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外的夜濃得化不開，簷角的風卷著蟲鳴掠過，帳子輕輕晃了晃，將昏黃的燈光晃成一片流動的暖。
    婁曉娥的指尖在他胸口漫無目的地劃著，忽然抬眼看向他腕間——熒光指針正穩穩地停在十一點，表盤的冷光映在她眼底，倒添了幾分繾綣的熱。
    “都這時候了。”
    她的聲音低啞，帶著點剛歇下的微喘，身子卻往他懷裏又貼了貼，肌膚相觸的地方像滾過團暖火，燙得兩人都輕輕顫了顫。
    何雨柱低頭，鼻尖蹭過她的發頂，聞到那混著汗香的軟，喉結滾了滾：“夜還長。”
    “是長。”婁曉娥笑了，指尖順著他的肋骨往下滑，帶起一陣細密的麻，“長到夠做些別的事。”
    她說著翻身，輕輕壓在他身上，發絲垂落下來，掃過他的肩窩，癢得他伸手去捉，卻被她按住手腕，按在枕側。
    婁曉娥的吻落得又輕又密，從他的唇角到鎖骨，再往下，像帶了點電流，激得他渾身發緊。
    何雨柱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上滑，指尖碾過她後背的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下麵微微發顫的弧度，和隨著呼吸起伏的柔。
    “曉娥……”他低喚，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翻身將她圈在懷裏。
    帳幔被帶得劇烈晃了晃，垂落的流蘇掃過床沿，發出細碎的聲響，混著兩人漸重的呼吸，在這靜夜裏格外分明。
    婁曉娥的手臂纏上他的頸，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嗬出的熱氣燙得他皮膚發緊。
    她的指尖在他後背輕輕蜷縮，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像在描摹舍不得鬆開的印。
    何雨柱的吻落在她的耳後，那裏的皮膚薄得像層紗，被他用唇輕輕含住時，她忽然低低地喟歎一聲，像被風吹動的弦。
    他能感覺到她往自己懷裏鑽得更深，像隻貪戀溫暖的貓，連呼吸都帶著點耍賴的黏。
    帳外的月光不知何時鑽了進來，透過縫隙落在她的發間，像撒了把碎銀，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
    何雨柱低頭看她泛紅的眼角，和被吻得發腫的唇，忽然放緩了動作，指尖拂開她汗濕的碎發：“都出了這麽多汗。”
    婁曉娥沒說話，隻是抬手按住他的後頸，把他的頭往下按，用一個纏綿的吻作了回答。
    這吻裏帶著彼此的體溫，和深夜特有的沉，像要把這漫漫長夜都揉進唇齒間，甜得發膩，又燙得燒心。
    帳幔裏的光忽明忽暗，把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布麵上，像幅被揉皺了又展平的畫。
    何雨柱把她緊緊摟在懷裏，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心跳貼著自己的，快得像要蹦出來，卻又漸漸平穩，像潮水退去後的暖。
    “累了吧？”他吻著她的發頂，聲音裏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柔。
    婁曉娥往他懷裏蹭了蹭，把臉埋得更深，聲音悶在肌膚上，軟得像團棉花：“不……”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滿足的懶。
    帳幔外的夜靜得能聽見空氣流動的輕響，像誰在耳邊嗬氣，一縷一縷漫進帳子縫裏。
    婁曉娥的指尖在他胸口打著旋，像在描摹一道看不見的紋路，呼吸勻勻地灑在他的皮膚上，帶著點剛歇下來的暖。
    “這夜真靜。”她忽然開口，聲音裏裹著濃濃的倦，卻偏要往何雨柱頸窩裏鑽，鼻尖蹭過他的喉結，帶起一陣細密的麻，“靜得能聽見自己心跳。”
    何雨柱低頭，吻了吻她汗濕的鬢角，指尖順著她的脊背往下滑，能感覺到那片肌膚還泛著點熱，像曬過太陽的棉絮：“要不再鬧會兒。”
    婁曉娥被逗笑了，往他懷裏縮得更緊，膝蓋不經意間蹭過他的腿，帶起一陣輕輕的顫。
    她的發絲纏著他的胳膊，滑溜溜的，像浸了水的絲綢，倒比被褥還貼膚。“才不鬧，”
    她悶在他胸口說，指尖在他後背畫著圈，“再鬧，天亮了該起不來了。”
    何雨柱的手停在她的腰側，輕輕捏了捏那處的軟肉，換來她一聲低低的哼唧，像小貓似的往他懷裏又拱了拱。
