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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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是哪一天,公主憐不知道。
    傳說中的天都玉錄是什麽,她更不清楚。
    她隻是在想,又要準備個棺材了。說實話,徐驕這個駙馬,死了還是有些可惜的。男人當中,他是少數不讓她那麽討厭的一個。
    徐驕打了個噴嚏,趁著夜色一蹦一跳的在街上溜達。
    不是很遠的路程,沿途遇上好幾撥巡邏的玄甲軍。這是他讓三貓特意安排的,他要把帝都變得緊張起來,稍有風吹草動,便要鬧個全城皆知。
    玄甲軍還以為這位指揮使是來巡哨的呢,想偷懶也不敢。
    徐驕還對他們說:“告訴兄弟們,馬上秋試的日子了,都辛苦些。夜裏值守的,一律加倍餉銀,夜班津貼……”變著花兒的福利,把事業單位那套給整過來,搞得玄甲軍毫無怨言。
    反正銀子又不是他自己出,伸手就管兵部要,兵部還不敢不給。衛戍提督徐之信講理,但衛戍指揮使徐驕是個愣頭青。幹過風靈衛,鬧過將軍府,兵部又算得了什麽。
    徐驕繼續蹦跳著,到了三江會所。說來也怪,李師師性子衝動,自己鬧了那麽大動靜,早該來探望。該不會是被門口守軍擋回去了吧。
    不該呀,他和李師師那點奸情,誰又不知道呢。
    一閃身攀上窗台,正聽到李師師發火。
    “大哥,你放我出去呀,我要去公主府……”
    徐驕心道:原來是被李漁關起來了。這個世子,未免管的太寬。限製人身自由,非法拘禁,如果是在文明社會,現在已經去撿肥皂了。
    又聽李漁說:“我已安排好了船,明天送你回三江源。這一次,你不能任性。別的事,我可以由著你,但徐驕和方迎山兒子的死牽扯上。我們李家,不能有方迎山這樣的敵人……”
    “又不是我殺的,我怕什麽?”李師師叫道:“你放我出去,我要走了,你讓我見他最後一眼……”
    徐驕心都碎了,想象自己彌留之際,如果聽到這樣一句話,該是多大的滿足呀。
    “看好小姐,不準她離開房間半步。不管她怎麽鬧,都不許她出去,如果鬧得凶,直接打暈……”
    “是!”
    李師師聽這話更惱了:“你自己把我打暈吧……”她知道李漁雖然疼她,可真到事兒上,這哥哥鐵麵無情,冷酷的很。象征性的抗議幾句,沒人理她,便趴在床上生悶氣。
    徐驕輕推窗子,發現窗子竟然是封死的。可憐的三江郡主,現在就是個囚犯。暗運掌力,窗子沒發出一點聲音的裂開一個洞。伸手進去,拔掉釘死的木板。
    輕輕推開兩扇窗,正看見李師師撲騰著雙腳,發泄心中的不滿。
    “咻咻……”
    李師師肩膀一動,這聲音他太熟了。在修羅山的時候,徐驕,三貓和小山,就常“咻咻”的呼叫對方。
    起身一看,窗口杵著徐驕那張討厭還有些可愛的臉。捂住嘴巴,怕自己歡喜的叫出來。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聲問:“你怎麽來了?”
    徐驕說:“想你,自然就來了。”
    “怎麽現在才來?”
    徐驕說:“白天時候想你,還能忍得住。可到了晚上,忍得實在太痛苦。”
    李師師給他一個輕吻。這姑娘雖然熱情,但腦子裏一點不汙。哪聽得出來,徐驕話裏的曖昧。就覺得這話蠻好聽,心裏美滋滋。
    “明天要走?”徐驕問。
    “噓!小點聲。”李師師像做賊似的:“我哥耳朵尖著呢,我本來想從窗子爬下去。剛打開窗戶,就被他發現了,要不怎麽把窗子封死了呢。換個地方說話……”
    徐驕心想:開個大床房吧。不行,太危險。現在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公主府了。
    抓住李師師細細的腰肢,把她薅出來。
    夜涼如水,月明星稀。
    徐驕抱著李師師飛馳在房頂,後者覺得刺激的不得了,幾日的憋屈,被這一刻的自由一掃耳光。
    幾個起落,就到了公主府。
    小河,涼亭,四下無人,正是說話的好地方。
    “公主府可真美。”李師師感歎道:“王府都沒這樣的景色,像不像修羅山?”
