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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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都佯裝惱怒,厲聲喝道:"徐晃休得猖狂,他日必取你性命!"說罷格開戰斧,調轉馬頭便走。
徐晃催馬緊追,高聲喝道:"宇文成都,你往哪裏逃!"
徐晃望著宇文成都退入敵陣,放聲譏諷:"堂堂宇文成都就這點本事?"
"全軍衝鋒!"
萬餘精銳緊隨徐晃殺向先登死士。
曹軍喊殺震天,麴義卻鎮定自若,先登營將士亦毫無懼色。
待曹軍逼近,麴義長槍一揮:"放箭!"
刹那間千弩齊發。
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密集的箭雨挾著凜冽殺意射入曹軍陣中。
哀嚎四起。
先鋒數百曹兵應聲而倒。
"舉盾!快舉盾!"
徐晃厲聲喝令,後陣盾兵匆忙上前。
待盾陣列畢,麴義已領著宇文成都及先登營揚長而去。
徐晃怒不可遏:"鼠輩休走!他日必取爾等首級!"
於禁策馬而來,望著遍地屍骸麵色凝重。
"此乃麴義麾下精銳先登營,雖僅千人,箭術超群。"
"當年範陽城外,就是他們擊潰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輕騎遇之,毫無勝算。"
徐晃沉吟道:"此部來去如風,平原之上難以追擊。"
"欲破此軍,需借地利天時。"
於禁忽問:"將軍以為宇文成都武藝如何?"
徐晃傲然道:"稍遜於我。"
"真不知他如何能在函穀關獨戰許褚、典韋二位將軍。"
"想必是二位未盡全力,不屑聯手。"
"否則宇文成都豈是對手?"
於禁若有所思:"莫非他有意隱藏實力?"
徐晃沉吟半晌:"究竟意欲何為?"
"若是要阻我軍馳援徐州,理當全力擊殺主帥擊潰我軍才是。"
"故作敗退之舉..."
"毫無道理。"
於禁苦思許久,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宇文成都不過浪得虛名,不足掛齒。"
徐晃握緊兵刃:"下次交鋒,定取其首級。"
於禁沉聲道:"事不宜遲,當速速趕往下邳。"
徐晃正色道:"正當如此!"
............
此後數日,宇文成都與麴義率領的先登軍神出鬼沒,從各個方向發起突襲。
兩輪齊射便折損上千士兵,而後迅速撤離。
這般襲擾令於禁、徐晃不勝其煩,卻始終難以追擊。
九裏山前。
望著崎嶇山道,二人終於鬆了口氣。
"看他們還敢不敢追進山地。"
"若敢入山,定叫他們屍骨無存。"
於禁下令:"先派探馬偵查,若無異常即刻進山。"
話音未落,後方驟然傳來騷動。
"將軍!宇文成都又率先登軍殺來了!"
徐晃掄起開山斧:"待我去取他性命!"
於禁擺手:"你出戰他們必退。"
徐晃急道:"那該如何是好?"
於禁思忖良久:"全軍入山,兩側設伏。"
"待其追入,便可圍而殲之。"
"隻是..."
"來不及探查地形,有違兵法要義。"
徐晃不以為然:"沮授並未分兵,何來埋伏?"
"將軍未免太過謹慎。"
“今日是殲滅先登營的最佳時機,絕不能錯過。”
於禁緊咬牙關:“罷了,應當無妨!”
“全軍進山!!”
隨著於禁一聲令下,前鋒部隊向山穀內進軍。
0 . .......
遠處,宇文成都和麴義望著於禁大軍進入九裏山穀,嘴角同時浮現詭異的笑容。
“哈哈!!”
“總算沒白等!”
“於禁終於中計了。”
麴義高聲喝令:“先登營,全力進攻,今日盡 敵!”
“殺!!!”
密集的弩箭射向曹軍,士兵接連倒下,鮮血浸透泥土。
九裏山穀。
前鋒剛進入山中。
突然“咚咚咚......”兩側山林滾下無數巨石。
曹軍見狀心膽俱寒,後方擠滿人馬,隻能向前突圍。
但兩側滾石鋪天蓋地,如何逃脫。
“啊啊啊!!”
慘嚎聲中,數百曹軍被巨石碾壓,狹窄山道被 和石塊完全堵塞。
山林間,李元芳高舉長槍喝令:“弓箭手,放箭!”
“滾木準備!!”
“火油投擲!!!”
一連串命令響起,埋伏在兩側的上萬伏兵同時現身。
箭雨傾盆而下。
中箭倒地者數不勝數。
於禁和徐晃麵色劇變,聽著前方慘叫,兩人麵如死灰。
“九裏山竟真有伏兵!”
“全軍停止前進,立即停止!!”
號令雖然發出,但在狹窄山穀中,遭襲的士兵亂作一團,如何能執行命令?
後方士卒畏懼先登營,拚命前衝;前方遭遇伏擊,箭如飛蝗。
前後人馬互相推擠,踩踏死傷者不計其數。
血色一刻鍾,數千亡魂殞命於鐵蹄之下。
"大帥,敵情難辨,須速從後路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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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斷後,大帥率軍速退!"
於禁眉頭緊鎖:"宇文成都與麴義設下連環計,恐非將軍能敵......"
話音未落,徐晃已然催馬而出:"大帥寬心,今日必斬宇文狗頭!"
待於禁再欲勸阻,煙塵中早已不見徐晃身影。
"親衛隊聽令!"於禁寒聲如鐵,"擾亂軍心者,立斬不赦!"
戰刀連閃,數百潰兵頭顱滾落,血色中終穩住陣腳。
"緊隨徐將軍,突圍!"
