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塵埃落定——賈張氏被遣回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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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整個四合院還沉浸在昨天的震驚和議論中,院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來的不止是警察,還多了一個穿著灰色幹部服,戴著“街道辦事處”紅袖章的中年婦女。
她大約四十歲上下,梳著齊耳短發,神情幹練,正是街道辦的李幹事。
她身後跟著兩個穿著深藍色工裝、腰裏紮著皮帶的年輕小夥子,一看就是街道上的基幹民兵。
一大爺佟誌和易中海等人趕緊迎了上去。
“李幹事,您來了。”佟誌客氣地打招呼。
李幹事點了點頭,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院子,開門見山地說:“佟誌同誌,易中海同誌,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昨天賈張氏打架鬥毆一案,以及她的戶口問題。”
原來,派出所連夜審理了此案。
賈張氏動手打人、損壞財物證據確鑿,但考慮到情節不算特別嚴重,加上她家裏確實困難,最終的處理結果是:賠償閻埠貴的醫藥費和眼鏡錢,共計二十五元。
如果拒不賠償,就按治安條例處理,也就是“蹲笆籬子”。
二十五塊錢!這個數字像一道驚雷,炸懵了剛剛被從派出所放回來、正坐在自家門檻上抹眼淚的賈張氏。
這年頭,一個普通工人的月工資也不過三十多塊錢,二十五塊錢幾乎是大半個月的收入。
賈張氏平日裏一分錢都要攥出水來,她那點私房錢是她偷偷攢著,偶爾出去打牙祭的念想。
沒了何雨柱和易中海家的接濟,這更是她唯一的盼頭了。
“我沒有錢……我真的沒有錢……”賈張氏哭天搶地,拍著大腿哀嚎,“公安同誌,李幹事,我家徒四壁,哪有那麽多錢啊!”
“這個錢必須拿出來!”李幹事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處理決定。沒錢就從你兒子的工資裏扣!”
她又指了指屋裏的縫紉機,再斜睨了一眼賈張氏手上的金戒指:“再說了,你們家的縫紉機、你手上的金戒指,難道不能換錢嗎?”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可講。”
這話像兩把尖刀,一下子紮在了賈張氏的心口上。
動賈東旭的工資,以後賈東旭和棒梗怎麽生活,可讓她拿錢出來比割她的肉還疼。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手上的戒指,那是她唯一的念想和體麵。
縫紉機也是家裏的大件,真要當了,以後日子更沒法過了。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她知道,李幹事這是把她的路全堵死了。
在李幹事和警察嚴肅的目光下,賈張氏的肩膀一點點垮了下來。
賈張氏看著警察嚴肅的臉,又看了看李幹事不容商量的神情,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她哭得更凶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那……那是我的棺材本啊……我攢了一輩子……”
眾人都知道賈張氏摳門,也都聽說她藏了點“棺材本”,但沒想到她會這麽舍不得。
可舍不得也沒辦法,在“蹲笆籬子”的威脅下,她最終還是哆哆嗦嗦地從床底下的一個破木箱裏,摸出了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的小包。
打開手帕,裏麵是一遝皺巴巴的毛票和幾張帶著體溫的紙幣。
賈張氏一張一張地數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每數一張,心就像被剜了一下。
數了足足有十幾分鍾,她才把二十五塊錢湊齊,用顫抖的手遞給了閻埠貴。
閻埠貴接過錢眉開眼笑,他先湊到路燈下仔細點了兩遍,確認一張不少,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立刻揣進口袋,連句客氣話都沒留。
賠償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事兒還沒完。
李幹事清了清嗓子,又宣布了第二個決定。
“另外,關於賈張氏同誌的戶口問題。”
她頓了頓,看著賈張氏,“經查,賈張氏同誌戶籍所在地為二條溝村,屬於農村戶口。
根據現行政策,農村戶口人員在城市沒有固定工作和住所的,應當返回原籍參加農業生產。”
“什麽?!”賈張氏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哭聲瞬間止住了。
“你們要把我送回農村?不行!我不回去!我兒子東旭還在這裏!我孫子棒梗也在這裏!”
“你的兒子賈東旭同誌,”李幹事看了一眼躲在屋裏、隻敢露出半個腦袋的賈東旭。
“他已經成年,可以獨立生活。你的孫子賈梗,其母親秦淮茹是城市戶口,可隨母親落戶。因此,你不符合在城市居住的條件,必須返回原籍。”
李幹事的話音剛落,院裏的鄰居們就忍不住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眼神裏帶著幾分同情,更多的卻是“早知如此”的唏噓。
“唉,這事兒鬧的……”
李大爺蹲在牆角,吧嗒了兩口旱煙,煙霧從他嘴角緩緩冒出,聲音不高,卻足夠讓周圍人聽見。
“當初易中海苦口婆心地勸,讓她趁政策把戶口轉過來,她倒好,說什麽農村有地,餓不死,城裏花銷大,硬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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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二大媽也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語氣裏帶著點幸災樂禍。
“那時候誰不羨慕城裏戶口?她倒好,覺得自己多精明似的,現在好了,政策一變,傻眼了吧?”
