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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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投效公孫瓚,正是看中其守衛幽州、抵禦外敵,使百姓免受異族鐵蹄  的作為。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公孫瓚竟會縱容部下劫掠軍糧,而自己更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最為痛恨的那類人。
    林辰將趙雲臉上迷茫掙紮的神情盡收眼底,
    這更堅定了他的判斷。
    他嘴角微揚,朗聲道:"披甲執銳者,自當肩負保家衛民之責。"
    "可這些賊兵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早已忘了根本。"
    "此等敗類,豈不該殺?"
    趙雲苦澀搖頭:"該殺...隻是..."
    林辰不等他說完,繼續道:"子龍心係蒼生,原想追隨公孫瓚守衛邊疆。但如今的公孫瓚早已麵目全非。"
    "今日敢劫掠百姓,來日就敢禍害城池。"
    "如此之人,值得你效死力?"
    "他早已背棄了當初的誓言。"
    "而你身後這些士卒,哪個手上沒有沾過無辜者的鮮血?你真要庇護他們?"
    趙雲陷入沉默。
    林辰長槍一揮:"殺!"
    "沾染百姓血債者,格殺勿論!"
    "未傷人命者,斷其一臂!"
    宇文成都點頭領命,戰馬如離弦之箭衝出。
    燕雲十八騎緊隨其後,十九騎闖入數百敵陣,如猛虎入羊群。
    不到一刻鍾,身上帶血的士卒盡數伏誅。
    未染鮮血的士兵則斷臂跪地。
    自始至終,趙雲未曾出手,也沒讓林辰失望。
    林辰望著跪地的百餘降卒:"今日留你們性命,隻因你們尚存良知。"
    "沙場對決各為其主,但殘害百姓者罪不容赦。"
    "黎民不可傷,刀兵更不可加。"
    "今念子龍將軍情麵,饒爾等性命。"
    "滾!"
    百餘士卒如獲重生,踉蹌四散奔逃。
    血腥氣息彌漫四野。
    這般場景原是趙雲平生所好,此刻卻莫名悵然。
    他輕夾馬腹,任由坐騎緩步徐行。
    林辰豈容良將離去?
    當即策馬相迎:"子龍將軍欲往何處?"
    "若歸營,公孫伯珪必不相容。"
    趙雲神色茫然:"我...亦不知。"
    "但求獨處..."
    "獨處?"
    林辰失笑:"不如隨我同行?"
    "當此亂世,正是豪傑立業之時,豈可蹉跎歲月?"
    趙雲猛然抬首,目光如電:"閣下何人?"
    "林辰!"
    "林辰?!"
    趙雲瞳仁驟縮。
    數月來,誰人不曉林辰之名?
    誅董卓,降馬騰,大破曹孟德聯軍,戰功赫赫如雷貫耳。
    "你便是坐擁雍涼的林辰?"
    林辰眉梢輕挑:"莫非不像?"
    趙雲審視良久,緩緩搖頭:"傳聞林辰陣斬呂布,獨戰劉玄德兄弟猶占上風。"
    "若非手下留情,關雲長亦當殞命。"
    "你身後親衛雖精,卻難證身份。"
    林辰朗聲大笑,不料今日竟需自證。
    可見傳聞過盛亦非好事。
    "將軍可敢與我一賭?"
    "若我能證真實身份,便隨我  大業如何?"
    趙雲略作猶豫:“林辰的所作所為雖令我欽佩,但他終究與朝廷為敵,更是天下百姓之敵,我豈能追隨叛賊?”
    “斷然不可!”
    林辰沉聲道:“這天下難道生來就該姓劉嗎?”
    趙雲頓時語塞。
    林辰繼續說道:“萬物興衰皆有定數。”
    “如今大漢江山早已腐朽不堪,黎民百姓無家可歸,正是走投無路才會奮起反抗。”
    “難道這全是百姓的過錯?”
