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破界通道·初入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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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濱的濤聲,已在林青禾耳中回蕩了整整三日。
他盤膝坐在一塊被海浪打磨得光滑如玉的玄黑石上,指尖緊扣蘇輕寒的手腕,兩人掌心相對的位置,那枚曾伴隨他們走過本源界無數險途的共生道果,正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灼熱光芒。金紋如活物般在道果表麵流轉,偶爾與蘇輕寒眉心的銀白印記相觸,便會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本源漣漪,朝著無垠海麵擴散而去。
淩玥站在兩人身側,銀光源力在她指尖凝成細弱的光絲,不時探入道果的光暈中,像是在安撫一頭即將蘇醒的異獸。她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眉頭微蹙:“青禾,三日了,道果的共鳴越來越強,但破界契機始終沒出現,會不會……我們找錯了地方?”
林青禾緩緩睜開眼,眼底倒映著道果的金輝,語氣卻異常篤定:“不會錯。當日在本源界中樞,混沌母體消散前,最後一縷意識傳入我腦海的畫麵,就是這片海——金色通道從海麵裂開,太初本源的氣息,與道果同源。”
話音未落,蘇輕寒突然輕“咦”一聲,她另一隻手撫上道果,指尖傳來細微的震顫:“它在回應……不是回應我們,是回應海那邊的東西。”
林青禾立刻凝神,將自身掠道境巔峰的本源之力盡數灌入道果。刹那間,金芒暴漲,將三人周身三丈之內照得如同白晝,海浪被光暈逼退,在玄黑石周圍形成一道環形的真空地帶。更詭異的是,原本湛藍的海麵,竟從深處泛起層層金紋,與道果的紋路遙相呼應,像是有人在海底鋪了一張巨大的金色蛛網,正隨著道果的律動緩緩收緊。
“轟隆——”
一聲驚雷般的巨響突然從海麵深處炸開,並非來自天空,而是源自海底的岩層。林青禾三人猛地起身,隻見那片與道果呼應的海麵,突然向下凹陷,形成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巨大漩渦,漩渦中心,一道細微的金色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裂縫中溢出的氣息,讓三人渾身汗毛倒豎——那是一種遠比本源界混沌之力更純粹、更浩瀚的能量,既帶著溫暖的滋養感,又藏著足以撕裂一切的鋒芒。
“是破界通道!”淩玥握緊了背後的銀槍,銀光源力在槍尖凝聚成一點寒芒,“但這氣息……比我想象的更危險。”
蘇輕寒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緊緊抓住林青禾的手臂:“通道裏有混沌風暴,還有……太初大能的殘音。”
林青禾凝神細聽,果然,在海浪與漩渦的轟鳴中,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像是跨越了無數時空:“本源為籠……破界為始……太初可期……”
“籠?”林青禾心中一動,想起本源界的真相——這所謂的“界內”,竟是大能以道基創造的養道小世界,他們這些修士,不過是大能培育的“道途試煉者”。如今道果共鳴,通道開啟,便是試煉通過的證明?
“別多想!通道要穩定了!”淩玥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她指著那道金色裂縫,此刻裂縫已擴張到丈許寬,裏麵金芒湧動,隱約可見一條扭曲的金色光路,“必須趁現在進去,一旦通道閉合,再想觸發就難了!”
林青禾不再猶豫,一把將蘇輕寒護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向淩玥:“一起走!道果的力量能護住我們,但通道裏的混沌風暴肯定不簡單,淩玥,你的銀光源力能破妄,一旦遇到幻境,立刻提醒我們!”
淩玥點頭,握住林青禾的手,三人呈三角之勢,緩緩踏入那道金色裂縫。
剛一進入通道,一股狂暴的力量便撲麵而來。不同於本源界的混沌之力,這通道中的能量帶著極強的撕裂性,金色的氣流如同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身上,竟讓林青禾這掠道境巔峰的肉身都感到一陣刺痛。通道兩側的空間扭曲不定,時而化作本源界熟悉的場景——比如他們初遇時的青禾穀,時而又化作漆黑的虛無,讓人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小心!是界膜試煉!”蘇輕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道果正在被通道中的力量拉扯,仿佛要被從她和林青禾的本源中剝離,“這是大能對我們的最後考驗,必須用共生道果的力量抵禦,一旦道果被撕裂,我們會被混沌風暴吞噬!”
