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明居正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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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推門出去,日正中天。
小院裏安靜異常,這本是他新婚洞房的地方,不應該如此安靜。起碼他醒的時候,床上應該躺著個女人。無論是誰都行,好歹有儀式感。
院中一排藤蔓爬架,其下一方石桌。無涯正坐在那裏,手拿一本書冊,看的津津有味。
徐驕覺得自己知覺似是敏銳了不少,方圓二十丈,人走鳥飛,盡在心底。
無涯看他一眼,訝然道:“重傷之後,竟然又有進境,你修的什麽功法,如此奇特。”
徐驕哪裏知道,不過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
“怎會這麽安靜?”徐驕說:“府裏好像沒有人一樣。”
“我特意讓人遠離,免得打擾你。”無涯說:“叔父太過小心了。非要讓我守著你,有老師那一聲‘師弟’,帝都中就沒人敢拿你怎樣。徐驕,那位傳言中的寂寞老人是誰?”
徐驕哪能回答,笑說:“你猜?”
“猜不出來。祖師知北真人,乃是江湖最後一位傳奇。其有三個傳人:無殤,淩風,明月,都是聖人之境,但都已作古。如今天下,輩分最高,也是修為最高的。一是無殤傳人,山主。二就是老師。我等武道院,便是淩風一脈。淩風師祖未西歸時,便是在西山修道,這也是武道院建在西山的原因。與三位傳人平輩的,可從沒聽說過。”
徐驕說:“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心想:不知夭夭怎麽樣了,他們若沒有離開帝都,此時定是在可園司馬三娘處。
想去看個究竟,沒走兩步,無涯便叫住了他:“你去找人?”
徐驕點頭,這沒什麽好隱瞞的。
“過了這麽久,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徐驕皺眉:“什麽叫過了這麽久?”
無涯說:“今日十五,你自行療傷,已經過了七天。”
徐驕喊一聲:“操!”
他一點也沒感覺,隻是療傷,又不是昏迷。大腦正常,怎麽會對時間沒有一點概念,一天一夜和七天七夜,怎會感覺不出來呢。
衝出小院,徐府靜的幾無人聲。到了府門口時,隻見門楣上挑著兩盞白燈籠。
這燈籠本該是紅的,他才新婚不是麽。
可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奠”字。
徐驕心裏膈應。幾天前才辦過熱鬧的喜宴,怎麽突然就死了人。
是誰死了?
心想:不對呀。如果有人死了,到了掛燈籠的程度,無涯肯定會說。這徐府裏,算得上主人的,也就徐元,徐之信,崔瑩和笑笑。
正疑惑呢,身後有人叫:“大哥!”
回頭看到是三貓和小山。
“我就說沒事吧。”三貓說:“知道你受了傷,可這徐府我們進不去,那個武道院的無涯太厲害了,都不讓笑笑見你……”
徐驕問:“你們怎麽在這裏?”
三貓歎道:“別說了,在津門港口,和風靈衛一場火拚,殺了他們不少人。要拿我們治罪呢,徐之信保下我們,說要徹查。安慕海沒有追究。最後免了我們職務,算是給風靈衛交代。”
這不是大事,他們本來就不想做官。
徐驕又問:“有沒有見到夭夭,風盜有沒有找過你們?”
“沒有。”小山說:“夭夭不是死了麽?”
“死了?”徐驕大驚:“誰講的。”
三貓說:“城裏都傳遍了。說你大婚當日,有人要刺殺徐閣老。沒能成功,反而把新娘擄作人質。那晚,滿城搜索。兩日後,有人在河裏發現一具女屍,穿著嫁衣……”
徐驕心想:哪有這種事,那晚風盜明明把夭夭帶走了。她即便傷的重,但身邊三位大宗師,應該能保她一命的。但也難說,大宗師一擊,她才先天上境而已……
新娘死掉這個說法,估計是徐元的意思。想想也是,夜闖皇宮,可不是小事。自己如今沒有麻煩,估計是拜鬼王那句“師弟”所賜。但這麽一來,徐元想用天遺族這把刀,怕是不能如願了。
說了一句:“去可園。”
可園也很冷清,卻掛滿了紅燈籠,貼滿了喜字。
徐驕莫名其妙,看向身邊三貓。三貓聳著肩膀,表示不知道。
三娘落寞的坐在涼亭裏。
徐驕心想:風盜走了,沒把她帶走?
