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何雨柱家的堂屋裏熱氣騰騰。
    於莉、於冬梅、何雨水和婁曉娥圍坐在桌旁，桌上擺著小米粥、金黃酥脆的蘿卜絲餡餅，還有一小碟鹹香的醬菜。
    何雨柱係著圍裙，從廚房裏端出一個搪瓷盆，裏麵裝滿了色澤誘人的茶葉蛋。
    他把盆往桌上一放，笑著招呼：“來，都嚐嚐！我昨兒晚飯時候就用料泡上了，小火慢煮了大半夜，還特意用上了我們老何家的秘製調料，保證香得很！”
    於莉拿起一個茶葉蛋，熟練地剝著蛋殼，動作輕柔。
    她把剝好的茶葉蛋遞到何雨柱嘴邊，聲音柔柔的：“柱子哥，你先嚐嚐。”
    何雨水在邊上看著，促狹地笑了起來：“喲，嫂子，你今兒怎麽這麽溫柔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於莉美眸一瞪，本想發作幾句，但轉念一想，昨晚的溫情還在心頭，便又作罷了，隻是紅著臉瞪了何雨水一眼。
    何雨柱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何雨水的小腦瓜，佯怒道：“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趕緊吃你的餡餅！”
    “哼，又欺負我！”
    何雨水嬌嗔著，卻也不敢再多說，乖乖地拿起一個餡餅咬了一口。
    她下意識地想找於莉打抱不平，可一想起自己剛剛打趣過她，隻好無奈地吐了吐舌頭，埋頭喝粥。
    婁曉娥和於冬梅相視一笑，眼神裏都帶著了然。
    婁曉娥湊到於冬梅耳邊，壓低聲音笑道：“我就說吧，肯定是柱子昨兒把於莉‘伺候’舒坦了，你看於莉今天這氣色，紅撲撲的，跟抹了胭脂似的。”
    於冬梅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何雨水瞥了一眼笑作一團的兩人，突然想起什麽，抬頭看向婁曉娥：“對了，曉娥姐，你之前答應我的電影票呢？
    我同學周曉紅她們都去看過了，她們說《五朵金花》可好看了，我都快羨慕死了！”
    婁曉娥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她放下筷子，說道：“別提了，我剛讓人收拾了許大茂一頓，現在不太好意思去找他爹要電影票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另外找人弄去，幾張電影票而已，小菜一碟。”
    何雨水納悶地皺起眉頭：“曉娥姐，大茂哥又怎麽惹到你啦？”
    婁曉娥神色複雜起來。
    她雖然單純，但也覺得許大茂去半掩門那種地方的事情，還是不跟何雨水這樣的女學生講為好，免得教壞了她。
    她正為難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何雨柱突然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他指了指條案上的一個帆布包，對何雨水說道：“雨水，幫我把那包拿過來。”
    何雨水一邊起身走過去，一邊嘟囔著：“就知道指使人，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你丫鬟。”
    何雨柱神秘一笑，故意逗她：“你個丫頭這麽不情願，要不別拿了？”
    “別別別！”
    何雨水趕忙加快腳步，把帆布包抱了過來，臉上立刻換上一副狗腿的模樣。
    “哥，我跟你開玩笑呢！我這就給你拿過來了！”
    她太了解何雨柱了，他這麽說，帆布包裏肯定有她想要的好東西。
    果然，何雨柱打開帆布包，從裏麵拿出一疊嶄新的電影票，揚了揚手，笑道：“看，今天下午的、晚上的，還有明天的都有！這兩天你們想看啥電影這都有票！”
    “太好了！哥你太牛了！”何雨水歡呼雀躍，一把搶過電影票，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仿佛那是什麽稀世珍寶。
    於莉在一旁看著，納悶地問道：“柱子，你這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電影票？”
    何雨柱擺擺手，輕描淡寫地說道：“嗨，我那麽多朋友，弄些電影票還不容易？小事一樁！”
    他心裏卻道：我小弟耿三現在掌著城東最大的黑市呢，弄這些緊俏的電影票，對他來說簡直是“專業對口”，易如反掌。
    與此同時，斜對門的二大媽正扒著門縫，看著何家屋裏熱鬧的樣子，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轉頭對正坐在桌邊喝粥的劉海中說道：“你瞧瞧，婁曉娥天天賴在傻柱家吃飯，這些家裏殷實的，就是跟傻柱走得近！真不知道傻柱那小子有什麽好的！”
    一旁的劉光天放下筷子，不滿地說道：“媽，咱家條件其實也不錯，就是錢都貼補大哥了！要是不貼補他，咱日子過得不會比哪家差！”
    劉光福也跟著點頭附和：“就是，二哥說得對！大哥都上班掙錢了，還老要家裏的錢，太不像話了！”
    二大媽沒好氣地瞪了兩個兒子一眼，罵道：“你們哥倆要是能像大哥光齊一樣，考上中專當幹部，老娘天天把你們供起來！也不用我跟你爸這麽操心！”
    說著，她把頭轉向劉海中，希望他能順著自己的意思，好好數落一下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
    誰知道今天劉海中一反常態，他搖了搖頭，放下手裏的粥碗，嚴肅地說道：“以後別背地裏說柱子的小話了。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人家現在是廠子裏的幹部，還很得領導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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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光天、光福想在廠裏弄個好工作，興許人家還能幫上忙呢！別到時候求著人家，又說不出話來！”