林青禾立刻運轉本源之力,與蘇輕寒同時催動道果。金紋暴漲,在三人周身形成一個橢圓形的護罩,將混沌風暴隔絕在外。但通道中的力量越來越強,護罩表麵的金紋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每一次裂痕擴大,林青禾和蘇輕寒的臉色就蒼白一分——這通道中的力量,竟能壓製他們的道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淩玥咬著牙,銀光源力瘋狂湧出,試圖加固護罩,但她的力量剛觸碰到金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我的力量和道果不兼容,幫不上忙!”
林青禾額頭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道果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耗,最多再過一炷香,護罩就會破碎。難道他們終究沒能通過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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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蘇輕寒突然驚呼一聲:“淩玥!你的銀光源力!試著往道果上引!剛才道果和你的力量有過共鳴!”
淩玥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記得在玄黑石上時,自己的銀光源力探入道果光暈,曾激起一道細微的銀紋。雖然當時沒在意,但此刻生死關頭,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她深吸一口氣,將銀光源力凝聚成一道細絲,小心翼翼地探向道果。這一次,沒有排斥!銀絲剛觸碰到道果,道果表麵的金紋突然劇烈閃爍,一道銀白的紋路從道果中心蔓延開來,與金紋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金白相間的新紋路。
“嗡——”
護罩猛地暴漲,原本細微的裂痕瞬間愈合,甚至比之前更加堅固。更神奇的是,通道中那些扭曲的幻境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淩玥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幻境並非真實場景,而是由混沌風暴凝聚的“虛假道途”——比如一條鋪滿靈石的修煉之路,路上卻藏著能吞噬本源的暗礁;又比如一座看似安全的城池,城中的人全是噬道族幻化的誘餌。
“我能看破它們!”淩玥驚喜地喊道,銀光源力在她眼中流轉,通道中的一切虛幻都無所遁形,“這是……破妄之力!我的銀光源力進化了!”
林青禾心中一鬆,看來這界膜試煉,不僅是考驗他們的道果,更是為淩玥開啟了新的道途。有了破妄之力,他們就能避開通道中的陷阱,節省道果的力量。
三人加快腳步,在淩玥的指引下,避開了一處處隱藏的混沌暗礁和幻境陷阱。通道中的金色光路越來越清晰,盡頭隱約可見一片繁華的景象——那是一座建在星辰碎片上的港口,無數修士在空中穿梭,身上散發著與通道中同源的太初本源之力。
“快到了!”林青禾心中一喜,道果的共鳴越來越強,似乎在回應著港口中的某種力量。
又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三人終於踏出了通道。腳剛落地,一股濃鬱的本源氣息便撲麵而來,比通道中的力量溫和了許多,但也更加精純。
他們站在一座巨大的白玉廣場上,廣場四周矗立著數十根刻滿星紋的石柱,石柱頂端鑲嵌著拳頭大小的透明晶石,裏麵流動著金色的液體,散發出的氣息與通道中的太初本源一致。廣場上往來的修士絡繹不絕,大多穿著黑色或灰色的衣袍,腰間掛著一枚刻有“落星”二字的令牌,看向林青禾三人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警惕和審視。
“這裏就是……太初新界?”蘇輕寒環顧四周,眼中滿是好奇,“和本源界完全不一樣,這裏的本源之力更純粹,而且……”她頓了頓,語氣有些凝重,“我能感覺到,很多人的氣息中,都帶著被抽取本源的痕跡。”
淩玥握緊了銀槍,破妄之力悄然運轉,她能看到,廣場角落的陰影裏,幾個穿著白色衣袍的修士正盯著他們,衣袍袖口繡著一朵金色的蓮花——那蓮花的紋路,竟與太初大能殘音中蘊含的氣息同源。
“小心那些白衣人。”淩玥壓低聲音,“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危險,而且……他們在盯著我們的道果。”
林青禾點頭,剛想開口詢問廣場上的修士這裏是什麽地方,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突然攔住了他們。壯漢穿著灰色衣袍,腰間的落星令牌比其他人的更大,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延伸到下巴,眼神銳利如鷹:“新來的?破界者?”
