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著對麵的老大爺，見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看門大爺明顯看出了她的心動，
    “如果你要下次再送一樣多的物資來我換給你。”
    林凡想敢情這老大爺一直想你胡蘿卜吊著她這隻驢啊？但是不得不說她心動了。
    想了下，“如果你那確實是真品，我就跟你換，但是你也知道，要去搞這些東西不容易。”
    “我還得多掙些錢才能去給你把物資買來。”
    老大爺看的出她不是個壞的，就說，“我給你一直留著，你準備好了就來換。”
    “行，那就說好了，不過時間不定。”
    老大爺點點頭表示同意，有了這些糧食吃著他也不急了，再說還有這麽多的雞蛋還有一隻大肥雞呢？
    下午鄭宇傑一回來後，鄭奶奶就把鄭予歡的事情跟他說了，讓他打配合。
    鄭老四跟爺爺奶奶說“有個朋友的大伯是這附近的大隊做大隊長，要真狠不下心，就把她丟鄉下去跟著那些知青們同吃同住。”
    “到時她就知道好壞，這樣有熟人看著也放心些。”
    “行，到時再看看吧。”
    “你去哪裏了回來這麽晚？”
    林凡本就有些累了，沒好氣的說，“怎麽，我現在連出去的都得提前向你打報告才行啊！”
    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有辦法氣他“我就想到你現在肚子越來越大了，沒事少出去亂逛。”
    林凡白了他一眼“什麽叫亂逛?那你說怎麽樣才算正經逛！”
    鄭老四也來氣了，聲音也提高了些“你是不是想吵架。”
    “鄭老四你長本事了，一回來就拿老婆孩子撒氣，你可真出息。”
    說完想出來，他都有多久沒有給自己上交錢了。
    於是伸出手“拿來。”
    鄭老四不明所以，“你要什麽？”
    “錢，你掙到的錢不主動上交這樣子不好，男人有錢就變壞。”
    鄭老四都要讓她給氣死了，見她一直伸著手，想起其他朋友給自己說的每個月得上交工資，還得把每次掙的錢第一時間上交。
    否則不但會吵架，老娘們還不讓自己上炕。
    於是他氣歸氣，還是把口袋裏的錢給掏了出來。
    林凡數了下，就是這次賣內褲的錢還多了幾塊。
    看吧，自己不問他就不會主動上交。
    “以後掙了錢得第一時間交回來，不然你孩子出生後奶粉都買不起。”
    “我看你是掉錢眼裏了，那我要用錢怎麽辦？”
    “你要用錢不會跟我報備啊！”
    “再說了，我們是夫妻，你掙的錢不想給自己的妻子孩子花，你想給誰花。”
    “如果平時花用，我在那個箱子裏放了幾塊錢，你以後把掙的錢也可以放在那裏麵。”
    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放那裏我看到了會收走。
    吃完飯後鄭予歡找到林凡一起去散步。
    “四堂嫂，我覺得爺爺奶奶沒有以前那麽愛我了，今天讓我去挖地手都受傷了，奶奶都不心疼我了。”
    林凡心想，這不是你自找的嗎？沒苦想硬吃，怪得了誰？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因為什麽原因這樣對你？”
    鄭予歡說“我當然知道，不就是我想下鄉嗎？”
    看，這還不是個最傻子的，她還知道原因呢？
    “那你說下鄉當知青是不是想不挖地就不挖地，想休息就請假？”
    鄭予歡說“當然不是，哪裏有這麽好的事，聽說每天大家都要一起上工，一起下工，這樣才能掙工分。”
    看，也不是不懂嗎？隻是明白是一回事，自己親身體會又是一回事。
    “那你明天還是繼續挖地吧？提前適應鄉下知青生活，到時一到鄉下就能進入狀態。”
    鄭予歡定定的站在那裏，她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四堂嫂也會對她說這麽殘忍的話。
    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忙追了上去“四堂嫂，為什麽啊？”
    林凡想也許這就是個讓家裏慣壞了的小公主吧！還是個孩子呢？
    “有句話說自己選擇的路，就是哭著也得走下去。”
    “還有句話說，自己都不愛自己，你還指望別人來愛你不成。”
    “我那個同學方妙妙，畢業後，她家裏重男輕女，讓她兩個選擇，要麽隨便找個出高價彩禮的男人嫁了換錢給弟弟買工作。”
    “要麽下鄉去做知青，一輩子留在鄉下，頂替下鄉名額，把下鄉的補貼領了交到家裏。”
    鄭予歡說“她家裏人為什麽這麽壞。”
    “因為不是所有的父母長輩都會愛每一個孩子。”
    “方妙妙不是找到工作了嗎？在圖書館上班，這就不用下鄉了。”
    “她當時有人給她介紹了一份國營飯店洗碗筷的臨時工，還差50塊錢，哭著來找我想讓我借給她。”
    “後來知道圖書館招工就拚命學習自己考上的。”
    鄭予歡知道四堂嫂也是想說服她不要去下鄉的。
    “你也不支持我去下鄉。”
    林凡差點想翻個白眼，你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和我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
    但是她知道後世有些孩子，你越想他們幹什麽？他們越和父母對著幹。
    “不會，你想做什麽工作，隻要你自己覺得好，別人的想法不重要。”
    “因為你成年了，隻有你自己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有的人想當掏糞工人，有的人喜歡種地，有的人喜歡坐辦公室體麵，有的人喜歡當官，有的人喜歡啃老，有的人喜歡不勞而獲，工作不分貴賤。”
    鄭予歡想誰能過的體麵非得讓自己過的苦逼啊！
    不過轉而又想，自己是知識青年，總得為國家做出貢獻吧？
    “四堂嫂，那你呢？你喜歡什麽樣的生活！”
    林凡想說我喜歡養老，什麽也不幹？現在啃男人，以後啃孩子。
    “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就不錯，掙點小錢，泡泡茶，吃點美食，逛逛百貨商店，買點最時興的東西，打扮打扮自己。”
    原來四堂嫂是這樣的人，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這樣才讓人看不起。
    “你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麽有意義的事嗎？”
    林凡想都沒想就說“我現在不是在做嗎？寫寫文章發表報紙，不是給大家提供的看資，也是做貢獻。”
    “我給圖書館翻譯文件也是有意義的事，並不是隻有每天不停幹活的人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