    徐驕忽然有所感觸,也許這就是自己喜歡這個地方的原因。難得的是,李師師也有這種感覺。
    她和三貓的吟翠正好相反。後者厭煩山水,喜歡鬧事。她卻因為出身的原因,更向往山水田園。
    一陣夜風吹過,有點冷。
    徐驕抱住她肩膀:“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
    “我要殺了方迎山。”
    如果不是他抱的夠緊,李師師一定驚的跳起來。
    “你怎麽能殺得了他?我哥怕的要死,所以才不讓我來見你,你是活夠了麽?怎麽忽然蠢的像豬一樣……”
    罵你的女人,要麽是真的討厭你,要麽是真的愛你。
    “我沒有活夠,隻是不想活的太憋屈。”徐驕說:“憋屈到不敢去見你,生怕別人知道我對你的感情,而連累你。憋屈到你也不能來見我……”
    李師師軟下來:“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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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害你們。”徐驕說:“我和方迎山是不死不休的仇,即便他親口說放過我,我也不敢相信。隻有他死了,才能讓我真的安心。”
    李師師心亂如麻:“可大哥說,天下沒幾個人是方迎山的對手,你跑不了的……”
    擁抱更加用力。
    “所以,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徐驕說:“我想跟你說句心裏話……”
    “什麽?”
    “謝謝你!”
    “謝我什麽?”
    “謝謝你愛我!”
    風吹著樹葉,嘩啦啦的響。河水拍在岸邊,咚咚咚的,就像按耐不住的心跳。
    夜,總是如此短暫。有心事的人,覺得隻是片刻的寧靜,鳥兒的叫聲就喚醒了所有煩惱。
    就像莫雨。
    她再次來到公主府,這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
    公主憐煩透了她。
    通常情況下,她並不會對女人產生厭煩,因為實在沒有理由。
    她有身份,有地位,比所有女人都漂亮,而且她也並不老。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正是最有風韻的時候。所以,也不會嫉妒別人的青春。
    可隻要是海後的人,她都不喜歡。納蘭雪是這樣,莫雨也是這樣。她更不喜歡的是,徐驕似乎與這兩個女人關係都很好。
    雖然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但如果你養了一條狗,可這條狗卻衝你討厭的人搖尾巴,你也不會高興的。
    “你又來了?”她很不客氣:“而且還來的這麽早。”
    “我要見徐驕。”莫雨說:“我相信這個時候,他一定還在床上。”
    公主憐心裏更不高興。她的床上不允許有別的人,女人也不行。即便是自己的兒子阿奴,也從未讓那孩子碰過她的床。
    “那你想錯了。”公主憐說。
    “他不在?”莫雨問,懷疑公主憐刻意不讓見。
    公主憐說:“這個時候,他一定在床上,但不一定是我的床。這世上,又不隻我一個女人。他認識的女人,也不是隻有我一個。”
    “公主什麽意思?”
    “你沒有去納蘭雪那裏看過麽?”公主憐說:“昨日兩人還在河邊亭子那裏有說有笑,也許話沒說完,晚上繼續說呢。”
    莫雨心想:小雪怎麽會和徐驕在一起呢,她就住在隔壁。兩人雖然有過故事,但小雪可不是隨便的人,更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而且昨晚納蘭雪也說過,徐驕在河邊靜修。
    “公主,徐驕或許在河邊。我找他確實有急事,很要緊的事。”
    公主憐沉吟一下:“跟我來!”
