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盒的鎖扣“哢噠”彈開時，七塊星核碎片在幽暗的控製室裏泛著微光，像被打碎的星子。林野的指尖剛觸到碎片邊緣，後頸的星核紋路就猛地灼痛起來，像有團火順著脊椎往上竄——他下意識攥緊碎片，七道流光突然從掌心躍起，在空中劃出弧線，自動往一起湊。
    “小心！”蘇曉的爺爺突然撲過來按住他的手腕，老花鏡滑到鼻尖，“星核碎片有記憶屬性，強行拚接會觸發能量反噬！老k的日誌裏寫過，當年就是因為……”
    話沒說完，碎片突然劇烈震顫，林野的後頸紋路爆發出刺眼的光，與碎片的光芒交織成淡金色的網。這光既不像星界能量那樣冷冽，也沒有現實燈火的暖膩，落在皮膚上竟帶著種奇異的溫潤感，連控製台的金屬表麵都泛起了一層柔光。
    “重組它們！”老k的聲音突然從據點的揚聲器裏炸響，混著電流的爆破音，“這是唯一能證明‘重疊’的證據！”
    林野抬頭，看見控製台的屏幕上閃過老k的虛影——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穿著白大褂，手裏捧著完整的星核模型，笑容比現在溫和得多。虛影很快消散，留下一句模糊的“相信你”，隨著最後一聲爆鳴徹底消失。
    “拚！”阿九突然吼道，往林野手裏塞了塊能量水晶，“王嬸她們在外麵快頂不住了！鐵鷹的牧師隊開始念淨化咒了！”
    林野不再猶豫，按照星核紋路的走向，將碎片按進控製台中央的凹槽。最後一塊碎片落下的瞬間，淡金色的光芒猛地炸開，整個據點的能量網絡突然活了——牆壁上的管線亮起同色的光，地麵的金屬縫裏滲出金色的流液，連窗外鐵鷹成員的鎧甲上，都爬滿了細碎的金線。
    “那是什麽？！”蘇曉指著窗外，聲音發顫。
    隻見據點上空突然降下星界的能量雨，那些雨滴是半透明的金色，落在現實的柏油路上，竟砸出一個個小米粒大的坑，冒出縷縷白煙；落在鐵鷹成員的鎧甲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鎧甲表麵開始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往下淌數據流。
    “我的手……”一個鐵鷹士兵突然尖叫，他發現自己的手正穿過能量槍的握把，像穿過一團空氣，“武器！我的武器在消失！”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林野握著拚接完成的半顆星核，走到了望口。淡金色的光在他周身流轉，後頸的紋路與星核的光芒同步跳動。他看見趙天雷站在鐵鷹陣營最前方，全息披風在能量雨中扭曲變形，露出底下真正的製服——左胸的徽章已經被金色的光侵蝕了一半。
    “看到了嗎？”林野的聲音透過能量網絡傳遍整個戰場，帶著星核共振的穿透力，“你們所謂的‘清除’，不過是在加速重疊！”
    他舉起半顆星核，金色的光芒射向天空：“星界和現實從來不是非此即彼！強行割裂隻會讓能量失衡，看看你們的武器，看看你們的鎧甲——這就是你們執著於‘清除’的代價！”
    一個鐵鷹牧師的淨化咒念到一半突然卡住，因為他的聖經正在變成透明的數據流。旁邊的騎士想去扶他，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兩人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
    趙天雷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死死盯著林野手裏的半顆星核，又看了看身邊越來越多開始數據化的士兵，全息披風徹底消散，露出他緊攥的拳頭——指節泛白，手背上同樣爬著細小的金色紋路。
    “有意思。”他突然笑了，笑聲在能量雨中顯得格外清晰，“看來……遊戲該升級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轉身對身後的副官低語了幾句。林野看見那副官臉色驟變，卻還是立刻舉起通訊器，對著裏麵大喊：“所有單位撤退！立刻啟動‘淨化協議’！”
    “淨化協議？”阿九衝到控製台前，手指飛快地敲擊，“是鐵鷹的終極方案！他們要引爆隨身攜帶的淨化彈，用高密度能量強行剝離重疊區域！”
    林野低頭看著掌心發燙的半顆星核，淡金色的光芒裏，似乎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在流動——那是老k的意識碎片，正在與星核融為一體。他突然明白了老k留下的真正後手。
    “蘇曉，”林野的聲音異常平靜，“讓王嬸她們往據點中心退，越近越好。阿九，把所有能量導入星核！”
    “你想幹嘛？”蘇曉的爺爺抓住他的胳膊，“星核承受不住的！”
    “老k把自己變成了錨點，”林野抬頭望向能量雨最密集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與老k相似的弧度，“現在，該讓這顆星核，成為新的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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