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攪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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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驕心裏思索:
    明帝很清楚自己與夭夭的關係,他就不怕自己上場,從而把徐家也卷進來。
    明帝也清楚自己與天涯海關係微妙,至少安慕海入宮行刺那晚,自己是同謀。這一點,瞞不過去,也說不清楚。
    徐元見他依舊懵懂:“謀事先謀人,謀人先謀心。你應該問自己:如果你是明帝,最想要的是什麽結果?”
    “我想要什麽?”徐驕自語,他想不到,因為他不是帝王。
    帝王不缺錢,不缺女人,更不缺權利。當一個男人擁有這些,那麽唯一的願望,就是永遠的擁有下去,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抬頭看著徐元,希望這個老狐狸不要打啞謎。
    徐元說:“小幹王,王子淵,你覺得哪個更適合做皇帝。就以科舉這些日子的表現來講。”
    徐驕毫不猶豫的說:“小幹王。”
    徐元點頭:“所以,你不會成為權臣。因為在權臣眼裏,無所事事,毫不上心的王子淵,才是最佳選擇。百官要的,不是一個事必躬親,做事認真的帝王。有管才有權,若帝王管的太多,也就是百官的權變小。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王子淵的聰明就在此處。”
    徐驕問:“你的意思是,王子淵是裝的?他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跟隨安慕海長大,受安慕海調教,即便蠢些,也不至於蠢的如此明顯。”徐元說:“可惜,他騙得了明中嶽,卻騙不過我,估計也沒騙過陛下。大智若愚,藏巧於拙。大理寺正堂,當你們審問李漁,王子淵有意無意要把當年舊事引出來,他就已經瞞不住人了。”
    “什麽意思?”徐驕一點沒聽明白。
    徐元笑道:“你當時或許覺得,王子淵是個老實人。即便沒有公道,也要有真相,這話說的耐人尋味。表麵上顯得忠厚,可忠厚的人,誰會不在乎父親的名聲。他就是要借著世子李漁和公主憐的嘴,踩爛陛下的名聲,逼他提前退位。不過事與願違,寧不活和中行陌的出現,這件事不了了之。”
    “是這樣麽?”徐驕問:“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徐元說:“王子淵向來不羈,好市井遊玩,但從不與公侯宗親廝混。可王子淇一死,他便對明居正恭敬有加。皇室中人,對明中嶽尚有幾分尊敬,但對明居正,恐怕除了公主憐,沒人把他當成姓明的。他改變態度,怕是明居正這小子,也隻會飄飄然,沒有察覺異樣。”
    “你老頭人在家中坐,知道的還不少。”
    徐元一笑:“再說小幹王,因為天遺族的關係,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問鼎大位。即便陛下同意,皇室也不會同意。既然如此,陛下又為何如此安排,給他正名正分,讓他有一爭大位的資格?”
    徐驕想到的唯一答案:九幽真氣!
    可老頭說:“你們都忘了一件事,有資格繼承皇位的,還有一人……”
    “王子泓?”徐驕愕然:“怎麽可能,那還是個孩子?”
    “孩子是會長大的。”
    “可明帝一死,這個孩子即便坐上帝位,也隻是個傀儡,還不如選王子淵……”
    徐元說:“那就隻能有一個解釋,陛下不會像兩位先帝那樣早逝。”
    徐驕搖頭:“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想讓他死的人太多了。不止是花卿,恐怕海後也是這種想法。而且,他確實活不了太久……”
    “我也想不通。但眼下的局麵,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徐元說:“否則,很多事就說不通。所以,這一局兩虎相爭,怕是沒有贏家。”
    徐驕煩的要死,照老頭的說法,海後,花卿,夭夭,莫雨,豈不是注定都要掛掉。
    徐元看著寶貝孫子離開,一個黑影鬼魅般閃現。
    “怎麽樣,人不錯吧……”黑影說。
    “人狠而心善,不適合做官。”
    “嘿,我修羅山的人,豈會在意做官。”一點微光照在他臉上的疤,竟是山主。
    徐元歎道:“我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小幹王,沒有機會。”
    山主哼哼一笑:“我來了,隻要是個人就有機會。”
    “鬼王會阻止你的。”
    “他現在沒這個心思。”山主說:“他正想著怎麽成就無上真人妙境,哪裏會管這些俗事。我就不同,我天生愛管俗事。”
    徐元笑了:“我聽鬼王說過,你修的七重天道,最忌惹俗。”
    “哪來的天道,不過是人道罷了。”山主說:“就像當年,匪門大起是天道。應天而動,怒而反之。可你安撫百姓,匪門自散。可見若真有天道,也在人道之下。”
    徐元想起從前,喚起幾分英雄氣概:“可我知道,這不是你來帝都的原因。”
    山主大笑:“我來,是要見你最後一麵。”
    徐元心裏咯噔一下:“怎麽,我的時辰到了?”