    不知道為什麽,白天的河水反而是安靜的,沒有咚咚的響聲。
    莫雨跟著公主憐,剛看到河邊涼亭,就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說:“你若找死,不如死在我手裏好了……”
    然後好像是徐驕的聲音,用祈求恐懼的聲調喊:“救命呀,吃人啦……”
    莫雨身形如電,一掌就拍了過去。在她聽來,這是個緊急的局麵,不需再多看一眼,徐驕的呼喊,已經說明他正處在危險之中。
    早晨剛醒,徐驕覺得體力充沛,撫摸著李師師光滑的脊背,身子又有了衝動。正想再溫存一次呢,突覺天地之力躁動,耳邊似乎響起雷聲。
    操,有人要殺他,還是這個時候。
    抱著李師師就地一滾,把她甩飛出去。她隻是普通人,即便被勁氣掃到,也會重傷。
    李師師驚叫出聲,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人就光著身子掉到了河裏。
    徐驕來不及細看,一式白骨爪,枯骨手影幻化而出……
    轟隆一聲,涼亭塌落,塵土飛揚……
    徐驕身子一晃,退了幾步,雙腳已經站在河水中。
    宗師?徐驕心想,還是一個比自己高明的宗師。他媽的這麽膽正,敢跑到公主府裏殺人。
    塵土略散,徐驕才看清是莫雨。
    心裏不爽:安慕海舍身傳功,這丫頭變這麽厲害了。真是不服呀,自己辛辛苦苦,又有上天眷顧,才有今天修為。可莫雨隻是有個好爹,就他媽的一步登天,人間何以有如此多的不公。
    莫雨把臉轉過去,她是個純潔的姑娘,不能盯著光溜溜的男人看。
    “你什麽意思?”徐驕有點火大:“我哪裏對不起你了,出手這麽狠……”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以為你有危險……”
    “操,你成年人了這個不懂麽……”
    公主憐冷聲道:“別操了,穿上衣服。”
    徐驕才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呸了一聲,先去河中把李師師撈上來。
    李師師也憤怒到極點。她憤怒的原因和徐驕不同,不是美事被打擾,而是這種情況,不能讓別人看到。她隻是開放且熱情,不是不要臉。
    “會點功夫就是了不起,可以隨便動手打人的?”李師師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用憤怒遮掩自己的尷尬:“這若是在三江源,管你是誰,都要拿起來問罪……”
    公主憐冷哼:“別說話了,不覺得丟人?李漁知道你在這裏?”
    聽到李漁,李師師就有些慌了,兩次把腳伸到一條褲腿裏。大哥若是知道她這麽荒唐,罵她是小事,不知道要怎麽遷怒徐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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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衣服好穿許多,徐驕兩三下就了事,回頭看李師師還光著上半身呢,扯開肚兜圍上去,嘴裏說:“上半身最重要,最好看,男人的眼光,全在女人的上半身。心思,全在下半身。”
    內衣他有經驗,肚兜可沒研究過。
    男人就是這樣,怎麽脫女人的衣服,仿佛是天生技能。怎麽把衣服再穿上去,就不那麽上心了。
    勒緊兩根肩帶……
    李師師哎呀一聲:“太緊了!”
    徐驕嘿嘿一笑:“也許是太大了呢。昨晚跟你說過,人間胸器,就憑這一點,‘女神’兩個字當仁不讓。”
    李師師臉色羞紅:“不要臉……”
    公主憐和莫雨都覺無言以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還能說出“不要臉”三個字……
    這時候,就見一個百濟侍女慌張的往這邊跑,大聲喊著:“公主不好了,世子李漁帶著人闖進來了……”
    門口的玄甲軍沒有攔住。一來,三江源的西山營,戰力之強天下聞名。二來,人家說了,郡主不見,懷疑是在公主府。
    這是好聽的講法,“懷疑”而已,若非確定,怎會大隊人馬來。
    有路過的看熱鬧,都覺得李漁做的不對,雖然是關心妹妹,但還是年輕,想的不周全。都過去一個晚上了,該發生的事情,早就發生了。就是生米,此刻別說熬成粥,估計鍋底都熬幹了。
    這哪是保妹妹清白,分明是禍害妹妹清白。若不這麽大動幹戈,一男一女的事兒,誰會知道。
    於是玄甲軍隻是在前阻擋,但還是被推搡著進了公主府。
    李師師穿好衣服的時候,已經看到李漁臉色鐵青的正往這邊走。
    公主憐冷笑:“現在滿意了吧?”
