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花生米裏藏人情,各院心思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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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光天把油紙包揣在懷裏,手還在外頭護著,腳步放得極輕——
    油香順著紙縫往外鑽,勾得身後的劉光福直搓手。
    剛拐進自家門口,光福就忍不住壓著嗓子叨叨:“哥,柱哥這花生米聞著就酥,比咱娘上次炒的香多了,保準脆得掉渣!”
    光天回頭剜他一眼:“閉上嘴!別讓爹聽見,仔細又拿‘沒正形’數落咱!”
    話剛落,虛掩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帶著外頭初秋的涼氣湧進屋裏,昏黃的燈光晃了晃,還裹著股子淡淡的酒氣。
    就見劉海中正坐在八仙桌旁,麵前擺著個粗瓷酒杯,桌上的兩樣菜在這物資匱乏的年月裏,已經算得上體麵——一
    個煎得金黃的雞蛋臥在碟子裏,蛋黃凝得正好,油星子還沾在碟邊;旁邊一碟綠豆芽拌了點醬油,脆生生的看著清爽。
    要知道這年月雞蛋按個算、醬油憑票換,尋常人家也就逢年過節能嚐口蛋,他這樣日常擺著,已經夠讓街坊眼熱的了。
    他捏著酒杯先湊到鼻尖抿了口,酒液沾著嘴唇,眼睛立馬眯成條縫——
    這年月糧食金貴,酒更是稀罕物,這瓶紅星二鍋頭,是他托了供銷社的老關係,又搭了點錢才換來的,喝一口都得品半天,比咽油還仔細。
    聽見腳步聲,劉海中抬眼掃過來,眉頭“唰”地就擰成了疙瘩。
    那不耐煩的神色,讓光天心裏一緊,忙把懷裏的油紙包掏出來往前遞。
    臉上堆著討好的笑:“爹,這是柱哥給您的,剛炸好的花生米,還熱乎著呢,特意讓我給您捎回來下酒。”
    “柱子?”劉海中眼睛猛地亮了,忙放下酒杯,粗糙的手接油紙包時都帶著點急,捏著紙邊掀開,裏頭的花生米顆顆油亮飽滿,還帶著點餘溫,焦香直往鼻子裏衝。
    他撚起一粒扔進嘴裏,牙一咬,“哢嚓”一聲脆響,鹹香混著油香在嘴裏散開,比桌上的煎雞蛋還對味兒。
    “嗯!好東西!”劉海中嚼著,眼睛又眯了起來,連看倆兒子的眼神都軟和了些,“還是柱子懂事兒,都當了食堂副主任了,還沒忘了我這個二大爺。”
    他頓了頓,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聲音壓得低了些,卻透著鄭重:“光天,光福,往後多跟柱子走動。
    他跟楊廠長、李副廠長都能說上話,往後指不定還得往上升——跟他處好了,將來你們倆想在廠裏謀個正經差事,還能少走些彎路。”
    劉光天趕緊點頭,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知道了爹,我們記著了。”
    劉光福也跟著點頭,眼睛還往桌上的花生米瞟,卻沒敢再多說一個字。
    劉海中揮揮手,注意力早又落回酒杯上,捏起一粒花生米慢悠悠嚼著:“行了,沒你們倆的事兒了,回屋待著去,別在這兒礙眼。”
    倆人跟得了特赦似的,輕手輕腳往後屋走,進了屋趕緊把木門插好。
    劉光福才鬆了口氣,湊到光天跟前,聲音壓得極低:“哥,今兒爹居然沒罵咱們,還跟咱說正經話了。”
    劉光天靠在土牆上,望著窗戶外頭昏沉沉的天,眼神裏帶著點狠勁:“還不是看柱哥的麵子?咱哥倆以前在爹眼裏,跟空氣似的;
    大哥光齊當了幹部,爹更是眼裏沒咱。往後跟著柱哥好好混,多攢點人脈,我就不信,這輩子都得被大哥壓一頭!”
    “對!”劉光福用力點頭,眼裏也透出點光來,“哥,我聽你的,往後柱哥讓幹啥,咱就幹啥!”
    窗外的風裹著初秋的涼吹過,屋裏沒點燈,隻有月光從窗紙縫裏漏進一點,淡淡的,映著兄弟倆的影子。
    空氣裏還飄著外頭傳進來的胡同聲響,可這屋裏的氣氛,卻比往常多了幾分實實在在的盼頭。
    二大媽端著木盆從外頭回來,濕衣裳的水順著盆沿往下滴,剛跨進門檻就把盆往地上一放,臉上堆著八卦的笑。
    她聲音壓得低卻透著興奮:“老頭子!你是不知道,我剛從中院過來,瞅見秦淮茹進傻柱家了!”
    她往劉海中跟前湊了湊,兩眼亮得跟冒光似的:“關鍵是於莉還在家呢!你說這秦淮茹,咋就這麽敢?往後啊,何家指定有熱鬧瞧!”
    劉海中正捏著花生米下酒,聽這話眉頭“唰”地皺起來,放下酒杯瞪她一眼:“少在外頭傳柱子的閑話!
    人家現在是食堂副主任,還沒忘了我這個二大爺,剛讓光天捎來這麽一大包花生米——你當這年月炸花生米容易?得費多少油?”
    二大媽這才瞧見桌上的油紙包,伸手撚起一粒扔進嘴裏,嚼著嚼著眼睛也眯了:“哎喲,這花生米炸得是真香!