    “那兩個老頭走了,你覺得自己還會有多長時間。”
    徐元沉吟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山主沒有回答,而是說:“到時候,你自然明白一切。”然後便好似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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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久久不語……
    暴風,驟雨,街上空無一人。
    這世上似乎沒人喜歡在風雨之中,冒雨而行,逆風上前。徐驕散發氣勢,風雨雖急,卻淋不到他半點。
    徐元老頭幾句話,就把看到的局勢,完全帶往另一個方向。他從鎮撫司離開的時候,明居正神色凝重,不說一語。他們心裏有同樣的想法:敢上台的人,沒有一個是笨的。
    他們忽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看的太聰明了。這並非他們本就聰明,而是一種骨子裏的輕視。就像某個地方的人,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看不起外來人。
    這不是輕視,這是歧視。
    這種歧視,讓他們驕傲,讓他們自大。讓他們忽略了,自己成為別人棋子的可能。
    明居正就有這種感覺,他一直想和徐驕聯手,推小毛孩王子泓上位,可這要有個前提,那就是明帝得死。
    這個前提,本來應該是確定的。
    但真的確定麽?
    所有未知,都隻能當做不確定的條件。
    相對徐元,他們還是太年輕。至少沒有發生的事,徐元老頭從不作為謀劃的條件。可他們,卻將那看作前提。
    長街無人,一對玄甲軍冒雨行進,與徐驕迎個正著。
    “駙馬?您怎麽一個人在街上,也不撐傘……”
    徐驕抬頭一看,認識的:“薛將軍?你不是駐守軍部麽,帶著這麽多兄弟,這是要往哪兒去……”
    馬上的將軍說:“去西門。駙馬有所不知,軍部裁撤,之前駐守的兄弟,都調往四門。王子淵做了衛戍指揮使,什麽都不懂,說什麽看住大門,壞人進不來才最重要。他哪裏知道,衛戍衙門守衛的是皇宮,不是什麽都城。外麵京畿大營幾十萬大軍,用得著我們看門呀。如今大幾萬兄弟,都在城牆上,萬一出個什麽事兒,怎麽來得及。”
    “原來是這樣。”徐驕低語,心道:這個王子淵還真不是蠢貨。
    路過三江會所,站在門口發愣。以李漁的才智,是否想到,自己精心布局,不過隻是為別人做嫁衣而已。
    李師師撐著傘走出來:“你傻了,不進來也就算了,怎麽站在外麵淋雨。”
    “這點風雨,還到不了我身上。”徐驕說:“我忽然發現,來帝都這麽久,都是你陪我,而我卻從未陪過你……”
    李師師輕笑一下:“說這麽好聽的話,肯定沒有好事。”
    徐驕也笑:“你是我見過的,最寬容的女人,大海一樣的胸懷。我娶夭夭,你沒說什麽。我娶公主,你也沒說什麽。你隻有女人的美,沒有女人的缺點……”
    李師師哼了一聲:“誰說不生氣的,隻是我知道,那非是你所願。而且想想你為我冒險,心中就有些感動。這點,你比大哥強。他至今忘不了那個漁家姑娘,可隻因父親反對就放棄,你說是不是很不應該。”
    “可我覺得世子不像這樣的人,至少我不認為,有人能逼他做不願做的事。”
    “可他是世子,要考慮家族利益。”李師師說。
    “娶一個漁家姑娘做世子妃,也沒什麽吧。而且我覺得,三江王也不是看重家世的人。”
    李師師搖頭:“不知道。”李師師走上前兩步,把傘高舉,想要給徐驕遮住風雨。但傘太小了,根本遮不住兩個人。
    她把傘偏向徐驕那邊,肩膀立刻露在外邊,被雨水打濕。
    徐驕伸手摟住她肩膀,用自身氣勢將她包裹,立刻風雨不透。
    “我遠遠見過那姑娘一次。”李師師說:“我記得,那時候太後還活著。因為父親反對,哥哥帶那姑娘來帝都求太後賜婚。上船的時候,我無意看了一眼……”
    “美嗎?”徐驕問。
    李師師有些無語:“你們男人隻關心這個?我隻看到半張臉,但確實很美,我覺得,比公主憐還要好看幾分。奇怪的是,一個月後,哥哥一人從帝都回來,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姑娘。”
    “為什麽?”
