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夜牆懸險影,暗雷嵌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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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等笑完,新問題又冒了出來。
王進鋪開淩州城牆的圖紙,指著那段薄弱處道:
“這城牆的虛縫是上下貫通的,單炸一處隻能崩開個小洞,得從上到下一道勁炸,才能把整段牆掀了。”
王進在圖紙上畫了四個並排的圈,
“就像劈柴,得順著木紋從頂到底劈,四個點同時發力,才能劈開。”
淩振摸著絡腮胡犯了難:
“下頭的藥包好說,上頭那三個,總不能搭梯子上去?城頭上可有哨兵盯著呢。”
王進早有計較,對親衛道:
“去把登州來的解珍解寶兄弟請來。”
不多時,兩個精瘦漢子背著鋼叉走進帳,正是那對以攀崖掏洞聞名的獵戶兄弟。
解珍生得虎背熊腰,嗓門亮得像銅鑼:
“頭領叫俺兄弟,是要攀崖還是掏獸窩?”
王進指著牆上固定的藥包:
“比那更要緊。帶著這東西,順著淩州城牆的磚縫爬到三丈高,把它們嵌進預設的磚縫裏。”
解寶接過藥包掂了掂,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這比山裏掏熊窩容易!俺們帶些‘飛爪’,釘進磚縫就能落腳,保管比猴子還靈便。”
接下來幾日,四人在營裏反複演練。
解珍解寶背著藥包,借著旗杆上的繩結上下翻飛,鐵爪每次都穩穩嵌進預設的“磚縫”裏;
王進與淩振則調試引線,將四根浸過桐油的棉線截得一般長,確保四個藥包能在同一刻炸響。
最終試炸那日,靶場的舊牆被從上到下撕開一道丈寬的裂口,連地基裏的夯土都翻了出來。
淩振站在裂口前,望著那些簌簌掉落的黃泥,忽然拍了下大腿:
“俺懂了!頭領是算準了這牆內裏是虛的,才用這法子順著縫炸——這哪是炸牆,是給城牆‘開膛’啊!”
王進望著那道整齊的裂口,指尖在羊皮紙上的爆破點畫了四個圈,每個圈裏都點了個小小的鐵爪記號。
三更梆子剛敲過,淩州城南門突然鼓角齊鳴。
魯智深手持禪杖,身後兩千兵馬舉著雲梯呐喊衝鋒,箭鏃如蝗般射向城頭;
史文恭則率騎兵在側翼遊走,不時佯攻城門,引得守軍紛紛往南門聚集,燈籠火把將半邊夜空照得通紅。
“放箭!快放箭!”
城頭守軍手忙腳亂地搬滾石、架弩機,誰也沒留意,東北角城牆外的護城河上,兩條黑影正悄無聲息地破水而來。
解珍解寶各背著兩個油紙裹緊的炸藥包,嘴裏銜著短刀,手腳並用地踩著河底碎石蹚水——
正是王進渡護城河時用的法子,靴底抹了迷魂露殘渣,水裏的鱷魚早被那股烈味兒熏得沉在淤泥裏,隻偶爾有魚鰭劃過水麵,卻不敢靠近。
“到了。”解珍低喝一聲,率先摸到牆根。
這段城牆果然如王進所說,磚縫裏的灰漿薄得像層殼,他從腰間摸出鐵錐,“哢”地釘進磚縫,借力往上一躥,如壁虎般貼在牆上。
這段城牆比兩人想象的更難攀爬。
磚縫窄得像刀割的口子,灰漿薄得一摳就掉,鐵錐釘進去常打滑。
解珍在前頭開路,鐵爪鞋扣每次卡在磚縫裏,都要憋住氣試三四下才敢發力,後背的炸藥包沉甸甸墜著,壓得肩胛骨生疼。
解寶緊隨其後,剛爬到兩丈高,右腳的鐵扣突然從磚縫裏滑脫——
那磚竟是塊風化成粉末的劣磚,一踩就碎!
“不好!”他心頭一緊,身體猛地向後仰,左手下意識去抓磚縫,卻隻撈到一把散泥。
“嗤啦——”背上的油紙包擦過牆磚,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城頭上的哨兵正抱著弓打盹,聞聲猛地睜眼,燈籠光“刷”地照下來,正落在解寶懸空的腳上!
“有賊!”哨兵嘶吼著拽滿弓弦,箭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離解寶的腦袋不過三尺!
千鈞一發之際,解珍左手死死摳住磚縫,右手如鐵鉗般攥住解寶的腰帶,指節勒得發白。
他腰腹猛地發力,硬生生將解寶往回拽了半尺——
解寶的腳尖恰好勾住一道淺縫,整個人像張被繃緊的弓,貼在牆上紋絲不動。
哨兵的箭“嗖”地擦著解寶的頭皮射進牆裏,箭尾還在嗡嗡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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