    鹹淡也正好。可不是嘛,這年月糧食金貴,油更是按票供應,傻柱能想著你,是真有心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拿起木盆:“得得得,我不說了,先把衣裳晾上,晚了天涼,幹得慢。”
    說著就端著盆往後院走,腳步都比往常輕快些——畢竟得了人家的好處,再嚼舌根總覺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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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家的堂屋裏,白熾燈的光不算亮,卻把桌上的菜照得清清楚楚——
    一碟涼拌豆腐撒了點蔥花,素燒茄子油亮亮的,裹著醬汁泛著香,要知道這年月油金貴,燒茄子最費油,一般人家舍不得這麽做;
    旁邊還臥著一小碗炒雞蛋,最勾人的是碟鹽水鴨,皮泛著琥珀色,肉香往鼻子裏鑽。
    易中海坐在桌邊,捏著小酒杯抿了口,咂咂嘴,滋味美得很。
    自從他被卸了“一大爺”的頭銜,他反倒看開了,不再琢磨著管院裏的閑事兒,也舍得給自己改善夥食了。
    易大媽坐在旁邊,手裏攥著剛納了一半的鞋底,忽然開口:“老易,我剛才在中院瞅見淮茹進柱子家了——你說他倆這時候湊一塊兒,會不會……”
    話沒說完,眼神裏滿是琢磨。
    易中海抬手擺了擺,歎口氣,酒杯在桌上輕輕磕了下:“別瞎琢磨,往後這種事咱家裏不摻和。
    自從我上次倒黴,去半掩門那邊被抓了現行,落了個‘落後分子’的名頭,早就翻不了身了。
    現在啊,咱就關上門,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院裏的是非咱不沾,也別議論。”
    易大媽聽著,也跟著歎口氣,手裏的針線慢了下來:“你說的是這個理。以前你當一大爺,操碎了心也沒落著好,現在不管這些,倒能安生吃口熱飯了。”
    易中海沒接話,又夾了塊鹽水鴨放進嘴裏,慢慢嚼著,眼神裏沒了以前管院事兒的琢磨勁兒,隻剩下幾分過日子的踏實。
    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酒液滑進喉嚨,帶著點燒勁兒,沒一會兒就覺得渾身燥熱起來。
    他瞥了眼旁邊納鞋底的易大媽,見她頭發鬢角沾著灰,臉上的皺紋堆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裹著瘦弱的身子,心裏頭早沒了半分興致。
    這股子燥熱勁兒一上來,反倒讓他想起了半掩門的徐桂花——
    那小娘們的臉蛋白得像剛剝殼的雞蛋,身段也俏,掐腰時那曲線,比院裏誰家的媳婦都勾人。
    上次沒盡興就被抓了現行,落了“落後分子”的名聲,可現在琢磨琢磨,徐桂花指定也早被放出來了。
    他心裏頭癢了癢:哪能每次都那麽倒黴,總被抓著?說不定這次悄悄去,就能遂了心願。
    這麽想著,手裏的酒杯捏得更緊了,眼神也飄了,滿腦子都是徐桂花那嬌滴滴的模樣,連嘴裏的鹽水鴨都沒了滋味。
    賈家堂屋裏,白熾燈的光透著點晃眼的亮,映著桌上狼藉的碗碟——
    賈東旭那一小盅酒早見了底,他捏著空酒杯摩挲半天,才戀戀不舍地把剩下的半瓶二鍋頭塞進炕席底下,動作輕得跟藏寶貝似的,生怕灑出一滴。
    棒梗蹲在桌邊,手裏攥著根啃得發亮的雞骨頭,舌尖還在骨縫裏來回舔,連點肉渣都不肯放過。
    他抬頭瞅著坐在炕沿納鞋底的賈張氏,小嗓子帶著點怯生生的期待:“奶奶,我媽能給我弄來好吃的不?就像曉娥阿姨給的桃酥那樣的。”
    賈張氏手裏的針線頓了頓,眼皮抬了抬,語氣裏帶著點不以為然:“夠嗆!於莉在家呢,那丫頭精得很,哪能輕易讓你媽討著好處?”
    棒梗皺著小眉頭,一臉納悶:“那您還讓我媽去呀?”
    “傻孩子!”賈張氏把針線往鞋底上一紮,聲音拔高了點,“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唄!萬一你媽運氣好,真能從傻柱那兒弄點啥回來呢?總比幹等著強!”
    旁邊的賈東旭聽著,趕緊接話:“放心!你媽有辦法,傻柱一直惦記著……”
    話沒說完,就被賈張氏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嚇得他趕緊住了嘴。
    賈東旭這才回過味來——這話哪能從他這個當丈夫的嘴裏說出來?
    他趕緊撓了撓後腦勺,臉上堆起訕笑,打圓場道:“媽,您別多想,我是說……
    秦淮茹機靈著呢,跟傻柱打交道這麽久,哪會吃虧?再說了,於莉在家盯著,傻柱就算有那心思,也沒那賊膽!”
    賈張氏這才臉色稍緩,點了點頭,手裏的針線又動了起來,嘴裏還嘟囔著:“你說的也是。
    傻柱那小子,就是個軟耳根,隻要秦淮茹多跟他念叨念叨家裏的難處,說不定真能弄點白麵饅頭或者肉回來。”
    棒梗聽著,眼睛又亮了,攥著雞骨頭的手緊了緊,小臉上滿是盼頭:“那我再等等,媽肯定能給我帶好吃的!”
    賈東旭看著兒子期待的模樣,也跟著附和:“對,再等等,你媽準行!”
    說著,還不忘往炕席底下的酒瓶方向瞟了一眼——心裏頭還惦記著那點酒,琢磨著等秦淮茹真弄回好吃的,再拿出來抿兩口,才算舒坦。
    白熾燈的光晃了晃,映著屋裏三人各懷心思的模樣,連空氣裏都透著股子盼著“接濟”的急切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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