    “我聽鴻姨說,父王曾派人阻住他們上帝都,船在途中出了事。那姑娘掉落江中,哥哥沿江尋到海邊,都沒找到屍體。從那之後,哥哥就很少說話,搬出王府,一直住在津門渡……”
    “想不到,世子竟還是個癡情人。”
    “這你得學著點。”李師師說:“哥哥癡情專一,這些年不管父親怎麽逼迫,都不曾想過第二個女人。你不一樣,看著我,心裏還想著別人。”
    “亂講。”徐驕立刻反駁:“你不在的時候,我偶爾會想到別的女人,這我不否認。可隻要你在,你就是全世界。”
    “惡心,你看莫雨的眼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當別人都瞎的麽……”
    “沒有吧?”徐驕說:“我從來沒對她有過什麽想法,或許多看兩眼,也隻是純粹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真沒想過。”
    “沒有!”
    李師師一笑:“那算了,我還以為你真有那種想法。夭夭和公主憐我不在乎,因為她們都是想利用你,好達到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是出於無奈。所以,這些我可以原諒。可你若覺得,我心真的那麽大,什麽都能放得下,那就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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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驕緊緊摟著她:“明白,我們家郡主可不是好欺負的……”
    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吻,李師師啊呀一聲:“這是外麵,真不要臉。跟我回房……”
    徐驕心道:我的郡主呀,我隻是禮貌的親吻一下而已,可沒想鍛煉身體……
    一夜風雨,黎明方歇。
    有李師師相助,徐驕終於把體內月蛇膽寒氣全部煉化,此後麵對夭夭,就不怕她的奪情蠱。
    一夜辛苦,總得有所得,他可不想白白浪費力氣。幹活就得收錢,拖欠工資是不道德的。不給錢,也得交換……
    響起敲門聲,仙娘在外麵呼喚:“弟弟,醒了沒……”
    李師師睡眼蓬鬆的坐起來,看看窗外的天空,陰沉壓抑。不爽道:“幹嘛吵醒人,天早著呢,你們都不睡覺的呀。”被子蒙住腦袋,繼續呼呼起來。
    徐驕輕輕推門出去,低聲說:“姐姐,你這不對呀。怎麽能敲郡主的房找我呢。你讓她以後怎麽做人……”
    仙娘白眼:“臉都不要了,還在乎怎麽做人。姐姐想請你幫個忙。”
    徐驕說:“你太客氣了。你我之間,何需一個‘幫’字。”
    仙娘說:“公主府正在備馬車,今日公主憐不知道怎麽了,要去皇陵祭奠……”
    徐驕頓時明白,公主憐不是去皇陵祭奠,而是要把小勝王送出城。
    昨日鎮撫司就收到消息,今日小勝王的人馬會到達津門。把小勝王送出城,正好讓他和那些人會合,一起入帝都。
    想來李漁是怕海後那邊知曉此事,對小勝王不利。帝都雖大,可有些事,要瞞過風靈衛,不是那麽容易。
    又想:花卿那邊兩位祭司,不是比他更有把握。隨即明白,小勝王也不是吃豆腐長大的,如果花卿出手,難免引他懷疑。
    仙娘看他出神,問:“你在想什麽呢?”
    徐驕說:“這個忙我幫,但你告訴世子,最好明哲保身。明天的事,誰也看不到。他即便不為自己想,也得想想,自己妹妹還在呢。”
    仙娘輕笑:“我們不擔心郡主,那是你的女人,你自己看著辦。不逼你出力,已經很仁義了……”
    徐驕心裏冷笑:隻是不用李師師來逼自己而已,因為有夭夭呢。他們真以為,這個女人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麽?
    呀呀呸!