    徐驕肯定是滿意的,李師師昨晚的表現,說明她也很滿意。
    李漁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寒聲說道:“來人,送公主上船?”
    李師師抗議:“哥……”
    “閉嘴,今天就回三江源。”
    李師師不舍的看著徐驕。
    徐驕輕笑一聲:“世子兄,這就要走麽?風雨將至,道路崎嶇。不如等風雨過了,再回三江源不遲……”
    李漁冷冷一笑:“歸心似箭,風雨再大,也好過在外漂泊。”
    “唉,事辦完了再回,不是更好。我也歸心殷殷,不如同道。”徐驕說:“就像來帝都的時候,坐的是三江王的船。我把人送到帝都,要回去了,就沒我什麽事兒,不好吧。”
    三個女人不知道兩人說什麽。可看李漁臉色,陰晴不定。
    “徐兄弟說的對。”李漁笑道:“等風雨過了,再起航不晚。”
    徐驕也笑:“就是不知,是否同路呢?”
    李漁嗬嗬道:“那要看徐兄弟有沒有那個心情。”
    李師師插嘴:“他當然有。”
    李漁狠狠看她一眼:“不要說‘他’,他即將是駙馬,是你長輩。”
    公主憐臉色難看。
    徐驕心想:去你媽的,一下就把老子純真的愛情,搞成了亂倫。抓起李師師的手,說道:“世子兄,我是想風雨同舟,共濟滄海。”
    李漁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一直以來,我都想和徐兄弟成為朋友。”衝李師師說:“回三江源的事,往後拖一拖,跟我走吧。”
    李師師像個做錯事,被家長揪到的孩子,隻得走去李漁身邊。
    公主憐冷聲道:“你們兄妹跟我來!”
    等這些人都走了,莫雨尷尬的站在原地,都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徐驕不滿:“都是你!你說你沒事來找我幹什麽……”
    “當然是有事……”
    “那就不能用別的方法,你我都是有身份,有手下的人。派個人,下個請帖,我難道不去麽?”徐驕一晚的美好,現在被搞得心煩氣躁,逮著人就想發泄。
    莫雨還有些愧疚,忽然想到:“不對呀,怎麽是我錯了。你自己幹出這種齷齪事兒,被人發現,倒來怪我。”
    “靠,什麽齷齪事兒,我們光明正大好吧。”徐驕怒道:“你不止一次見到我和李師師親熱,別人說齷齪也就算了。你竟也詆毀我們的情感,嘲笑我們的愛情。”
    “我沒有。”莫雨否認:“不跟你說這些了,跟我來……”
    “去哪兒?”
    “你來不來……”莫雨女人的溫柔品格,已經到了極點。
    西山腳下,一座新墳,墓碑無名,這裏埋葬著安慕海。
    隔著老遠,徐驕就能感受到海後的悲傷。山風徐徐,白裙飄舞,綽約之姿,能想象她青春年華之時,何等佳人絕色。徐驕有種感覺,安慕海死的並不可憐。
    倒不是值得。
    試想,安慕海是個太監,每日看著心愛的人,卻無法表達愛意,人是要瘋掉的。也許很多個夜晚,他會後悔自己曾經決定。
    為愛而死,這叫偉大。為愛變成性無能,這不是純粹二哈麽。
    “你來晚了。”海後說:“怎麽把他帶來了?”