    帳幔被風推得晃了晃，漏進來的月光落在她的發頂，碎銀似的，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
    “渴嗎？”他忽然問，指尖拂開她額前的碎發，那裏的皮膚燙得像團小火苗。
    婁曉娥點了點頭，聲音帶著點剛歇下的啞：“嗓子都有點幹了。”
    她抬眼瞅著何雨柱眼裏那點藏不住的壞笑，粉麵騰地紅透了，連耳根都泛著熱，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把，“外屋桌上有大蘋果，你拿一個過來，咱們倆分著吃。”
    何雨柱披上衣服來到外屋，就見八仙桌上擺著個青花盤。
    盤裏的蘋果個個飽滿周正，圓滾滾的像抹了層亮油，紅得發紫發黑，底子又泛著點甜潤的橙，沉甸甸地壓在盤底，透著股子新鮮的果香。
    何雨柱把蘋果洗幹淨，用刀切成兩半，遞了一半給婁曉娥。
    兩人湊在一處，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甜津津的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淌，他伸手替她擦了擦，她也抬手抹了抹他的下巴，指尖相觸時，都忍不住低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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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蘋果真甜，汁水也足。”何雨柱咬了一大口，含糊著說，“等會兒我得拿兩個走。”
    婁曉娥眉眼彎彎的，嘴角還沾著點果肉：“你要是愛吃，回頭我讓家裏多拿些來，給你送去。”
    何雨柱卻搖搖頭，笑得有點不自在：“拿兩個就行，想給湘茹帶回去。”
    婁曉娥咬蘋果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抬眼瞧他，眼裏閃過點促狹的光，笑著打趣：“我就說你們倆不對勁，這是……拿下了？”
    “還沒。”何雨柱摸了摸鼻子，語氣認真了些，“打算過兩天去鄉下，在那邊把婚事辦了。你也知道，鄉下不比城裏，多半不興領證，隻要咱們小心些，牽扯不到這邊來。”
    方才還帶著笑意的婁曉娥，臉上的光忽然淡了些，嘴角的弧度也悄悄落了下去，低頭小口啃著蘋果，沒再說話。
    何雨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放下手裏的蘋果，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怎麽了？你先前不是說，不在意我這些事麽？”
    婁曉娥搖了搖頭，忽然扔下蘋果核，一頭撲進他懷裏，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帶著點發顫的軟：“可我也想嫁給你呀……”
    何雨柱一怔，隨即抬手摟住她，低低地笑了，聲音裏帶著哄勸的溫柔：“會有機會的。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給你一場大大的婚禮。”
    婁曉娥從他懷裏抬起頭，眼裏還蒙著層水汽，眼巴巴地望著他：“真的？”
    何雨柱重重點頭，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騙你幹什麽。”
    婁曉娥往他懷裏縮了縮，手臂纏得更緊，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著那沉穩的心跳，忽然低低地笑了，聲音軟得像浸了蜜：“柱子，你真好。”
    何雨柱低頭，看見她眼尾還泛著點紅，卻笑得眉眼彎彎。
    他抬手揉了揉婁曉娥的頭發，指尖穿過發絲，觸到那片溫熱的頭皮：“傻樣。”
    她卻不依，往他頸窩裏蹭了蹭，呼吸帶著蘋果的甜香，拂過他的皮膚：“就是好嘛。”
    聲音裏帶著點耍賴的黏，像要把這片刻的暖，都揉進彼此的身體裏。
    帳幔外的月光不知何時又鑽了進來，透過縫隙落在兩人交纏的手臂上，像撒了把碎銀，靜靜照著這屋裏的軟語溫言，和那句藏在心底、沒說出口的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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