"禁入山穀!"
"殺出血路!"
寒光映九裏,徐晃巨斧開天。
"兒郎們!置之死地而後生!"斧刃卷起腥風,"宇文成都!可敢決死?"
聲震四野,終於激出那壓城黑雲。
"狂徒受死!"宇文成都鳳翅鏜寒芒暴漲。
徐晃朗笑震天:"大好頭顱在此,來戰!"
宇文成都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手中鳳翅鎦金镋裹挾勁風,直指徐晃所在。
數十名曹軍士卒試圖攔截,卻見鎏金鏜橫掃如蛟龍翻浪,頃刻間屍橫遍地,血染黃沙。
“休要攔他!待本將取他首級!”
徐晃喝令間已策馬迎上,開山斧淩空劈落,勢若崩山。兩人馬首相接的刹那,巨斧裹著刺耳嘯音斬向宇文成都——
“錚!”
金鐵交鳴聲炸裂,氣浪掀得近前士卒掩耳踉蹌。待塵煙稍散,隻見徐晃連人帶馬倒退數步,虎口崩裂;而宇文成都單臂執鏜,穩若淵渟。
“徐將軍竟……落了下風?”
“定是未盡全力!上月不還殺得那宇文小兒丟盔棄甲?”
曹軍陣中驚嘩四起時,沒人注意到徐晃發顫的手腕。他盯著紋絲不動的敵將,喉間漫開鐵鏽味——方才那記格擋,分明讓他聽見了自己骨骼的哀鳴。
軍陣中傳來陣陣呐喊助威聲,徐晃卻充耳不聞。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宇文成都:"你的力量怎會突飛猛進?"
宇文成都冷笑:"若非我詐敗,爾等怎會自投羅網?"
"如今你已無用處,受死吧!"
話音未落,戰馬已如離弦之箭衝出,鳳翅鎦金镋挾著刺耳破空聲劈來,這一擊裹挾著令人窒息的殺意。
徐晃隻覺渾身被死亡陰影籠罩。
生平第一次,他真切感受到死神臨近的恐懼。
鋼牙幾乎咬碎,徐晃心知宇文成都所言非虛。
強壓心頭驚懼,他掄起開山斧奮力格擋。
"鐺——"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排山倒海般的勁力灌入體內,五髒六腑仿佛被鐵錘擊中。
"噗!"
鮮血狂噴而出,開山斧脫手飛出數十丈遠。
鳳翅鎦金镋餘勢未消,繼續朝著天靈蓋砸落。
金光閃過,徐晃隻覺脖頸一涼,頭顱已滾落塵土。
"嘶——"
目睹這一幕的曹軍士卒倒吸涼氣。
威震三軍的徐將軍,竟被一招斃命?
這莫不是幻夢?
無數呆滯的目光聚焦在宇文成都身上。
隻見他將鳳翅鎦金镋一挑,徐晃首級便懸於兵刃之上:"還有誰要來送死?!"
曹軍陣中頓時騷動,士兵們不自覺地後退數步。
"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厲喝聲中,宇文成都如戰神般殺入敵陣,鳳翅鎦金镋化作死神鐮刀,所過之處血雨紛飛。
戰刀橫空,血光乍現,數十名曹軍士卒應聲倒地。
麵對這位不可戰勝的殺神,普通曹兵早已肝膽俱裂。一名士兵突然扔下兵刃,跪地高呼:"願降!求將軍饒命!"
這聲求饒如同瘟疫般蔓延,周圍士兵紛紛效仿,伏地乞活。宇文成都策馬掠過,寒風中隻留下瑟瑟發抖的降卒。劫後餘生的曹兵摸著尚在頸上的頭顱,長舒一口氣。
戰場局勢已然崩潰。腹背受敵的曹軍雖有兵力優勢,卻陷入各自為戰的絕境。前軍更是因徐晃陣亡而亂作一團,士卒隻顧逃命。
急促的馬蹄聲中,驚慌失措的校尉飛報於禁:"大帥!徐將軍被宇文成都陣斬!前 兵紛紛請降,無人敢擋敵軍鋒芒!"
"徐晃戰死?"於禁隻覺天旋地轉,苦笑道:"原來先前敗退皆是誘敵之計...好個宇文成都!"
強壓悲憤,於禁厲聲傳令:"各部立即分散突圍!所有人都要活著回去見親人!"
戰場之上,喊殺聲震天動地。
"衝啊!!!"
校尉一聲令下,混亂的戰場更加沸騰。士兵們紛紛丟盔棄甲,能逃的拚命逃竄,逃不掉的直接跪地求饒。
這場廝殺持續了整整一日。
夕陽西沉時分,戰事終於平息。看著遍地俘虜和曹軍降兵,宇文成都開懷大笑:"雖受了些窩囊氣,但這波不虧!"
"確實不虧!"麴義附和道,"若非宇文將軍忍辱負重,故意受那徐晃的折辱,於禁怎會毫無防備地鑽進九裏山這個埋伏圈?此戰當記將軍頭功。"
宇文成都擺手道:"要說頭功,還得是元芳兄。要不是他提前在此設伏,替我們統領大軍,哪有這般順利?"
一旁的李元芳心情頗佳,擺手笑道:"二位將軍就別相互吹捧了!我們夜刃本就該遠離軍權。雖然主公不曾明言,但做下屬的,總要懂得替主公分憂。今日之事隻求無功無過。下回再有這等差事,我可絕不插手了,否則這顆腦袋遲早搬家。"
宇文成都和麴義尷尬賠笑:"絕無下次!絕無下次!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要不要乘勝追擊,直取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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