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冬梅靠在何雨柱懷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衣襟上的布紋，惦記著那隻金手鐲的貴重。
    她抬頭看向於莉，語氣裏帶著點思量：“莉莉，曉娥姐送了這麽金貴的東西，咱平白受了，總該想個法子報答人家才是，不然心裏頭不安穩。”
    於莉正把玩著衣角，聞言眼珠一轉，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她伸手用指尖在何雨柱的胸口輕輕戳了戳：“這還不簡單？她想要的，不就擺在這兒嘛。我把柱子借她使使，保管比啥報答都管用。”
    她說著往窗口瞟了眼，窗紙上映著沉沉的夜色，院裏靜悄悄的連蟲鳴都淡了。
    “你瞧，這都深更半夜了，院子裏指定沒人走動，”於莉推了推何雨柱的胳膊，故意揚著聲音催道，“趕緊過去吧，我估摸著曉娥姐這會兒還在屋裏盼著呢。”
    何雨柱擺出副為難的模樣，嘴角卻悄悄往上翹，故意拉長了調子：“哎呀，這……這多不合適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
    於莉伸手在他腰上擰了把，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先前偷摸著往人屋裏鑽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說不合適？別以為我不知道，背著我們姐妹，指不定去過多少回了呢！”
    何雨柱被戳中舊事，老臉“騰”地紅了，連忙擺手辯解：“就……就去過一次！真的，就那麽一回。”
    “誰信呐。”
    於莉白了他一眼，轉身從床腳拎起他的褂子往他懷裏一塞，“快去吧，別在這兒磨磨蹭蹭的，再晚了曉娥姐該等急了。”
    何雨柱接過褂子，故意歎了口氣，做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完了完了，這年頭說句真話都沒人信，你說說，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啊？”
    “少貧嘴！”於莉被他逗得笑出聲，又推了他一把，“趕緊滾，別在這兒礙眼。”
    於冬梅坐在一旁，看著妹妹和何雨柱一來一往地打趣，心裏竟莫名泛起點怪異的感覺——於莉這股子熱絡勁兒，倒像是硬逼著何雨柱去做什麽似的。
    可再看何雨柱，嘴上說著“不合適”，眼角眉梢卻全是藏不住的笑意，嘴角明明揚得老高，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這倆人是在打情罵俏，那才真是傻了。
    何雨柱抖了抖褂子穿上，故意擺出副悲壯的模樣，轉身先湊到於冬梅跟前，在她臉頰上親了口，帶著點溫熱的氣息：“那我去去就回。”
    說著，又趁於莉轉身收拾布包的功夫，猛地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還來！”於莉被他偷襲得手，嗔怪地捶了下他的後背，力道卻輕得像棉花，“快走快走。”
    何雨柱低笑兩聲，理了理衣襟，轉身掀簾往外走。
    院門外的月光斜斜地照進來，在他腳邊鋪成一片銀白，他走得慢悠悠的，背影裏哪有半分不情願，倒像是揣了滿心的歡喜，急著赴一場心照不宣的約。
    屋裏，於莉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轉身往床邊走，剛坐下就對上於冬梅帶著點戲謔的目光，頓時有些不自在地咳了聲：“姐你看我幹啥？”
    於冬梅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沒看啥，就覺得……咱們家莉莉，倒是越來越疼柱子了。”
    於莉的臉頰微微一熱，伸手往她手背上拍了下：“姐你也跟著打趣我！我這不是看曉娥姐一個人怪冷清的嘛。”
    話雖這麽說，她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想起剛才何雨柱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忍不住又“噗嗤”笑出了聲。
    帳外的月光靜靜淌著，混著屋裏昏黃的燈光，把姐妹倆的影子投在牆上，輕輕晃著，像幅暖融融的畫。
    何雨柱掀開門簾走出屋，夜風吹得他脖頸一涼，倒讓那點玩笑的熱乎勁兒散了些。
    他往院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腳，伸手摸出個小瓷瓶，裏麵裝的是虎鞭酒。
    瓶塞一拔，濃烈的酒氣混著點藥香漫出來。
    他仰頭“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滑，燙得胸腔裏燒起團火。
    想起下午在小樹林裏應付秦淮茹時耗的力氣，他忍不住咂了咂嘴，心裏暗歎：這晚上要是不補兩口，還真未必頂得住。
    把酒塞摁回去揣好，他理了理衣襟，借著月光往婁曉娥家的方向走，腳步倒比剛才屋裏那副“悲壯”模樣輕快了不少。
    後院裏，婁曉娥屋中的燈還亮著，橘黃色的光暈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亮。
    何雨柱放輕了腳步，借著樹影的掩護走到窗下，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窗欞，發出“篤篤”兩聲輕響。
    屋裏的動靜頓了頓，隨即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窗簾被人從裏麵拉開，婁曉娥帶著點驚惶又期待的臉露了出來，看清窗外的人時，她眼裏瞬間炸開一團光，像落了滿眶的星星。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門就被從裏麵拉開了。