    劉光福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柱子哥要是能幫我找個好工作，我管他叫爹都成！”
    這話一出口，劉海中和二大媽的臉“唰”地一下全綠了。
    劉海中氣不打一處來，蒲扇似的大手一揮，指著牆角吼道：“光福！你給我跪那兒去！胡說八道什麽呢！”
    劉光天剛想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這個心直口快的弟弟出洋相。
    誰知道劉海中又瞪了他一眼，怒聲道：“還有你，劉光天！也給我跪過去！”
    劉光天不服氣地叫了起來：“爸！憑什麽啊？我又沒說啥！”
    “憑什麽？就因為你沒管好你弟弟！”
    劉海中怒氣衝衝地說道，“他胡說八道，你不攔著點，還在這兒看笑話！不罰你罰誰！”
    劉光天無語了，得，這鍋他又得背。
    他隻好耷拉著腦袋，不情不願地走到牆角，和劉光福一起跪了下來。
    再慢一點，他毫不懷疑，劉海中腰間的“七匹狼”就要抽過來了。
    何雨柱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飯，抹了把嘴，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們慢吃啊，我先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解下圍裙。
    何雨水正抱著一疊電影票美滋滋地數著，聞言抬起頭，納悶地問道：“哥，國慶節你們軋鋼廠不是放假嘛，這麽早幹嘛去啊？”
    何雨柱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嗨，放假？
    今兒比平常還忙呢！中午是王處長他們家的婚宴，晚上還有劉主任他們家的壽宴，兩場都得我去掌勺，時間趕得緊著呢。”
    婁曉娥聽了，也有些納悶：“現在物資這麽緊張，買啥都要票，他們還能擺這麽大的場麵啊？”
    “誰說不是呢。”
    何雨柱歎了口氣，走到門口換著鞋，“總歸有人神通廣大，有辦法弄到東西。
    不過說實在的，現在這私活確實沒以前好接了，畢竟物資匱乏。
    這次這兩位，還是我們軋鋼廠李副廠長親自打招呼的關係，我也不好推脫啊。”
    於莉聽了，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柱子，那你可得注意身體，別太累著了。”
    何雨柱回頭衝她笑了笑，眼神溫柔：“放心吧媳婦，我心裏有數。晚上回來我給你們帶好吃的。”
    說完，他又跟於冬梅、婁曉娥和何雨水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家。
    何雨柱剛走沒多久，何雨水就拿著電影票，湊到於莉和於冬梅身邊，興奮地說道：“嫂子，冬梅姐，下午的電影你們去看嗎？《五朵金花》，聽說可好看了！”
    於莉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去不了，我們供銷社得等國慶節結束了才能調休呢。”
    於冬梅也笑著說道：“我也不去了，我媽讓我下午回趟家，有點事。”
    何雨水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看向婁曉娥：“曉娥姐，那你呢？你下午有空嗎？”
    婁曉娥笑道：“我有空啊，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這部電影。不過我得先去趟我爸媽家，晚點再去找你？”
    “好啊好啊！”何雨水立刻高興起來，“那我們約好下午兩點在電影院門口見？”
    “行，沒問題。”婁曉娥爽快地答應了。
    另一邊，劉海中家的堂屋裏，氣氛卻有些凝重。
    劉光天和劉光福還規規矩矩地跪在牆角，低著頭，不敢吭聲。
    二大媽坐在桌邊，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唉聲歎氣：“你說這倆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光福那話是人說的嗎？還管傻柱叫爹，我看他是腦子進水了！”
    劉海中臉色鐵青地坐在一旁，手指夾著徒弟孝敬的過濾嘴香煙，煙頭忽明忽暗。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煙蒂在鞋底上狠狠碾滅，沉聲道：“行了，別罵了。讓他們跪一會兒，好好反省反省！”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以後不準再背地裏說傻柱的壞話，更不準跟他起衝突。
    現在傻柱在廠裏混得風生水起，跟領導關係又好，以後光天和光福能不能在廠裏混出個人樣，全看他肯不肯幫忙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連忙點頭：“知道了爸。”
    “知道就好。”劉海中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行了，起來吧。下次再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劉光天和劉光福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膝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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