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符太後趁機出兵,向大宋管轄地盤占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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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興兵:符太後的奪城之計
洛陽宮的武德殿內,燭火沿著殿柱一路蜿蜒,將符太後的身影投在牆壁上,竟比尋常時多了幾分威嚴。她指尖捏著一枚白玉棋子,在棋盤上懸了許久,最終落在“楚河”一側的帥位旁——那裏正對著一枚象征汴梁的黑棋,棋子上還沾著些許未拭淨的墨痕,像是尚未幹涸的血跡。
“太後,韓將軍已在城外校場點兵完畢,一萬兩千將士列陣整齊,隻待您一聲令下,便可開拔。”殿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振奮。半個月前,符太後帶著三千殘部退至洛陽時,這座後周舊都還隻剩半城殘垣,可如今,不僅兵力擴充了四倍,連新提拔的百餘名將領都已熟悉了軍紀,整支軍隊的氣勢,早已不是當初倉皇逃竄時可比。
符太後緩緩抬眼,目光掃過殿內懸掛的地圖——那上麵用朱紅圈出的幾座城池,皆是趙匡胤建立大宋後,從後周舊部手中奪走的地盤。她放下棋子,走到地圖前,手指在“孟州”二字上重重一點:“孟州是汴梁通往洛陽的門戶,當年趙匡胤就是從這裏出兵,才一步步奪了後周的天下。如今,咱們便從這裏開始,把屬於柴家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回來。”
話音剛落,殿門忽然被輕輕推開,柴宗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身素色錦袍,比半個月前清瘦了些,卻也多了幾分沉穩。看到符太後,他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禮:“娘,孩兒聽說您要下令出兵,特意來見您。”
符太後看著他,眼中的銳利稍減,多了幾分柔和:“宗訓,你來得正好。過幾日,娘便帶你回汴梁,讓你重新坐上那龍椅,讓天下人知道,後周還在,柴家還在。”
可柴宗訓卻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娘,孩兒知道您想為父皇報仇,想奪回咱們的江山,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啊!咱們雖然有了一萬兩千將士,可趙匡胤的大宋還有數十萬禁軍,就算聯軍在汴梁城外牽製了他一部分兵力,他的戰鬥力依舊比咱們強太多。”
符太後眉頭一皺,語氣沉了下來:“宗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忘了,你父皇是怎麽死的?忘了趙匡胤是怎麽欺辱咱們孤兒寡母,奪走後周江山的?現在聯軍正在攻打汴梁,趙匡胤自顧不暇,這正是咱們出兵的最好時機!”
“娘,孩兒沒忘!”柴宗訓抬起頭,眼中滿是懇切,“可孩兒更清楚,趙匡胤是何等人物。他當年能在陳橋兵變中黃袍加身,就說明他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咱們現在出兵攻打孟州,若是被他知道了,他必定會猜到這是咱們的計策——聯軍本就是娘您暗中聯絡的,他一旦察覺咱們在背後動手,說不定會立刻放棄汴梁,親自帶兵來打咱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到時候,聯軍沒了娘的牽製,說不定會反過來攻打咱們;而趙匡胤的禁軍戰鬥力本就比咱們強,若是他傾巢而出,咱們這一萬兩千人,根本抵擋不住。到時候,不僅孟州奪不回來,咱們連洛陽都保不住,那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符太後沉默了,她看著柴宗訓,忽然發現,這個曾經隻會躲在她身後的孩子,已經開始學會權衡利弊,學會思考全局。可一想到柴榮臨終前的囑托,想到這些年所受的屈辱,她心中的怒火又再次燃起:“宗訓,你以為娘沒考慮過這些嗎?娘早就派人查過了,趙匡胤現在被聯軍困在汴梁,四門都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就算想派兵來打咱們,也得先衝破聯軍的防線。而且,娘已經把石守信那些與趙匡胤關係好的將軍都軟禁起來了,沒有了這些人,他的禁軍就像沒了手腳,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
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柴宗訓:“這是娘昨日收到的密報,聯軍明日就要對汴梁發起總攻,他們已經聯絡好了城內的內應,隻要攻破朱雀門,就能活捉趙匡胤。到時候,大宋沒了君主,必定會大亂,咱們再趁機拿下孟州、鄭州,一步步逼近汴梁,何愁不能複國?”
柴宗訓接過密信,飛快地看了一遍,臉色卻愈發凝重:“娘,您怎麽能確定,聯軍一定會按照您的計劃行事?北漢的劉鈞、遼國的耶律斜軫,還有南唐的陳喬,他們哪個不是野心勃勃?他們幫咱們,不過是想借著後周的名義,瓜分大宋的江山。就算他們真的攻破了汴梁,也絕不會讓孩兒重新登基,到時候,他們隻會把咱們當成棋子,用完了就扔掉!”
“那又如何?”符太後的聲音冷了下來,“隻要能滅了趙匡胤,能讓大宋覆滅,就算暫時借助他們的力量,又有什麽關係?等咱們奪回了後周的地盤,有了足夠的兵力,再慢慢收拾他們也不遲!”
