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呼延灼按兵候淩振,祝朝奉急走說李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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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莊敵樓的木柱被暮色染得發黑,祝朝奉扶著垛口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樓下空地裏,連環馬的鐵甲在殘陽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刺得人眼生疼——
他三個兒子被鐵鏈圈在中央,欒廷玉的點鋼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那是祝家最倚重的臂膀,此刻竟也成了階下囚。
“我的兒啊!”祝朝奉喉間滾出老牛般的哀鳴,轉身便要去扯牆上的令旗,
“備馬!點齊莊中所有人馬,隨我殺出去!”
“祝公且慢!”呼延灼搶上一步按住祝朝奉的手腕,腰間雙鞭相撞,發出清脆的警示聲,
“您看那莊丁隊列,多是些扛不動槍的老漢娃娃,此刻出去,不是白白送死?連環馬三十騎為一隊,馬披重甲,鐵鏈相連,便是關二爺複生,也難衝開這鐵壁!”
“那我的兒子便眼睜睜看著被拖回梁山砍頭?”祝朝奉眼眶赤紅,指甲幾乎要嵌進磚縫裏。
“非是不救,乃是時機未到。”呼延灼指向遠處官道盡頭,
“淩振的火炮營旦夕便至,那轟天雷一響,莫說連環馬,便是銅牆鐵壁也能炸出缺口!”
正爭執間,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祝朝奉探頭望去,見李應拄著槍一瘸一拐往城門奔,扈成跟在後麵,戰袍上的血跡已凝成紫黑——
這二人竟是從連環馬陣裏逃出來的。
“李莊主!扈公子!”祝朝奉如抓救命稻草,對著樓下大喊,
“你們還在便好!呼延將軍,快讓他們回莊調兵,裏應外合,定能破了這鐵陣!”
呼延灼皺眉看向樓下,隻見李應臉色慘白,顯是受了極大驚嚇;
扈成低著頭,手裏攥著半截槍杆,哪有半分戰意?
“不可輕易出動!”呼延灼連連搖頭,沉聲道:
“此刻梁山人馬氣勢正盛,不可與之交鋒!況且李莊主剛從陣中逃出,人馬折損過半;扈家莊更是隻剩扈公子一人歸來,如何裏應外合?”
“我不管!”祝朝奉推開呼延灼,朝著樓下拚命揮手,
“李應!你忘了三莊聯盟‘生死相托’的誓約?扈成!你姐姐還在陣中!快調兵來!”
李應抬頭望了眼敵樓,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搖了搖頭,跟著莊丁往東門去了。
扈成更是頭也不回,策馬徑直奔向扈家莊方向。
“廢物!都是廢物!”
祝朝奉氣得渾身發抖,卻見樓下連環馬陣動了。
王進騎著黃驃馬走在最前,身後是被麻繩捆著的欒廷玉五人,再後麵是黑壓壓的祝家莊莊丁,被梁山兵卒押著,像一串穿起的螞蚱。
“王進匹夫!我祝朝奉與你不共戴天!”祝朝奉抓起弓箭便要射,卻被呼延灼死死按住。
“祝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呼延灼盯著漸漸遠去的隊伍,
“他們帶走的人越多,越想逼我們出戰。火炮營一到,自有他們好看!”
祝朝奉望著兒子們消失在暮色裏的背影,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倒在了敵樓上。
次日天剛蒙蒙亮,祝朝奉便帶著兩個家丁,坐了輛馬車往李家莊去。
李應正在前廳擦拭渾鐵點鋼槍,見他進來,隻淡淡瞥了一眼:
“祝公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李莊主好自在!”祝朝奉將茶杯重重墩在桌上,茶水濺了滿桌,
“昨日陣前,你為何獨自逃生?忘了三莊聯盟‘生死相托’的誓約嗎?”
李應放下槍,慢悠悠道:
“祝公說笑了。當時連環馬已然合圍,我若不衝出來,此刻怕是也在梁山囚車裏了。”
“你……”祝朝奉噎了一噎,忽然放緩語氣,摸出塊玉佩,
“你看這‘三結義’佩,當年你我與扈太公各執一塊,說好同氣連枝。如今我兒落難,你怎能袖手旁觀?”
李應摩挲著茶杯沿,半晌才道:
“非是我不願救,實在是力不從心。我莊中能戰之人不足三百,如何破得了連環馬?”
李應抬眼看向祝朝奉,“除非……扈家莊肯出兵。”
祝朝奉心裏暗罵,麵上卻堆起笑:
“還是李莊主想得周全,我這就去扈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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