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載光陰 各赴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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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穀的春風又吹了三載。
    藥田早已不複當年荒蕪,新栽的清靈草在風中舒展葉片,凝露草上的水珠折射著晨光——這是柳芽每年回來打理兩次的成果,她總說,要讓墨塵哥哥回來時,能看到和當年一樣的藥田。此刻她背著藥簍站在穀口,玄色丹鼎門弟子服襯得她比三年前沉穩了許多,發間別著一枚丹紅色的丹紋發簪,是沈煉門主親授的“丹鼎新秀”信物。
    “柳芽師妹,該回丹鼎門了,門主還等著看你新煉的‘九轉淨化丹’呢。”丹鼎門的師弟催了聲,卻不敢上前催促——這三年柳芽在丹鼎門的瘋魔,整個宗門都看在眼裏:別人練丹每日三個時辰,她練六個時辰;別人忌憚腐毒避之不及,她主動申請看管腐靈教遺留的毒草,硬生生從劇毒中摸索出三種新的清邪丹方。如今她的煉丹術,已是丹鼎門年輕一輩的翹楚,連沈煉都常說:“柳芽這孩子,是把對墨塵小友的念想,全融在丹火裏了。”
    柳芽最後看了眼藥田中央那片空著的土地——那裏本該種著墨塵最愛的銀紋草,她蹲下身,將一枚新煉的清邪丹埋在土裏,輕聲道:“墨塵哥哥,我快煉成能徹底淨化腐紋的丹藥了,青禾姐和婉兒姐也一定在努力,你再等等我們。”說完她直起身,抹了把眼角,背著藥簍快步跟上師弟的腳步,丹紅色的衣擺掃過草葉,留下一串堅定的腳印。
    萬獸宗的獸魂穀深處,一聲清脆的獸吼劃破長空。
    蘇婉兒一襲青色萬獸宗弟子服,站在一頭翼虎的背上,指尖結印,淡藍色的冰係靈力順著獸語石注入翼虎體內——翼虎原本焦躁的情緒瞬間平複,眼中的戾氣消散,乖乖俯下身,讓她穩穩落地。三年前她沒去極寒之地,而是留在了萬獸宗,隻因熊烈宗主說:“邪祟最懼萬物生機,你若能以冰係術法引萬獸之力,比單純修煉冰術更能克製邪祟。”
    這三年,她跟著萬獸宗弟子走遍山林,從最初被靈寵追著跑,到如今能以獸語術溝通上古異獸,甚至能借冰係靈力強化靈寵的清邪之力。此刻她摸著翼虎的鬃毛,看向隕仙台的方向,腰間掛著的獸骨哨微微發燙——這是柳芽去年托人送來的,說吹哨時若注入靈力,遠方的人能感應到。她曾無數次對著夜空吹哨,希望林青禾能聽到,卻始終沒有回應。
    “婉兒師姐,宗主讓你去一趟議事廳,說有清邪盟的消息。”一名弟子跑來喊道。蘇婉兒心中一動,快步朝著議事廳走去——這三年清邪盟一直在打探林青禾和百草令的消息,卻始終杳無音信,有人說林青禾找到了喚醒墨塵的方法,正在隱秘之地修煉;也有人說她帶著百草令誤入了上古秘境,生死未卜。
    議事廳內,熊烈拿著一封皺巴巴的信,遞給蘇婉兒:“這是從西域邊境傳來的,說是有人看到一個戴百草令的女子,在雪山深處采藥。”蘇婉兒接過信,指尖顫抖地展開——信上的字跡潦草,隻寫著“雪山、青衣、百草令、銀紋草”幾個字,卻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銀紋草……”蘇婉兒喃喃道,“那是墨塵哥哥最愛的草藥,青禾姐一定是在找能喚醒他的線索!”熊烈點頭:“你若想去西域,宗門可以給你批假。”蘇婉兒卻搖了搖頭,將信小心收好:“不了,還有半年就是三年之約,我要在這裏等著,等柳芽煉成丹藥,等青禾姐回來,我們一起回落霞穀。”
    她走到議事廳外,望著遠方的雪山,輕輕撫摸著腰間的獸骨哨——青禾姐,你一定要平安,我們還等著和你一起,接墨塵回家。
    而西域雪山的深處,終年積雪的山峰頂端,一道青色身影正蹲在雪地裏,小心翼翼地挖掘著一株泛著銀紋的草藥。林青禾的頭發長了許多,隨意束在腦後,臉上沾著雪沫,眼中卻滿是光亮——這是她找到的第三株銀紋草,也是最接近墨氏手劄中記載的“喚醒草”的一株。
    百草令懸浮在她身前,三色光紋比三年前亮了許多,銀紋與她手中的銀紋草產生共鳴,發出淡淡的光暈。這三年,她走遍四海,從南疆雨林到北境冰原,從東海孤島到西域雪山,一邊尋找喚醒墨塵的線索,一邊幫沿途的修士清除殘留的腐紋,清邪盟的令牌被她掛在腰間,卻很少用——她怕清邪盟的人找到她,打亂她的計劃。
    “墨塵,你看,我找到銀紋草了。”林青禾將銀紋草遞給百草令,語氣溫柔得像在和愛人說話,“手劄上說,集齊九株銀紋草,再結合靈玉的力量,就能喚醒你的血脈之力。這是第三株,很快,很快我們就能見麵了。
    百草令的銀紋閃爍了一下,像是在回應她。林青禾將銀紋草小心收好,站起身,看向落霞穀的方向——還有半年,就是三年之約了,她要在那之前,找到更多的銀紋草,然後帶著希望,回到那個屬於他們的家。
    雪風吹起她的衣袍,百草令的光芒在雪山頂端閃爍,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她的征途,也照亮了那場跨越生死的三載之約。而落霞穀的藥田,新栽的清靈草長勢正好,凝露草上的水珠,正等待著三年之約那日,映照出三人重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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