    莫雨低頭:“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安公公為何要我回三江源,為何把一身修為傳給我。如果他是讓我幫你,為什麽不讓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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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後看著徐驕:“你要的答案,誰都給不了你。”
    徐驕心想:我不是給不了,我是不能給。納蘭雪說的對,莫雨什麽都不知道,對她才是最好的。
    “海後,你不該來的。”徐驕說:“死,是為了活著的人。我想,安慕海不會願意看到,你們再和他有什麽關係。”
    海後淒然一笑:“人都死了,還管得了這麽多。他生前,對你很欣賞。他這一輩子,欣賞的人不多。徐閣老是第一個,明居正是第二個,你是第三個。”
    “我才排第三?”
    “本來你是入不了他眼的。”海後說:“可你僅憑推測,就猜到他就是邢越,讓他對你刮目相看。聰明人都有自大的毛病,可徐閣老,明居正和你,沒有這個毛病。徐閣老一世為人,謹守分寸,他佩服。明居正少年英才,謀劃利於萬民,他尊重。你心思細膩,攻於人心,他害怕。”
    徐驕說:“這個評價很高呀。”
    海後道:“他和徐之義是至交,所以你能活到現在。否則以他的心性,感受到你威脅的時候,早已殺了你。”
    “我信。”徐驕說:“安慕海並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他對自己都這麽狠,對別人更不會有一點憐憫。”
    “你明白就行。相信納蘭雪已把我的意思告訴過你,我們可以不是同路,但不要與我為敵。徐閣老謹守分寸,我希望你也能做到。不要想著和天遺庫瑪那點關係,就站到對麵去,會沒命的。”
    “不要嚇唬孩子。”一個聲音傳來,隻見人影閃動,花卿一身白衣,身旁站著百裏諸侯。
    莫雨警惕起來。
    花卿看她一眼:“怎麽總是帶著麵具,長的漂亮又不是罪……”
    “你怎知道……”莫雨奇怪,轉頭看向徐驕:“你說的?”見過她真麵貌的人,隻有這貨會這麽無聊。
    徐驕抬頭看天。
    花卿笑道:“徐驕說,你比夭夭長得好看,我不信。可後來想想,或許青出於藍呢。你母親本就絕世佳人,我見猶憐,不然也不會讓男人甘心情願去死。”
    徐驕心想:花卿想幹什麽呀。
    莫雨心想:她怎麽認得母親的?母親確實端莊大方,可離絕世佳人的美譽,怕是有一段距離。
    隻聽海後冷笑:“想不到你功力還能恢複。”
    花卿說:“七星飛針薛神醫,可不是江湖郎中。”
    海後說:“薛神醫治得了病,救不了命。要活命,恐怕還得去天涯海。要解障魂木的日積月累的侵襲,聽聞天涯海有奇術,花卿王妃不妨一試……”
    徐驕心道:這兩個女人,話裏有話,都在威脅對方。花卿用莫雨的身世,海後用花卿的命。哎呀,這個世界真是的,女人鬥起來,刀刀見血。
    花卿一笑:“他葬在此處,不大好。天遺族的人,魂歸故裏,我要送他去寒山清池。”
    海後冷聲說:“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地方。”
    莫雨也說:“誰都不能打擾公公安寧。”
    花卿看著她:“孩子,把他送去寒山清池,他就不會孤單了。至少那裏,你的哥哥姐姐,可以陪著他……”
    “你說什麽?”莫雨愣住。
    “閉嘴!”海後大怒:“花卿,這是帝都,百裏諸侯保不住你。”
    莫雨問:“你什麽意思,什麽哥哥姐姐……”
    花卿說:“孩子,他們都騙了你。你是我天遺族的人……”
    海後隨手一揮,一枚寒冰刺直取花卿眉心。百裏諸侯冷哼一聲,伸手一擋,寒冰刺像是撞在石頭上,碎了冰屑……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卻見納蘭雪飛奔而至:“大事不好了!”
    海後問:“什麽事!”
    “柱國將軍獨孤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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