林青禾心中一凜,對方一開口就點破了他們的身份。他沒有否認,抱拳道:“在下林青禾,這兩位是蘇輕寒、淩玥,剛從本源界破界而來,不知此地是……”
“落星港,破妄域的門戶。”壯漢上下打量著三人,目光在林青禾和蘇輕寒緊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雙生本源?難怪敢從通道走過來,不怕被太初宗的人抓去煉丹?”
“太初宗?煉丹?”蘇輕寒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壯漢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無奈:“還能什麽意思?太初宗是太初域的霸主,壟斷了太初本源的修煉之法,視我們這些破界者為‘外來異端’。他們最喜歡抓你們這種身懷特殊本源的破界者,抽取本源煉製成‘本源丹’,給他們宗門的弟子提升修為。”
林青禾三人臉色驟變,他們沒想到,剛到新界,就麵臨著被當做“藥材”的危險。
“那……這裏的人為什麽能安全待著?”淩玥問道,她注意到廣場上的修士雖然警惕,但並沒有驚慌失措。
“因為落星港是萬界盟的地盤。”壯漢拍了拍腰間的落星令牌,“萬界盟是破妄域所有破界者組成的聯盟,雖然鬆散,但至少能和太初宗抗衡一二。太初宗的人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這裏抓人,但私下裏……”他壓低聲音,“上個月就有三個剛破界來的修士,在落星港外被太初宗的人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林青禾心中一沉,看來這太初新界,比本源界更加凶險。他們身懷雙生本源,又是剛到新界,毫無根基,恐怕很快就會成為太初宗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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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兄台提醒。”林青禾拱手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我們初來乍到,對新界一無所知,不知能否請教一些問題?”
壯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趙虎,是落星港的巡邏隊長。看在你們是雙生本源的份上,提醒你們幾句:第一,在落星港,必須加入萬界盟,或者找個勢力依附,否則遲早被太初宗的人盯上;第二,這裏的貨幣是本源晶,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些石柱頂端晶石裏的液體凝固而成的,沒有本源晶,寸步難行;第三,別輕易暴露你們的雙生本源,剛才那些白衣人,就是太初宗的外圍弟子,已經盯上你們了。”
林青禾順著趙虎的目光看去,果然,剛才在角落盯著他們的幾個白衣人,正緩緩朝這邊走來,眼神不善。
“多謝趙兄!”林青禾不再多言,拉著蘇輕寒和淩玥,“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趙虎點點頭,指了指廣場東側:“那邊有萬界盟的分部,叫星落分部,首領炎無殤是個不錯的人,你們可以去試試。記住,見到炎首領,別提我推薦的,他不喜歡我多管閑事。”
林青禾三人道謝後,立刻朝著廣場東側走去。身後,那些白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氣息也越來越危險。
淩玥邊走邊低聲道:“他們追上來了,至少有五個,修為都在源啟境初期,比我們現在的境界高。”
林青禾深吸一口氣,道果的力量在掌心流轉:“別怕,他們不敢在落星港動手。我們先到星落分部,看看能不能加入萬界盟,有了勢力庇護,至少能暫時安全。”
三人加快腳步,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殿門上方掛著一塊黑色牌匾,上麵用金色的字體寫著“星落分部”四個大字。殿外站著兩名身穿紅色衣袍的修士,腰間掛著與趙虎類似的落星令牌,氣息比趙虎更強。
“站住!來者何人?”左側的紅衣修士上前一步,攔住了三人。
林青禾抱拳道:“在下林青禾,攜蘇輕寒、淩玥,剛從本源界破界而來,想加入萬界盟星落分部,還望通報一聲。”
紅衣修士上下打量著三人,眼神在林青禾和蘇輕寒之間的道果光暈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雙生本源?隨我來,炎首領正在殿內議事,能否加入,要看首領的意思。”
三人跟著紅衣修士走進大殿,殿內寬敞明亮,兩側站著數十名修士,大多穿著紅色或灰色衣袍,氣息各異,但都帶著一股彪悍的氣息——顯然都是從各個小世界破界而來,經曆過無數廝殺的強者。
