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轉身進了廚房，先熟練地往煤爐裏添了幾塊蜂窩煤，用火柴點燃了引火的廢紙。
    不一會兒，爐子裏就冒出了嫋嫋青煙，橘紅色的火苗舔舐著爐壁，溫暖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
    他把大號的水壺坐上爐子，聽著水壺裏的水慢慢開始“滋滋”作響，才轉身準備食材。
    廚房的案板上，放著一堆掛麵，用粗麻繩捆著。
    旁邊還有一個搪瓷盆，裏麵裝著幾個雞蛋，蛋殼幹淨光滑。
    最顯眼的是一個油紙包，打開來，裏麵是暗紅色的宣威火腿，肥瘦相間，還沒切就透著一股濃鬱的鹹香。
    這是上次婁曉娥帶來的，老大一條，還剩下不少。
    何雨柱先把火腿取出來，用刀切成薄薄的薄片，每一片都帶著晶瑩的脂肪，切的時候，火腿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又從櫥櫃裏拿出一個大碗，打了五個雞蛋進去，用筷子快速攪拌起來，“嘩啦嘩啦”的聲音在廚房裏回蕩，蛋清和蛋黃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金黃色的蛋液。
    這時候，水壺裏的水已經燒開了，“嗚嗚”地冒著熱氣。
    何雨柱把水倒進一個大鍋裏，等水再次沸騰後，抓了一把掛麵放進去，用筷子輕輕攪動了幾下，防止麵條粘在一起。
    麵條在熱水裏慢慢舒展，白色的霧氣升騰起來，模糊了他的臉頰。
    趁著煮麵條的功夫，何雨柱拿起菜籃子，快步走到自家後院的菜地裏。
    眼下物資匱乏，新鮮蔬菜也難供應，街道辦鼓勵住戶們在房前屋後種一些蔬菜。
    這塊菜地不大，但被於冬梅打理得井井有條，綠油油的青菜長勢喜人，葉片飽滿厚實，上麵還沾著清晨的露珠。
    何雨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拔了幾顆青菜，根部還帶著濕潤的泥土。
    他心裏不禁感慨，多虧了於冬梅這麽勤快，把家裏打理得妥妥當當。
    這個家，真是多虧了她。
    回到廚房，何雨柱把青菜擇好，用清水衝洗幹淨，切成小段。
    這時候，麵條也差不多煮好了，他撈了一小撮麵條出來，嚐了嚐軟硬，覺得剛剛好。
    然後，他把火腿片和青菜段倒進鍋裏，和麵條一起煮了一會兒，讓火腿的香味和青菜的清爽充分融入到湯裏。
    接著，他另起一個油鍋，等油熱了之後，把攪拌好的蛋液倒進去，“滋啦”一聲，蛋液瞬間膨脹起來，變成了金黃色的蛋餅。
    何雨柱用鏟子快速翻炒，把蛋餅炒成碎塊，撒上一點點鹽調味，香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
    最後，他把炒好的雞蛋碎倒進麵條鍋裏，稍微攪拌了一下，一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火腿青菜雞蛋麵就做好了。
    他盛了五碗麵條，每一碗都舀了不少火腿、青菜和雞蛋，看著這豐盛的早餐，何雨柱滿意地笑了。
    這要是讓院裏那些鄰居看見了，肯定又得羨慕嫉妒恨了。
    何雨水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兩隻眼睛像小兔子一樣紅紅的，一看就是沒睡好。
    她先是瞥了一眼廚房裏忙得熱火朝天的何雨柱，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說“都怪你”。
    隨後又立刻換上一副甜滋滋的笑臉，衝著正在屋簷下刷牙的於莉喊了一聲：“嫂子！”
    於莉嘴裏含著泡沫，含糊地“嗯”了一聲，笑著點了點頭。
    她刷完牙，用搪瓷缸接了水漱了漱口，吐掉嘴裏的水，才仔細打量起雨水，見她眼睛紅得像熟透的桃子。
    於莉便打趣道：“雨水啊，你昨兒個是不是又看小說看到半夜了？看你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
    一提這個，雨水瞬間來了精神，剛才那點困倦勁兒也煙消雲散了。
    她湊到於莉身邊，神秘兮兮地說：“嫂子，你都不知道！我找我同學借了一本《敵後武工隊》，可好看了！
    裏麵的故事太精彩了，我一看就停不下來，不知不覺就看到後半夜了。”
    於莉一聽也來了興趣，擦了擦嘴笑道：“哦？真有那麽好看？那等你看完了借我也瞧瞧。我最近正愁沒什麽好書看呢。”
    雨水連連點頭，小雞啄米似的：“沒問題嫂子，等我看完第一時間就給你！”
    她正想跟於莉分享書裏最精彩的情節，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何雨柱板著臉的聲音：“整天就知道看這些閑書，正事一點都不幹！
    不好好複習功課，將來考不上大學，我看你怎麽辦！到時候我就托人給你安排到軋鋼廠，讓你去掃廁所！”
    雨水一聽就不依了，她拉著於莉的胳膊，撒嬌道：“嫂子，你看我哥他！他又欺負我！就知道嚇唬我！”
    於莉看著雨水委屈巴巴的樣子，又看了看廚房裏故意裝嚴肅的何雨柱。
    她忍不住帶著點促狹的笑意說道：“是是是，你哥不對，咱們家雨水這麽聰明伶俐、水靈靈的姑娘，怎麽能去掃廁所呢？那多委屈咱們雨水了。”
    雨水一聽，立刻眉開眼笑，正要點頭附和，誰知道於莉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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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依我看啊，等雨水高中畢業了，不如找個殷實人家嫁了，咱們家還能多收點彩禮呢。到時候給你哥換輛新自行車，給我買塊新手表，多好！”
    “嫂子！”雨水的小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耳根。
    她又羞又氣，跺了跺腳，嗔怪道：“你們倆公婆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拿我開玩笑！不理你們了，我去叫曉娥姐起床吃早飯！”
    說著，她就像隻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朝著不遠處婁曉娥住的屋子跑了過去。
