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王進楊雄謀劫獄,頭陀半路助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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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潘巧雲正要爭辯,楊雄卻道:
“王大哥說得是。巧雲妹子,你且在家中等消息,我與王大哥合計合計,定能想出周全的法子。”
楊雄雖覺得劫獄太過冒險,卻見不得潘巧雲這般焦灼,話裏已帶了幾分應承的意思。
潘巧雲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隻能點點頭,又叮囑道:
“千萬小心。若是……若是太難,也莫要硬來,我……我再想別的辦法。”
說罷,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楊家。
院門外的日頭漸漸西斜,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潘巧雲攥著帕子,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石秀哥哥,你一定要等我。
而院裏,王進已拾起樸刀,對楊雄道:
“去備些繩索和撬棍,再打兩壺好酒。今夜,咱們便讓薊州府牢,熱鬧熱鬧。”
楊雄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映出幾分決絕的煞氣。
薊州城的夜,像浸了墨的棉絮,沉甸甸地壓在頭頂。
剛過三更,風就沒了章法,卷著牆縫裏的沙礫,打在府牢的青磚牆上,劈啪作響,倒像是誰在暗處磨牙。
楊雄提著個油布包走在前頭,靴子碾過牆角的碎瓦片,發出細碎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他掌了十年刑獄,今夜卻要做那劫獄的勾當,手心早被冷汗浸得發黏。
“楊雄兄弟,腳底下穩些。”
王進跟在後麵,聲音壓得像塊石頭,樸刀在腰後輕輕晃悠,刀鞘上的銅環偶爾碰一下,在這死寂裏竟比打更的梆子還刺耳。
他眼角掃過巷口那棵老槐樹,枝椏歪歪扭扭地伸著,像無數隻抓向夜空的手,
“再過兩條街就到牢門了,記住,見了人隻說提審,莫要多言。”
楊雄“嗯”了一聲,從懷裏摸出兩串鑰匙。
銅鑰匙串在手裏沉甸甸的,一串是走側門的,一串是開牢房的,都是他平日裏掛在腰上的物件,此刻卻像燒紅的烙鐵。
他正攥得緊,巷口忽然飄來一陣木魚聲,“篤篤,篤篤”,輕得像幽靈拍門。
“誰?”
楊雄猛地轉身,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解腕尖刀上。
黑影裏鑽出個光頭,肩上扛著木魚,正是那報曉頭陀。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煙熏黃的牙,月光從他耳後溜過,照見僧袍上打了好幾個補丁:
“楊押獄莫慌,老衲不是歹人。”
王進往前一步,擋在楊雄身前:
“大師傅深更半夜不在寺裏敲木魚,跑到這牢門口做什麽?”
頭陀把木魚往胳膊上一擱,從袖裏摸出個油布包,打開來是半塊幹餅:
“昨夜聽潘家娘子在寺外哭,說石秀兄弟遭了難。老衲雖出家人,卻也見不得好漢受屈。這牢裏的牢頭,去年還托我給病重的老娘求過符,多少能說上話。”
他指了指楊雄手裏的鑰匙,“你們要救人,帶上老衲,事半功倍。”
楊雄還在猶豫,王進已點頭:
“好。但有一條,動手時莫要傷及無辜。”
頭陀笑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
三人繞到府牢側門,門是兩扇鐵皮包木的舊門,漆皮剝落得像塊爛瘡。
楊雄哆嗦著把鑰匙插進鎖眼,風正好卷著片枯葉撞在門上,嚇得他手一抖,鑰匙差點掉在地上。
“莫慌。”王進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掌心的老繭蹭得楊雄皮膚發疼,
“你是這裏的押獄,天經地義。”
鑰匙“哢噠”轉開,門軸“吱呀”一聲,像老太太咳嗽。
門後守著兩個牢卒,一個趴在石桌上打盹,口水順著嘴角流到衣襟上;
另一個正縮著脖子搓手,見門開了,迷迷糊糊地抬頭:
“誰啊?這時候……”
話沒說完,王進已像狸貓般躥過去,左手捂住他嘴,右手肘在他後頸“咚”地一磕,那牢卒哼都沒哼一聲,軟得像攤泥。
打盹的那個被動靜驚醒,剛要喊,頭陀早把木魚掄圓了,“呼”地一下砸在他天靈蓋上,那牢卒眼睛瞪得溜圓,直挺挺倒了下去,嘴角還掛著半截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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