    婁曉娥連鞋都沒顧上穿，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上，幾步就撲進了何雨柱懷裏，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帶著煙火氣的衣襟上，聲音裏帶著點發顫的黏糊：“柱子……你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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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還帶著剛洗過的皂角香，混著點淡淡的脂粉氣，溫軟的身子貼得緊實，像要嵌進他骨血裏似的。
    “我好想你，”她仰起臉，鼻尖蹭著他的下頜，眼裏蒙著層水汽，“打從於莉走後，滿腦子都是你。”
    何雨柱抬手撫著她柔順的長發，指尖劃過她溫熱的耳尖，笑了笑：“傻丫頭，咱倆這才分開多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婁曉娥往他懷裏又埋了埋，聲音軟得像棉花，抬眼時，能看見她精心描過的眉梢，眼角帶著點刻意修飾的柔媚，臉頰泛著健康的粉，襯得那雙眼越發水潤。
    她本就生得白皙，此刻被屋裏的燈光一照，肌膚像浸了月光的暖玉，透著點瑩潤的光，身上的旗袍勾勒出圓潤的肩線和微豐的輪廓，瞧著正是風韻正好的模樣。
    何雨柱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她赤著的腳，腳背白皙，腳趾蜷著，在冰涼的地上微微發顫。
    他心頭一軟，柔聲道：“快回床上去。”
    婁曉娥被他這溫柔的語氣說得臉頰一熱，眼神裏閃過點促狹的笑，故意往他懷裏縮了縮，聲音壓得低低的：“怎麽，這就著急了？”
    她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眼尾輕輕挑了挑，“看來我今晚這打扮，還算入得了你的眼？為了等你，我可是特意拾掇了半天呢。”
    何雨柱被她逗得無奈，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就你主意多。先看看自己的腳，再不上床，當心凍著。”
    婁曉娥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光著腳，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連耳根都泛著粉，乖乖地鬆開環著他的手，跟著他往屋裏走。
    裏屋的床鋪收拾得整齊，被角疊得方方正正，她挨著床沿坐下，忽然抬起頭，張開雙臂，眼底帶著點撒嬌的軟：“柱子，抱我上去。”
    燈光落在她微敞的領口，映出頸間細膩的肌膚，那點恰到好處的豐腴藏在旗袍下，像朵半開的花。
    何雨柱看著她眼裏的期待，喉結輕輕滾了滾，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婁曉娥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肩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嘴角忍不住悄悄揚起。
    兩人依偎在一處，帳幔低垂，將外麵的夜色輕輕隔開。
    婁曉娥指尖纏著何雨柱的衣襟，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頭望他，眼裏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於莉回去後，沒說什麽吧？她……她沒難為你？”
    何雨柱低頭看著她眼裏的緊張，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難為我做什麽？她瞧見你給的那隻金鐲子，眼睛都亮了，高興得合不攏嘴。
    嘴上雖說著太貴重，心裏卻美得很，末了還說，總受你恩惠過意不去，讓我過來好好陪你坐坐。”
    “真的？”婁曉娥眼睛瞬間亮了，像落了兩顆星星，先前那點忐忑一掃而空，語氣裏帶著按捺不住的歡喜，“這麽說……往後咱倆想見，就方便多了？”
    話一出口，她才覺出這話裏的親昵和急切，臉頰“騰”地又紅了，連帶著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心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婁曉娥啊婁曉娥，你如今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這話也說得出口。
    可轉念一想，她又忍不住往何雨柱懷裏縮了縮，鼻尖蹭著他的胸口。
    有什麽辦法呢？
    自打心裏裝進了這個人，那些矜持啊、體麵啊，早就被磨得沒了棱角，隻想能多挨他近些，再多些相處的時光罷了。
    何雨柱瞧著她這副又羞又喜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伸手將她往懷裏緊了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溫溫的：“放心吧，有我在呢。”
    婁曉娥聽著這話，心裏那點羞赧漸漸淡了，隻剩下滿滿的踏實，往他懷裏埋得更深，像隻找到了溫暖巢穴的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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