大殿正中的高台上,坐著一個身穿火焰紋衣袍的男子,他約莫三十歲左右,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桀驁,周身散發著灼熱的火焰本源之力,即使隔著數十丈,林青禾三人也能感覺到那股焚天煮地的熱浪。
“首領,就是他們三個,雙生本源,剛從本源界破界而來。”紅衣修士躬身稟報道。
火焰紋衣袍男子緩緩睜開眼,目光如炬,落在林青禾三人身上,尤其是在他們掌心的共生道果上停留了許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雙生本源?有點意思。太初宗找了這麽久的‘異端瑰寶’,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林青禾心中一緊,看來這炎無殤,也知道雙生本源的價值。他抱拳道:“炎首領,我們初來新界,隻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並非有意招惹太初宗。若星落分部肯收留我們,我們願為分部效力。”
炎無殤笑了笑,站起身,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三人麵前。他周身的火焰本源之力收斂,語氣卻帶著一絲凝重:“收留你們不難,但你們要想清楚,一旦加入萬界盟,就等於和太初宗徹底站在了對立麵。太初宗剛才已經派人盯著你們了,你們以為,就算我不收留你們,你們還能在落星港待多久?”
林青禾沉默了,炎無殤說的是實話。他們身懷雙生本源,就像黑夜中的明燈,太初宗絕不會放過他們。加入萬界盟,或許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我們願意加入。”蘇輕寒突然開口,語氣堅定,“隻要能對抗太初宗,隻要能在新界活下去,我們什麽都願意做。”
炎無殤看向蘇輕寒,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不錯,有膽識。既然你們願意加入,那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星落分部的人。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萬界盟不是慈善堂,想在這裏活下去,就得拿出實力。”
他指了指殿外:“剛才盯著你們的那些太初宗外圍弟子,你們自己解決。我要看看,這雙生本源,到底有多少斤兩。”
林青禾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他們剛到新界,就麵臨著第一場考驗。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星落分部的修士們,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們,那目光中,沒有歧視,隻有同為破界者的認同感。
林青禾握緊蘇輕寒的手,道果的金芒再次亮起:“好,我們來解決。”
三人轉身走出大殿,殿外,那五個白衣修士已經等候在那裏,臉上帶著囂張的笑容。為首的白衣修士嘴角噙著冷笑:“破界者,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在落星港動手,讓你們死無全屍!”
林青禾沒有廢話,與蘇輕寒同時催動道果。金紫交織的光暈暴漲,一股遠超源啟境初期的本源之力擴散開來,讓五個白衣修士臉色驟變。
“怎麽可能?他們明明是掠道境,怎麽會有這麽強的本源之力?”為首的白衣修士驚呼道。
淩玥握緊銀槍,銀光源力在槍尖凝聚,破妄之力悄然運轉:“別廢話了,動手吧!”
話音未落,林青禾和蘇輕寒同時出手,金紫相間的本源之力化作兩道流光,直刺為首的白衣修士。那白衣修士慌忙祭出本源法器——一麵金色的盾牌,試圖抵擋。但道果之力何等強悍,隻聽“哢嚓”一聲,金色盾牌瞬間碎裂,本源之力落在白衣修士身上,將他擊飛出去,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剩下的四個白衣修士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但淩玥早已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銀槍一揮,銀光源力化作數道槍影,將四人籠罩。四人連慘叫都沒發出,就飛灰湮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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