“娘,您這是在賭啊!”柴宗訓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您賭聯軍能攻破汴梁,賭趙匡胤不會放棄汴梁來打咱們,賭咱們能在聯軍之前拿下孟州。可一旦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咱們就全完了!”
符太後看著柴宗訓,忽然歎了口氣。她知道柴宗訓說的是實話,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半個月前,她帶著三千殘部退到洛陽時,身邊隻有韓將軍一個可用之人,軍中人心惶惶,連洛陽的百姓都對後周失去了信心。是她靠著柴榮的舊部關係,四處聯絡,才勉強湊齊了一萬兩千將士,提拔了百餘名新將領;是她狠心軟禁了石守信等與趙匡胤交好的將軍,才穩住了軍中的局勢。現在,聯軍已經對汴梁發起了總攻,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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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柴宗訓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宗訓,娘知道你擔心什麽,可娘已經沒有退路了。咱們柴家的江山,不能就這樣白白送給趙匡胤。就算是賭,娘也要賭這一把!”
說著,她轉身對著殿外喊道:“傳朕的旨意,韓將軍率五千將士,明日一早出兵孟州,務必在三日內拿下城池;其餘七千將士,由新提拔的李將軍、王將軍統領,分別駐守洛陽東、西兩門,防止趙匡胤派兵偷襲。另外,再派一名親信,快馬加鞭前往汴梁,告訴聯軍統帥,讓他們務必在五日內攻破汴梁,活捉趙匡胤!”
“娘!”柴宗訓還想再勸,卻被符太後打斷了。
“宗訓,你不用再勸了。”符太後的語氣堅定,“從今日起,你就在宮中安心讀書,學習如何治理國家。等娘把孟州拿下來,就帶你去孟州,讓你看看,咱們柴家的將士,是如何為後周浴血奮戰的!”
柴宗訓看著符太後決絕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勸也沒用。他低下頭,眼中滿是擔憂,卻還是躬身應道:“孩兒遵旨。”
符太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得有多險,可她別無選擇。為了柴榮的遺願,為了柴家的江山,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須走下去。
第二日一早,洛陽城外的校場上,旌旗招展,鼓聲震天。韓將軍身著鎧甲,手持長槍,站在五千將士麵前,聲音響徹雲霄:“弟兄們,咱們都是後周的舊部,都是柴家的忠臣!當年趙匡胤欺辱太後與幼主,奪走了咱們的江山,今日,咱們就要為後周報仇,為柴家雪恨!孟州就在前方,隻要拿下孟州,咱們就能一步步逼近汴梁,讓太後與幼主重回龍椅!弟兄們,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五千將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地麵都在微微顫抖。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是柴榮當年的舊部,對趙匡胤本就心懷不滿;還有些人是新招募的士兵,渴望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重振後周的榮光。此刻,他們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烈火,隻等著符太後的一聲令下,便奔赴戰場。
符太後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整齊的軍隊,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抬起手,高聲道:“韓將軍,朕在洛陽等你的好消息!若能拿下孟州,朕必重重賞你!”
韓將軍翻身上馬,對著符太後行了一禮,隨即拔出長槍,指向孟州的方向:“弟兄們,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五千將士浩浩蕩蕩地向著孟州進發。馬蹄聲、腳步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在洛陽城外的大道上回蕩。符太後站在城樓上,一直望著軍隊消失在遠方,才緩緩轉身。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汴梁城內,趙匡胤早已收到了密探傳來的消息。在大慶殿內,趙匡胤看著手中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符太後倒是好算計,想趁著朕被聯軍牽製,偷偷拿下孟州。可惜啊,她太小看朕了。”
趙普站在一旁,躬身道:“陛下,符太後現在有一萬兩千將士,又軟禁了石守信等將軍,實力不容小覷。咱們要不要立刻派兵去孟州,阻止韓將軍的軍隊?”
