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晨露與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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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浸在墨色裏,窗紙隻透進星子碎成的微光。
何雨柱正往身上套褂子,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空氣裏的餘溫。
身後的被褥窸窣一動,他回頭時,見李紅梅睜著眼望他,睫毛上還沾著未褪的潮意,那點濕在微光裏泛著柔潤的光。
她沒起身,往何雨柱這邊挪了挪,被子從肩頭滑下去,露出的皮膚還帶著昨夜的暖。
“柱子,這就……要走了?”聲音軟得發綿,尾音纏著點不易察覺的顫,像舍不得斷的線。
何雨柱的手頓在衣襟上,看她眼底那片溫軟的依戀——那是褪去了羞怯後的坦誠,像雛鳥往巢裏鑽的執拗。
他走回床邊,指尖替李紅梅把滑開的被角拉上去,觸到她手臂時,她忽然翻了個身,像藤蔓似的纏上來。
李紅梅的胳膊牢牢圈住何雨柱的腰,臉頰貼著他後背的布衫,把那點殘留的體溫烙得更深。
“再待會兒……就一小會兒。”
她的聲音悶在布料裏,帶著點含糊的鼻音,“剛歇過來,身子還懶著呢。”
話是這麽說,指尖卻在他腰側輕輕蹭著,像在描摹他的輪廓,生怕漏了哪一寸。
何雨柱能覺出她胸口的起伏,比夜裏平穩了許多,卻帶著種踏實的滿足,像雨過天晴後貼在窗上的暖陽。
“聽話,天快亮了,胡同裏該有動靜了。”
他輕輕掰開李紅梅的手,指尖被她攥得有點麻,轉身時,見她眼裏蒙著層霧,不是哭,是舍不得。
李紅梅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間,露出的肩頸還泛著層淡淡的粉,那是昨夜情動的痕跡。
她望著何雨柱係扣子,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指節泛白:“路上……當心點。”頓了頓,又補了句,“別讓人撞見。”
何雨柱“嗯”了聲,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唇上,那裏還留著他的吻痕。
他忽然像是記起什麽,轉身走向牆角那個從不離身的帆布袋,伸手在裏麵摸索片刻,掏出個玻璃瓶來,那瓶子竟和昨天易中海在自家拿出來的一模一樣。
李紅梅抬眼望去,透明玻璃裏盛著澄黃的油,沉甸甸足有一斤——是金貴的花生油。
這年頭食用油精貴得能當稀罕物,從年初起,每月定量就從三兩減到了二兩,尋常人家炒菜都得用筷子蘸著數,多滴半滴都要心疼半天。
李紅梅望著那瓶油,指尖下意識蜷了蜷,眼裏倏地漫上層熱意。
“拿著。”何雨柱把瓶子遞過來,掌心的溫度透過冰涼的玻璃滲過來,“你們家紅紅瘦的,一看就是缺油水,我特意弄來的,給孩子補補,你留著慢慢用。”
他說這話時,目光往窗外瞟了瞟,像怕被人聽見似的,指尖卻把瓶子往李紅梅手裏又推了推。
李紅梅望著瓶身,忽然想起前幾日帶紅紅去胡同口玩,孩子盯著別家孩子手裏的油餅直咽口水,當時她心裏酸得發緊。
她的手接過瓶子時微微發顫,瓶身的涼與他指尖的暖纏在一起,像兩股擰成繩的熱流鑽進心裏。
“柱子……”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哽咽,“難為你心裏記著孩子,這比啥都強……我……我真不知道該咋謝你了。”
沒等何雨柱開口,她已抬起頭,眼裏的淚還沒幹,卻亮得像盛著光。
她微微踮起腳,另一隻手鬆開油瓶,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帶著點顫意,把吻印了上去。
這吻比方才的纏綿多了幾分實在的熱,混著淚的鹹,卻像蜜一樣往他心裏鑽。
李紅梅低頭看了眼手裏的油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床頭小櫃上,玻璃與木麵輕碰的聲響在寂靜裏格外清。
轉身時,她的手立刻纏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也緊緊環住他的腰,掌心貼著他後背的布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
吻裏多了點貪戀的重,唇瓣相疊時,帶著彼此未平的呼吸,像兩汪春水融在一起。
李紅梅忽然把臉埋進他懷裏,抱得緊緊的,聲音悶在他胸口發顫:“柱子,你對我真好……下次來,我再好好伺候你。”
何雨柱低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背,指尖蹭過她汗濕的發:“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要待你好了。”
直到巷口隱約傳來早上行人的腳步聲,何雨柱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氣息交纏:“我得走了。”
李紅梅沒說話,隻踮起腳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輕得像片雪花落下。