“三娘,可園有什麽喜事麽。裝扮的這麽喜慶。”徐驕問。
三娘說:“你不知道?我這兒嫁姑娘呢,今天是第十三個。平日裏說姐妹同心,有了奔頭,誰還在這裏伺候男人。再這麽下去,我要親自下場了。”
徐驕不明白,看四周無人,低聲問:“風盜呢,夭夭呢……”
三娘瞅他一眼,說:“走了。夭夭傷的太重,風盜隻能吊住她一絲生機,要把她送回寒山清池,或許還能救回來。”
徐驕心裏咯噔一下,莫名有點擔憂。可夭夭若死了,或許會更好,奪情蠱束縛自動消失。他曾經甚至想過,要在夭夭行動的時候,設計借人之刀殺了她。
三娘又說:“夭夭讓我轉告: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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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低聲說:“是呀,我們都自由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不是的大哥。”小山說:“我們沒有得到羽蛇膽。”
徐驕腦袋大,誰能想到,那位黑甲人,竟然也打羽蛇膽的主意。若是早知道,他肯定另謀計劃。可想一想,能怎麽辦呢?七位大宗師聯手,才能將他擊敗。
若要奪回羽蛇膽,且不說實力如何,首先就要找出黑甲人。可誰知道這黑甲人是誰呢?
他想到了納蘭雪……
這時,司馬三娘好奇的看著徐驕:“我聽說,鬼王叫了你一聲師弟,把那些高手嚇得全都不敢說話。誒,偷偷告訴我,你那老師寂寞老人究竟是誰?以前,有人說你是山主傳人,那你應該是鬼王師侄輩的才對……”
三貓嘿嘿賤笑。什麽寂寞老人,這都是他們兄弟第一次幹強盜時候,瞎編出來的……
徐驕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三娘,皇宮裏發生的事,你都知道。”
三娘說:“那當然,不過知道的人不多。徐元和明中嶽,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外麵一點風聲沒漏。隻知道,失蹤二十一年的幹王妃突然出現,幹王府重新開府。還有傳言,幹王之子很快也會回來……”
徐驕冷笑:“百裏諸侯當年抱著個孩子離開帝都,或許等的就是這一天吧。”
“那你錯了。”三娘說:“百裏諸葛抱走的那個,不是幹王之子,是你。”
徐驕一愣:“什麽?”
三娘說:“當年寧不活救你父母,他也不過是一個人,再怎麽厲害,也抵不過內衛兩大閣領。不是百裏諸侯幫了一把,你一家人怎會那麽容易出城。從這一點上講,你救百裏諸侯,不是有恩,而是報恩。”
“風靈衛連這個都搞不明白?”徐驕說。
“他們找諜門打聽過。”司馬三娘說:“是我刻意把這點隱瞞。不過也是奇怪,幹王之子是怎麽出城的呢,若是在城裏,不可能藏得了二十年……”
這時,可園外忽然劈裏啪啦的響起陣陣鞭炮聲。
徐驕皺眉:“這麽多出嫁娶親的嘛。這麽好的日子,早知道我也把大婚往後拖幾天了。”心想,如果不是夭夭行動,和羽蛇膽到達津門,是同一時間。也許風盜等也能幫得上忙,誒,想什麽都晚了。
三娘說:“這兩個小子沒告訴你?朝廷下令,廢除賤籍,不然我這可園,怎會走了那麽多姑娘。也就是我,如果是別的樓子,脫了賤籍也不自由。人呀,賤不賤,和那張紙有什麽關係。”
“廢除賤籍?”徐驕說,怎麽會突然出了這個政策,太人權了吧。
小山說:“不止廢除賤籍。天遺族,天涯海也設籍歸化,就是修羅山,朝廷也不再視之為盜,轄屬三江源。”
徐驕眉頭皺起,這個點子太狠了。人若能光明正大的活著,誰願意窩在山上,困在海島,待在冰原。
“我看是假的,滅道禁武怎麽沒說?”三貓哼道:“奉公守法可以,但歸順朝廷做鷹犬,不行!”