    “我在雍州舉兵,就是要為蒼生謀一條生路。”
    “這是為我炎黃子孫盡一份心力。”
    “你在幽州多年,想必深知胡人鐵騎的凶殘。”
    “若我們隻顧內鬥,連最基本的統一都做不到,如何抵禦外族?”
    “難道非要等到胡人的鐵蹄踏破長城,才能覺醒嗎?”
    “到那時,多少百姓會慘遭屠戮,多  女會受盡  。”
    “身為華夏兒郎,你忍心看到這樣的場景嗎?”
    這番慷慨陳詞讓趙雲無言以對。
    “此言...未免過於狂妄。”
    “那些胡人在公孫瓚將軍的震懾下,連長城都不敢靠近,怎可能攻入中原?”
    林辰歎息:“強盛終有盡時。”
    “當年漢武帝時期,衛青霍去病大破匈奴,令異族聞風喪膽,大漢鐵騎威震四方。”
    “可如今朝廷衰敗成何等模樣?”
    “  被隨意廢立,形同傀儡,這般景象如何服眾?”
    “內鬥持續越久,華夏元氣損傷越重。”
    “或許真有那麽一天,我們會麵臨滅頂之災。”
    林辰並非危言聳聽。
    魏晉之後的動蕩歲月,險些令華夏文明斷絕,追根溯源,不正是三國數十年紛爭釀成的苦果?
    既然有幸重生於此,既然來到這個時代,林辰絕不容許曆史重演。
    當前重中之重便是平定四海,席卷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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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沉默不語。
    他真切體會到林辰言語中的誠意。
    然而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始終覺得追隨林辰並非良策。
    林辰再次說道:"還是方才那句話。"
    "不如以武論英雄。"
    "若我能三招勝你,你便隨我征戰天下。"
    "若不能,你可自行離去,我絕不阻攔。"
    "如何?"
    "三招內勝我?"
    趙雲如同聽聞最荒謬的言論。
    雖仍在遲疑林辰方才所言,但武者尊嚴讓他無法忍受這般輕視。
    "好!"
    "就這麽定了!"
    "若你真能三招勝我,便是天意使然,我豈敢違抗?"
    林辰朗聲大笑,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笑意。
    當林辰執起霸王槍,周身氣勢驟變。
    駭人威壓向四周蔓延。
    光是這氣勢就讓趙雲感到隱隱威脅。
    心中輕視頓時消散,此刻他竟有些相信林辰先前所言。
    龍膽亮銀槍倏然揚起,澎湃戰意自體內迸發。
    此刻的趙雲恰似出鞘利劍,鋒芒畢露。
    林辰手中霸王槍高舉,渾身熱血被趙雲氣勢瞬間點燃。
    "來!"
    "戰!"
    趙雲南喝一聲,雙腿猛夾馬腹,策馬直取林辰。
    距離漸近。
    趙雲手中長槍快如疾風,勢若閃電。
    銀槍破空,劃出凜冽寒光,如銀龍吐信直逼林辰咽喉。
    林辰唇邊掠過一絲笑意,手中玄鐵重槍悍然迎擊。
    "錚——"
    雙槍相撞的刹那,迸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槍尖相交處濺起刺目火花。
    排山倒海般的勁道順著龍膽亮銀槍逆流而上,趙雲雙臂劇震。
    他麵色驟變,雄渾內力已侵入經脈,連人帶馬被震退丈餘。
    虎口傳來的刺痛感讓趙雲瞳孔微縮:"好淩厲的槍法!"
    林辰抖了個槍花笑道:"子龍若不盡全力,待會輸得難免憋屈。"
    "這招你可接好了。"
    趙雲眼中燃起熾熱戰意,縱馬前衝時氣勢陡變:"百鳥朝鳳!"
