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鎮撫司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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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終於見識到聖人境的恐怖,如同天災。
    房舍倒塌數百間,池魚之殃者無數。若說一人能滅一城,不會有人懷疑。
    海後就在風靈衛等著,等著納蘭真哲教訓過女兒後,來教訓她這個妹妹。
    大宗師們心有餘悸,那根黑色木杖的恐怖,遠超海王。
    此時的納蘭真哲癱坐江邊,哭訴自己女兒的清白,他隻這麽一個女兒。
    納蘭雪煩不勝煩:“你是海王,你是聖人,你不該這個樣子。”
    納蘭真哲悲痛:“孩子,你就像這一江水,再也不清白了。是我沒用,幾百年成就聖人,也不能為所欲為。不能為你出氣,閹了徐驕。你此後可要怎麽嫁人……”
    納蘭雪無語:“父親,你真是個老頑固。我為什麽要嫁人,難道讓我像姑姑那樣?若非天涯海全是老頑固,姑姑又怎會變成今天這樣。”
    納蘭真哲深吸一口氣:“聽你說那個安慕海,確實,對你姑姑也算不錯。他當年若這麽勇敢,我一定佩服他為人,成全他們。”
    “這句話,你應該對姑姑說。還有,我和徐驕是朋友……”
    納蘭真哲再次火大:“你們怎麽能是朋友,朋友有這樣的?”忽然頓住:“我明白了,好女兒,有骨氣……”
    納蘭雪說:“你能明白就好。”手腕一緊,被納蘭真哲抓住。但覺耳邊生風,眼前光影變幻,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已經到了風靈衛。
    海後靜靜坐著,莫雨,莫家兄弟站在身後。
    “小妹,你等著我呢?”
    海後說:“你以為我會躲在皇宮,錯了,不管你想怎樣,我都不怕。”
    納蘭真哲看著莫雨:“哼,生了個女兒,為什麽不告訴我?”
    莫雨也不傻,已經知道她與海後的關係。
    “為什麽要告訴你。”海後說:“她不能隨父親的姓,我也不要讓她姓納蘭。”
    “所以就隨母親的姓?”納蘭真哲說:“那就還是天涯海的人。”
    “我不想,但這是她父親的堅持。”
    “就是安慕海,嗬嗬,他倒安排的周到。我看在神刀昆吾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們母女。”
    莫雨不由得摸了摸腰間的刀。
    納蘭真哲說:“從此往後,你們不能再與江湖為敵。”
    海後冷冷道:“江湖?哪來的江湖,你看現在的天下,除了四大秘地,所謂的江湖,不是我風靈衛的人,就是鎮撫司的人……”
    莫足道上前一步:“海王,隻要王子淵繼位,天下便是天涯海,從此世世代代,再不用擔心海島沉淪……”
    “哼,你們跟那些長老,想到倒是都挺美。”納蘭真哲說:“數百年前,海島巨變,天涯海一半被海水淹沒,滄桑變化,天道如此。若再有變,搬家就是。你們卻走了天遺族的老路,難道忘了,今日的天遺族,怎會沒落如斯的。到那個時候,還會有個知北真人,出來救你們嗎?”
    莫雍也上前一步:“您出龍島,就是天助……”
    “助個屁。”納蘭真哲說:“我即為聖人,便不會管這些俗事。若我出手,天遺大祭司要不要出手?我窮通一生,成就這個境界,當大道前行,而不是為了你們私欲,拚個死活。山主老兄說的對:興衰存亡,皆是定數。小妹,以前的事,我原諒你了。”
    海後噌的惱了:“你原諒我……”
    納蘭雪趕緊上前穩住她。
    納蘭真哲指著莫雨:“你還是天涯海的血脈,所以,昆吾刀也是天涯海的。不得我允許,不能轉贈他人……”
    “那是他父親給她的!”海後憤怒。
    納蘭真哲哼了一聲:“你當安慕海為什麽要給她?昆吾刀乃是天遺老祖佩刀,天遺族會放過她?一定殺了她,讓神刀重新認主。隻有我,才能保住她的命。說了你也不懂,等我辦完事,我會帶孩子們走,隨你們怎麽搞……”
    海後愣住:“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修羅山,為我女兒討個公道。”
    納蘭雪崩潰:“你不是明白了麽,還說我有骨氣?”