司馬三娘沉聲說:“這話在我這裏說說就行了,可不能出去講。廢除賤籍,多少人叫好。若不是明居正向明帝提了這個建議,我這園子裏的姑娘,一輩子都別想嫁個正經人家。”
“明居正?”徐驕說:“是他的主意?”
司馬三娘點頭:“他一紙奏章,不知改變了多少人命運。你父親當年力陳革除門閥之弊,都不如他這一下子來的聲望大。那晚闖宮之後,明帝便回了帝都。雖然民間不知發生了什麽大事,但擅闖禁宮,不了了之。一國帝王,怎能容忍。內衛,衛戍衙門和風靈衛都受到申斥。聽聞明帝采納明居正的建議,要設立一個鎮撫司。江湖高手,不問前由,隻要願意效力朝廷,都可擔任職使。我想,天遺族,天涯海,修羅山歸順設籍,便是為了這個。”
“鎮撫司?”徐驕低語道:“那不就是錦衣衛嗎?”
三貓說:“對,就是這個名字。明居正這個殘廢,躺在長椅上,就成了什麽指揮使,位居三品。大哥,可比你高多了。我和小山去看過,還真有些江湖人物去投靠,但也不是什麽走投無路,為非作歹的。多是些隱秘幫派……”
“這個明居正,他又想搞什麽?”徐驕疑惑道:“一個風靈衛不行,還要再整出個錦衣衛來。”
三娘說:“應該是明中嶽的意思。我聽人說,這個鎮撫司可不簡單,職權還在風靈衛之上,由明帝親轄,有個什麽詔獄。可拿人審人殺人,三法司也無權過問。風靈衛隻是橫,也沒這麽厲害。”
徐驕感歎:“這才幾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離開可園,三兄弟去了北城。
新設的鎮撫司就在北城,雖沒有正式開張,據說已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明居正日夜不離,要幹一番大事業。
鎮撫司的門樓,黑漆黑字,透著一股陰森威嚴。門口兩個守衛,身穿飛魚服。
所謂飛魚服,得名其所繡的飛魚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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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不是魚,而是一種像蟒的動物。亦有兩角,乍看似龍。
飛魚服黑紅相間,頗為緊身,穿在身上,充滿著力量感。
這定是明居正的手法,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這個東西。徐驕心想:他心裏,估計早就計劃著這一天了。
門口守衛阻住三人,問:“哪裏來的?”
徐驕說:“告訴明居正,就說我來了。”
“你是誰。”
“他知道我是誰。”
口氣這麽大,守門人也不敢怠慢,趕緊進去通報。沒過多久,便跑出來說:“三位,請!”
鎮撫司的格局,兩個字:開闊。京兆府,大理寺都沒這麽氣派。好大的院子,立著十六很石柱,雕刻著駭人的猛獸模樣,似是張牙舞爪,又好像哀嚎掙紮。
“你來了!”明居正依舊躺在長椅上,曬著正午的太陽,一副作死的樣子:“聽說你重傷,我去看過你,但被無涯先生阻住了。”
“還要謝謝你。”徐驕說:“我大婚之日,竟有大宗師高手闖入洞房,將所有人引去皇宮。若非如此,我怕是傷不了。是殺南天,對麽?”
明居正一愣:“你猜到的?”