“我記得當時易大爺還特意找過她好幾次,說這是為她好,為棒梗好。”
一個鄰居附和道,“她倒好,反過來還說易大爺多管閑事,想占她家便宜。”
“現在後悔也晚了。”有人搖著頭歎氣,“政策就是政策,可不是兒戲。當初不聽勸,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
這些議論像針一樣紮在賈張氏的心上,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是啊,當初是她自己豬油蒙了心,覺得農村戶口有田有地更踏實,把易中海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如今,這苦果隻能自己咽了。
“我不回!死也不回!”
賈張氏徹底慌了,她撲過去想抓住李幹事的胳膊,卻被旁邊的民兵攔住了。
她知道,一旦被送回那個貧瘠的農村,她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
在城裏,就算再困難,她還能靠著撒潑耍賴從街坊鄰居那蹭點吃的;回了農村,麵朝黃土背朝天,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李幹事的語氣依舊平靜,但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這是政策規定。我們已經聯係好了你的原籍所在的村,他們會派人來接你。”
沒過多久,院門口傳來了一陣“吱呀吱呀”的車輪聲和驢的嘶鳴聲。
大家探頭一看,隻見一輛滿身泥點的驢車停在了門口,車轅上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穿著打補丁的藍布褂子的老鄉。
“是二條溝村的。”李幹事對身邊的人說。
兩個年輕的民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賈張氏的胳膊。
賈張氏拚命掙紮,哭喊著:“放開我!我不回農村!東旭!東旭你快救救媽!”
她回頭看向屋裏的賈東旭,可賈東旭隻是縮了縮脖子,眼神躲閃,“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把她的哭喊和絕望都關在了門外。
門內,棒梗已經哭成了淚人,伸著小手要往外衝,嘴裏哭喊著:“奶奶!奶奶!我要奶奶!”
賈東旭卻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任憑兒子在懷裏掙紮。
他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聽著門外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沒了賈張氏這個吃閑飯的,家裏每個人的糧食定量都能寬裕些,日子說不定反倒會好過起來。
門外的賈張氏聽到了孫子的哭聲,心如刀絞,拍門的力氣也瞬間泄了。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緊閉的房門,終於明白,自己這是被親生兒子給徹底拋棄了。
院子裏的人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有人同情,有人解氣,更多的是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
在那個年代,戶口就是一道無形的牆,牆裏牆外,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沒人敢輕易挑戰政策的權威。
“帶走吧。”李幹事揮了揮手。
兩個民兵架著哭鬧不止的賈張氏,朝著院外的驢車走去。
賈張氏的聲音越來越遠,從最初的哭喊,漸漸變成了無力的嗚咽,最後徹底消失在了胡同口。
驢車和賈張氏的哭聲徹底消失在胡同口後,院子裏才重新恢複了聲音,但氣氛依舊有些沉悶。
“唉,這下是真回農村了,她那身子骨,回去有的苦頭吃了。”有人看著空蕩蕩的院門,搖著頭歎道。
“吃不吃苦,那也是她自己選的路。”
馬上就有人反駁,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厭煩,“沒了她這個攪屎棍,咱們院以後能清靜不少,日子也能好過點!”
“就是!”這話立刻得到了附和,“以前天天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要麽就撒潑耍賴蹭吃蹭喝,現在總算能清淨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二大爺劉海中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領導的派頭,嚷嚷道,“好了,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別都堵在這兒看笑話了!”
眾人聽了,也覺得再議論下去沒什麽意思,便三三兩兩地散去了,隻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何雨柱心裏盤算著,得趕緊讓秦淮茹從娘家回來。
不然萬一賈東旭腦子一熱,真跑到秦家村去接秦淮茹,他和湘茹那點事兒可就全兜不住了。
他正愣在那兒出神,於莉從身後拍了他一下:“傻柱同誌,發什麽呆呢?”
何雨柱回過神,嘿嘿一笑,撓了撓後腦勺:“我琢磨著,賈張氏這一走,咱們晚上是不是該改善改善夥食,算是慶祝一下?”
“那必須的!”妹妹雨水立刻歡呼起來,“以後我晚上看小說,總算沒人大喊大叫的吵我了!”
何雨柱立刻瞪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那些閑書,不知道把心思多放在學習上!”
雨水向來不怕他這個哥哥,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於莉見狀,伸手在何雨柱胳膊上掐了一下,嗔怪道:“行了你,不許老嚇唬雨水。”
雨水立刻跑到於莉身邊,抱著她的胳膊笑道:“還是嫂子最疼我!”
而此刻,賈家那扇緊閉了許久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棒梗扒著門框,用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閻埠貴。
閻埠貴正得意洋洋地跟幾個鄰居吹噓著什麽,唾沫星子橫飛。
在年幼的棒梗心裏,那個平日裏最疼他、什麽都順著他的奶奶,就是被這個壞老頭給硬生生逼走的。
奶奶走了,沒人再偷偷給他塞糖吃,沒人再護著他搶別人的東西,也沒人再在他闖禍後幫他跟爸媽求情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閻埠貴!是他,是他非要跟奶奶要錢,還把警察招來,才把奶奶逼回了農村!
棒梗攥緊了小小的拳頭,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裏。
他看著閻埠貴那張得意的臉,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恨他!我一定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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