    漫天槍影化作飛鳥齊鳴,森冷寒光如暴雨傾瀉。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趙雲觸發龍膽戰技,武力值+30,當前132點】
    林辰耳畔陡然響起清越鳳啼,無數槍尖幻化的銀羽撲麵而來。
    "來得好!"
    他周身氣勁轟然爆發。
    【真戰神技能激活,武力值+55】
    【霸王槍特效觸發,武力值+2,當前167點】
    浩瀚威壓令趙雲呼吸凝滯,卻仍挺槍直刺:"戰!"
    血戰!
    龍膽亮銀槍化作漫天銀芒,槍鋒破空之聲如百鳥齊鳴。
    林辰的武藝遠勝趙雲,一眼便看穿虛實。手中霸王槍如雷霆刺出,瞬間擊碎層層槍影。
    鏘——
    火花迸濺,龍膽槍脫手飛向半空。冰冷的槍尖已抵在趙雲咽喉前。
    趙雲瞳孔震動。他傾盡全力,竟連一招都接不住。那股碾壓般的力量,讓他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百鳥朝鳳是師父親傳的絕學...你怎能一槍  ?」
    林辰收槍而立:「力破萬巧。就像你對付普通士卒——他們耍再多花招,能傷你分毫麽?」
    「花招...我?」趙雲握槍的手微微發顫。多年無敵的信念在此刻崩塌。
    「敗過,才能更強。」林辰按住他的肩膀,「杯子裝滿水,就再也裝不下新東西。」
    趙雲眼中混沌漸散,突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末將心服口服!願追隨主公征戰天下!」
    林辰大笑著扶起他:「得子龍相助,如虎添翼!」
    「是主公點撥之恩。」趙雲鄭重抱拳,「若非這一敗,末將還沉溺在虛名之中。」
    修改後的文本如下:
    沙場對決,若心存傲慢輕視,必將萬劫不複。從今往後,雲必當謙遜自省,戒驕戒躁。
    提示音響起,趙雲武學境界突破,基礎武力提升至103點。
    林辰眼中閃過詫異之色,嘴角泛起讚賞的笑意。常山趙子龍果然名不虛傳,天賦卓絕。
    "主公,世人皆知您已自立為中州王,即將舉行冊封大典。"
    "不知您為何會親臨此地?"
    林辰神態睥睨:"僅據兩州之地便妄稱中州之王,豈非狂妄至極?
    正如方才告誡你的道理,驕傲自滿便是衰敗之始。
    怎能畫地為牢,故步自封?
    況且天下都以為我忙於籌備典禮,此時現身此處,更能出其不意。
    可謀之事自然更多。"
    趙雲目光中流露出欽佩之色:"主公用兵如神,必能旗開得勝。"
    林辰和煦問道:"子龍故鄉就在常山,可還有未了之事?
    若有需要,可寬限兩日再啟程前往中山。"
    趙雲答道:"雲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請主公以大事為重,不必為我耽擱。"
    林辰朗聲笑道:"出發!
    前去與文和先生會合,繼續北上中山郡。"
    中山郡甄府書房內,甄逸正揮毫潑墨。筆走龍蛇間,"公孫"與"袁"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端著茶點推門而入。"老爺已連續三日閉門不出,再這樣下去,身子如何吃得消?"
    甄逸長歎一聲:"一著不慎,全盤皆輸啊。"
    “袁紹此次提親雖暗中行事,公孫瓚卻已察覺。”
    “中山郡周邊數縣遭其兵馬劫掠,此乃警示。”
    “若與袁氏聯姻,公孫瓚恐會鋌而走險。”
    “稍有不慎,甄家上下皆難保全。”
    “夫人,我豈敢不慎?”
    中年美婦正是甄逸之妻。
    她輕歎一聲:“既如此,不如回絕袁家。”
    “中山終究在公孫瓚掌控中,袁氏勢力再大,亦難觸及此地。”
    甄逸卻搖頭:“此策更險。”
    “甄家於幽州顯赫,全憑巨富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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