    “哼,我納蘭家的女兒,當然有骨氣。那個徐驕和天遺庫瑪勾搭,我納蘭真哲之女,豈能做小的。我這就上修羅山,讓他老師給個交代。我是打不過他,但絕不低頭……”
    納蘭雪無語,可納蘭真哲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憑空消失……
    海後氣道:“別管他,越老越蠢……”
    莫雍說:“海後,海王雖然偏激了些,終究還是顧念兄妹之情,否則我們哪有活的道理。既然島上長老也有意,不妨修書回島。與其等,不如趁這個機會,就此滅了天遺族,我想那些長老最願意這個。至於天遺大祭司,他若真的下場,海王又怎會不理……”
    海後沉吟,自從納蘭真哲出現在帝都,明居正就說過類似的話。
    海王在帝都大鬧一場,風靈衛,鎮撫司,內衛,還有這些大宗師,沒一個管用的。徐元罕見的,以軍機首輔的名義,著令玄甲軍加強戒備,不能再有類似的事情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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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之信當然奉命,從京畿各大營,調集十五萬大軍駐紮城外,一旦城內發生變故,大軍隨時入城。
    海後這才發現,明居正軍機處的設想,有一個大弊端。明帝昏迷不醒,軍機處仍舊是徐元這個首輔拿主意,各部大員還是聽他的。
    內閣,軍機,隻是換了個牌子,還沒來得及換人。而且,明帝昏迷,還多了調兵的權限。相比之下,徐元這位閣老,權勢反而更大了。
    流言還在,但已沒人在乎。二十一年前的事,真相大明。雖然這真相,隻是已死的安慕海捏造。但從寧不活和內衛大閣領中行陌嘴裏說出來,沒有多少人會懷疑。
    不過,民眾的眼睛終歸是雪亮的。王子幹謀逆案已明,那勝王,怡王,還有那二十幾位王侯大臣的死呢?
    流言的源頭是徐驕,那他為什麽會有這種猜測?
    鎮撫司大牢。
    徐驕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雖然這間牢房,看起來並不像監牢。桌椅板凳都有,還有綠植,盆栽。可他還是不喜歡。
    天堂一樣的監牢,也還是剝奪自由的地獄。會讓他想起那些失去自由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知道:這個大牢,困不住他。
    成箱的書,是書齋老板送來的。好不容易有這種清閑,他也得對這個世界,多一些了解。
    月光從窗子斜進來,這麽溫柔。
    真是奇怪,才進來一天,才剛剛入夜,就開始想女人。
    他發現一個道理:男人想女人,和環境,心情有關。生理上的需求,沒那麽嚴重。又不是吃飯喝水,餓不死人,也渴不死人。
    “我這鎮撫司監獄怎麽樣?”明居正拄著拐杖,他終於能站起來:“夠人性吧,配得上每個抓進來的官員。但配不上你,你品級雖低,但身份尊貴,當朝駙馬,應該有更高待遇。”
    “算了吧,這地方還是不習慣。以後我白天來,晚上回去,怕公主擔心……”
    “你拉倒吧。你是怕公主憐擔心,還是怕李師師寂寞。”明居正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人抓了你針對我怎麽辦。到時候,我是說你越獄呢,還是說我自己縱放?”
    徐驕冷聲說:“我覺得你是坑我。說什麽不管我們兩個誰出事,立刻將對方拿住,不給他人插手機會……”
    “這法子不好麽?你是落在我手裏,如果落在風靈衛手裏,海後會放過你。”明居正感歎:“不過你運氣真好,海王在街上一鬧,再沒人懷疑你有個連聖人境都畏懼的神秘老師。以後,恐怕連明帝,都不敢對你起殺心。而我,還得唯命是從。”
    徐驕想起納蘭真哲,褲襠裏一陣涼風。
    他問:“查的怎麽樣?”