徐驕冷哼:“我隻是好奇,他在可園殺人,為什麽要把我引過去。”
“自然是讓你做替死鬼。”明居正說:“是我的主意,但我並沒想害你,隻是不想讓你攪和進天遺族的事。隻是沒想到,納蘭雪對你那麽信任,絲毫沒有為難。我隻要拖你一陣,便能錯開皇宮的麻煩。”
“信任我的人很多,可惜沒有你。”徐驕說:“我想不通,殺南天怎會聽你安排。”
“因為,我能給他們希望。”明居正說:“就像那些賤籍一樣,殺門也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以殺人為生,我給他們找一個殺人無罪的職業。”
徐驕冷笑:“難怪。可我還是想不通,壞了我們的事,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沒壞你的事,那晚的計劃,你本就不在其中。一樣的沒想到,你竟然會突然出現。”明居正說:“隻有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我才能說服明中嶽,說服明帝,才會有這個錦衣衛。徐驕,我們不能活在別人旗幟下。得有自己的路,自己的勢力……”
徐驕指著門口的牌匾:“這就是你出賣朋友,得到的東西?”
“我沒有出賣朋友。”明居正說:“至少沒有出賣你。夭夭的身份,與你不合適。我是擔心她把你賣了,你還在數錢。你想,為了一個失蹤的幹王妃,她們甘冒奇險,不惜糾集殺諜兩門,也要闖宮救人。是不是有點太過玩笑了……”
徐驕也想過這個問題,可他沒有在乎過。
明居正說:“他們必然有更大的陰謀,你不過是顆棋子。我知道勸你一定不行。你還是那樣,總是被女人騙。不然,也不會蠢的和夭夭成親,讓她以成親為名,製造機會……”
徐驕無語,聽起來倒真是為他好。
“那你現在滿意了。”徐驕說:“官居三品,算是正部級了吧。這擱在以前,你就是年年一等功,退休都混不到這個級別。”
明居正一笑:“要做一個好人,不是有一顆赤子之心就可以的。你得有權,有權力才有能力,有能力才能做好事。我若是籍籍無名,或者隻是個大理寺少卿,廢除賤籍這種事,你覺得明帝會同意麽?”
“他們一定會同意。”徐驕說:“不廢什麽功夫,就能削弱天遺族,天涯海,修羅山。更悲催的是三江源,那裏本來過半人都是賤籍,如今你來了這麽一手,恐怕感激朝廷的,要勝過感激三江王的了。這本來就是個好辦法,隻是明中嶽他們想不到。因為在他們心裏,人,天生就該有貴賤之分。”
明居正沉聲道:“是呀,這不是時代的問題,是命運的問題。蒼鷹生來就有一雙翅膀,可以翱翔藍天。你我皆猛虎,百獸之王。卻還要抬頭望著他們,高不可及……”
徐驕搖頭,他們要的終究不同。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徐驕——”明居正叫住他:“難道你就不想,把這個世界,變成我們以前想要的模樣?”
徐驕回頭說:“你或者我,都不是英雄。一個人,得付出多大努力,才能改變自己的人生。要改變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事,是很多人的事。”
明居正說:“可以的,從廢除賤籍開始,已經邁出了關鍵一步。當告訴人們:你們是平等的,不該有貴賤之分。就能讓他們相信,這個世界也可以是公正的……”
徐驕不想聽下去:“你他媽就像漂亮國,想搞顏色革命呀。無聊,走了!”
明居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息說:“徐驕呀徐驕,你什麽時候才會意識到,我們應該是不一樣的人。上帝給了我們一次機會,我們就該成神。”
過了片刻,喊了聲:“他走了……”
身後大殿裏,慢慢探出一張俏麗的臉。笑笑跑出來,喘氣說:“嚇死人了,我哥來幹嘛?”
“問我廢除賤籍的事,覺得我又在玩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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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說:“大哥真是的,他好像忘了,我這個妹妹也是賤籍。”
“他不是忘了,隻是和我一樣,本就不覺得,人應該有貴賤。”明居正說:“走到這一步,答應你的事,終於可以開始著手實施。殺你父親的人,我一定能查得出來。”
笑笑感激點頭。
大街上,四個捕快,正把一個商人模樣的按在地上。
商人叫道:“為什麽抓我,我犯了什麽法?”
