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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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隻聽"吱呀"一聲響。
城門裂開縫隙,守將呼喚道:"兩位請速進城辦事,莫要耽擱。"
且看那趙雲與宇文成都縱馬疾馳至城門前,二人相視一笑。
"多虧賢弟開城相迎。"
"今夜主公特意囑咐,休得驚擾夫人,姑且饒爾等性命!"
"往後莫再追隨劉玄德!"
話音未落,銀槍翻轉,直取守夜隊長咽喉。那隊長應聲倒地,城內數十士卒怒喝:"來者何人?"
宇文成都已如猛虎入城,金鏜翻飛似鳳舞九天。不過三招兩式,眾士卒盡數哀嚎倒地。
他與趙雲皆手下留情,未傷一人性命。
"吱呀——"
城門在眾人齊心協力下緩緩開啟。
遠處林辰攜糜貞策馬而來,燕雲十八騎緊隨其後。月光映照下,但見數十守城士卒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
糜貞眼中滿是新奇之色。見無一人喪命,她望向林辰的目光更添幾分柔情。
這嬌憨女子雖天真卻非愚鈍。兩軍交戰本是生死相搏,若非顧及她初次經曆戰事,林辰斷不會如此手下留情。
心頭暖意湧動,糜貞忽地傾身上前,朱唇輕啟。
雙唇相接的刹那,二人皆沉浸在這別樣情愫之中。
趙雲與宇文成都先是一怔,隨即高聲喝道:"速燒州牧府,撤!"
眾將士聞令而動,唯燕雲十八騎仍守護在側。不多時,州牧府火光衝天,喊殺聲直上雲霄。
不遠處簡雍居所。
方才躺下尚未入眠,便聽門外腳步聲急促。
"大人!禍事了!"
簡雍慌忙披衣而出:"何事驚慌?"
突發事件!
林辰率部突襲城池, 焚燒州牧官邸!
現正領兵自北門撤離!
簡雍聞訊驚駭:"林辰怎會現身此地?"
"莫非北海戰事隻是誘敵之計?"
他心頭陡然一沉:"速稟主公!"
"另派探馬尾隨,務必鎖定林辰行蹤!"
"得令!"
待傳令兵離去,簡雍眉宇間浮現憂色。
劉備先遭林辰戲耍,又失新婚夫人,這般打擊莫說主公能否承受,便是世人的譏嘲......
.............
章丘城,臨淄以西。
劉備率軍窮追不舍,除卻零星馬匹,既未發現敵蹤,更未見嫁妝蹤影。
這不尋常的跡象令他愈發不安。
急召孫乾商議心中疑慮。
孫乾沉思良久,肅然道:"或許林辰並未轉移財物,而是就地隱匿。"
"攜重資行軍反成拖累,以林辰之智..."
劉備頷首:"吾亦作此想。"
"然則這批軍餉究竟..."
孫乾接道:"泰山餘脈橫亙北海以西,正是藏寶絕佳之所。"
"探馬來報,泰山道發現密集馬蹄印記。"
"林辰恐故意誘我軍入山搜索..."
"屆時夫人恐怕..."
話未盡而意已明。
劉備僅遲疑片刻便決然道:"當以天下蒼生為重!"
孫乾正欲讚歎,忽聞驛馬疾馳而至。
"八百裏加急!臨淄軍報!"
"臨淄?"
玄德公與公佑先生目光相觸,俱見疑雲。
"速呈!"
傳令兵膝行入帳,甲胄鏗然:"臨淄城陷!林逆焚州牧府!"
"更遣三百悍 城外......"
"怎會?"
青州首府竟破?
劉豫州身形劇震,幾欲傾頹。
"豎子安敢犯我州治?"
"所言為何?"
見主君麵色灰敗,士卒噤若寒蟬。
"講!"
青龍劍鏘然出鞘三寸。
"那逆賊令全軍齊呼......"
"笑看劉郎婚典,人財兩空歸天!"
"林——!"
殷紅濺落竹簡,玄德戟指東北:
"不共戴天!"
話音未落,墨裳墜地。
"明公!"
"速傳醫官!"
中軍帳內燭火徹夜未熄)
《冀州會戰·序幕》
當東方再現魚肚白時,昏迷廿四時辰的劉豫州忽睜雙目。
雲長將軍鐵掌捏碎藥碗:"大哥!"
榻上人眸光初渙,倏而凝聚如刀——憶及鳳冠易主、奇恥大辱,十指生生摳入紫檀木榻。
劉備神色微變,關羽見狀趕緊勸道:"大哥,軍心浮動之際,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劉備強壓下怒火:"雲長,去請孫先生和簡先生過來。記住,我醒來的消息絕不能走漏。"
孫乾和簡雍匆匆趕來。見劉備轉醒,二人麵露喜色:"主公身體可好些了?"
"林辰還在青州?"劉備直接問道。
孫乾猶豫道:"昨 又襲擾北海,等雲長帶兵趕到時已不見蹤影。此人似乎盯上我們了。"
關羽眼中寒光乍現:"不如放棄青州直取冀州,打亂他的計劃!"
簡雍附和道:"林辰人馬不多,每次都是速戰速撤。與其被動周旋,不如直取冀州要害。"
孫乾補充:"他幾百人奈何不了青州,我們十萬大軍卻可拿下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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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卻緩緩搖頭:"若他正是要激我們提前出兵呢?"
