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暖,幫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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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暖此時看起來卻十分開心,像是在享受這種平淡的生活。
或許這三年的風言風語對她打擊太大,讓她改了性子。
夏暖不是沒察覺傅知行疑惑的眼神,但她懶得管,反正他們馬上就要說拜拜了。
兩人到了招待所,傅知行幫夏暖辦了入住,夏暖朝他擺擺手,語氣輕快,
“謝了,回去別忘了打離婚報告,我等你消息。”
傅知行目光有些複雜,夏暖明顯是巴不得自己走。
以前都是他嫌棄夏暖,如今被夏暖嫌棄,他才知道其中滋味,他語氣沉沉地說:
“知道了。”
房間在二樓靠中間的位置,夏暖打開門進去。
一進門就是衛生間,夏暖迫不及待地看了看,有淋浴器!
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了!
再往裏走,房間正中間擺著兩張鐵架子焊接的單人床,床上鋪著藍色格子的床單,床頭的被子方方正正的,顏色和床單一樣。
除此以外就是一個木頭桌子和幾個凳子,床邊還立著個風扇。
夏暖先把窗戶打開透氣,又將背包放到靠牆那邊的床上,取出睡裙就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時已經一身清爽,她絞幹頭發,又把桃子和葡萄衝洗幹淨,坐到床邊,打開風扇對著自己吹,就著小圓饢吃起水果來。
蟠桃和水蜜桃各洗了一個,蟠桃小小一個,先吃蟠桃,軟硬適度,酸甜口的。
水蜜桃一口下去汁水在嘴裏炸開,甚至從嘴角流了出來,夏暖連忙擦了一把。
桃子吃完了,夏暖開始撿葡萄吃,黑色的葡萄,外皮酸澀,但果肉卻是又軟又甜。
圓饢和她早上吃的芝麻饢味道不一樣,嚼在嘴裏有一種更厚實的感覺。
夏暖彎了彎眉眼,幸福就是這麽簡單!
她很早就入睡了,原以為在陌生的環境會睡不好,可這一覺卻十分香甜,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
洗漱完,夏暖去招待所旁邊的饢攤上買了三個熱熱的烤包子,邊走邊吃。
烤包子外皮烤得焦黃,裏麵的餡是皮芽子(洋蔥)羊肉做的,以孜然味為主,顆顆可見的肉粒,吃起來香味濃鬱。
可惜沒有奶茶,要是能再配上一碗當地特色奶皮子奶茶,這頓早飯才算是完美。
等她有自己的落腳地了,一定要去學一下奶茶怎麽做。
到招待所的距離,烤包子也吃完了。
夏暖回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出發去找傅知行。
這會已經十點了,操練場的訓練剛剛開始。
太陽雖然還沒有升到正空中,但場上的每個士兵都是滿身大汗。
傅知行正給新兵示範動作要領,通訊員跑過來給他低聲說了句“連長,團長喊您。”
傅知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給士兵將手上的動作講完,才邁著大步往指揮部走。
進到辦公室,張衛國沒好氣地將手上的通知扔給他,
“你看看吧,我說什麽來著,職級晉升就在這幾天,你現在把離婚申請一交,這次的晉升就跟你徹底拜拜了!”
倒不是他偏心傅知行,這三年傅知行的功勞他都看在眼裏,有一次為了抓特務,單槍匹馬進了沙漠,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也還是弄死了特務,沒有讓重要機密泄露出去,要不是這小子命大遇上了駝隊,早折在沙漠裏了。
傅知行快速看了眼通知,對於這個結果,在夏暖提出離婚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團長,這段婚姻到現在,夏暖已經成了那個被虧欠的人,或許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吧。”
張衛國眉頭皺成一團,傅知行想放棄,可他卻不想,
“這事兒還有商量的餘地,你先去探探她的口風,我讓政委和我媳婦輪流去給她做思想工作,隻要過了這個節骨眼,後麵你們愛咋樣就咋樣!”
傅知行想了想說:
“團長,那我先申請一個家屬院。”
這段時間,總不能一直讓夏暖住在招待所。
……
夏暖到的時候見傅知行等在門口,她臉色就沉了下來,看樣子離婚這事兒不順利。
傅知行也沒繞彎子,
“我們已經開始職級晉升了,現在提交離婚申請,那我很可能會失去這次晉升機會,如果順利晉升的話,我會從中尉升到上尉。”
他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畢竟昨天才說過不沾她的光,現在不離婚的話,組織上肯定會考慮夏暖的功績。
夏暖掀了掀眼皮,語調平平地問:
“和我有什麽關係?”
傅知行深吸一口氣,有些急切地說:
“小暖,就當是幫哥哥一個忙,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們再離婚,行嗎?”
小暖?哥哥?
大熱天的,夏暖一陣惡寒。
想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反正她現在離婚還是過段時間離婚,對她來說結果都一樣。
她如今剛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想要做生意的話,以“群眾”身份單打獨鬥肯定費勁兒,何不憑借著“軍屬”的身份事半功倍呢?
夏暖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在傅知行緊張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問:
“好處呢?”
傅知行鬆了口氣,隻要她沒有一口回絕,這事兒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我已經給你申請了部隊家屬院,一個獨立的院子,你住著既安全又舒服。”
這是他能想到的對夏暖最好的補償方式。
夏暖細眉高高挑起,一臉不滿意,
“就這?”
傅知行一愣,不可置信地問:
“那你還想要什麽?”
夏暖輕輕一笑,理直氣壯地說:
“我要你這三年的津貼,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好歹掛著夫妻之名吧,你三年不管不問,我一來就讓我幫這麽大一個忙。”
“傅知行,愛我已經不稀罕了,可該給的錢你總得給我,算是彌補我這三年為你守得活寡。”
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這是原主應得的,她付出的不止青春,還有一條活生生的命。
傅知行的目光變得複雜又失望,曾經的她雖然總愛粘著他,但十分單純,根本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忍不住問:
“小暖,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