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主意絕了！”穆罕默德的聲音瞬間炸起，滿是雀躍，“讓我演什麽？哎別劇透！我得留著這份期待感！我這就叫人調飛機申請航線——是飛燕京吧？”
    “不用飛那麽遠。”餘順的語氣驟然沉了下來，“我現在在孟買。”
    “孟買？”
    穆罕默德的聲音猛地頓住，下一秒就裹著嗔怪撞過來，“你怎麽偷偷跑那兒去了？
    都說了，你要踏足我阿三國的地界，必須告訴我！
    我得把最好的酒莊、最地道的廚子都備上，好好招待你——咱們還算不算好朋友？”
    “當然是。”
    餘順的語氣緩了緩，帶著幾分歉然，“劇組趕拍電影，原計劃在孟買隻待兩三天就走，不想叨擾你。
    等我這部戲拍完，快船隊肯定進總決賽了，到時候咱們去洛杉磯聚，好好看場球。”
    “行吧，看在快船的麵子上，這次饒了你。”
    穆罕默德的語氣剛鬆快，話鋒突然一銳，“餘，你老實說——是不是劇組在孟買遇上麻煩了？不然你絕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嗬嗬，倒不是我遇麻煩。”餘順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是我幫你們國家，揪出了個藏在碼頭的毒瘤。”
    “餘，到底怎麽回事？”穆罕默德的笑聲瞬間消失，語氣繃得發緊。
    “孟買有個叫桑傑的幫派頭頭，靠碼頭做走私生意，還跟我國藏南那邊走得很近。”
    “這算什麽大事？”
    穆罕默德的語氣鬆了些，甚至帶了點不以為然，“你們華國有句老話，水至清則無魚。
    底層人混口飯吃，難免走點偏門。”
    “道理我懂。”
    餘順頓了頓，聲音裏添了層化不開的凝重，“但這個桑傑，不止往外走私——他還往你們國內運‘貨’，對外裹的名頭卻是走私藥品。”
    “餘！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穆罕默德的聲音陡然拔高，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怒，“我阿三國是世界最大的仿製藥基地！再稀缺的藥都能造出來，用得著走私？”
    “穆罕默德，我親愛的朋友，這種事，我會跟你開玩笑嗎？”
    話筒那頭瞬間陷入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沒等餘順再開口，一聲沉重的呼吸撞進聽筒——那聲音像塊濕沉的石頭砸在胸口，連話筒都跟著震出悶響。
    穆罕默德的指節攥得發白，語氣徹底沉進冰裏，一字一頓咬著問：“餘，你這話……是說桑傑運的是‘黑貨’？”
    “黑貨”兩個字極輕，卻像鉛塊砸在空氣裏——在孟買的灰色地帶，這是心照不宣的“毒品”代稱。
    穆罕默德不傻，他比誰都清楚，阿三國的仿製藥能鋪滿半個亞洲黑市，餘順特意點出“藥品”，又把話說得這麽重，絕不可能是普通藥劑。
    餘順靠在辦公室沙發上，指尖輕輕敲著桌麵，聲音沒半分波瀾，卻字字清晰：“我隻是猜測，畢竟今天剛下飛機，沒見著實貨。
    但你該明白——桑傑跟藏南那邊勾連緊密，什麽‘貨’需要裹著‘藥品’的殼子走私，還得藏得這麽嚴實？”
    這話像根細針，精準紮中穆罕默德的要害。
    他雖是養尊處優的婆羅門貴族，生來比多數阿三國人尊貴，平日裏帶點玩世不恭，卻絕非糊塗人。
    碼頭的“黑箱貨運”他早有耳聞，多是奢侈品或違禁器械，敢碰毒品的，要麽背後有硬到離譜的靠山，要麽就是活膩了。
    毒品一旦鋪開，不僅會引警方重查，更會攪亂所有勢力的平衡，沒人會允許有人在自己地盤上“種毒”。
    阿三國的毒品問題早已成頑疾，全國近15的人有毒品史，從區域問題演變成全球威脅，根源扯著曆史、殖民、腐敗和地緣的亂線。
    雖多數吸毒者是低種姓人，每年因毒品殞命的人不計其數，但對穆罕默德這些高種姓統治者來說，低種姓是他們尊貴身份的參照物，是創造價值的基石——毒品榨幹低種姓，就是斷他們的根。
    他不管餘順為何牽涉其中，也不管這通電話是不是“拉他下水”，這件事，他管定了。
    哪怕每年數以噸計的冰毒從尼泊爾藏南線路湧入，能多查一批，就少害一批人。
    “餘，我現在就去機場！保持通訊暢通，落地我立刻聯係你！”
    穆罕默德掛斷電話的瞬間，餘順清晰聽見那頭傳來“哐當”一聲——是重物砸在檀木辦公桌上的悶響，想來這位素來講究的貴族，是真的氣極了。
    “老板，他真會來幫忙？”阿南站在一旁，低聲問。
    “會。”餘順指尖的節奏快了些，眼神沉定，“他的出身，比我們更怕這毒瘤在阿三國紮得更深——哪怕這裏早已亂象叢生。”
    果不其然，三小時後，孟買國際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上，一架銀灰色飛機緩緩降落。
    餘順帶著阿南、鄭舍恩去接機時，遠遠就看見穆罕默德——這位平日裏總穿定製西裝、噴著高級古龍水的貴族，此刻竟套著件洗得發白的黑色t恤，棒球帽壓得低低的，遮住了大半張臉，身後跟著四個穿黑色作戰服的保鏢，肩寬背厚，手按在腰間，眼神銳利如鷹。
    “餘！”穆罕默德一看見他，立刻快步上前，給了個用力的熊抱，聲音壓得極低，“我帶了五十個現役特種部隊精英，婆羅門的人脈已經在調周邊駐軍——對付桑傑那幫烏合之眾，足夠了！”
    與此同時，喜馬拉雅山脈上空，才讓多吉的私人專機正穿梭在雲層裏。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反複摩挲著翡翠扳指，指腹的涼意壓不住眼底的陰鷙，像蟄伏的夜梟：“桑傑那個廢物！連個演員都收拾不了，留著他有什麽用？”
    副駕駛座上的手下頭埋得更低，聲音發顫：“老板，那個餘順……不是普通演員。
    您平時隻關注些送上門的小明星，也不追劇聽歌，沒留意過他——他是真有功夫在身，桑傑帶了二十多個手下過去，全沒討著好，連他身邊的保鏢都硬得很。”
    “所以才說他是廢物！”才讓多吉猛地攥緊扳指，指節泛青，語氣淬著毒，“我給了他那麽多槍，是讓他當擺設的？拿槍抵著腦門，再硬的‘真功夫’，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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