趙匡胤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不用。符太後想奪孟州,朕便讓她奪。等她把兵力都集中在孟州,朕再派一支精銳,繞過聯軍的防線,突襲洛陽。到時候,洛陽空虛,符太後首尾不能相顧,隻能乖乖束手就擒。至於聯軍,他們以為朕被困在汴梁,必定會放鬆警惕,朕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設下陷阱,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傳朕的旨意,讓潘美將軍率領三萬禁軍,暗中從汴梁南門出發,繞過聯軍的防線,直奔洛陽。切記,一定要隱蔽行蹤,不可讓符太後察覺。另外,再讓曹彬將軍加強汴梁四門的防守,明日聯軍發起總攻時,故意露出破綻,引誘他們進入咱們的陷阱。”
“臣遵旨!”趙普躬身應道,心中對趙匡胤的計謀愈發佩服。
而此時的洛陽宮,柴宗訓還在為出兵之事擔憂。他站在窗前,望著遠方,心中隱隱有種不安。他總覺得,這場看似順利的出兵,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危機。可他現在沒有兵權,就算知道危險,也無法阻止符太後的決定。他隻能在心中祈禱,希望符太後的計策能夠成功,希望後周能夠早日複國。
可柴宗訓不知道的是,他的祈禱,終究還是沒能敵過趙匡胤的算計。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符太後的這場興兵之戰,不僅沒能奪回後周的江山,反而將自己和柴宗訓,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三日後,孟州城外。韓將軍率領五千將士,對孟州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孟州的守將是趙匡胤的親信,雖然隻有三千守軍,卻憑借著堅固的城牆,頑強抵抗。韓將軍連續攻打了三日,都沒能攻破孟州的城門,反而損失了不少將士。
而此時的洛陽,符太後正焦急地等待著孟州的消息。可她等來的,不是韓將軍攻破孟州的捷報,而是潘美將軍率領三萬禁軍,突襲洛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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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不好了!潘美將軍率領三萬禁軍,已經到了洛陽城外,東、西兩門的守軍抵擋不住,已經被攻破了!”侍衛連滾帶爬地衝進武德殿,聲音裏滿是驚恐。
符太後聞言,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的棋盤。棋盤上的棋子散落一地,那枚象征孟州的白棋,滾到了她的腳邊,像是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怎麽會這樣?趙匡胤怎麽會有餘力派兵來打洛陽?聯軍呢?他們不是應該在攻打汴梁嗎?”符太後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柴宗訓跑了進來,臉色蒼白:“娘,咱們快逃吧!潘美將軍的禁軍已經殺進城裏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符太後看著柴宗訓,又看了看殿外混亂的景象,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自己的計策徹底失敗了。她不僅沒能奪回孟州,反而把洛陽也丟了。現在,她和柴宗訓,又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寡母。
“宗訓,是娘錯了,是娘太心急了,才害了你,害了後周。”符太後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柴宗訓卻搖了搖頭,拉起符太後的手:“娘,您沒錯。咱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跟孩兒走,隻要咱們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說著,柴宗訓拉著符太後,從殿後的密道逃了出去。而此時的洛陽城內,已經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潘美將軍率領的禁軍,正在四處搜捕後周的殘部。曾經熱鬧非凡的洛陽城,瞬間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而汴梁城外,聯軍按照符太後的計劃,對汴梁發起了總攻。耶律斜軫率領三萬遼軍,猛攻東、西兩門;陳喬率領兩萬南唐將士,攻打北門;劉鈞則率領四萬北漢大軍,埋伏在朱雀門附近,等待內應打開城門。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內應”,早已被趙匡胤收買。當劉鈞率領四萬北漢大軍,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朱雀門外時,等待他們的,不是打開的城門,而是宋軍早已準備好的陷阱。
“放箭!”隨著曹彬將軍的一聲令下,汴梁城上的弓箭手,對著北漢大軍射出了密集的箭雨。北漢大軍毫無防備,瞬間倒下了一片。
劉鈞大驚失色,連忙下令撤退。可此時,汴梁的城門突然打開,曹彬將軍率領五萬禁軍,衝殺了出來。北漢大軍首尾不能相顧,頓時亂作一團。
而攻打東、西兩門的耶律斜軫,和攻打北門的陳喬,也遭到了宋軍的頑強抵抗。他們本以為宋軍會因為洛陽的戰事而分心,卻沒想到宋軍的防守依舊嚴密。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趙匡胤竟然親自率領兩萬禁軍,從汴梁西門殺出,直撲遼軍的大營。
耶律斜軫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下令撤軍。可趙匡胤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遼軍和南唐的軍隊,被宋軍分割包圍,根本無法突圍。
經過一天的激戰,聯軍損失慘重。劉鈞率領的四萬北漢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耶律斜軫率領的三萬遼軍,隻剩下不到一萬;陳喬率領的兩萬南唐將士,也損失了大半。他們不得不放棄攻打汴梁,倉皇逃竄。
而此時的符太後和柴宗訓,已經逃到了洛陽城外的一座破廟裏。他們身邊隻剩下不到百名隨從,糧食和水也所剩無幾。看著眼前的景象,符太後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後周的複國之路,已經徹底斷絕了。
柴宗訓看著符太後,輕聲安慰道:“娘,沒關係。就算咱們不能複國,咱們也可以找一個地方,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隻要咱們母子還在一起,就比什麽都重要。”
符太後看著柴宗訓,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她知道,是自己的野心和衝動,害了柴宗訓,害了後周。如果當初她能聽柴宗訓的勸告,不貿然出兵,或許後周還有一線生機。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符太後輕輕撫摸著柴宗訓的頭,淚水再次滑落:“宗訓,娘對不起你。以後,娘再也不會強求什麽了,咱們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過日子。”
夕陽西下,破廟外的餘暉,將母子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曾經叱吒風雲的後周,終究還是沒能躲過覆滅的命運。而趙匡胤,也憑借著這次的勝利,徹底鞏固了自己的統治,為大宋的百年基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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