    “我去拜訪過大閣領中行陌,一如你我猜測。安慕海死之前把所有秘密都說了,當然有真有假。也許,從花卿獲救之時,他就已經猜到,他們要用小幹王做文章,這本不難聯想。還好這人死了,不然,必是你我大敵。”
    “他還說了什麽?”
    “比如你猜測勝王謀逆,而遭殺身之禍。還有,你早已知曉他身份,威逼他幫你入宮奪取羽蛇膽。而羽蛇膽,是海後用來醫治明帝的熱疾……”
    徐驕怒道:“這混蛋,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了。”
    明居正長歎:“還好我隻是個廢物,他想牽連我,也沒有足以人信理由。我就是不明白,我們哪一點猜錯了。勝王謀反,明帝殺之,邏輯上沒有錯。”
    徐驕說:“我以為,我們猜到的就是事實。因為確實是明帝和海後幹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寧不活說的也對,若是明中嶽將此秘密泄露,他又怎會安排重查此案……”
    “是呀,你我當時都忽略了這一點。”
    明居正說:“還有,明帝是怎麽知道勝王準備謀反,先下手為強的呢?這種滅門的大事,以勝王那樣的人,同謀幫手,一定十分信任。”
    “沒有絕對的信任,榮華富貴麵前,不動心的能有幾個,當年一定有人出賣勝王。”
    “可我查過吏部案檔,在那之後甚至幾年內,沒有升遷迅速的文武官員,也沒有封侯拜爵,讓人覺得奇怪的事。”
    徐驕想了想:“如果那個告密者,也被滅口了呢?也許,正是死的二十三人之一。”
    明居正歎氣:“也隻能這麽認為了。還好你編了個荒唐的理由,說是在床上告訴李師師的。乃是無心,非主觀惡意,即便有人拿這個做文章,也不會有大罪過。命肯定是保得住,就看要吃多少苦。不過你當著那麽多人這麽說,可是把三江郡主李師師的名聲糟蹋了……”
    “操,人我都糟蹋了,還在乎那點名聲。”
    “唉——”明居正歎息不已:“安慕海這招真狠,一個謊言,解了海後的困境,還把小幹王的路封死。也許,他從想過出賣天涯海。但當他決定以死入局,就已經拋下一切,盡可能為海後鋪路。他爆出花卿曾為天遺庫瑪的身份,將幹王之死全推到天承帝身上。高明,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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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驕說:“不是廢賤籍,招安江湖麽?連修羅山都不再視之為盜了,天遺族又算什麽……”
    “話是這麽說,但唯獨對皇室,這是不可接受的。哪怕明帝醒來,以此為由,殺了花卿和小幹王,也沒有人會說一句話。”
    徐驕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天遺族本來就風評不佳,算上明君和天遺族的過節,還有曾為五方使的內衛。知曉這秘密的人,一定不會讓小幹王有機會。難怪隱藏如此深的西城五爺,不惜暴露自己大閣領中行陌的身份,牽扯出寧不活皇長子的秘密,也要阻止這場風波。
    不過,結局他很滿意。一場風波如此化解,公主憐安,李師師安,比預想中的要好。
    還有夭夭呢,她是最不安的。
    想到這裏,對明居正說:“你最好讓殺南天親自坐鎮守衛,別讓任何人來見我。”
    “你剛才還耐不住寂寞呢?”
    徐驕說:“你不是說尊重人權麽?光明正大的來,當然可以,偷偷摸摸的就不必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哪些人能光明正大,哪些人會偷偷摸摸?”