“當街打人還不犯法。”
“他隻是個賤籍……”
“去你媽的,早就沒有賤籍了……”
“我給他錢,把我放開。”
被打的人說:“有錢了不起,老子就讓你坐牢。”
三貓看到這一幕,說道:“瞧瞧,這才是男人。”
徐驕說:“他們很快就會明白。人要活著,尊嚴,是個很大的障礙。”
小山不明白:“大哥,人無分貴賤,這難道不對麽?我和三貓自小聽山主教導:天生萬物,無分貴賤。地養萬物,不分善惡。人,本來就該是一樣的,沒有誰比誰更尊貴,也沒有誰比誰更下賤。”
徐驕歎息一聲:“事實是,人生而不同。明居正懂得這個道理,他不是個理想主義者。廢除賤籍,一定有別的用意。可這與我們無關,我現在頭大的,是笑笑怎麽辦?羽蛇膽被黑甲神秘人搶走,我們憑什麽搶回來……”
三人都沉默了。
徐驕不去想明居正的事,因為腦袋裏有太多疑問。
第一:花卿是被黑甲人關在宮中的,為了什麽九幽真氣。這是二十一年前的事,那時海後還不是海後,明帝也不是明帝。
也就是說,黑甲人未必是明帝手下。他那般修為,還會當狗麽?如果自己也如黑甲人那般厲害,早就把帝都的桌子全都掀了。
第二:當年勝王等二十三人命案,黑甲人是凶手之一。如果他和明居正的猜測是對的,那麽黑甲人和天極閣主之所以殺人,目的是讓明帝完全執政。
這個猜測就和第一有了衝突。
若明帝和黑甲人沒有關係,黑甲人又怎會相助。還有天極閣主,過了這麽些天,諜門,內衛,風靈衛,沒有她半點消息。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除非她已離開帝都,否則多少都要露出些蹤跡來。
第三:黑甲人把花卿關在皇宮,還是在奉天殿下,難道這麽多年就沒人發現,察覺?有點不可思議……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過來也一樣成立,最安全的地方,一樣也最危險。
綜上所述:他可以大膽猜測。黑甲人未必是明帝的狗,但和明帝絕對有關係。還有天極閣主,應該也是聽從明帝行事。
這起碼能解釋:為什麽黑甲人把花卿關在奉天殿,這麽多年卻沒人察覺?天極閣主重傷,帝都幾大勢力卻查不到她蹤跡?
原因很簡單,他們藏在皇宮。
誰會想到,要找的凶手,會躲在皇宮呢?
就像沒人會相信,失蹤多年的幹王妃,會被困在奉天殿暗道一樣。
徐驕忽然想到安慕海的話:你永遠找不到她。
是呀,如果天極閣主在皇宮,他要怎麽找呢?
還有另一個疑問:羽蛇膽到達津門,黑甲人是怎麽知道的?
心裏全是問號,看似能把某些人某些事關聯在一起,卻好似又很矛盾。
明帝,黑甲人,天極閣主,安慕海,海後。他們之間仿佛是在一條線上,卻又好像並行。
安慕海絕不會忠誠於明帝,但他也不會害花卿。
海後連勝王命案的事都能告訴安慕海,又怎會瞞著花卿被困的秘密。除非她不知道……
但勝王血案,是黑甲人和天極閣主所為。這個秘密,遠比花卿被困宮中,更嚴重,更驚人。可海後知道前者,卻不知道後者……
除非,她知道而沒有說……
“去他媽的。”徐驕罵一句:“不想了,黑甲人是厲害,但不是無敵,我想一定很多人在找他。羽蛇膽能不能奪回來,怎麽奪,前提都要先查出黑甲人的真實身份……”
小山問:“怎麽查?”
徐驕說:“你們回去三娘那裏,問問諜門有什麽線索。我去找納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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