    女人想要掌控男人,隻有一種手段,那就是脫衣服……
    今天是科考第三場,明算。徐驕來的時候,明居正他們已經到了很久。
    “我派人去公主府請你,說你不在。你說你一個駙馬,不在公主府,不像話。”
    徐驕冷聲說:“我首先是個男人,然後才是駙馬。來呀,開門,開考……”
    學子們陸續湧入,錦衣衛封門,封考場。小幹王照理履行職責,王子淵照理躺在椅子上打盹。
    徐驕在明居正耳邊低語兩句。後者說:“我看未必,一把刀,不管握在誰手裏,隻要不是砍向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徐驕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海後知道小勝王在帝都,又不采取行動,說明她也想利用這顆子。小勝王是不會幫她的,但小勝王也未必會幫花卿。
    公主憐的馬車從西門出城,到了西山皇陵,上了柱香,立刻回轉向南。
    南邊是津門方向,果然是送小勝王的。還有點聰明,知道繞個遠路。可聰明在強大的實力麵前,就像一朵經不住風吹雨打的花。
    徐驕想到這裏,感覺天空又要下雨。
    他感覺不到悶熱,因為所修功法詭異,許多時候,他甚至不用肺呼吸。僅依靠真氣運轉,吸納天地之力,便能毫無窒礙的活下去。
    現在,體內又充斥羽蛇膽寒氣,不怕熱,更不怕冷。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在天地之外。
    躺在馬車頂,晃呀晃的就想睡著。昨晚煉化羽蛇膽寒氣,加上心情不好,還要被李師師摧殘,還要裝出很熱情的樣子。有時候,男人也是很辛苦的。以後不能教這郡主太多了,她本來就是個蕩婦,現在已經成長的有點像淫婦了。
    這時,聽到車廂裏響起小勝王的聲音:“姐姐,你太小心了……”
    公主憐說:“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你覺得自己潛回帝都,神鬼不知,但花卿來找你,她是怎麽知道的?若連她也知道了,更別想瞞過海後。”
    徐驕心道:這個公主憐不笨,雖然未必算得上聰明,但勝在注重細節。
    隻聽小勝王冷哼:“知道又怎麽樣,她還敢動我。我可不是碩親王那些混吃等死的宗室子弟……”
    “這是帝都,不是百越。”公主憐說:“他們能做的,敢做的,遠超過你的想象。我讓你去百越,是因為那裏曾是王叔的根基,讓你遠離帝都,遠離爭鬥。我警告過你,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回來……”
    “我記得。皇室宗親,不能帶兵,不能掌權,這是明中嶽的規矩。當年,他們逼你和親百濟。讓我去百越,是你唯一的條件。”小勝王語氣裏帶著恨意:“可是姐姐,當年你會提出這個條件,是否早就知道,父王的死另有其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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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憐沉吟了好久:“這件事你最好忘掉,無論真相如何,都沒必要去追究。”
    小勝王也沉吟了好久:“姐姐,為什麽招徐驕做駙馬。他雖然是徐閣老的孫子,可我看此人,不像個能做大事的。”
    徐驕聽的清楚:操,你知道什麽是大事。此刻你的小命就握在我手裏,這事兒還不大……
    公主憐長歎,當初真是昏了腦袋聽了鬼王的話,莫名其妙的招了徐驕。搞到最後,到手的封地沒了,隻落了個風流放蕩的駙馬,被人笑話。
    “不指望他做大事。”公主憐說:“至少,這是唯一一個男人,沒想著踏著我的身子,去摘天上的月亮。”
    “姐姐,可我不覺得你對這人有感情。這位駙馬,白天晚上不著家,你好像並不在乎。”
    公主憐說:“有什麽好在乎的,他又不會死在外麵。男人,知道他在哪裏就行,回不回家,並不重要。”
    “你知道他去了哪兒?”小勝王有些好奇。
    公主憐冷哼道:“我的駙馬沒什麽地方可去,不是在三江郡主的床上,就是在風靈衛左司的床上。”
    徐驕覺得冤枉,他和三江郡主光明正大的不要臉,狗男女。但和莫雨,簡直比竇娥都清白。為什麽他們所有人,都覺得他和莫雨有一腿呢。
    人心呀,怎能這麽不純潔。
    又聽小勝王說:“姐姐,等事情了了,帶上阿奴,和我回百越吧。那是我的地盤,我們不用看任何人臉色。”
    “哪那麽容易,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我除了是公主,還是百濟王後。這一生,要麽老死帝都,要麽老死百濟。本來有個封地千禾,還被徐驕給毀了……”
    徐驕心道:不要臉,還怨上我了。也不想想,這封地怎麽來的。是我徐驕,拿一生的幸福和名節換來的……
    小勝王又說:“姐姐放心,等事情一了,我就帶你去百越,倒要看看誰敢攔。”
    公主憐冷聲道:“給我收起你所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在帝都待兩天,應付完軍機處,立刻回百越。知道麽……”
    小勝王沒有說話,顯然,他沒聽進去。
    公主憐厲聲道:“你腦袋清楚些,帝都風起雲湧,他們都想拿你當刀子。別做傻瓜……”
    徐驕聽到這裏,心想:這個小寡婦,還是蠻聰明的。她待在公主府,可以說什麽都不知道。可她卻看得出來,小勝王回到帝都,不過是顆被人擺布的棋子。
    隻聽小勝王說:“姐姐,我長大了,不是個孩子,更不是個手無縛雞,沒有反抗之力的孩子……”
    “你究竟想幹什麽?”
    “報仇!”
    “你瘋了,不想活了……”
    小勝王一笑:“姐姐,為了今天,我等了七年。我並不是誰手中的刀,沒人能握得住我……”
    七年?
    徐驕心中一動:這麽說,小勝王早就知道他的仇人是誰,早就在想著複仇。他怎麽知道的,是三江王?
    腦袋嗡嗡的,事情越來越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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