    “比如李師師,你沒必要攔人家。比如夭夭,這是個危險動物,要遠離。”
    “李師師隻是三江郡主,頂多算是小三。夭夭是你發妻!哪有親屬會麵,不讓妻子見,讓小三見的道理。鎮撫司門口的雕像你也見到了,別讓我砸招牌。而且,你總要出去,總要見麵。女人,在某些事情上,最好不要得罪。她們狠起來什麽樣子,你比我更清楚。再者說,如果公主憐來見你,我也不讓麽?你太針對夭夭了,人家拿著你的命呢。女人,得哄……”
    “你也知道她拿著我的命?”
    “哼,你當我真是廢物。”
    徐驕說:“他不但拿著我的命,還拿著笑笑的命。”
    明居正眉頭一皺,兩人眼中同時閃出光亮。
    三江會所。
    錦衣衛守著門口,沒有鎮撫司的命令,世子李漁不得外出。更別說回三江源了,得等明帝醒來再做定奪。
    至於明帝是否能醒來,還是未知之數。
    前兩位先王,就是這樣,熱疾纏身,忽然暈倒,然後嗝屁。
    李師師靜靜地望著星空。
    李漁問她:“你是不是在埋怨大哥?”
    “我不傻。”李師師說:“徐驕說要救你,就一定是救你。他也沒那麽偉大,為了你,把自己陷進去。”
    李漁大感欣慰:“很好,你對他人品能有這麽清楚的認識,我能多安一分心。”
    李師師說:“徐驕說的是假話,他從沒告訴過我勝王的事,我更不會對你說。擺明了是死人安慕海冤枉他,你為何不給他證明?”
    “你也可以給他證明,為什麽沒做?”
    “因為我知道,我要麽救自己的男人,要麽救自己的兄長。父王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三江李家,也隻有你一個世子。”
    李漁一笑:“這就是我們三江李家,和帝都皇室最大的不同。我們有血緣,有親情,有人性……”
    “哥,徐驕會死麽……”李師師隻想知道這一個問題。
    “不會。”李漁說:“至少現在,沒有必要殺他,也沒人敢殺他。他隻是吃一點苦頭而已,也不會太大。畢竟他是徐閣老的孫子,當朝的駙馬。”
    李師師低頭:“你知道麽,他這一輩子,最討厭,最害怕的地方,就是監牢……”
    次日,李師師,夭夭兩個女人來到鎮撫司。
    鎮撫司外麵的大門,院牆,都已經扒掉了。
    院子裏一方兩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一尊潔白如玉的雕像,栩栩如生,映日生輝。
    雕的是個女人,露著半邊肩膀,領口好像要從胸口滑下來。一體的長袍,赤著雙足,長袍開叉,一邊露出小腿,一邊露出大腿。就這個造型,絕對前衛。
    女人蒙著眼睛,神色莊嚴雙手持劍,彷佛要懲罰世上一切不公。
    有人特意來看,都是讚歎不已。
    李師師低聲說:“確實不適合擺在衙門口,有傷風化。青樓都沒這麽不要臉的。”
    夭夭心想:這世道真奇怪,要臉的話,都是不要臉的人說出來的。
    鎮撫司沒了院牆大門,也不代表是開放式的。隻是前麵大堂衙署敞著大門,之前的院子,搞成一個小廣場。這裏本就是五城兵馬司的衙門,有校場,兵庫,馬圈,隨便擴建一下,規模就甚是龐大。
    兩個錦衣衛攔住她們:“兩位到鎮撫司,可是有冤案密報?”
    夭夭說:“見人!”
    “見人?見什麽人?”
    “徐驕!”
    那風靈衛眼珠一轉,鎮撫使早就交代過。
    “抱歉兩位,駙馬徐驕暫時不能探視。”
    “為什麽?”李師師說:“明居正在大理寺說可以的。”
    “駙馬徐驕拒不配合詢問,所以暫時不能探視。”
    這時納蘭雪飛馬流星而至。
    那錦衣衛當然認得她:“右司大人,鎮撫使不在。”
    “我來找徐驕。”
    “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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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李師師問:“她為什麽能見?”