    何雨柱和於莉看著雨水跑遠的背影，相視一笑，廚房裏頓時充滿了夫妻間的默契和溫馨。
    就在這時，於冬梅也穿著一身幹淨的粉色襯衫，慵懶地從屋裏走了出來。
    她手裏拿著牙刷和一個印著“勞動最光榮”字樣的搪瓷缸，頭發還帶著點剛睡醒的蓬鬆感。
    她粉腮微紅，眼神還有些惺忪，可當她的目光流轉到廚房裏忙碌的何雨柱身上時，瞬間就變得溫柔起來，像是含著一汪春水。
    於莉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於冬梅那不一樣的眼神。
    她悄悄湊過去，用手指輕輕捅了捅於冬梅腋下那塊癢癢肉，促狹地笑道：“姐，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入神。哪有大姨子這樣一直盯著妹夫看的。”
    “要死啊你！”
    於冬梅被她說得粉麵通紅，又羞又惱，她嬌嗔著拍掉於莉的手，趕緊轉過身，快步走到屋簷下，低著頭刷牙，耳朵卻還是忍不住紅了。
    婁曉娥被何雨水半拉半拽地拖了過來，睡眼惺忪，頭發還有些淩亂。
    她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真絲睡衣，領口開得有些低，露出了白皙細膩的鎖骨，肌膚在清晨的微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一看到廚房裏那個熟悉的忙碌身影，婁曉娥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那雙原本還帶著睡意的美眸裏，立刻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情意，就像兩汪秋水，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何雨水看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趕緊悄悄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提醒道：“曉娥姐，別看啦，快刷牙吧，這是我哥的。”
    說著，她從身後拿出個搪瓷缸和牙刷，遞了過去。
    婁曉娥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目光太過直白，粉麵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衝廚房裏的何雨柱笑了笑。
    然後快步走到屋簷下，站在於冬梅身邊，接過於雨水遞來的洗漱用品，擠上牙膏刷起牙來。
    她眼角的餘光瞥見身旁的於冬梅，見她臉頰白裏透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尤其是在她微微低頭刷牙時，脖頸處那片白皙的肌膚上，隱約能看到幾個淡淡的紅色印記。
    婁曉娥心裏一動，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趁著刷牙的間隙，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於冬梅，含糊不清地低笑道：“冬梅姐，你……你昨晚是不是偷吃啦？”
    於冬梅正低著頭認真刷牙，冷不防被她這麽一問，又看到她那了然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麽。
    她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更紅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連耳根都紅透了。她羞得不行，又不好明說。
    她隻能含著滿嘴的泡沫，嬌嗔地輕輕踢了婁曉娥一腳，嘴裏含糊地嘟囔著：“討厭……你別胡說……”
    婁曉娥被她踢得咯咯直笑，剛想再說幾句逗逗她，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何雨柱爽朗的聲音：“都別站著了！麵條要坨了！快進來吃早飯啦！”
    眾人一聽，頓時都顧不上打趣了，紛紛朝著廚房走去。
    何雨柱已經把五碗熱氣騰騰的火腿青菜雞蛋麵都擺在了桌子上。
    每一碗都堆得滿滿的，火腿的鹹香、青菜的清爽和雞蛋的濃鬱香氣交織在一起，撲鼻而來，讓人聞著就直流口水。
    何雨水第一個衝了過去，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口麵條塞進嘴裏。
    燙得她齜牙咧嘴，卻還是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吃！哥，你做的麵太好吃了！比外麵飯館裏的還香！”
    於莉和於冬梅也相繼坐下，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於莉笑道：“柱子，你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婁曉娥看著碗裏豐富的食材，尤其是那幾片切得薄薄的宣威火腿，心裏更是感動。
    她抬起頭，看向何雨柱，眼神裏滿是感激和溫柔：“柱子，謝謝你。”
    何雨柱擺了擺手，笑著說：“跟我還客氣什麽！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說著，還特意給婁曉娥碗裏又添了幾片火腿，“來曉娥多吃點。”
    婁曉娥的臉又是一紅，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著麵條，心裏卻像揣了一隻小兔子，怦怦直跳。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熱熱鬧鬧地吃著早餐，歡聲笑語不斷。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裏，溫暖而明亮，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溫馨和睦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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