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晨光吻過相擁處,舊傷藏於轉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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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給你配了助理和保鏢,你自己在外頭也不能半分鬆懈。”
    餘順低頭在那紮嘴角輕啄了一下,轉身走向沙發想把她放下來。
    可那紮沒鬆手,反而指尖扣緊他的後頸,猛地將人帶得跌坐在沙發上,下一秒便主動覆上他的唇。
    她的吻帶著點生澀的急切,舌尖輕輕蹭過他的下唇,像小貓的肉墊撓在心尖上,又癢又軟。
    餘順心頭一熱,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這個吻揉得更深。
    那紮昨天才初嚐情事,夜裏揣著患得患失的甜沒睡安穩,天沒亮就醒了,望著窗外的墨色不敢給餘順打電話。
    此刻好不容易盼到人來,早忘了父母和姐姐還在這套房間裏,滿腦子隻剩用最直白的方式,把心意遞到情郎麵前。
    晨光揉碎了窗紗漫進客廳,落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連空氣都裹著蜜似的軟。
    那紮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襟不肯放,餘順一隻手撐著沙發墊怕壓著她,另一隻手被她壓在臀下——其實他也沒怎麽想抽出來,隔著薄薄的睡裙,掌心能清晰觸到少女肌膚的溫軟,像揣著團暖玉。
    就在這時,臥室走廊傳來一聲極輕的拖鞋擦地聲。
    古麗加娜提剛睡醒,想著出來倒杯溫水,撞見這幕時腳步猛地頓住。
    她悄悄往後退了兩步,手抵著轉角的牆躲進陰影裏,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擾了客廳裏的甜意。
    古麗加娜提今年差幾個月滿二十四,承了父母的好骨相,即便和有著“維吾爾族之花”稱號的妹妹站在一起,也絲毫不遜。
    身邊從不缺追求者,可她心裏早有規劃:至少要拿到民航乘務員中級資格證,將來往航空公司管理層走。
    所以對那些沒什麽未來規劃的毛頭小子,她向來禮貌地敬而遠之。
    躲在陰影裏的片刻,古麗加娜提的思緒不自覺飄回了自己的身上——她剛做空乘沒幾個月時,曾在烏魯木齊往返魔都的航班上,遇見過一個男人。
    男人不到四十歲,是家玉石公司的負責人,說話時聲音低沉,遞東西會先欠身,舉手投足都是成熟穩重的模樣。
    因為常年要去各地談生意,他總坐這趟航線的頭等艙,經濟實力藏在細節裏:手腕上是低調的機械表,每次飛行都會帶一本線裝的玉石鑒賞書,卻從不在機艙裏大聲交談。
    最初幾次,不過是她推著餐車經過時,他禮貌問一句“麻煩要一杯溫水,謝謝”,或是她整理頭等艙毛毯時,他輕聲說“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好”,都是乘務員與乘客間最尋常的對話。
    可後來次數多了,男人會主動開口,問她是不是剛工作,聊兩句烏魯木齊的天氣,或是魔都的航班會不會常遇氣流。
    直到有一次,她結束飛行任務,剛脫下製服換好便裝,在機場待機廳的咖啡廳門口被他叫住。
    男人手裏拿著兩杯熱拿鐵,站在落地窗前朝她笑:“剛看你落地,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算我謝謝你每次的照顧。”
    周圍同行的乘務員都用眼神遞著默契——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向來低調的男人,對古麗加娜提動了心思。
    她當時捏著背包帶,看著男人手裏冒著熱氣的咖啡,最終還是說了聲“謝謝”,接過了那杯溫度剛好的拿鐵。
    陰影裏的呼吸還沒平複,古麗加娜提望著客廳裏交纏的身影,眉尖不自覺蹙了下——她到現在都說不清,自己和那個男人算不算“交往”。
    那天在機場咖啡廳接過那杯拿鐵後,兩人互留了電話,可男人永遠說自己忙,從未主動打過一次。
    唯有她值飛那趟烏魯木齊至魔都的航班時,他總會從頭等艙的座位上遞來個小盒子,有時是一條包裝精致的紗巾,有時是條細巧的銀項鏈。
    起初她總擺手拒絕,說“先生,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可他偏要當著整個機組的麵把盒子往她手裏塞,語氣半開玩笑半強硬:“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眾目睽睽下,她隻能紅著臉把禮物攥在手裏,指尖捏著包裝盒的棱角,心裏總有些說不清的別扭。
    後來禮物越來越貴重,從絲巾變成了名牌手鏈,同機組的姑娘們湊在一起時,總會羨慕地說“加娜堤,他對你可真上心”,可她看著那些閃著光的東西,卻沒半分歡喜,隻覺得像揣了塊沉甸甸的石頭。
    直到半個月後,他又出現在頭等艙。
    航班落地後,他在廊橋口等她,西裝袖口別著枚玉石袖扣,笑著說:“今天剛好有空,請你吃頓晚飯。”
    她推脫不過,跟著去了烏魯木齊最有名的清真餐廳,水晶燈映著桌上的手抓肉和烤包子,他話不多,卻總把她愛吃的夾到她碗裏,那瞬間的溫柔,竟讓她晃了神。
    可這份晃神沒持續多久。
    餐後他說“有個特殊禮物要送你”,車卻徑直開向了城郊剛開發的高檔別墅區。
    鐵門緩緩打開時,她心裏突然發慌,直到他指著一棟帶庭院的小樓說“這房子送你”,不等她反應,溫熱的手掌就扣住了她的腰,唇也壓了下來。
    那是她的初吻。
    她沒有妹妹那紮那麽膽大,遇上這種事時,隻有全然的無措,唇瓣發僵,連呼吸都忘了,像隻被驚到的小鹿。
    男人察覺到她的生澀,眼底的笑意更濃,動作也愈發急切,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上探。
    “別……”古麗加娜提猛地回神,用力推開他,聲音帶著顫卻很清晰,“我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剛才還滿是溫柔的男人,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眼神裏的輕蔑像冰錐一樣紮過來:“就你這樣的貨色,我隨便在烏魯木齊抓一大把。
    我圖你年輕漂亮,你圖我有錢,不過是筆簡單的交易,你倒還想嫁進我家?”
    那句話像耳光一樣扇在她臉上。
    她攥著衣角,指尖泛白,卻沒敢掉眼淚——好在他還顧及自己的身份地位,沒再強迫,隻是冷著臉說了句“你滾吧!”。
    她幾乎是逃著跑出別墅區的,晚風灌進衣領,才發現後背早被冷汗浸濕。
    也是從那天起,她再看像餘順這種“有名的花花大少”,心裏隻剩反感。
    在她眼裏,這些揣著錢的男人都一樣,把感情當交易,把真心當籌碼,就像當初那個送她房子的男人,也像此刻抱著妹妹、眼神裏藏著漫不經心的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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