"這..."三人一時語塞。
劉備輕咳道:"我突然想通,林辰就是要誘我們分兵。若各路齊進他分身乏術,但若隻一兩路進軍,他就有機可乘。"
劉備冷靜說道:"林辰此舉意在激怒我軍,誘使我方率先出兵。若中其計,必將招致滅頂之災。眼下曹操、劉繇、孫策各部尚在備戰,糧草未齊,此時貿然行動恐致滿盤皆輸。"
眾人聞言陷入沉思,皆認同其見解。關羽感歎道:"若非兄長冷靜,依我等衝動之見恐已兵敗。"
"自林辰崛起以來,其每一步皆有深意。"劉備目光深邃,"若再輕視此人,敗北在所難免。"
關羽仍存疑慮:"但若不回應,豈不令天下人恥笑?"
"故我蘇醒之事不可外傳。"劉備決然道,"隻要眾人以為我仍未清醒,自然無話可說。"
眾將歎服,齊聲稱頌主公謀略深遠。劉備隨即下令:"近期避其鋒芒,加緊練兵準備北伐。各城嚴守城門,不得輕易開啟。"
關羽遲疑道:"豈非助長林辰氣焰?"
"其猖狂不了多久。"劉備斷言,"待張燕、丘力居出兵牽製,林辰必回師救援,屆時才是我軍北上良機。他想先滅我軍,實屬妄想。"
曹營臨時行轅。
曹操已獲知青州軍報,見劉備竟被林辰逼得嘔血昏厥,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
區區數百鐵騎,竟能在劉備腹地來去自如。
此等敵手,當真令人膽寒。
正堂之上,曹操輕撫長須:"林辰先發製人,諸君有何高見?"
曹仁出列道:"此乃林辰懼我聯軍之勢,故欲各個擊破。劉玄德按兵不動,恰是 良策。"
"待孫伯符、劉正禮兩路大軍會師,三麵合圍,林辰縱有通天之能,亦難兼顧。"
曹操頷首:"子孝所言甚合吾意。隻要不令其分而破之,自可步步為營。"
眾將紛紛稱善,唯戲誌才眉頭緊鎖。
"誌才若有疑慮,但說無妨。"
戲誌才沉聲道:"明公獨慮劉備,卻忘北境二患。張燕、丘力居早對冀州虎視眈眈,今見林辰南下,豈會錯失良機?"
"若林辰實欲誘此二賊入彀......"
曹操聞言色變:"莫非此子真正圖謀,乃是黑山、烏桓兩路兵馬?"
"即刻遣使示警可還來得及?"
戲誌才搖頭:"縱使信使插翅而至,張燕輩反會以為我軍欲奪其功,必加速進兵。"
曹操指尖微顫:"當如何應對?"
戲誌才斬釘截鐵道:"聯劉合擊,刻不容緩。"
曹操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半刻猶豫,這兩支兵馬恐怕就要被林辰輕易擊潰。"
"傳我軍令,免除劉繇、孫策兩部的糧草之憂,由我軍統一供給。"
"全軍即刻北上!"
謀士戲誌才的計策讓曹操眉頭緊鎖,這幾乎要耗盡他多年積攢的糧草儲備。他在廳中來回踱步,突然停下腳步,眼中精光暴漲:"速傳劉備,限五日之內必須發兵!"
"全軍渡河,在鄴城與劉備會師。"
"遵命!"
一道道軍令發出後,曹操遙望北方天空,喃喃自語:"林辰,這次我就押上全部身家,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通天之能!"
......
九裏山下,兗徐交界處。
一支約兩萬人的隊伍正在緩慢行進。這正是孫策與周瑜率領的討伐林辰的部隊。自壽春出發以來,孫策不緊不慢,每日除了操練兵馬,就是清除軍中效忠袁術的舊部。經過半月整頓,這支軍隊終於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報——"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令兵飛馳至孫策麵前:"主公,曹公急信!"
孫策展開竹簡,目光陡然銳利:"回複曹公,十日之內,我軍必渡黃河!"
待傳令兵退下,周瑜上前詢問:"伯符,為何突然如此急迫?"
孫策揚了揚信箋:"林辰在青州興風作浪,劉備按兵不動。曹操判斷這是聲東擊西之計,真正的目標是張燕和丘力居的部隊。"
周瑜沉思良久:"曹公料得不差。不過我們何必急於赴約?這兩萬將士可是我們的根基,去得越早,損耗就越大。"
"這趟渾水,不蹚也罷。"
孫策目光銳利如劍:"曹孟德願撥兩萬精兵,糧草輜重一應俱全。"
"公瑾以為,此等條件豈能不令人動心?"
周瑜聞言撫掌朗笑:"曹阿瞞倒是摸準了我們的命脈!"
"看來此番須得動真格了。"
孫策眼中戰意灼灼:"林辰不過是我等問鼎天下的墊腳石。"
"傳我將令:輕裝疾進,輜重部隊即刻折返吳郡!"
"得令!"
............
千裏太行山脈深處,星羅棋布著大小山寨,皆以黑山軍為號。
壺關附近的黑山主寨中,張燕正覽閱青州戰報,不禁擊節稱快:"林辰大鬧青州,掠走劉備新婦,更焚毀臨淄,氣得劉玄德嘔血昏厥!"
帳下楊鳳、於毒等將領相視而笑:"趁林辰不在冀州,正可奇襲鄴城,奪取冀西要地。"
"如此既能逐鹿中原,又可固守太行天險。"
"何樂而不為?"
"曹孟德有言在先——冀幽並三州,先到先得。"
"縱是虛言,多占城池總是穩賺不賠。"
張燕捋須頷首:"善!"
"占得城池便有人口錢糧,更不缺美姬嬌娥。"
"守得住便安享富貴,守不住便退回群山。"
"隻要主力尚存,天下誰人不敬畏我黑山軍?"
楊鳳等人抱拳:"大帥英明!"
"那末將等即刻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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