    納蘭雪說:“郡主,我是風靈衛右司,來鎮撫司詢問嫌犯,職權之內。至於兩位,我想,徐驕現在不想見到你們。”
    “為什麽?”李師師問。
    納蘭雪一笑:“兩位心裏清楚。”說完徑直進去。
    李師師想跟上,卻被錦衣衛攔住:“衙門重地,兩位不得擅闖。”
    納蘭雪剛走到大牢門口,就聽到徐驕的聲音:“再衝壺茶來!”
    有人回:“是!”
    納蘭雪輕笑一下,直接走進去:“我看你不像來坐牢的。”
    見到他,徐驕立刻緊張:“海王呢?”
    “父親離開帝都了。”
    徐驕鬆了口氣,心情大暢:“想不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是你。”
    “夭夭和郡主都被攔在外麵。”納蘭雪說:“等一下,我帶她們進來……”
    “別了,不想見。”徐驕說。
    “這可不像你,更不像個男人。”
    “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不是喜歡女人,就能稱之為男人的。”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納蘭雪說:“我隻想問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麽?”
    徐驕說:“就憑你那一句:我們都沒錯。你這朋友,我兩肋插刀。”
    納蘭雪說:“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山主為何支持花卿?修羅山向來中立,很少出三江源,更不會插手世俗權鬥。我想知道原因,天遺族能給的,天涯海也能給。”
    “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的意思是,天涯海給不起?”
    “我的意思是,修羅山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
    “那麽風盜呢?”納蘭雪問:“他雖然是鬼王二弟子,可卻是修羅山的人,絕頂大宗師。隻有山主,才能讓他下山入世。還有你,也一直幫著夭夭。”
    徐驕說:“安慕海一死,你們果然少了個謀士,你怎麽不去問明居正。”
    “他能給我答案?”納蘭雪心想:明居正是聰明,但這種江湖秘事,他哪能得知。
    徐驕說:“如果你問過明居正,他會告訴你,一直以來,我並沒有幫夭夭什麽。和風靈衛作對,毀天極閣,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很明確,隻是為了羽蛇膽。如果我真的要幫夭夭,此時此刻,也不會在這裏。而是趁著流言正盛,利用我手中的權力,直接將小幹王推上帝位。海後就沒有想過,我衛戍指揮的位置,若不是自願,她能那麽容易奪走。”
    納蘭雪皺眉,她皺眉的時候很好看。
    “那你是為什麽?”
    “當然不想上台唱戲,可夭夭肯定逼我下場。”徐驕說:“就像現在我身居大牢,想下場,得先把我弄出去……”
    納蘭雪明白了:“你就是為了躲夭夭。”
    徐驕點頭:“所以,修羅山沒有支持花卿。至於風盜,他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海後應該最清楚。不如你回去問她,夭夭之母花罌,是怎麽死的。”
    “好,我信你,那我就放心了。”
    徐驕苦笑:“我都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納蘭雪說:“徐之信十五萬玄甲軍就在城外,我得確定,不是因你而起。”
    徐驕愣了一下,隨即動容:“海後想動手?我勸你們不要胡來。隻一個風盜,你們就鬥不過。他應該比方迎山還要強橫,何況還有百裏諸侯和任滿仇。明居正知道麽?”
    “他還不知道。”
    徐驕深吸一口氣:“你們要和內衛聯手?”
    這個結論不難推測。
    海後很清楚己方的實力,尤其知道風盜便是鬼王二弟子,比方迎山更強大。隻他一個,勝算絕不會超過五成。
    海王納蘭真哲不在帝都,那樣的高人,應該是和鬼王,山主一樣,不屑於俗世爭鬥。那麽帝都之中,還有哪一方勢力,能給海後十成的信心。
    內衛!
    納蘭雪有點沒意思的說:“猜到了也未必要說出來,除了能展現自己的聰明外,有什麽意義。這世上,除了父母喜歡聰明的孩子,也許不會有人喜歡聰明的人。因為,你讓對方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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