何雨柱往門口走,李紅梅默默跟在後麵,腳步輕得像怕驚散了這點殘餘的溫存。
她望著他寬厚的背影,眼裏盛著化不開的不舍,那點依戀從眼底漫出來,纏得他心裏發緊。
到了門邊,忽然從背後抱住他,臉埋在他後背,呼吸帶著點熱,濕了他的布衫一小塊。
“柱子……”她聲音裏帶著點哽咽,“你……你往後常來。”
何雨柱反手拍了拍她的手,那手還帶著點瓶身的涼意,卻攥得很緊。“知道了。”
他拉開門,風灌進來,帶著清晨的涼,“快回屋,別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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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梅沒動,就站在門裏望著他,手裏空著,床頭小櫃上的花生油在微光裏泛著柔和的光。
何雨柱走了兩步回頭,見她還在那兒,門框把她框成了幅畫,眼裏的光比天上的星子還亮,也還軟。
“進去吧。”他揮了揮手。
李紅梅終於往後退了退,手抓著門框,指節發白。
門慢慢合上時,他看見她抬起手,在門後輕輕揮了揮,像片舍不得落的葉子。
胡同裏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方才唇上的餘溫還沒散,混著那點花生油的清潤氣,軟得像團化不開的蜜,甜裏裹著點踏實的暖。
門合上的輕響落定後,李紅梅還站在原地,巷口隱約的腳步聲漸遠,她才慢慢轉過身,赤腳踩在微涼的地上,一步步挪回床邊。
被子裏還留著他的溫度,像塊焐熱的玉。
她掀開被角躺進去,剛沾到枕席,就聞到他留下的氣息——皂角混著點煙草的澀,還有他身上獨有的、讓人踏實的暖。
李紅梅側過身,指尖無意識地劃過他方才躺過的地方,床單上仿佛還印著他的輪廓。
昨夜的畫麵忽然就漫了上來:他低頭時額角的汗,落在她頸窩的呼吸,還有那聲帶著痞氣的笑,像石子投進心湖,蕩得此刻的心跳都亂了幾分。
肩頭似乎還留著他指尖的灼,耳垂的熱也沒褪,連帶著渾身的骨頭都透著股懶怠的酸。
她往被子裏縮了縮,把臉埋進枕頭,那裏沾著點她的發香,還有他蹭過的痕跡。
“你是我的女人……”他方才的話在耳邊蕩,像根軟繩輕輕牽著心尖。
李紅梅蜷起腿,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眼裏的濕意不是淚,是甜。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裏還留著他的溫度,輕得像晨露,卻燙得人發慌。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青灰色褪成魚肚白,窗紙透進的光越來越亮。
她望著小櫃上的油瓶,澄黃的油在晨光裏泛著柔潤的光,像盛著他給的暖。
這年頭誰不把油當寶貝?可他就這麽給了她,連眉頭都沒皺。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別碎發的樣子,指腹蹭過耳垂時,她的心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下。
還有他把她往懷裏帶時,那聲低笑震得胸腔發顫,她當時隻敢把臉埋得更深,生怕他看見自己紅透的耳根。
“下次來……好好伺候你……”
這話脫口時,她自己都臊得慌,此刻回味起來,卻隻剩點隱秘的甜。
李紅梅往被子裏鑽了鑽,把自己裹成個團,像隻偷到糖的小獸,在獨屬的晨光裏,慢慢嚼著這份滾燙的暖。
胡同裏傳來掃帚劃過青石板的聲響,是隔壁張大媽在掃院。
李紅梅閉著眼,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卻格外靜。
油瓶在晨光裏閃著光,像個藏滿了念想的秘密,而她的心跳,正踩著昨夜未歇的鼓點,輕輕晃。
晨光剛漫過胡同口的灰牆,何雨柱已跨上那輛半舊的自行車,腳一蹬,車鏈“哢嗒”輕響,帶著他往家的方向去。
風掠過高聳的衣領,灌進半敞的衣襟,卻吹不散他心頭那團溫燙。
嘴角噙著的笑藏不住,像偷喝了蜜似的,一路漾著淺淡的弧度。
車把左右輕晃,他腦子裏晃的卻是李紅梅鬢邊汗濕的碎發,是她攀著他後背時指節攥緊的力道,還有夜裏她貼在他胸口時那點輕顫,害得他此刻喉結都發緊。
那股子溫柔的氣韻,不是毛頭姑娘的青澀,是歲月沉澱後的安然,讓人心裏發暖。
車鈴在空蕩的街麵響了兩聲,驚飛了牆根的麻雀。
他腳下加了把勁,車輪碾過青石板的紋路,仿佛還能想起床單窸窣的聲響。
方才她踮腳吻過來時,唇上還帶著未幹的淚,鹹澀裏裹著的熱,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真切。
“常來……”李紅梅那聲帶著顫的囑咐還在耳邊繞,混著發間皂角香與夜裏的微汗氣,讓這清晨的風都染了點甜。
他低笑一聲,車把拐過街角,朝陽正從雲層裏鑽出來,金晃晃的光落在車後座,像鋪了層暖。
這趟來得值,他想。
這份柔情的餘溫,夠他在往後寡淡的日子裏,偷偷回味好幾回,每次想起,都能泛起一陣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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