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瑟拉將書抱回懷中，調整了一下能更加貼近威廉的坐姿。
    銀白的發絲有幾縷垂落下來，拂過威廉的手背，帶來微涼的觸感。
    她清了清嗓子，彩眸望向虛空，仿佛要穿透時空的壁壘，聲音空靈而悠遠，開始編織一個塵封萬年的傳說。
    威廉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專注。
    維瑟拉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萬五千年前，龍族誕生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天才。她的聲音輕柔，像是在講述一個童話。
    她擁有最純淨的銀龍血脈，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其他龍族數百年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維瑟拉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書封上畫著圈，彩眸中倒映著遠處書架間的魔法微光。
    但這位天才少女有個致命的弱點——她對生命有著近乎病態的渴望。
    她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她發現，吞噬其他生靈的生命力會快速增加自己的實力。
    一開始，她隻是獵殺魔獸。
    “卻不小心被同族發現，同族嫉妒她的才能，便編造了她屠殺同族修煉的故事。”
    “她想要反駁，想要證明自己。”
    “可是她並不知道，她這樣的存在並不被允許。”
    “在證明自己的過程中她失去了一直保護她的父親。”
    “自從作為銀龍一族最強者的父親離世之後，她失去了所有庇護，她被同族囚禁，等待龍族最後處刑之日。”
    “就在她還在為自己的父親哀悼的時候，她父親的死對頭來到了她的麵前。”
    維瑟拉看向威廉的眼睛問道：“你認為他會說什麽？”
    威廉道：“告訴她真相？”
    維瑟拉笑了笑：“真聰明。答對了。”
    “那個死對頭告訴她，你的父親很強，他是未來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族長的龍。”
    “但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
    “然而愚蠢的她卻再一次想表明自己並沒有謀害同族。”
    “可是父親的死對頭卻告訴她......”
    “當你使用那份力量的時候便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你是否會殺害同族都沒有意義了。”
    “你已經是必死的存在了。為此你的父親生出了想要帶你離開的想法，而我，借此機會殺了他。”
    “這樣就沒有誰能壓我一頭了。”
    “永別了，我這一次來，單純隻是不想讓死對頭的女兒死的不明不白。”
    “少女絕望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麽，自己隻是使用了自己與生俱來的力量，她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然後她逃了，至於怎麽逃離的，書中並沒有記載。”
    “龍族隨後發出了圍剿，可是卻被她輕易躲避高階強者的追剿，反而將那些低階的龍族當成了送上門的‘點心’。”
    “她的力量在殺戮與吞噬中，以驚人的速度膨脹。”
    維瑟拉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輕：後來，她逃出了龍島，她或許是為了變強殺回龍島，又或者是為了泄憤，她在大陸中掀起一場巨大的災難。”
    “一開始，是魔獸。”
    維瑟拉繼續講述，語氣透著一股壓抑的沉重。
    “然後是那些低等的生命，如同草芥......天空中的飛鳥。再後來……”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是那些……不那麽低等的生命。森林裏的精靈，地底的矮人，人類，獸人......”
    “力量，讓她沉迷；生命的甘美，讓她成癮。她的實力在短短的五年時間來到了九階！”
    維瑟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親身感受著那種沉淪，
    “最後她麵臨了除了魔族以外的所有族群的討伐。
    “那一戰，所有參戰者皆為九階！”
    “那一次的破壞力足以將大陸上除了魔族的所有種族毀滅，還好當時她們都心照不宣地在高空中進行，否則我現在能不能見到威廉學弟都是個問題了。”
    維瑟拉說著說著看向威廉，單手拂過他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威廉的唇角，然後調皮說道。
    威廉被這突如襲來的變化搞得有些懵逼，他無奈說出了一個自己的疑問。
    “為什麽當時當時的強者裏沒有魔族？”
    “因為她沒有去過南方的魔族。”
    威廉更加好奇了：“為什麽？”
    “因為魔族很強，她打不過......”
    “書上寫了？”
    “我猜的。”維瑟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邪龍最終被打敗，為此那個時代的底蘊也被打沒了。導致各種族在下一個血月中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那一段曆史也被世間稱為邪龍紀元......”
    她突然停下，彩眸直視威廉的雙眼：你覺得，這樣的存在，應該被怎麽處置？
    威廉假裝思考了一下：應該殺死了吧。
    維瑟拉輕笑一聲：並沒有，她的確死亡了，但卻是身體死亡，她的靈魂已經觸及神的領域，是那個時代最接近神的存在，所以她的靈魂不會死亡。”
    “最終他們將她聯手將她封印了......
    “封印在了哪裏？威廉追問道。
    維瑟拉展顏一笑：誰知道呢？也許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也許就在我們腳下。
    她伸手戳了戳威廉的額頭：怎麽樣，對這個故事感覺怎麽樣？覺得那個邪龍錯了嗎？
    威廉抓住她的手指，輕鬆地笑道：隻要是學姐講的故事，我都感興趣。至於邪龍嘛，換做是我可能做的更狠。
    聽到威廉的回答維瑟拉的臉頰微微泛紅，想要抽回手卻被威廉握得更緊。
    她輕哼一聲，卻沒有真的用力掙脫。
    油嘴滑舌，還有你這樣的發言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她小聲叱喝著，彩眸中卻滿是歡喜。
    威廉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懷疑對方和那個邪龍八成有關係。
    至於為啥不懷疑對方就是？
    笑話，這個世界的存在壽命都不過兩千年，她隻是接近神明，又不是，還不能永生，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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