落在那塊水紅色布料上——粗麻繩鬆開後,布料攤在炕上,小碎花像剛開春的野薔薇,在昏暗的屋裏透著鮮亮的光,她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喉間輕輕“呀”了一聲。
    “特意給你扯的,”秦淮茹拿起布料往她身上比了比,“做件短褂子正合適,穿出去保管比二丫的新衣裳俏氣。”
    “這……這些都是……”她聲音發顫,指尖輕輕碰了下那根紅頭繩,目光又落回攤開的布料上。
    “特意給你挑的,”秦淮茹挨著她坐在炕沿上,拿起發卡往她散著的碎發上比了比,“配你那身新布褂子正好。”
    說著又從兜裏掏出那兩塊錢遞過去,“拿著,進城的路費姐給你備好了。”
    湘茹看著手心裏的錢,又看看堆在炕上的物件,眼圈一熱,眼淚“啪嗒”一下掉在香皂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秦淮茹,聲音帶著哭腔:“姐,你跟他……真要這樣下去嗎?要是被人知道了……”
    秦淮茹心裏一酸,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歎了口氣:“大人的事,你還小,不懂。你就記住,姐不會害你。這些你留著用,往後……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湘茹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她攥著香皂的手指用力收緊,指節都泛了白,半天沒敢抬頭。
    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嘴唇,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帶著濃濃的羞窘:“姐……剛才在林子裏……我解手的時候,被那人給看光了……”
    說到這兒,眼淚又湧了上來,她飛快地抹了把臉,聲音裏添了幾分委屈和憤懣:“他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哪有那樣直勾勾盯著人家那裏看的?眼珠子都快粘在我身上了,臊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話沒說完,眼淚突然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滾落,砸在手背上洇開一小片濕痕。
    她再也撐不住那點羞憤和委屈,身子一軟,猛地撲進秦淮茹懷裏,臉埋在她的衣襟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壓抑的嗚咽從喉嚨裏滾出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秦淮茹被她撞得晃了晃,連忙伸手摟住她的背,掌心能摸到她單薄的脊梁骨在微微發顫。
    懷裏的人哭得渾身發燙,淚水很快浸濕了胸前的布,那點溫熱透過衣料滲進來,燙得秦淮茹心裏一揪。
    “都怪姐,”秦淮茹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裏帶著悔意,“其實那人事前托過我,說想從咱們家親戚裏找個實在姑娘,我當時猶豫了——總想著給你挑個更好的,沒敢應下來,哪成想……”
    湘茹在她懷裏搖了搖頭,抽噎著直起身,眼眶紅紅地瞪著,帶著點孩子氣的倔強:“我才不稀罕他!那樣的人,就是倒貼我都不要,幸好沒介紹給我。”
    秦淮茹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裏鬆了些,又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那家夥結了婚以後像是轉了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前陣子還是食堂大廚,沒多久就升了管理員,前幾天聽說又成了食堂副主任,一個月工資能拿八十多塊呢。”
    湘茹愣了愣,手裏的香皂差點滑掉,她眨了眨紅腫的眼睛,語氣裏滿是不屑:“錢再多有啥用?心眼不正,給我當鞋墊子都嫌磕磣!”
    話雖硬氣,可提到那筆工資時,她攥著香皂的手指還是不自覺地緊了緊——八十多塊,抵得上家裏大半年的嚼用了,這數字讓她心裏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湘茹抬眼瞅著秦淮茹,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臉頰卻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猶豫了半天,才咬著嘴唇小聲問:“姐,那你……你咋跟他湊到一塊的?”
    見秦淮茹沒應聲,她又往跟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少女的羞赧和好奇:“你們……你們剛才在小樹林是不是還做那檔子事兒了?”
    這話一出,秦淮茹的臉“騰”地紅透了,手忙腳亂地攏了攏衣襟,眼神躲閃著不敢看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道:“湘茹你是知道的,你姐夫東旭那人有多小氣,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我婆婆呢,脾氣大不說,還好吃懶做,家裏的活兒全指望我一個人。”
    她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委屈:“他……他幫了姐太多了,姐沒啥能報答的,就……就把身子給了他。不是他幫襯著,這日子真的沒法過啊。”
    說到這兒,她聲音軟了些,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其實……他對姐是真不錯,知冷知熱的,可疼人了。”
    湘茹聽得臉更燙了,把臉埋進秦淮茹肩頭,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心裏頭亂糟糟的——
    既有對那檔子事的羞臊,又想起姐夫平日裏的吝嗇和婆婆尖刻的嘴臉,忽然就懂了姐姐的難處。
    她從秦淮茹懷裏直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臉,眼神裏多了幾分認真:“姐,你放心,今天這些話、這些事,我絕不會跟旁人說。誰讓你打小就疼我呢?”
    話鋒一轉,她眉頭又擰了起來,帶著點不服氣的倔強:“但是……他看光我身子那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拿塊香皂就想打發人?那我成啥了?”
    秦淮茹趕緊摟緊了她,笑著哄道:“哪能就這麽算了?等過些日子你去城裏,姐讓他請你吃全聚德的烤鴨、東來順的涮肉。
    再帶你去百貨大樓,看上啥好衣服,盡管讓他掏錢買。對了,還讓他陪你去電影院看新上映的片子,保管讓你順順氣。”
    湘茹的眼睛越聽越亮,先前的委屈和羞憤早散了大半,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真的?”
    “姐啥時候騙過你?”秦淮茹拍了拍她的手背,心裏卻“咯噔”一下——這話一出口,才覺出不對勁,又是吃飯又是逛街還看電影,這安排怎麽越聽越像讓他倆偷偷約會?
    可湘茹已經兩眼放光地抓住她的手,生怕她反悔似的:“那可說定了!到時候我可要挑最貴最好看的衣裳!讓二丫她們羨慕死!”
    湘茹的臉又紅了,手指絞著衣角,猶豫了好半天才抬眼,眼神裏帶著點怯生生的好奇:“姐,那……那檔子事,就那麽好?你還跟他鑽小樹林裏去做……”
    秦淮茹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擰了一把,嗔道:“哎呀你這小丫頭片子,問這些幹啥?這也是你一個大姑娘家該打聽的?”
    “說說嘛姐,”湘茹不依不饒地晃著她的胳膊,眼裏閃著點孩子氣的執拗,“我就是好奇……”
    秦淮茹被她纏得沒辦法,隻好紅著臉湊近她耳邊,聲音壓得像蚊子哼:“他壯得像頭牛,跟他在一塊兒……可舒坦了,比你姐夫強多了。”
    話音剛落,湘茹的臉比她還紅,眼神卻亮了起來,裏頭翻湧著說不清的光——有羞臊,有好奇,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向往。
    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香皂,心裏頭忽然冒出個念頭:要是當初姐沒猶豫,真把自己介紹給了那人,現在……是不是也能跟他這樣沒羞沒臊地過日子?
    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用力按了下去,可臉頰卻燙得更厲害了,連帶著呼吸都亂了幾分。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她媽那大嗓門:“是淮茹來了不?快出來讓媽瞧瞧,好些日子沒見,瘦沒瘦?”
    秦淮茹趕緊給湘茹使了個眼色,把剩下的三塊錢往兜裏一揣,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媽,我在這兒呢!給您帶了桃酥,您快嚐嚐。”
    湘茹攥著香皂和錢,懷裏還揣著紅頭繩、發卡和鏡子,低著頭跟在她身後,走到門口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發卡上的花紋,心裏像揣了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又暖又慌。
    喜歡四合院:重生傻柱開局相親於莉請大家收藏:()四合院:重生傻柱開局相親於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