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往西斜，窗欞投下的光斑被拉得老長，漫過床榻邊緣，堪堪落在湘茹散在枕上的發梢。
    何雨柱的手還搭在她腰上，指尖偶爾動一動，像在數她腰間的軟肉，又像在描摹那細膩的弧度。
    湘茹被他磨得有些困，眼皮耷拉著，長睫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卻被他忽然湊過來的氣息擾得清醒了些。
    “餓不餓？”何雨柱的唇離得近，說話時的熱氣全噴在她耳廓，帶著點微癢，“我帆布包裏有吃的，我去給你拿點？”
    湘茹搖搖頭，往他懷裏又拱了拱，鼻尖蹭過他結實的胸口，聲音甕甕的帶著點沙啞：“不餓。”
    頓了頓，眼睫顫了顫，又補充道，“就是有點渴。”
    何雨柱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貼著她的皮膚傳過來，引得她輕輕縮了縮。
    他故意往湘茹頸窩裏湊了湊，氣息拂過那片還泛著紅的皮膚，聲音裏裹著點促狹：“剛才又是流汗又是流淚的，還壓著嗓子哼了那麽久，能不渴嘛。”
    這話戳得湘茹臉頰“騰”地一下又熱起來，連帶著耳根都燒得慌。
    她沒好氣地抬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指尖卻帶著點沒力氣的輕，聲音嬌嗔得像含著水：“就你壞！”
    尾音纏纏繞繞的，沒什麽火氣，反倒像在撒嬌。
    何雨柱被她掐得低笑出聲，順勢收緊手臂，把她往懷裏摟得更緊了些，下巴蹭著她汗濕的發頂，帶著點得逞的得意：“我壞？方才是誰摟著我的脖子不放的？”
    湘茹被他說得沒臉見人，往他懷裏埋得更深，指尖卻悄悄勾住了他的衣襟，像隻鬧別扭的小貓。
    何雨柱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些力道，在她發旋上親了口：“等著，我去給你拿水。”
    說著便要起身，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轉身從床尾的帆布包裏摸了摸，掏出個紅透了的大蘋果。
    那蘋果個頭飽滿，表皮泛著水潤的光。
    何雨柱一手托著，另一隻手輕輕一掰，“哢”的一聲脆響，蘋果便分成了兩半，果肉雪白，還帶著清甜的汁水。
    他把一半遞到湘茹麵前，指尖沾了點晶瑩的汁水。
    湘茹望著那半蘋果，遲疑了一下，眼睫垂下來，聲音輕輕的：“要不……柱子哥你吃吧，我那份留給狗娃。”
    她頓了頓，想起那個虎頭虎腦的侄兒，眉眼柔和了些，“這孩子也好久沒吃蘋果了。”
    狗娃是秦家的獨苗，不止爺爺奶奶、父母疼得緊，湘茹這個當姑姑的，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有什麽好吃的，總想著先給這孩子留一份。
    何雨柱看著她眼裏的溫柔，心頭也跟著軟下來，把蘋果往她嘴邊又遞了遞，唇角噙著笑：“傻丫頭，我帆布包裏還有好幾個呢，都是給你帶的。”
    他指尖蹭過湘茹的唇，帶著點蘋果的清甜，“等會兒你留兩個給狗娃，剩下的，你留著自己吃。”
    湘茹望著他眼裏的認真，又看了看那半泛著水光的蘋果，終於沒再推辭，微微仰頭，張口咬了一小口。
    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漫開，帶著點微酸，卻襯得那甜愈發清潤。
    何雨柱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吃，指尖偶爾替她拂去落在唇邊的碎發，目光裏的溫柔，像窗外漫進來的暮色，濃得化不開。
    湘茹小口咬著蘋果，清甜的汁水漫過舌尖，帶著點微酸的甘洌。
    她吃得慢，唇角沾了點果肉碎屑，像沾了星子似的。
    何雨柱瞧著，伸手替她拂去碎屑，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的唇，軟乎乎的觸感讓他指尖微頓，喉結悄悄滾了滾。
    他自己也拿起另一半蘋果啃著，哢嚓的脆響聲在靜悄悄的屋裏格外清晰。
    吃到一半，目光落在湘茹泛紅的臉頰上，他忽然心裏一動——
    這些日子總往鄉下跑，今年幹旱得厲害，地裏的莊稼、果蔬大多長勢一般，靠河的生產隊雖說也受了影響，總算還能收上些像樣的。
    零星掛著些桃兒、蘋果，葡萄稀稀拉拉地綴在藤上，黃瓜、西紅柿也不算多，卻都是難得的鮮靈。
    憑著他攢下的些人脈門路，想弄點回去給家裏人吃，倒還不算難。
    倒是該趁著這時候多收些，往他那空間倉庫裏囤著。
    等冬天來了，於莉、於冬梅怕是都顯懷了，萬一湘茹也揣上了，仨人正是嘴饞又得補的時候，哪能跟著旁人似的啃凍白菜、啃蘿卜幹？
    到時候把新鮮瓜果蔬菜拿出來，保管她們歡喜。
    何雨柱想得入神，蘋果咬在嘴裏都忘了嚼，眼神飄乎乎的，落在床頂的帳子上，嘴角還帶著點不自覺的笑意。
    湘茹啃完手裏的蘋果，見他這副模樣，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推了推，聲音輕得像棉花：“柱子哥，想什麽呢？魂都飛了。”
    何雨柱猛地回神，看向她亮晶晶的眼睛，方才那點盤算瞬間被拋到腦後，眼底湧上促狹的光。
    他把剩下的蘋果核往床頭小幾上一放，身子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到湘茹臉上，呼吸噴在她鼻尖，帶著點蘋果的甜香：“我在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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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指尖在湘茹腰側輕輕撓了下，看她癢得往回縮，才低笑著接下去：“今兒要不就不回去了？幹脆留下來，摟著我的小湘茹睡，多好。”
    “你又沒正經！”湘茹的臉“騰”地紅透了，連耳根都燒得厲害。
    她伸手去捂何雨柱的嘴，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往懷裏一帶。
    湘茹半個身子撞進他懷裏，能聞到他身上混著汗味的煙火氣，心跳頓時亂了節拍。
    她掙了掙，聲音帶著點氣，又帶著點羞，像小貓似的：“剛才鬧得還不夠？快別胡說……讓人撞見了，人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何雨柱低笑，沒鬆開她的手，反而把她往懷裏按得更緊些，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蹭了蹭：“怕什麽？你是我媳婦，摟著自己媳婦睡覺，天經地義。”
    嘴上這麽說，手上卻鬆了力道，任由她掙開，隻是眼神裏的笑意濃得化不開，像浸了蜜似的。
    湘茹嗔怪地瞪他一眼，往被子裏縮了縮，把臉埋進枕頭裏，聲音悶悶的：“就會使壞，我不理你了。”
    話雖這麽說，露在外麵的耳根卻紅得透亮，連帶著脖頸都泛著粉，哪有半分真生氣的樣子。
    何雨柱望著湘茹紅透的耳根，還有那藏在睫毛後的羞怯，心頭那點剛壓下去的火又冒了上來。
    他俯下身，沒說話，隻是用唇輕輕蹭著她的唇角，帶著點蘋果的清甜，像在品嚐什麽稀世的甜果。
    湘茹起初還縮了縮，後來被他吻得呼吸亂了，便軟軟地抬了抬下巴，指尖無意識地勾住他的衣襟，算是默許了。
    他的吻慢慢深起來，從唇角到臉頰，再到那發燙的耳尖，每一下都輕得像羽毛拂過，卻帶著燙人的溫度，惹得湘茹渾身發顫，往他懷裏靠得更緊。
    何雨柱的手順著她的脊背慢慢滑，指尖剛要往更深處探，卻被湘茹猛地按住。
    她喘著氣，眼尾泛著水光，拚命搖著頭，聲音碎在兩人交纏的呼吸裏：“柱子哥，別……真的別……”
    她抬手抵在何雨柱胸口，力氣不大，卻帶著點急：“再過會兒爹娘該回來了，要是撞見……那像什麽樣子……”
    話說到一半，她抿了抿唇，聲音低了些，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再說……人家還疼著呢……”
    何雨柱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看著她泛紅的眼角，還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心頭一軟，方才的燥熱褪了大半。
    他抬手替湘茹攏了攏散在臉上的發絲，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尾，聲音放得又柔又輕：“怪我不好，是我心急了。”
    何雨柱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個輕吻，像哄孩子似的：“等明天，等咱倆成了婚，你再好好……伺候我，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說得曖昧，尾音勾著點笑，惹得湘茹的臉又紅了幾分。
    湘茹沒說話，隻是垂著眼睫，輕輕點了點頭，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何雨柱瞧著她這副模樣，心頭的歡喜漫出來，忍不住又逗她，湊到她耳邊低笑：“到時候，可得給我一個下午，再加一整夜。”
    “你！”湘茹被他說得羞惱，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下，卻沒什麽力道。
    她把臉埋進他頸窩，聲音細得像蚊蚋，卻帶著點認命的溫柔：“我……我既嫁了你，就是你的人了……”
    她頓了頓，指尖在何雨柱的後背上輕輕劃著圈，聲音裹在濕熱的氣息裏，黏糊糊的：“還不是……還不是由著你胡來……”
    何雨柱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貼著她的皮膚傳過去，引得她往他懷裏縮了縮。
    他沒再逗湘茹，隻是收緊手臂，把她牢牢圈在懷裏，鼻尖蹭著她的發，聞著那股皂角混著甜的香氣，心裏像揣了塊熱烘烘的糖，暖得發膩。
    末了，他低頭在湘茹發頂重重親了一口，聲音裏裹著化不開的情意，又帶著點動容的喟歎：“湘茹，你真好。”
    這一聲說得坦誠，沒了方才的促狹，隻剩下實打實的珍視。
    湘茹被他說得眼尾微微發熱，往他懷裏側了側身，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能清晰聽見那有力的心跳。
    她指尖順著何雨柱後背的衣襟輕輕劃著，像在描摹什麽，最後輕輕捏住一點布角，不鬆不緊地攥著，仿佛這樣就能把這份安穩攥得更牢些。
    何雨柱感覺到懷裏人的小動作，低笑一聲，抬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指腹蹭過她細膩的皮膚，帶著點舍不得鬆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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